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厄運(yùn)連連
趙澤演從賢王府走出來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
四月末的晚風(fēng)還帶著絲絲清涼,可他的背后卻已被汗浸濕。
他不過追著那女人到叢林里跑了一圈,出來的時候,天都變了臉色。
想起剛才被賢王指著鼻子罵的情形,趙澤演心里那口郁氣堵得不行。
憑什么說是他們這邊泄露的消息,這樣的手段,分明是沖著賢王來的,用輿論逼迫賢王把鐵礦無條件獻(xiàn)給朝廷,與他們趙家何干。
被別人算計了,卻拿他當(dāng)出氣筒,趙澤演黑著一張臉。
那么大一座鐵礦獻(xiàn)上去,剛撈了點(diǎn)好處,就雞飛蛋打了。
真他娘的操蛋,這幾年真是流年不利,什么事情都不順心。
趙澤演接過手下前來的馬匹,一個縱身上了馬,胯下的馬匹不是熟悉的赤驥,他這才想起,赤驥被那小畜生撓花了屁股,正在垣州府內(nèi)修養(yǎng)。
想起這件事,趙澤演牙根就生疼,自打遇到那個狡猾的女人后,真真是沒有一件好事,特別是,他連那個女人的臉都沒見到,就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
……這女人是八字與他相克吧,每次遇到她之后,似乎就總是倒霉不斷。
趙澤演面色凝重,想起在鯪州時,也是遇到她之后,趙家開始被官府打壓,弄到后來,連家族基業(yè)都得放棄了。
這次,他們好不容易在垣州站穩(wěn)了腳跟,又靠著礦石巴結(jié)上賢王,結(jié)果,一遇到了她,就開始厄運(yùn)連連了。
趙澤演臉色發(fā)黑,神色有些恍惚,他此番去賢王府,只帶了刺七一人,兩匹馬兒一前一后走進(jìn)一條巷子。
這是一條近道,穿過巷子拐角不遠(yuǎn),就是趙家在雍寧府的宅院。
這條近道,他們平日也沒少走動。
趙澤演藝高人膽大,城內(nèi)四處都有趙家的產(chǎn)業(yè),再加上雍寧府乃賢王領(lǐng)地,轄內(nèi)的治安統(tǒng)領(lǐng)與趙家也相熟,他在府城內(nèi)走動向來不帶太多手下。
“踏踏”馬蹄聲在寂靜的巷子里顯得格外響亮。
趙澤演有些失神,等身后的刺七驚呼聲響起的時候,一抹寒光凌空向他襲來,他當(dāng)即側(cè)身一避,卻遲了一步。
長劍劃過他的肩背部,帶起一片血花。
趙澤演臉色一白,一種熟悉的撕裂感,貫穿了他的背部,上次被貓爪撓傷的傷口似乎再次崩裂。
他反手抽出佩劍,朝襲來的黑影就是一揮,那黑影一擊得手,凌空一轉(zhuǎn),堪堪避過。
趙澤演向來強(qiáng)橫,雖然背后受傷,但他借著馬背靈活的側(cè)開一轉(zhuǎn),長劍筆直朝黑影刺去。
“鏘”的一聲,兩柄劍相擊。
緊接著附近的房梁上冒出數(shù)道黑影,齊齊攻向馬背上的趙澤演和刺七。
刺七怒喝一聲,隨后一聲長嘯。
頓時,對街處,有長嘯聲附議。
黑夜人對望了一眼,同時默契的加快了進(jìn)攻的速度。
說時遲那時快,一會兒功夫,趙澤演和刺七都被逼下了馬,在一群黑衣人的攻擊下左支右拙。
刺七為了護(hù)主趙澤演,手腳上多了幾道血淋淋的傷口。
兩人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江湖高手,即使同時對上一批身手不凡的刺客,也沒有立即呈現(xiàn)頹敗之色。
眼見對面巷口處,大批的援兵就要趕到。
“咻”清脆尖銳的口哨聲響起。
黑衣人紛紛開始撤退。
趙澤演目光如鷹鷲般凌厲,他身如閃電撲向那名吹口哨的黑衣人,長劍如靈蛇幫席卷而去。
那黑衣人回身抖起一串劍花,兩人纏斗在一起。
“大當(dāng)家——”
援兵進(jìn)入巷口,此時再不走,一會兒就走不掉了,黑衣人眸中寒光一閃,運(yùn)足功力一劍揮開趙澤演的長劍,隨后左掌聚力拍向他的肩頭。
趙澤演見狀,兇性大發(fā),全然不顧背后的傷勢,左掌運(yùn)足十成功力迎了上去。
“轟~”的一下,兩人被對手的勁道擊退幾步,趙澤演傷上加傷,吐出一口鮮血。
黑衣人卻趁勢飛速后退,幾個躍起,閃出巷子,沒了蹤影。
趙澤演氣得血?dú)夥浚粋€不支,差點(diǎn)倒地。
“大當(dāng)家——”圍上來的手下,連忙扶住了他。
“……趕緊追。”
趙澤演失血過多,臉色一片慘白。
看著手下朝巷口奔去,趙澤演精神有些渙散。
……遇到她后,果然,厄運(yùn)連連。
……
沒了趙大的追擊,珍珠一行人順順利利的轉(zhuǎn)回了鄂州。
他們先在成陽府稍作休整,買了些東西,又添置了一架類似原來的馬車,才駕著馬車回了望林村。
一進(jìn)村口,滿村的花香就飄進(jìn)了鼻間。
珍珠深深吸了口氣,被趙大追趕奔波了幾日,她分外想念安穩(wěn)寧靜的家園。
他們?yōu)槭裁春臅r耗力繞了幾個大彎才回鄂州,就是不想讓這份安寧祥和遭到破壞。
馬車在岔路口停了一下,羅巢早就眼尖地來開了圍欄大門。
“姑娘,你們回來了。”
珍珠拉開了車門,笑著對羅巢說道:“是呀,回來啦。”
馬車滾滾朝胡家駛?cè)ィ业拇箝T敞開著。
大錘和薛雷坐在門口不遠(yuǎn)的石凳上喝茶,馬車駛來,紛紛站了起來。
“汪汪~”小黃首先迎了出來,隨后是平安、秀珠等人。
珍珠下了馬車,秀珠撲了過來,“姐,你去哪了?怎么不帶我一起去。”
“姐,你怎么不等等我,帶上我一起才對嘛。”
李氏與陶氏姍姍而來,兩個人圍著珍珠不停噓寒問暖。
珍珠感受著家人親友的關(guān)愛,笑容里都帶著一股暖意。
高拳他們把馬車送到羅府門前,就告辭回程了,珍珠想留他們吃了晚飯再走,他們也沒同意,說已經(jīng)耽擱太長時間了,少爺還等著他們回復(fù)。
無奈之下,珍珠只好揮別了他們。
打算等羅璟回來的時候,再好好招待他們一頓。
“平安,你幫小黑和小灰清洗一遍。”它們在叢林里跑了好幾天,身上沒來得及完整清洗干凈。
“哎,知道了,姐。”平安利索應(yīng)下。
珍珠感覺自己都臟得不行,特別是頭發(fā),所以,提了兩桶熱水,痛痛快快洗個干凈。
回到屋內(nèi),舒心放松地躺在了床上,任濕漉漉的長發(fā)垂掛在床沿。
“你這孩子,怎么也不絞干頭發(fā)。”李氏進(jìn)屋的時候,看見她這個樣子,不由嗔怪道。
拿起一旁的干布巾,坐在床沿上幫她絞干頭發(fā)。
“娘,我不在這幾日,家里沒事吧?”珍珠懶洋洋問道。
“能有什么事,你也不過去了幾日而已。”李氏笑道。
“是呀,才離開幾日,就像離開了好久。”珍珠側(cè)過身子,輕輕撫摸李氏的肚皮。
李氏愛憐的把她臉頰的碎發(fā)撥開,“你這樣,以后嫁了人可這么辦呢。”
“那就不嫁人了。”珍珠撇撇嘴。
“那玉生可怎么辦?”李氏笑罵。
“涼拌。”珍珠笑嘻嘻道。
李氏就嗔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