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個金龜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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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么個吃法,吃一頓要花五六千, 跟她的生活理念完全不同, 聽了心都在滴血。
尤其還是被人故意坑了。
只是事情已經這樣了,菜已經做上了,根本退不掉。就算能退, 包廂里還坐了那么多人,還有杜甄也在, 怎么好說要退菜的事。
她現在心疼也沒用, 只能對兩個好朋友強笑說沒事。
“怎么沒事!再是海歸, 錢也不是路上撿來的,你跟你對象才談了幾天,人家要是覺得我們故意宰他,對你有不好的想法怎么辦?”
這才是袁小冬著急的原因, 她看得出丸子很喜歡這個叫杜甄的。要是因為這事壞了兩個人的感情,怎么辦!
網上可從沒少聽過,某某相親女極品, 獅子大開口拿相親男的錢不當錢用,被相親男甩了。甚至還有不少相親男現身說法, 給這種人定位為吃相難看,窮瘋了。
這也是余紈紈臉色不好的另一層原因。
她不敢想象, 杜甄因為這件事厭惡她, 她該怎么辦。可這種事哪好跟好友說, 只能強笑著說沒事,杜甄不是這么小氣的人。
“對了,還有件事,他身上的錢帶的夠不夠買單?如果不夠的話,我們一起幫忙湊一湊。”袁小冬叫余紈紈出來就是為了這個。
這個,余紈紈還真不知道。
之前吃飯買衣服買鞋,花了兩千多,這頓飯再花六七千,也就是快一萬了。杜甄雖是個海歸,但杜家也就是普通家境,他剛回國估計也還沒找到工作。
就是基于這種原因,余紈紈平時和杜甄出去吃飯,總是選那種不太高檔的地方。一頓飯也就不超過三百,不光他能負擔,她也出得起。
“我等會叫他出來問問。”
*
“你,怎么了?”
余紈紈從外面進來,杜甄就看出她的臉色不對。一直到她找借口將自己叫出來,才忍不住問。
余紈紈左右看了看,拉著他來了個沒人的拐角。
“對不起。”
“怎么了?”杜甄愣住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她們會這樣。我那兩個同學……”
她強忍著想哭的沖動,將大概事情說了一下,又說:“你放心,這錢我回家拿了卡后就補給你。”
她眼睛紅紅的,明擺著是羞窘極了。
事實上,人是她室友,就已經被定義為她這一方。如今搞出這種事來,她丟了面子不算,還得安撫杜甄可能不平的心情。
“就為了這事?”
余紈紈急促點頭,連頭都沒敢抬,就語無倫次問他:“還有件事,你身上帶的錢夠不夠買單?我的卡在家里放著,平時身上就放了些零用錢,只有幾百塊,如果不夠,我就回家去拿……”
杜甄不知道吃一頓飯花幾千塊,到底算不算貴。
他沒來中國之前,很少出門,平時吃喝用住都有人辦,需要他‘自己花錢’的地方很少。
幾乎沒有。
他有幾張據說刷不爆的卡,就算有消費,也是自動從他賬戶里轉過去。
不過他對比了下,去年陳皓匯報給他的總資產,這算是九牛一毛?
哦不,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余紈紈已經說不出話了,這是她第一次碰見這么羞窘的事。
面對的,還是她喜歡的人。
“杜甄,你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就討厭我?”這個傻女孩,還是說出她心底的擔憂。
她忐忑地望著杜甄,眼圈微紅,眼中有水光閃爍。
“呃,我為什么要討厭你?”
“她們……”
“她們跟你又沒關系,不過是一頓飯。”
“可……”
“紈紈,菜已經上好了。”不遠處,傳來袁小冬忐忑的聲音,不過她人沒過來。
“走吧。”
“杜甄……”
她聲音里帶著濃重的鼻音。
杜甄拉著她的手,單手抬起她下巴,用大拇指在她眼角刮了一下。
“這種事不值得你哭。”
*
余紈紈去洗手間收拾了下,才和杜甄回包廂。
“怎么了?你們這小兩口還背著我們出去說悄悄話。”孫敏莉自以為幽默,可惜話說出來卻有些冷場。
余紈紈雖然小氣,喜歡算小賬,但同時她也有海市人骨子里的愛面子。
那就是不管怎么樣,面子不能丟。
尤其是這種情況,這種面子。
“羨慕吧?孫敏莉你也趕緊談一個啊。我看你以前不愛收拾自己,最近突然變了,肯定是談對象了,哪天把你對象帶出來我們看看。”
她臉上帶著甜蜜的笑,說話的時候還刻意挨著杜甄。
這要是用袁小冬的話來說,就是秀恩愛。
是的,余紈紈就是故意秀恩愛,這兩個人想坑她惡心她,她偏偏不如她們意,真當她平時脾氣好,就不會咬人了。
孫敏莉沒提防她這么說,笑容僵了下,下意識就看向王曉宇。
王曉宇正在看余紈紈。
他知道袁小冬剛才叫她出去是干什么,他承認他幼稚了,可他實在心里不服氣。他喜歡余紈紈了一年多,而這個男人才出現了幾天,就因為是個海歸,是家里介紹的對象,自己就不如他,就得退讓?
可心底隱隱有個聲音告訴他,她從來就沒接受過你,何來退讓的說法。
“菜都上了,大家吃吧。對了,好像還沒有飲料,大家想喝點什么?”余紈紈笑著招呼。
“還點什么飲料啊,我最近減肥,不喝甜的。”袁小冬說。
“我點了酒。”是尹珊的聲音。
這時,服務員拿了瓶開了封的紅酒走進來,在尹珊的示意下,遞了她。
“這店里檔次太差,就只有這種酒了。不過女孩子喝了養顏美膚,你們男生就屈就下,陪著我們女生喝點。”
她拿著酒瓶,表情慵懶卻又微微帶了點嫌棄。說不出高高在上,一看就是白富美的做派。
是紅酒,上面全是英文,因為離得遠,余紈紈又有點近視,也沒看清楚是什么。
不過她知道,這瓶酒肯定不便宜。
袁小冬刷的一下站起來。
“圓子。”余紈紈叫住她。
袁小冬只能坐下,心里恨地直去掐胡偉的腿。
胡偉疼得面孔扭曲,還要強裝著笑。
服務員幫大家倒酒時,杜甄突然問:“菜都上齊了嗎?”
“先生都上齊了。”
“菜是不是有些少?”杜甄問。
其實從桌上來看,菜確實有些少,粵菜本就做的精致,分量也不多,算是八大菜系中偏昂貴的菜系。
而尹珊幾個不過想宰一下余紈紈的男朋友,本就沒想把事情弄大,所以尹珊估摸著這頓吃下來會讓對方心疼,但不至于讓人翻臉,就停手了。
至于服務員,通過這包廂客人的衣著和說話,也能看出都是些學生。見點了四五千的菜,也不敢多給他們推薦別的菜。
所以一張大圓桌,擺得稀稀拉拉,看起來確實有些寒磣。
余紈紈一時沒弄懂杜甄的意思,有些反應不過來。
杜甄也不等她說話,就對服務員說:“把菜單拿來,再加些菜。”
“不用再點菜了,這么多菜哪里吃得完。”袁小冬說。
“是啊,我們來的路上還吃了不少零食。”趙梅梅也勸阻。
“杜甄……”
當著面不好說,余紈紈只能在下面拉他衣服。
拉了一下,又一下,杜甄才忍不住大掌一把包住她的手。
服務員已經來了。
杜甄接過菜單,說:“你們都是紈紈的朋友,不用跟我客氣,以后紈紈還要承蒙你們照顧,就當是我賄賂你們了。”
余紈紈本在用手和杜甄做暗示,示意他不要再點菜了。
聽到這話,直接呆住了。
倒不是其他,而是她和杜甄認識了這么久,還從沒聽他說過這種話,就好像一下子變了個人。
“杜甄,你真太客氣了,真不用。”袁小冬她們還想推辭。
這邊,杜甄已經點上了。
“脆皮婆參、清蒸東星斑、龍虎鳳蛇羹、瓦掌山瑞、豬肚雞翅、蠔油鮮菇、生拆蟹肉燴海虎翅、雁南飛茶田鴨……這個鮑魚一人來兩只。對了,尹小姐愛吃燕窩,剛才點的燕窩粥里的燕窩太少,這個御品官燕一人來一份。紈紈愛吃雞,再來一份鮑魚燜雞。”
這一連串菜名,讓人聽得是耳不暇聽。
服務員欲言又止,重復了一遍菜名,就匆匆拿著菜譜下去了。
……
“經理,經理,玉蘭廳又加了這么多菜。”
一個穿黑西裝打領帶的中年男人,從水吧后面走出來。
干他們餐飲這一行的,見的人多,眼光毒辣,客人什么檔次從他的衣著打扮說話就能看出個七八分。
玉蘭廳里就是一群學生,所以之前他們點的菜拿下去做,就有人偷偷說會不會買不起單。
不過也就五六千,倒不太緊張,可現在卻整整翻了好幾倍。
餐廳碰見吃霸王餐的不少,對這種事特別敏感,尤其要是跑了單,大家都得分攤,所以都是繃緊了神經。
“到底給不給他們下單啊,這些菜加起來都好幾萬了。”
經理皺著眉,把菜單看了一下:“知道他們是哪個大學的?”
“好像是海大的。”服務員也是從他們聊天中聽來的。
“是學生就不怕,也都成年了,知道自己干什么,去廚房下單。”
……
外面發生的事,包廂里的人并不知道。
沒人說話,氣氛十分尷尬。
尹珊臉色紅了白,白了又青。
什么叫她喜歡吃燕窩,還什么燕窩粥里的燕窩太少,這不是明擺著在奚落她之前吃相難看。
關鍵她的吃相難看,對方根本沒放在眼里,反而嘲笑她小家子氣,不敢點菜。
她就不信,這個全身上下沒超過兩千塊的‘海龜’,一頓飯吃去這么多錢不心疼!
尹珊之前看過菜單,這么多菜下來,至少也得幾萬塊。別現在打腫臉充胖子,等下買不起單,才要讓人笑掉大牙!
她氣極反笑。
反倒說起余紈紈命真好,找了個這么體貼的男朋友。為了給她做面子,舍得花錢,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又招呼大家都動筷子,免得菜都涼了。
這邊氣氛怪異地吃著,那邊杜甄點的菜,源源不斷就端上來了。
不得不說,菜貴還是有貴的道理,從擺盤和色澤都不是之前能比的。
很快大圓桌上就擺滿了,開始往盤子上摞盤子。
尹珊面前堆得最多,因為杜甄總是示意服務員往她面前上菜。
余紈紈、袁小冬和趙梅梅,本來心中焦慮,可隨著菜一道一道地端上來,也明白事情已成定局,索性什么也不想了,先享受美食再說。
當然也沒少喝酒,尹珊挨著跟每個人喝,被她敬酒的人自然要回敬,最后甚至又開了一瓶酒才夠。
一頓飯吃完,所有人都是撐腸拄腹,臉色酡紅。
這時,作為最后甜品的御品官燕也端上來了。
一人又吃了一盅。
到這時候,再美味的東西,吃到嘴里也沒什么味道。
服務員最后上了茶。
“杜甄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我聽紈紈說是在美國留學?”尹珊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好脾氣如余紈紈,也想站起來跟她吵架了。
什么叫她說的,她什么時候跟她說了?
她給杜甄遞眼神,示意她沒說,也不知道杜甄能不能明白里面的意思。
男人坐在那里清清淡淡,像是無動于衷,又像是沒看懂其中的玄機。他看了尹珊一眼:“Harvard University。”
杜甄是一口正宗的美式英語,不過美式英語也是英語,所以大家還是能聽明白他說什么。
只是都沒反應過來,直到王曉宇嗤了聲。
“哈佛就哈佛,還Harvard University。你是哈佛的?”最后一句完全變了腔調,充滿了不敢置信。
從她去跳廣場舞時認識對方姨媽,到怎么機緣巧合知道對方有個年輕英俊,還沒女友,剛回國不久的外甥,再到她怎么費盡心思打聽清楚對方的工作、家庭情況等等。
也就是所謂的查三代。
林芬退休前在社區街道辦事處工作,對這種事十分擅長。
這一切,余紈紈都能背下了。
自從她姐和家人開誠公布說了不婚的打算,她媽就仿佛受了刺激,對付不了她姐,就撿著老實的她欺負。
明明她才大二,她媽卻恨不得將她馬上嫁出去,最好今年嫁,明年生孩子,也好滿足她一直想抱外孫的愿望。
問題是她還是學生,還要兩年才畢業。
“你臉長得嫩,要往成熟打扮,小杜比你大,又剛從國外回來。我聽她姨媽說家里希望他早點結婚,所以你不能讓別人覺得你小了。”
見余紈紈站在衣柜前不動,林芬越過她在衣柜里挑選了一下,扯出兩件衣裳扔給她。
余紈紈只能苦著臉脫掉小熊寶寶睡衣,開始換衣服。
穿好后,她還沒動,林芬已經將她拉到面前。
少女正是青春正好的時候,白皙的皮膚,一頭清湯掛面的黑長直,怎么看都是個乖乖女。
事實上余紈紈也確實是個乖乖女,打小就乖巧懂事,和余家大女兒余艷艷比起,不知要讓林芬省了多少心。
所以在搞不定大女兒后,她轉頭就將目標瞄準了余紈紈,也是心知吃定了小女兒。
這不是就是吃定了,不然哪個二十歲的女孩子會聽家人的去相親。
相親!
只要一想到這個,余紈紈就有一種想捂臉的沖動。她那幾個室友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笑死她的!
林芬拉著女兒來回看著,點點頭:“不錯,我家紈紈長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余紈紈的嘴角扯出一個弧度,笑得勉強。
“就這頭發不行!不是我說你,哪個女孩子不愛打扮自己,你瞧劉家的安慧,今天燙個卷,明天拉個直,三天兩頭換顏色,也就你一直頂著這老土的發型。”
“不是你說染發劑致癌,不準我學劉家安慧折騰頭發,怎么現在又說我不學她。”余紈紈委屈說。
林芬有些尷尬:“偶爾染一次兩次也是可以的呀,那安慧是太折騰了,你瞧瞧街坊鄰居里誰不說她。”
她看了看旁邊床頭柜上的鬧鐘,說:“時間還早,媽帶你去做個頭發。”
“還是不要了呀。”余紈紈一看她媽的架勢就怕。
“快走,別耽誤時間。”
*
林芬似乎十分滿意‘小杜’,下樓的時候,還不停和余紈紈說他。
“我跟你說,媽可打聽過了,小杜家有兩套房子,一套就在我們這個區,是小杜的爸媽住。另一套剛買沒多久,在新區,說是專門等兒子回來結婚用。新區那地方位置雖然差了些,但現在房價高成這樣,媽也沒什么可挑的。”
余紈紈心里嘆了口氣,覺得在她媽的摧殘下,自己越來越不像是個少女了。
明明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都是肆意揮灑青春的時候,她為什么要提前進入‘待嫁期’,每天耳邊都是房子、婆媳、夫妻相處之類的破事。
要知道,她連戀愛都還沒談過!
“喲,這是林芬。怎么,你家艷艷要嫁人了?聽你說什么結婚房子的。”
說話的人是二樓的住戶,也就是安慧的媽媽王美琴。
她燙著一頭小卷兒,挺白凈的,就是好像割過雙眼皮的眼角有些下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