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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七點,雖然天色還不是很黑,但被韓小儀用一雙火熱的目光盯著,我的心里也是很惶恐不安。
說實話,對于她和方詩雅來說,雖然在道德上我沒有什么錯,但在情理上來講,我還是有些虧欠她們的。
見我盯著她不說話,韓小儀俏臉生紅,低頭小聲對我說:“畢陽,你們今天要出去,你……你千萬要小心一點。”
“我們今晚?”
聽韓小儀這話,我心里詫異了一下,我愣愣的盯著這個丫頭,心說是誰的嘴這么快,把消息告訴了她呢?
在我們和韓忠、韓天章議事的時候,我們是打定了主意不會把男人間的事情告訴韓小儀和她母親的,如今見這小妮子問了起來,我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
見我有些發(fā)傻,韓小儀卻生生的抬起了臉:“我雖然平時不過問家里的事情,但你以為我真儍嗎?我知道你們今晚要出去拼命,但是畢陽,你要知道你還傷著呢,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我……我怎么辦呀?”
“啊?!”
韓小儀這話說的,讓我當時真是有些受寵若驚了,我愣愣的看著她,心說這小妮子怎么了,她怎么說這樣的話,難道那天金夏給她們的打擊還不夠大嗎?
我心里想著,很是甜蜜,同樣也很尷尬,我沒想到事到此時,韓小儀竟然還對我念念不忘,就憑她對我的這份情誼,我是一百二十個不想傷害她。
但同樣為了她好,我不得不傷害他,我自己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而韓小儀卻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而耽誤了她。
我心里想著,有些為難的開了口:“小儀,謝謝你對我的關心,放心吧,沒事的。不過……呃……不過你也不用這么關心我,畢竟我已經……已經結婚了,我……”
“畢陽,別說了!難道你就非讓我傷心嗎?”
聽我要說出難聽的話語,韓小儀頓時眼里冒出了水汽。
我看著她那副樣子,心里也是非常難受,但我明白,有些話對于我們兩個人來說,早晚都是要說的,我的心里,如今還是只想著金夏一個人,我不能騙韓小儀,更不能騙我自己。
“畢陽,你以后不要再說這樣難聽的話了,好嗎?我……我會心痛的!”韓小儀說著,臉上的淚水滑過了臉頰:“我知道你結婚了,但你們真的相愛嗎?我不相信,結婚怎么了,難道這天底下結婚的男人和女人,就沒有離婚的嗎?呵呵,我不看好你和金夏,所以我會等,我一定會等著你!”
韓小儀這話說的,讓我突然感覺心里很是無語。
我詫異的看著她的臉,心說上帝呀,我他媽當初是造了什么孽,怎么會讓我和韓小儀的關系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呢?
我心里發(fā)傻的想著,久久無語,根本不知道該和韓小儀說些什么,就在我們兩個之間的氣氛非常尷尬的時候,萬幸姜奇正那個家伙找了過來。
他看見我和韓小儀滿對面的站在小院里說悄悄后,頓時語氣玩味的咳嗽了一聲,笑著招呼我說:“老十四,干嘛呢?走了,別兒女情長了!”
“誰兒女情長了,我和小師妹聊天呢!”聽見姜奇正為我解圍,我感激的回頭看向他。
隨后接著這個機會,對韓小儀說:“小儀,那個……我先走了。”
我嘴里把話說完,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向著姜奇正走去,就在我走到姜奇正身邊的時候,韓小儀在院子里招呼我說:“畢陽,小心點,平安回來!”
這一瞬間,韓小儀的話深深觸動了我,我愣在姜奇正的身邊沒有說話,突然有了一種格外幸福的感覺。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樣,也許是因為我再也不是一個人的緣故,我回頭瞧著韓小儀,笑著對她擺了擺手,心說如果當初沒有遇見金夏,我會不會真的愛上這個天真無邪,又善解人意的小丫頭呢?
答案是肯定的,也是否定的,因為如果我沒有遇到金夏,先遇到韓小儀的話,我一定會愛上她,可如果我沒有遇見金夏,我又怎么會來到山西這個地方呢?
我心里越想越沉悶,最終實在說不出話來了,只好拉著姜奇正,逃跑似的走了出去。
一路來到韓家大院的門口,只見此時韓家大院的門口已經停了十幾輛轎車。車里柱子眾人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我看著他們西裝革履的樣子,有些詫異,問姜奇正這是怎么回事。
姜奇正見我問起,他哈哈一笑對我說:“兄弟,憑咱們師門這些人,我覺得還是有些不保險,所以我把柱子他們也叫來了,怎么樣,一個個穿的人模狗樣的,看著很有氣勢吧。”
“嗯,不錯,這回像黑社會了,不再是混混痞子了!”我話音落下,和姜奇正同時笑了起來。
按照老爺子韓忠的安排,柱子等人開車先行去福臨門飯店埋伏,他們的任務是接應,如果我們真的和郭家打起來,有他們在外面守著,我們爺們也能全身而退。
派走了柱子眾人之后,我們和韓忠、韓天章又分開兩輛車趕往福臨門大酒店,我和姜奇正,還有曹國建苗明,按照先前在家的安排,坐一輛車,準備去混混郭家的老大,而老爺子韓忠和韓天章則帶著十三姨,準備進入酒店吃飯,在外圍策應我們。
就這樣,當晚八點的時候,我們眾人準時趕到了福臨門大酒店的門口。到了那里一看,我們車上的四人沒敢下去,當時就愣住了。
“我草,陣仗不小啊,這么多人啊!”看著車外的場景,苗明坐在我身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此時只見福臨門大酒店周圍的街頭巷尾,此時少說也有幾百號馬仔。這些人穿的不倫不類,三一群倆一伙的聚在一起,雖然看起帶來沒什么聯(lián)系,但是在我們這些人的眼里,卻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們是一伙的。
盯著郭家如此給面子的安排,我們四人全都沉默了,片刻之后,曹國建罵道:“娘的,看來今天真是兇多極少啊,老子得把本命佛戴上,可千萬別在這里出事!”
曹國建說著,竟是從兜里拿出了一個不大的金佛套在了脖子上,看著他這荒唐的舉動,姜奇正無奈的翻個白眼,笑嘻嘻的對我們說:“行了,下車吧,是福不是禍,今天咱們兄弟不能墮了韓家的名頭,明知龍?zhí)痘⒀ǎ鄣苄忠驳藐J闖,大不了一死唄!”
姜奇正的一句話,讓我們其他三人心里也生出了豪氣。我們彼此看看,全都一臉高傲的推車走了下去,就在我們下車的一瞬間,這整個福臨門飯店門口的氣氛瞬間突變!
“我草,還他媽真敢來!”
就在我們四人剛剛下車,突然左邊一個男人的聲音笑罵了起來,我們四人循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中年男人坐在一輛汽車的車蓋上,正滿臉嘲諷的盯著我們。
“齊大眼,接爺爺門來了,真是急不可耐呀!”
這個說話的男人正是齊大眼,當初在小樹林里燒車的時候,雖然我只和他見過一面,但是對于他的那副模樣,還是記憶猶新的。
聽我嘲諷他,齊大眼瞬間把大小眼瞪了起來:“媽的,小逼崽子,我今天給你打電話你沒聽見吧。現在還牛逼呢,你信不信我他媽現在就弄死你們!”
齊大眼話落,街上近百名混混開始向我們這里靠近,偷眼瞧著這些人,苗明和曹建國雙雙皺起了眉頭,我盯著齊大眼沒說話,就在意外還沒有進飯店,就要先開打的時候,一個略顯沙啞的男人聲音,從酒店大門口的方向傳了過來。
“老齊,干什么呢,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這個男人話落,齊大眼的表情瞬間僵硬,我們心里很詫異,暗想這個人是誰呀,于是我們偷眼向著這個男人看去,一看之下我愣住了,只見說話的這個男人可有點老,瞧他的年紀,足有六七十歲了,他穿著一身灰色的西服,樣貌得體,看起來很是儒雅。
“呃……良叔,您怎么出來了?不好意思,我……我這跟他們鬧著玩呢,呵呵……”齊大眼看見是這個老者喝住了自己,臉上的表情很是尷尬。
聽見齊大眼與這個男人說話,我心中詫異,暗想看來這個老者的身份不低呀,這齊大眼號稱是李正林的左膀右臂,如今他這么給這個老頭面子,難道這個老頭是郭家的人嗎?
“良叔?咦,我怎么感覺這個稱呼有點耳熟呢?”
就在我心里犯嘀咕的時候,我們之中的曹國建突然小聲嘀咕了一句。
聽了他的話,我們三人全都向他看去,見我們看他,曹國建猛地眼前一亮,盯著酒店門口那個老者的臉,皺著眉頭對我們說:“我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郭家的那個大管家周良嗎?媽的,當年據說他和咱們師爺有仇啊,他今天怎么來了,難道說這郭家真的來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嗎?”
曹國建話落,姜奇正和苗明同時一愣,這兩個家伙彼此對視一眼,好似也想到了什么。
而我傻傻的站在一旁,卻是有些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因為我入門晚,我對于韓家以前的事情很不了解,如今耳聽門口的那個老者竟然和師爺韓忠有仇,我瞬間心下發(fā)冷,感覺今天的事情越來越不妙了!
就在我們四人低頭竊語的時候,那個名叫良叔的老者抬頭看向了我們,見我們全都小心的看著他,這個剛剛還表情儒雅的老者突然臉上露出了冷笑。他抬眼打量四周,笑著對我們說:“韓家的小輩,呵呵,倒是有點意思,怎么,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韓忠那個老匹夫沒來嗎?”
良叔話落,目光炯炯的盯住了停車場的一個角落,而在那里,正停著十三姨的路虎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