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蟬，別這么和你楊哥說話，楊帆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是一身的魄力，你爹我可是很佩服的，這一路上，你可得多聽他的話。”
都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現在可是來糖衣炮彈了。
帥凡的臉上沒有多少表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讓后座上的蔣玉嬋癟了癟小嘴。
“好了，開始出發吧，我們已經在這里浪費了不少時間。”
帥凡淡淡地吩咐，司機座位上的李佛，忙不迭地應了一聲，一踩油門，緩緩地朝著前面的康莊大道出發。
這一輛設備精良的越野車上坐著四個人，除了帥凡和蔣玉嬋以外，還有執意要跟來的李佛，副駕駛座位上，坐的是道哥的心腹，連蔣玉嬋都要叫一聲三叔。
車子以平穩的速度行駛了一會兒，帥凡的聲音，打破了這處封閉空間的寂靜。
“李佛，我實在搞不清楚，你為什么一定要和我來蹚這趟渾水，道哥已經讓你的債務都一筆勾銷，我要是你，就在家好好地陪著家人，然后找一份正經的事做。”
駕駛座位上的李佛呵呵一笑。
“楊哥，我再怎么想洗心革面，重現做人，也沒有跟你來得有前途，你一個人單槍匹馬地闖進道哥的大本營，當著二三十號弟兄殺了二當家，還讓道哥賣了你一個天大的面子，準備好所有的物資，送你去羅布泊。”
李佛激動地叫嚷著。
“你說說，這樣的豐功偉業，還有誰能夠辦得到，我李佛雖然沒有讀過幾年書，但也懂得良禽擇木而棲，我李佛這輩子就跟定楊哥你了，誰也看不上！”
這一番宣言雖然說得慷慨激昂，可是身邊還坐著兩位道哥最親近的主。
蔣玉嬋一雙丹鳳眼從后視鏡中死死地盯著李佛，而副駕駛座位上的三叔，已經把手放在了腰間的位置上。
這踩一捧一，也得挑時候。
李佛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刻挽救。
“當然，這也是道哥識英雄，重英雄，否則一般的大佬，哪有這樣的眼光！”
這句話倒是說得得體，就是帥凡也開始有些欣賞李佛的口才，輕笑了起來。
只是這道哥雖然有幾分梟雄本色，但是把自己的心腹也一起派了過來，又搭上了自己的寶貝女兒，這其中的意味，倒是能夠讓人琢磨上一陣。
“三叔，這羅布泊的大名，一直在你們胡羌人口中畏懼三分，可以和我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嗎？”
不過現在既然大家同坐一條船，有些問題，該問的還是要問。
三叔的年紀只怕比道哥還要大上幾分，一臉的丘壑上面，飽經世事。
沉默了再三，終于還是開口。
“小哥是外地人，按照我們羌胡的習俗，有關于羅布泊任何的事跡，都不能夠向外人提起，但是道哥既然派我來給你做向導，有些事情，你提前知道，也能夠多一分保命的手段。”
三叔緩緩開口。
“不知道小哥你有沒有見過僵尸？”
僵尸？
僵尸這樣的生物，帥凡從小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就是那段遙遠的歲月中，用租來的碟片當成一種主要的消遣模式，也看過不少的僵尸片。
可是這樣傳說中，吹得神乎其神的生物，真的存在過嗎？
帥凡輕笑了一聲。
“三叔說笑了，這種志怪小說中的角色，誰又能親眼見過？”
“不！”
三叔緩緩地轉過腦袋。
“僵尸這種生物，是真真正正存在過的，而且就在羅布泊中，而我們在羌胡的先人，都見過僵尸！”
Excuse me？
這樣的瘋言瘋語，如果是從李佛的口中說出來，帥凡肯定翻手就是一個巴掌，可是從這位一臉嚴肅，年紀能當自己長輩的三叔口中說出來，那就是另外一番滋味。
帥凡詫異的目光中，三叔的眼神凌厲起來。
“小哥，那我換一種問法，你聽說過樓蘭古國嗎？”
樓蘭古國！
帥凡皺起了眉毛，內心一動。
在自己的記憶深處，一些零星的碎片，緩緩地拼湊起來。
在初中的歷史課本上出現過一段話，而且還是作為一種知識的擴充，用小號字印刷的。
樓蘭古國，是古絲綢之路上的一個小國，位于羅布泊的西部，在歷史上占有一席地位，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原因，在上個世紀的時候，竟然從版圖上面抹去，只剩下了一堆廢墟。
可是到底是什么樣的原因，書中卻沒有只字片語，只是說神秘消失。
“我們胡羌人，就是樓蘭古國的后裔。”
隨著答案的揭曉，讓帥凡有些猝不及防。
“你們是樓蘭的遺民，這么說，幾乎所有的胡羌人都是了，怎么書中卻沒有記載。”
這一回，連李佛也吃驚不小。
“我們是樓蘭的后裔，怎么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而和坐在后座上的蔣玉嬋，卻沒有絲毫的意外。
“不介意我抽根煙吧。”
卻沒有等到任何人的回答，幽幽地點上一根煙，深深地吐出一口煙霧。
“說起來，這段塵封已久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百四十三年，到了現在，能夠知道的人，確實不多，而尚存在這個世間的老人，大多都想把這段慘痛的回憶帶進棺材，永遠地塵封下去。”
帥凡的眼睛微不可察地一閃，這樣的故事，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現在的他，已經被勾起了濃厚的興趣。
“這件事情從上上上輩開始，還要追溯到我的曾祖父那里去。”
帥凡安靜地在一旁聽著，這段塵封已久的歷史，他正在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態，好好地閱覽。
三叔的曾祖父叫李青，在那個人人以手工藝制品作為硬銷貨的年代，他卻以獵人作為自己的職業，并且功夫了得，在樓蘭有著很高的人望。
等到李青二十三歲的那年，已經作為一個高齡未婚青年的他，拒接了很多踏平門檻的媒人，一直都是獨自一人。
要說到了這個年紀還沒有娶老婆的人，要么就是沒有正經的職業，要么就是斷手斷腳，沒有能力養活自己。
可是李青這個年輕人，卻怎么也和這個挨不著邊，濃眉大眼的他，又是長年習武，渾身上下都是精悍的腱子肉，腰腹上連一絲贅肉都看不到半點。
李青就是在大街上走上一圈，偷偷看他的姑娘，不知道暗地里咽下多少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