第八百八十八章陰溝里翻船
就如同羅璟猜想的一樣。
那三個混混身上果然背負著命案,還不止一條。
他們原是南面的一座大鎮(zhèn)上的混混,在本地也算混得小有成就,一個多月前,他們在那鎮(zhèn)上犯了命案,一個有錢又病歪歪的公子帶著兩個護衛(wèi)去了他們鎮(zhèn)上最大的青樓,當(dāng)時黑木三人也在青樓里,那有錢的病公子十分囂張,把樓里最美的十個姑娘都點走了,其中就有一個是黑木的老相好。
不出意外的,兩方起了沖突,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
黑木之所以能在當(dāng)?shù)鼗斐鰝€樣子,自然有他的手段,那兩名護衛(wèi)身手不凡,他們?nèi)藳]占到便宜,可是,黑木他們陰損的招數(shù)多,暗器毒藥也多,那兩名護衛(wèi)防不勝防之下,他們失手把那有錢公子和一個護衛(wèi)都打死了。
打死了人,他們自然躲了起來,原本想著,不過是外地人路過本地,風(fēng)聲一過,應(yīng)該就沒事了。
結(jié)果卻非如此。
那被打死的公子身份似乎很是不凡,全城的官差和三流九派都開始地毯式搜索他們,后來,他們偷偷打聽才知道,他們?nèi)说娜祟^值五萬兩銀子。
嚇得他們連夜外逃,一路不停往北,前兩日才到的太平鎮(zhèn)。
到了太平鎮(zhèn),他們手頭開始緊張,后來,聽說望林村是個富裕的小村落,就想著大過年的,正好設(shè)個賭局弄點銀子花。
于是,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珍珠摩挲著下巴,“青樓斗毆這一片段怎么這么熟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羅璟微愣,與她對望一眼。
南面、有錢、病歪歪、青樓、斗毆……
不會那么巧吧?!
“沒問出那公子的名字么?”珍珠睜大眼睛問道。
羅璟搖頭,“他們也不知道。”
說著,他下了炕,“你好好吃飯,我再去問一下。”
趙三那廝就這么掛了?羅璟有些不大相信。
上次傳來的消息說,他們有可能出海躲避去了。
難道出海是迷惑他們的手段,結(jié)果他們躲到了南面一處鎮(zhèn)子里。
大隱隱于市,果然深懂躲避之道。
趙澤演雖然死了,他們趙家也沒有像沒頭的蒼蠅般四處亂竄。
珍珠吃了飯,在屋里走動幾圈,羅璟就回來了。
“怎么樣?”她走了過去,一臉好奇,到底是不是趙澤橫那廝?
“是他。”羅璟點頭,他問了年齡、外貌、身高等特征。
珍珠的眼睛頓時睜得溜圓,“趙澤橫那廝就這樣死在混混手里?”
趙澤演以前那可都是混混的祖師爺呀。
“確實,死在了幾個下三濫的癟三混混手里。”
羅天從黑木三人身上搜出了不少蒙汗藥、毒藥、暗器、灌鉛骰子等下九流的東西。
珍珠感嘆,“你說,這人在逃往躲災(zāi)的時候,也敢這么大喇喇上青樓惹事,沒了趙澤演護著,他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
羅璟伸手把她攬入懷里,笑著說道:“你還為他可惜不成?”
“當(dāng)然不是,只是感慨一下,從前趙澤演趙澤橫兩兄弟多橫呀,現(xiàn)世報來了吧。”
壞事做多了,總會遇上鬼的,報應(yīng)啊。
 
; 羅璟笑笑,趙三也是陰溝里翻船,以為躲到那么遠的地方就沒事了,結(jié)果惡人自有惡人磨。
“那三個混混要怎么處理?”珍珠問道。
“送縣衙去了,他們在那邊犯了命案,被鄂州抓捕,也算大功一件,正好給顧祺上任前送一個大禮。”羅璟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珍珠怔了一下,“還真的是呢,哈哈。”
村里人知道那三個混混居然是殺人犯,都嚇得一個哆嗦,可不是么,當(dāng)時,要不是羅璟擋在他們身前,那有毒的銀針肯定射到了他們身上,就算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當(dāng)即,有村民陸陸續(xù)續(xù)拎著禮物到羅府感謝來了。
羅璟讓羅天壓著黑木三人去了圳安縣,他初六一早,要與平安他們返京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好準(zhǔn)備,所以,他讓羅福接待了村民,村民送來的禮物收下,同時還了價值更高的禮品。
初五,珍珠和羅璟去了胡家。
平安的行李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又能出遠門,他的心情很是興奮。
“姐,可惜你不能一起回去。”
比珍珠還高一個頭的平安有些撒嬌地拉拉她的衣袖。
珍珠失笑,“你、阿青、趙奎和二姐夫四個,還有凌老先生一家,人數(shù)已經(jīng)夠多的啦,你還嫌不夠熱鬧呀。”
“你和他們怎么能一樣。”平安微微噘嘴。
珍珠就是一陣心軟,從前豆芽菜似的小男孩,如今已經(jīng)長成了能支應(yīng)門庭的男子漢了。
“去了京城好好聽凌老先生的話,他從前在京城多年為官,對京城各方面都了解得很,參加春闈不要有壓力,過不過都不要緊,就算過了,姐也不想你這么早出仕為官,等你滿二十歲以后再做決定不遲。”
珍珠坐在炕上和他說著將來的方向。
平安重重點頭,他都聽姐姐的安排。
晚上,老宅那邊一家人都過來了,給平安他們踐行。
胡長貴把凌老先生一家也請來了。
眾人熱熱鬧鬧吃了一頓踐行宴。
“老先生,我們家平安就麻煩您了。”
飯桌上,胡長貴給凌顯敬酒。
“客氣了,老朽一家承蒙胡家照顧多年,大恩大德無以為報,這些事情都是分內(nèi)該做的。”凌顯朝胡長貴微微躬身。
胡長貴忙側(cè)身避讓,“老先生別客氣,您是有才學(xué)的進士老爺,屈就在我們這個小地方,已經(jīng)是我們的榮幸了。”這些年,胡長貴的場面話也練出來了。
凌顯搖搖頭,“若非胡家,我們祖孫三人的墳頭草都已經(jīng)長得老高了。”
他話一出,眾人皆默。
凌希一如既往地沉默,但眼里也帶上了感激之色。
“咳~老先生過一陣子就回來了,不必要太過傷感,來,敬先生一杯。”羅璟打破了有些傷感的氣氛。
桌上的男子紛紛舉杯,連平安、平順手里都有酒杯,莊戶人家的男娃,十五六歲開始喝酒很正常。
平順喝了一杯熱辣辣的酒下肚,臉上有些悶悶不樂。
他也想去京城,可是,全家人都不讓。
“平安是去參加考試,不是去玩的,你不能跟著去影響了他。”王氏態(tài)度很堅決。
梁氏也不想兒子跑去那么遠的地方。
所以,他跟著去見識世面的愿望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