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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夏說甩掉了對方,其實我知道,那只是暫時的而已,如今我殺了張虎,我知道張虎的那些手下人是不會放過我的,他們一定會追過來,只有把我抓回去,他們才能對李正林有個交代。
我心里想著這些事情,突然發現自己有連累金夏了,如果剛剛我沒上車,也許金夏現在已經平安到家了,可偏偏她又不忍心看著我死去,這讓我心里既傷感有歡喜。
聽見金夏說周圍全都是苞米地,我想了片刻,有氣無力的對她說:“金夏,車里還有多少油?”
“沒油了,已經閃紅燈了!”金夏說著,由于害怕語氣里帶起了哭音:“畢陽,怎么辦呀?要不……要不我們攔輛車吧?”
“攔車?”
我看了一眼金夏,心中苦笑,暗想這大半夜的,我們兩個人男的全身是血,女的衣衫不整,就我們這副模樣,有人能停車才怪呢?
我心里正胡思亂想,突然我們的面包車一頓,我無奈的嘆口氣,知道這輛該死的面包車終于沒油了,我此時有些后悔,先前找尋五菱面包車,在加油站外面蹲點的時候,我真應該看一眼油表才對。
可是如今車子已經停住了,再說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心里無奈,金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知道她今晚嚇壞了,強打著精神,笑著對她說:“金夏,別害怕,有我在沒人能夠傷害你,我會用命去保護你的!”
“畢陽,你……”聽我說用生命保護她,金夏很女人的看向了我。
我和她默默對視,金夏突然破涕為笑:“我說你這家伙就別逞能了,你看看你現在都這個樣子了,還怎么保護我?我看呀,還是我保護你吧?”
“你保護我?”
我詫異的看著金夏,心里感覺有些好笑。此時雖然我全身發冷,但我知道我一時半會死不了了,因為剛剛金夏為我包扎了腿上的刀傷,張虎的那一刀沒有刺中致命的地方,只是刀子扎的太深了,流血不止而已。
如今血已經止住了,我身上除了疼也沒有其他感覺了。
見我愣愣的看著她,金夏看看我們所在的地點,突然眼睛一轉,笑道:“有了,畢陽,下車,咱們進苞米地!”
耳聽金夏說要讓我下車進苞米地,我有些猶豫,知道我此時的狀況不適合繼續和她逃命了,我會拖累她,那是我不想看到的,于是我搖搖頭,剛想說話,金夏卻好像已經知道我要說什么一樣,她嬌嗔的瞪了我一眼,隨后不等我說話,跳下車去,拉開我這邊的車門,不管不顧的把我弄了下來。
“金夏,把我放下吧,我現在走不了路,我會拖累你的!”
“你給我閉嘴!”聽我讓她把我放下,金夏有些火了:“畢陽,你今天為了我能不要性命,難道我金夏就不能為了你一拼一次嗎?”
“金夏……”
眼見金夏一臉認真的對我說這樣的話,我心中一酸,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金夏和我對視片刻,她架起我的胳膊,瘦小的身體倔強的帶著我向苞米地里走去。
金夏走的很艱難,基本可以說每一步都是她拖著我走過去的,我此時仍是想讓她丟下我,但看著她滿頭大汗不服輸的樣子,我動了動嘴,卻是怎么也說不出離別的話來。
就這樣一路渾渾噩噩的被金夏拖著往前走,我也不知道我們走了多久,我沒有聽見后面有人追趕,放眼看見的,除了昏暗的黑夜,剩下的就是一人多高的玉米了。
在這種地方穿行,是又悶又熱的,金夏只穿了一件睡衣,還被張虎等人扯得破破爛爛,她露著里面的短褲,上身是白色的小背心,由于汗水的緣故,如今那小小的背心已經濕透了,貼在金夏的身上,有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誘/惑感。
我偷偷盯著金夏被浸濕的胸口看了很久,金夏發現了我的目光,她俏臉發紅倒是沒有說什么,繼續帶著我往前穿行。
“金夏,我不行了,你……你把我放下吧,我真的走不動了。”眼見金夏渾身虛汗直冒,我實在不忍心看她為我這樣。
金夏此時也累的不停,聽我叫她,她下意識停下了腳步,金夏轉頭向我們來時的方向觀瞧,她沒有發現虎哥的手下,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表情柔美的對我說:“那……那我們就寫一會吧。不過畢陽,你要答應我,你不能睡,更不能死,我怕……”
“放心,我……我沒事。”
眼見金夏此時非常擔心我,我虛弱無力的對她笑笑,想要安慰她不要害怕。金夏扶著我坐下,我全身傷口作痛,疼得深深皺起了眉頭。我壓倒了一片玉米稈,像個死人似的躺在上面,金夏乖巧的坐在我的身邊,她輕手輕腳的查看我的傷口,一看之下,金夏忍不住又嚶嚶的哭了出來。
“怎么了?”
看見金夏為我而哭,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溫柔的向她看去。
金夏抹著眼淚,哭哭啼啼的對我說:“畢陽,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你……你現在的樣子好慘,你身上……身上好像被砍了十幾刀!”
“呵呵,是嗎,那看來我這個人還挺禁揍啊!”
聽了金夏的話,我抬眼仰望星空,我突然發現那寧靜的黑夜竟然給了我一陣安詳感,那種冰凍靈魂的寒冷此時再次席卷而來,我沒有告訴金夏,心想暗想自己這是要死了嗎?
“畢陽,你……你想什么呢?你沒事吧?”見我半天不說話,金夏害怕的向我靠近。
我看著她金夏咫尺的俏臉,微微一笑,對她說:“我沒有想什么,我只是……只是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為什么?”金夏楞了一下,問我。
“金夏,你說人死之后,真的會去另一個世界嗎?我現在不甘心,我不想死,我現在值得珍惜的東西太多了,我還有心愿沒有完成了,真是不想死呀!”
我嘴里說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說的太急牽動了身上的傷口,我嘴里劇烈咳嗽,鮮紅的血液順著我的嘴角流了下來。
“畢陽!你怎么了,你吐血了,你別嚇我,不要死好不好,你不能死!你答應過要保護我一輩子的,你答應過我的!”
看到我此時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了,金夏抓著我的肩膀又哭又叫。如果此時有人看見我們,我想那場景一定像電視劇里的悲情男女主角。我痛苦的積攢最后一口力氣,轉頭看向金夏,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但我此時的頭腦卻是越來越清醒,我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金夏,金夏被我的表情嚇倒了。
“畢陽,你跟我說說話,說什么都行,千萬不要不理我!哦,對了,你……你剛才不是說你有心愿沒完成嗎,是什么心愿,你告訴我好嗎?”
金夏說著,眼里留下了淚水,那中急切的表情,就好像她是在套我的話,好等我死后替我完成心愿似的。
我盯著金夏的雙眼,無力的笑了笑,我轉過頭去繼續看向上方的星空,聲音虛弱的對她說:“我的心愿呀?呵呵,我的心愿就是希望我們能成為真正的夫妻,那怕只有一次也好。”
我嘴里說著,再次轉頭看向金夏:“金夏,我們結婚了,但我不快樂,你知道嗎?我雖然名義上是你的丈夫,但我從來沒有得到過你的人,我不甘心,我覺得我的婚姻充滿了遺憾。”
“什么?你……你未完成的心愿就是這個?”
聽我說未完成的心愿原來就是我們這場鬧劇般的婚姻,金夏愣了一下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是瞬間滿臉通紅。
我就那樣癡迷的看著她,腦子里一直反反復復的問自己為了這樣的一個女人,到底值不值。我突然發現冥冥之中我想要的答案就在我的心里,可是不知為什么,我竟是自己也不知道為了金夏丟掉性命到底值不值得。
在我含情脈脈的注視下,金夏緩緩的底下了頭,她擺弄著自己的手指,聲音很小很小的問我:“你這家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這個?你就……你就沒有點其他的心愿嗎?”
“沒了,婚姻是我最大的遺憾,我還能有什么心愿呢?”
我嘴里說著,再次吐出了一口血,金夏害怕了,她慌亂的用手去捂我的嘴,我有氣無力的抓住她的手,對她搖搖頭,小聲說:“沒用了金夏,我……我恐怕真不行了。你記著,如果我死了,你去找姜奇正,無論如何替我給他帶一句話,讓他趕緊離開這里,走的越遠越好。還有……還有我求你一件事,等我死后,你……你能不能把我的骨灰送到東北,我不想死在外面,我想回家……”
我說完這么一大段話,突然感覺自己身體里所有的力量被瞬間掏空,我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只感覺這種無力感讓我無法抗拒,就好像我的意識正在脫離我的身體一般。
一時間我迷茫了,我看著漫天的星斗,有些惶恐,有些害怕,就在這個時候,金夏突然哭了,我看見她拼命的搖晃我,但我的耳朵不好使了,我已經聽不見她的話了。
金夏,永別了!
我心里想著,準備緩緩的閉上眼睛,結果就在我閉目等死的一瞬間,我突然看見金夏脫掉了自己的睡衣。
她一臉急切,滿臉淚水,她在我的眼前先是脫掉了帶血的睡衣,隨后脫掉了短褲,又脫掉了黏在身上的小背心,金夏就這樣一絲不掛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她完美的身體,讓我心下一愣。
我直直的看著金夏,金夏站起身來也直直的看著我。
片刻之后,我的耳朵突然恢復了聽覺,就見金夏全身爬滿了粉紅,她低頭看著我,突然眼角滑落一滴淚水,微笑著對我說:“畢陽,你想要我吧?那好,我現在就給你,但你要答應我,你一定要給我乖乖的活著!”
金夏說完,蹲下身子開始脫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