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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嵐在我臉上打的這一槍托,力道很大,我的臉很快就紅腫了起來。
我此刻很郁悶,雖然岳嵐在逗我,但我可沒有心情和她胡鬧了,我賭氣的捂著臉,坐在一旁廢棄樓道的樓梯上,大約半個多小時后,五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視野里。
“來了。”
看到馬路上的那幾輛車,一直靠著出租車車門抽煙的馬力春叫了一句。
我們被他的聲音吸引,全都向著公路上的那五輛黑色轎車看去,也就是一瞬間,我控制不住的又開始緊張了。
岳嵐看見我的手微微有些發(fā)抖,她笑著拍拍我的肩膀,大力捏了一下。
我看了她一眼,做了個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后,我在心里對自己說:“畢陽,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既然答應(yīng)岳嵐了,如今又走到這一步了,你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一定要挺下去!”
我在心里給自己打氣,那幾輛黑色的轎車也緩緩開到了我們的面前。
車子停穩(wěn),先是一眾黑衣保鏢下車,隨后有人打開中間一輛加長勞斯萊斯的車門,一個略顯帥氣的老男人,緩緩從里面走了出來。
看到此人的模樣,我心頭發(fā)抖,笑著站起了身來。
這個人就是岳凡鴻的二叔,剛剛與我通電話的那個岳昌文。
如今真正的好戲開始了,我沒有做過這事,但和柳榮練習(xí)過上百次,那也不是完全沒有效果的。
“二叔。”
我心里發(fā)怵,小心的叫了岳昌文一聲。
岳昌文轉(zhuǎn)頭看我,他和我對視,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假裝捂臉,意思是我被打了,現(xiàn)在有傷。
“凡鴻,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就在我心里打鼓的時候岳昌文皺著眉頭說了這句話,他叫我凡鴻,我知道我第一關(guān)算是熬過去了。
有了這個好的開始,我不再像先前那么緊張,我努力告訴自己,我是岳凡鴻不是畢陽,于是我笑了笑,對岳昌文說:“二叔,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算好的了,能活著,就不錯了!”
我這話說完,仍是不敢正面去看岳昌文的臉,我裝出了一臉悲憤,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出租車。
岳昌文目光犀利的看了我片刻,他順著我的目光也看向了場地中間的那輛出租車,他先是對岳嵐點點頭,隨后打量一下馬力春等人,這才在保鏢的陪同下,邁步走到我身邊,開始探頭仔細(xì)瞧起了出租車上的幾個人。
當(dāng)他看見車?yán)飪蓚€“槍手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沒有什么表情變化,當(dāng)他看見那個死去的“畢陽”的時候,這個老家伙先是一愣,隨后就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我此時就在他身邊,一直在偷眼觀察他臉上的變化,我敢說此刻不知我,我們所有人包括岳嵐在內(nèi),我的心情都是一樣,那就是緊張與害怕。
“真的……好像啊!”岳昌文說著,轉(zhuǎn)頭看向我:“凡鴻,這個人……就是畢陽嗎?”
“是的,二叔。”我說這,對岳昌文點點頭:“今天多虧了這小子,不然的話,我今天恐怕都死好幾回了!”
我表情冰冷的說著,因為很怕岳昌文發(fā)現(xiàn)車?yán)锏娜瞬攀窃婪缠櫍遗ψ屪约烘?zhèn)定,同時抬起手來,摸著自己的鼻子,做起了岳凡鴻平日里的招牌小動作。
岳昌文沒有被我的小動作迷糊,我盯著我看了很久,隨后看向一旁的岳嵐。
岳嵐見岳昌文看自己,她笑著緊走幾步,來到了岳昌文的身邊,可不等她說話,岳昌文的鼻子里卻是發(fā)出了一聲冷哼,這個老家伙竟是沒有給我和岳嵐任何好臉色,而是對著周圍的黑衣保鏢說:“卻把車?yán)锏娜私o我弄出來,我要親自查看!”
“是,老爺!”
聽了岳昌文的話,一名皮膚黑黑的男人笑著答應(yīng)了一聲。
這個家伙看起來很彪悍,一看就是岳昌文身邊的保鏢頭目。他答應(yīng)了一聲后,倒是沒有看我,而是表情古怪的看向岳嵐,隨后又十分不屑的掃視起了馬力春等人。
要是按照馬力春等人的脾氣,如果在平日里,這個男人敢如此輕蔑的看他們,這幫野慣了的家伙,一定會和這個男人翻臉的。
但是他們今天沒有,他們很清楚自己此時的身份,所以見這個男人看來,他們?nèi)急荛_了目光,那樣子,就好像他們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不敢與他對視一樣。
得到了想要的效果,這個男人笑著招呼兩個人,和他們一起走到了出租車的近前。
他沒有急著讓人把車?yán)锏氖w抬出來,他先圍著車輛轉(zhuǎn)了兩圈,他看著蔣彥先前打出的槍眼,這個男人回頭望向我們的車,突然臉色一變,問岳嵐:“大小姐,我能問一聲,那車是誰開的嗎,這槍又是誰打的呢?”
聽見對方開始懷疑了,岳嵐的眼里微不可察的露出了不爽。但此時岳昌文在場,她不敢說什么,只是淺淺一笑,轉(zhuǎn)頭看向了馬力春。
要說岳嵐這個女人,她有時候的應(yīng)變能力真不是蓋的,她幾乎就在那個男人問話的一瞬間,已經(jīng)看出了他是什么意思,她沖著馬力春點點頭,竟是對這個男人說:“車是他開的,槍是另一個伙計打的,怎么,有問題嗎?”
“呵呵,小姐,別誤會,我只是好奇而已。”
對于岳嵐,這個男人還不敢太過分,他聽了岳嵐的話后,笑著點點頭,把目光投向了馬力春,還有蔣彥二人。
先前咱們說了,岳嵐他們抓了岳凡鴻,來這處荒廢工地的時候,馬力春是不在場的,他當(dāng)時是幫岳嵐去找替死鬼了。
此刻見岳嵐把開車的事情推到了他的身上,馬力春也不傻,他見那個男人盯著自己,笑著對他說:“兄弟,車是我開的,有問題嗎?”
“沒問題。”黑衣男人說著,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我只是好奇而已,你開著那么大一輛商務(wù)巴士,怎么追上這么小的出租車的呢?”
對方的這句話,算問到了點子上,試問如此大的一個商務(wù)巴士,又不是越野車,它怎么能追上小巧快速的出租車的呢?
黑衣男人的這句話,問的我心里是啞口無言,我表情不變,臉色緊張的看著馬力春,心想你小子可精明點呀,可千萬別關(guān)鍵時刻出了岔子。
要說馬力春,這個男人也不白給,他好似早就想到了對方會這么問,笑著看了岳嵐一眼,對這個男人說:“我說兄弟,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懷疑我們?”
“不,我不是懷疑你們,我只是佩服兄弟你的車技,想要學(xué)兩手而已!”
馬力春想要搪塞過去,但對方顯然不賣他的帳,岳嵐此時也有些慌了,她沒想到岳昌文為人多疑,他的手下竟然也這么難對付,她轉(zhuǎn)頭看向岳昌文,裝出自己很不滿,輕聲剛叫了一聲“二叔”就被岳昌文面無表情的擺手打斷了。
岳昌文不讓岳嵐說話,一時間場中的氣氛有些僵硬了。
我們眾人此時變得都極其緊張,卻見馬力春哈哈一笑,對面前的男人說:“如果你是一個劫匪,你能在后面有人開槍的情況下跑多塊?兄弟,收起你的多慮吧,我們救了大公子,這是有功的事情,這你們不賞也就罷了,怎么還能懷疑我們是槍手呢?”
“孫玉,別多問了,把人弄出來吧。”
就在馬力春和面前這個男人彼此對視的時候,一直看好戲的岳昌文突然說話了。
他此時開口,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偷偷的看著他,此時心里的緊張已經(jīng)溢于言表了。
那個叫孫玉的男人得了岳昌文的命令后,他在沒有咄咄逼人的問馬力春等人什么,而是冷冷的一笑,把車?yán)锏脑婪缠櫍€有那兩個倒霉蛋的尸體抬了出來。
岳昌文快步走到近前,他低頭仔細(xì)辯認(rèn)車?yán)锏娜齻€人,尤其是盯著岳凡鴻那張臉,他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我手心都出汗的時候,這老家伙才皺著眉頭呼出了一口氣,他轉(zhuǎn)頭看向我,也不知道腦子里在想著什么,竟是冷冷的一笑,對我說了一句:“可惜了!”
可惜了?!這是什么意思呢……
岳昌文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讓我很害怕呀。
我愣愣的看著他,剛想說話,卻見岳昌文對我擺擺手,隨后看著岳嵐說:“小嵐啊,今天的事情多虧你了,好樣的。”
“二……二叔過獎了,這都是小嵐應(yīng)該做的!”
岳昌文突然態(tài)度轉(zhuǎn)變,這是我們怎么也沒想到的事情,岳嵐被他問的措手不及,連忙笑著回答。
看著岳嵐乖巧的模樣,岳昌文臉上的笑意更濃,但不知道是不是他那張臉太過硬朗的原因,他明明只是淺淺的笑著,卻總給人一種冷笑的感覺。
岳嵐好似很了解這個人,她以為岳昌文放下了戒心,連忙走到他身邊,擺出了小女生撒嬌的姿態(tài),拉著他的一只手臂說:“二叔,你不知道,今天得知大哥被人抓了,我都快嚇?biāo)懒恕!?br/>
“竟說傻話,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岳嵐話落,岳昌文又陰陽怪氣的來了這么一句,這老家伙屢次三番的話,讓我和岳嵐感到了濃濃的危機感。
我站在他們身邊,沒有敢說話,我冷冷的看著岳昌文,心說這個老家伙他到底發(fā)沒發(fā)現(xiàn)我們的計劃?他此時的態(tài)度……真是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