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蔣叔和老頭在一旁殺得昏天暗地,陳志遠實在是了無生趣,幾番想要阻止老頭的落子,不過都忍了下來,觀棋不語真君子,雖然說陳志遠自認不是什么君子,不過要去破壞兩人的‘精妙’對弈,陳志遠還是覺得有所不妥,特別是兩人的棋招都昏天暗地,陳志遠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價,哎,無奈的在心里嘆了口氣,蔣叔以前和自己手談多次,雖然棋力不當(dāng),可是也有所進步啊,這段時間雜就倒退得這么厲害。
“蔣叔,你墮落了。”看到蔣叔一字落下,位置糟糕得一塌糊涂,陳志遠終于忍不住了,心里更是在想你們這是下棋嗎?這是在侮辱棋子啊。
蔣叔聞言一愣,過隨即就知道了陳志遠的意思,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難道你沒聽說過近墨者黑?”
蔣叔一番解釋讓陳志遠有種大笑的沖動,不過看到老頭子那一臉凝水的表情,陳志遠還是忍住了,不忍心再去掃老頭子的面子。
耐心的看著兩人對弈三局,雖然說陳三千昏招不斷,可神奇的是,最終卻都能險勝蔣叔,如果是一次兩次就不說了,三次,難道還都是運氣?這時,陳志遠看陳三千的表情有些變化了。
“老頭,要不我們來一句?”陳志遠問道。
陳三千搖了搖頭,道:“想偷師?不給你這個機會。”
陳志遠狂暈,心想就你這技術(shù)?我還需要偷你的師?這玩笑開的也太大了點吧。說道:“老頭,你這不是逼著我打擊你嗎?”
“喲呵,聽你的樣子,難不成你還能是高手?”陳三千不屑的看著陳志遠道。
陳志遠心里有些惱火,還能是高手?這都是什么話,頓時有些傲氣橫生,道:“敢不敢?”
“輸了怎么說?”陳三千率先提出要求,貌似這家伙穩(wěn)操勝券一般。
陳志遠深吸了一口氣,心中郁悶得慌啊,這老頭還真是有些裝逼過頭了吧。
“隨你便。”陳志遠淡淡的說道,經(jīng)過陳三千和蔣叔的幾具對弈,陳志遠很有把握讓陳三千輸?shù)眯姆诜?,所以也就不在意這點賭注了。
“好吧,這可是你說的,我好好想想。”陳三千裝模作樣的想了半天,神情苦惱,煞有其事,最終展開眉宇,對陳志遠說道:“這樣吧,我第一個孫子的名字,由我來取,而你不能有任何意見,怎么樣?”
“啥?”陳志遠一臉錯愕的看著陳三千,這都還八字沒有一撇的事情,陳三千也想得太遠了吧,而且這家伙還點明了第一個孫子,也就是說,他知道自己這輩子不可能只有一個孫子的,這也倒是,陳志遠這么些女人,一人一個,估摸著都可以組成一個足球隊了。
“怎么,不愿意?”陳三千邊說邊收著棋盤,意思表達得非常明顯。
“沒問題?!标愔具h淡淡的說道,他目前還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即便是真的有了,讓他這個爺爺來取名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嘛,再說了,老頭那臭棋能贏自己?陳志遠可不相信。
陳三千露出得逞的笑容,執(zhí)黑落子先行,而陳志遠也是緊跟其后,兩人的速度沒話說,不過出招都是平淡無奇,棋到中盤,陳志遠愈發(fā)有種無力的感覺,陳三千落子實在是過于天馬行空,和陳志遠所認知的落子完全背道而馳,按理來說,陳志遠應(yīng)該很容易轟轟烈烈的屠宰一番,可偏偏屢次機會都讓陳三千不著痕跡的化解,陳志遠感受到這一點,這才漸漸的警惕起來,這老頭子,可不是表面這么昏庸啊,可陳志遠就奇怪了,他也看了陳三千的三局對弈,都沒看出些什么門道,這老頭子,是個什么意思?
很艱難的渡過中盤,終于入了收官,陳志遠落子之前都會略加考慮,速度漸漸落下一層,反觀陳三千依舊是落子如飛,絲毫不加以考量,可偏偏大局在握,最終,陳志遠不得不兵敗投降。
“老頭,你?!痹挼阶爝?,陳志遠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老頭這些棋招,實在是有些詭異啊。
“你是他孫子,我是他兒子,我得到的,比你更多,你打譜三百,而我是三千?!标惾б荒樀坏男σ饪粗愔具h,而他口中的‘他’,相信陳志遠很清楚的知道是誰。
陳志遠聞言一愣,這老頭子是在扮豬吃虎呢,雖然上當(dāng)了,可輸了就是輸了,陳志遠倒不至于那么沒品的和陳三千計較,只能怪自己大意。
“老頭,爺爺當(dāng)初可不是這么教我的啊?!标愔具h說道。
“棋如人生,你爺爺將圍棋的精髓掌控于心,什么樣的人,便是什么樣的教育方式,自然會有所不同。”陳三千解釋道。
陳志遠點了點頭,對于爺爺在圍棋上的造詣深感認同,陳志遠小的時候,被那跟藤條教育過很多次,可卻從無一次的怨言,因為他知道,那個微顫顫的身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不禁如此,他幾乎把所有的時間精力都用在了自己身上,只是還沒有等到自己有能力去孝敬他,他便已經(jīng)撒手人寰。
“時間不早了,媽怎么還不回來?”陳志遠沒興趣和老頭繼續(xù)第二局,雖然現(xiàn)在知道一些陳三千的路數(shù),不過陳志遠依舊是沒信心能夠完勝,與其這樣,還不如不下了,而且時間不早,陳志遠還得趕回上海,畢竟蛤蟆方面還沒有任何的消息,陳志遠怎么也放不下心來。
陳三千聞言,下意識的看了看表,這點,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他很想看看這小子看到蔣芳時的表情,震驚?錯愕,亦或是興奮?
“剛才的賭注你可記清楚了,別到時候反悔啊?!标愔具h馬上就要知道蔣芳的事了,陳三千不得不提醒道,誰知道這家伙會不會被高興沖昏了頭,到時候忘開了這件事。
陳志遠無奈的看了一眼陳三千,道:“老頭,你想抱孫子,我理解,不過現(xiàn)在說這話也太早了吧?!?br/>
陳三千聳聳肩,一臉無謂的說道:“早不早,這話都該說,是我的權(quán)利,我就該去爭取不是?!?br/>
陳志遠忍不住白了一眼,不再說話,又盯了一眼時間,突然站起身,這個動作,讓陳三千和蔣叔兩人都是心里已經(jīng),心道這家伙不能就是要走了吧!
“算了,過兩天回來吧,我上海還有些事情?!彪m然沒看到蔣琴這讓陳志遠有所不妥,不過蛤蟆的事情的確是有些緊急,而且他相信老媽不會因為這些跟他計較的。
陳三千聽到這番話,心里都快要罵娘了,不過表面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道:“隨便你。”而一旁的蔣叔,也是一臉玩味的笑容。
并不是陳志遠在家呆不住,也不是他不想呆,身為蛤蟆的老大,蛤蟆出了事情,他又怎么可能悠閑的呆在家里呢?所以這一次,陳志遠并沒有等到蔣琴回家便匆匆離開了,返回上海,著手調(diào)查蛤蟆的事情。
而在他離開不到十分鐘之后,蔣琴終于扶著蔣芳回來了,此時蔣芳已經(jīng)懷孕七月,還有兩月便會進行順產(chǎn),可這孩子的老爸,卻是苦逼得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這個消息。
陳三千看到兩人,馬上快步跑到蔣芳身邊,道:“哎,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蔣琴和蔣芳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疑惑,陳三千這話,好像在暗示著什么?
“什么叫可算是回來了?以前不一樣是這個時間嗎?”蔣琴疑惑的看著陳三千道。
“那兔崽子剛才回來了?!标惾в行o奈的說道。
蔣芳一聽,一臉欣喜,道:“陳志遠回來了?”或許是聽到陳志遠這三個字太過激動,蔣芳根本就沒有把‘剛才’二字聽進耳朵里。
“已經(jīng)走了?!标惾Э扌Σ坏玫恼f道。
蔣芳頓時一臉失望,不過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又興起了一絲笑意,道:“這樣也好,臨盆那一天,這個驚喜才給人震撼的感覺?!?br/>
“這臭小子,回來了也不多呆些時間?!笔Y琴有些生氣的說道。
“也不能怪他,聽說蛤蟆出了事,他回上海,也是著急處理這件事情。”陳三千幫陳志遠開脫道。
對于蛤蟆這個人,蔣琴也是非常的熟悉,而且她對蛤蟆的印象還是很好的,一聽到蛤蟆出事,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不是什么大事吧?”
“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只是看他用什么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情了?!标惾У恼f道,蛤蟆被綁架,就連他目前都還沒有掌握到任何的訊息,這事,還能小?不過他可不能把這件事情說得嚴重了,否者的話,蔣琴也應(yīng)該擔(dān)心了。
聽陳三千這么說,蔣琴松了一口氣,道:“致遠這小子處理問題的方式還是比較成熟的,相信出不了什么大事。”
如果是蛤蟆知道陳家一家人都如此關(guān)心他,不知道他該做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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