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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拐角后,陳玉發(fā)現(xiàn)水面上有光亮,走近后發(fā)現(xiàn)是阿吉在等他們。
阿吉神色復(fù)雜地看了看兩個人,說道:“你們沒事就好,我剛看過了,這臺階通往塔外,我們快走,這里恐怕馬上就要塌了?!?br/>
陳玉點了點頭,封寒走在前面,陳玉走在中間,阿吉執(zhí)意要走在最后,三人趟著水往下走去。果然如阿吉所說,往下沒有多久,就到了底層,底層只有一扇石門。此時石門半開著,有涼風(fēng)吹進來。
陳玉眉毛一挑,隨即又想到可能是石門本就是打開的。然而,順著封寒的目光往門框上看過去,陳玉心里又咯噔一下,那里赫然有個染滿血的手印。
封寒和阿吉冷冷地看了看那手印,面不改色地繼續(xù)往外走,阿吉在陳玉猶豫的時候推了推他,說道:“別擔(dān)心,應(yīng)該是天吳,那東西還沒有死干凈,但是也差不多了。”
陳玉心里哀號,這樣更擔(dān)心,他們來人家窩里,將人家打的傷勢慘重。這家伙在傳說中被人尊為水神,不知道有沒有思考能力,但是,看到他能自己開門,怎么也有一些智商,不然那么多腦袋豈不是白長了?所以,他很可能非常記仇地躲在一邊,等有機會就出手報復(fù)。
封寒將門完全打開,三人先后出了玉塔,居然就在他們進入玉塔時的側(cè)面不遠處。
想到外面那些惡心的虺蠱,三人邊走邊端著槍戒備地看著四周。
然而,四周漆黑一片,出了不遠處雕像那邊巨大的水聲,沒有一點動靜。
陳玉忽然想到真言鏡說的話,如果想出去,就要走雕像中間的水池跳下去。然而,這面鏡子到底有沒有傳說中那樣無所不能,它的話可不可信,跳下水潭會不會危險等,都沒有定論。如果又是黑衣男子的陷阱怎么辦?
陳玉將這個困擾自己的問題跟兩人說了,封寒收住準(zhǔn)備往遠處森林走的腳,說道:“跳下去試試?!?br/>
阿吉嘴上雖然沒說什么,也往水潭邊走去。
陳玉皺著眉強調(diào):“喂,我們并不確定那是出路還是陷阱,也許我們會面臨更大的危險——”
封寒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身,看了陳玉一眼,輕輕說道:“你越來越嘮叨了?!?br/>
陳玉氣得直瞪眼,剛剛自己回去找封寒,也算是救命之恩。但是,他的態(tài)度似乎找不到半點對待救命恩人應(yīng)有的感激和尊敬,還變本加厲了不,也許在封寒意識里,自己那么做是應(yīng)該的。
阿吉臉色凝重,拍了拍陳玉的肩膀,說道:“別擔(dān)心,不會有事的,反正也不會比這更糟了?!闭f著眼睛一閃,遲疑地看向陳玉身后,問道:“你的背包為什么一直在動?”
陳玉叫了一聲,手忙腳亂地將背包拎下來,拉開拉鏈,里面立刻探出一顆毛茸茸的頭。努力睜著變成了蚊香的眼,對著陳玉齜牙咧嘴,喉嚨里發(fā)出了嚴重不滿的低吼。
在看到近在咫尺的封寒后,小豹子硬是將一聲憤慨激昂的怒吼憋回去半截,扒住陳玉的手,低低嗚嗚的叫著。
陳玉知道小豹子在包里絕對不好受,伸手順了順毛,結(jié)果收效甚微,完全安慰不了被關(guān)在黑暗里還被撞來撞去的豹子。陳玉撕了塊肉干給它,小豹子邊繼續(xù)不滿的哼唧,邊迅速地叼了過來。
封寒和阿吉正在觀察面前的水潭,用手電照過去,并不能看到水底,完全估算不出水潭深度。里面隱隱有小魚游動,看來不是死水。
手電筒的光在水面劃過,封寒忽然用手指著水潭中心,說道:“照那里?!?br/>
本來為了節(jié)約消耗,三人只開了一個手電。聽了封寒的話,陳玉將自己手里的手電打開,發(fā)現(xiàn)了情況,問道:“那白色的是什么東西?”
水潭中心十幾米的深處從南向北方向,橫著長長的巨大的白色柱子一樣的東西,直徑最少有一米。有的地方還略有彎曲,不知道有多長。
阿吉沉吟了一下,說道:“也許那就是出去的路徑。”
陳玉咳嗽了一聲,看看阿吉,說道:“我覺得你想的太樂觀了,那東西擺在水里看起來挺怪異的。”邊說邊將吃飽了準(zhǔn)備打盹的豹子又塞回包里。
封寒看了那白色柱子片刻,淡淡說道:“不管是不是出去的路,我們都沒有時間了,現(xiàn)在必須離開。”
幾乎是立刻,幾人聽到了巨大的轟隆聲,白天還神秘且生機勃勃滿是森林的鬼城,開始毀滅性的坍塌,巨大的成片的建筑轟然倒下。黑暗中重物傾倒的聲音中似乎還夾雜著某種尖利的慘叫,仿佛地獄一般。
就連三人身后的玉塔,全城保存最完好的建筑,也開始掉落巨大的石塊下來。在封寒拽住兩個人的瞬間,陳玉下意識的大叫道:“等等,先停下,封寒,那東西似乎在動!天吶,它真的在動!”
阿吉臉色蒼白的給予肯定道:“而且,它似乎離我們越來越近了?!?br/>
水里巨大的白色柱子緩慢的向著幾個人的方向游移著,陳玉甚至看出那巨大的橢圓形前端。因為姿勢問題,他只能將想抓住封寒胳膊的手改為用力抓住封寒的衣服,叫道:“那絕對是個活物,我們不能下去!”
封寒不耐煩地看了身后的玉塔一眼,說道:“我們必須下去?!?br/>
“要知道,我和阿吉只是普通人,你要下去自己下去,我們好歹——”陳玉猛然住口,因為封寒已經(jīng)拎著兩個人跳向水潭。
“你煩死了,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比胨乃查g,陳玉聽到封寒的話。更悲劇的事,他根本沒有生氣的時間,水里那白色的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異常明顯,巨大的蛇頭正在水面下等著他們,大到離譜的爬行動物陰森惡毒地盯著三人,慢慢張開了嘴。
陳玉只來得及將匕首抽了出來,便掉進了那大蛇張大的嘴里,他反射性刺了出去,同時閉了眼。手里的匕首似乎扎上了軟軟的東西,隨即聞道一股血腥味。
然而,很久之后,他感覺到身邊還是封寒拎著他的胳膊,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睜開眼,發(fā)現(xiàn)幾個人在快速往水下沉去,而封寒身后是一條白色的鏈子,鏈子兩側(cè)全是手腕粗的宛如人肋骨一樣的東西。呈半圓形將三人包在中間,這就是那條巨蛇?不,陳玉終于明白了,這是水里巨大的蛇骨。原先在水面上看到的巨蛇,只是特定情況下,讓三人產(chǎn)生的幻覺。
越往下,陳玉越覺得眼睛疼,窒息感越來越重,這要到哪里?再到不了頭非被淹死不可。
蛇骨一直蜿蜒向下,最底層似乎是黑色的漩渦。
陳玉被摔在地上的時候,以為自己在水里解脫了,可是看看周圍的情形,跟天堂差距過大,他又堅信自己其實還活著。
這里已經(jīng)沒有水了,陳玉深深呼吸了幾口,又去看四周。他們頂上應(yīng)該有個洞,因為頭上不斷吹著冷風(fēng)。陳玉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上面的洞,從水里落下來,這里應(yīng)該還是水底?為什么沒有水?
下面忽然有人呻吟了一聲,然后冷冷說道:“你能不能別亂動?”
然后陳玉打開手電,尷尬地發(fā)現(xiàn)自己將封寒壓在了身下,怪不得這滿是石頭的地方,自己并不怎么覺得疼。阿吉倒在一旁,正揉著腿坐起來。
“你沒事吧?”陳玉將封寒扶了起來,萬分心虛地問道,封寒只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連話都懶得說就閉上了眼。
陳玉看了看封寒和阿吉,都已經(jīng)露出疲憊的神色,就連他自己,雖然什么都沒做,也懶得動彈。陳玉嘆了口氣,打量四周。手電照過去,見到的都是巖石,他們似乎在一個洞里,寬有六七米,腳下也不平坦,高低不平的巖石下居然還有水。可能因為是地下,洞里溫度相當(dāng)?shù)汀?br/>
陳玉找個塊干的地方,將兩人都扶過去,打開自己的背包,豹子又暴跳如雷地出來,躥上陳玉肩膀再也不肯下來。陳玉從包里翻了半天,先掏出白酒灌了兩口,暖和一下,又遞給另外兩個人。
“還好,沒有遇到天吳?!标愑袼闪丝跉狻?br/>
阿吉無比疑惑地看向他,說道:“剛?cè)胨陀龅搅?,你還英勇無比地捅了他一刀?!?br/>
陳玉無語,封寒和阿吉看著他的眼色有了同情。
陳玉憤憤,繼續(xù)低頭翻自己的背包,干糧占了大多數(shù),但是現(xiàn)在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出去,還是個問題。陳玉心里煩悶,在包里看到馬文青落下的煙,兩人都不經(jīng)常吸煙,帶著僅是為了提神,陳玉覺得自己現(xiàn)在相當(dāng)有必要提提神。
陳玉叼了煙,點上火,吸了一口,明滅的火光映著他有些放松而明快起來的臉。封寒瞄了一眼,最后忽然坐起身。
陳玉只覺得面前一閃,嘴里的煙已經(jīng)不知去向。接著看到封寒學(xué)著他的樣子面無表情地將煙放在嘴邊,吸了一口,然后,劇烈咳嗽起來,臉上出現(xiàn)了百年難得一見的紅色。
陳玉和豹子幾乎是用同一種表情呆滯地看著封寒,封寒將煙彈扔進水里,冰冷而挑剔掃了陳玉一眼,斷言道:“這東西,味道很怪。”
陳玉嘴角抽搐,想笑也不敢笑,默默地將頭轉(zhuǎn)向另外一方。墻上是三個人的影子,陳玉看著看著就身體僵硬了,正面的墻上,除了他們?nèi)齻€人的,還有另外一個狹長的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半夜三更,終于爬上來了,我以后開始努力更新,咳。
41
41相遇 ...
而且那影子和三人的影子明顯有一段距離,狹長的稍微前傾,像是有人在某處窺探著,只是影子頭部扁圓,形狀古怪。陳玉無比僵硬地將頭往可能投影的角落看過去,居然真的看到一個人探身出來。與此同時陳玉手里的手電筒也迅速地轉(zhuǎn)了過去,看見那人帶著黃色帽子,臉色蒼白,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誰在那邊?”陳玉失聲問道。
然而,被手電筒一照,那人閃電般地縮了回去。
聽見陳玉的喊聲,封寒迅速站了起來,毫不遲疑地往陳玉盯著的方向走了過去?!澳沁呌腥耍俊卑⒓脖犻_眼問道,陳玉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恐懼的原因,只覺得洞里更加濕冷。他不錯眼珠地看著走過去的封寒,專心等答案。
阿吉發(fā)現(xiàn)陳玉看向封寒的目光,有好奇,有害怕,還有信任。阿吉轉(zhuǎn)身的動作一頓,忽然往陳玉這邊湊過來,在陳玉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陳玉,離封寒遠一點,和他在一起,對你來說太危險了?!?br/>
陳玉一怔,抬眼看向阿吉,少年明亮而純凈的眼里有著真實的憂慮和擔(dān)心,陳玉看出少年是真的關(guān)心自己,所以更感到疑惑。陳家二弟子趙離也說過同樣遠離的話,陳玉并不認同趙離所說的,不是覺得趙離在說謊,而是趙離根本不了解封寒。這么長時間的相處,陳玉知道除了封寒的性格天生冷漠和霸道外,他比陳玉見過的所有人都要真實和驕傲。這樣的人,無論是敵是友,都值得信任。
但是為什么阿吉也會這樣說?對這個新疆少年,陳玉是頗有好感的,不管是他獨自來沙漠里尋找他阿哥還是那樣執(zhí)著地救那峰駱駝,少年的善良和堅毅讓陳玉欣賞。
看著阿吉近在咫尺的臉,陳玉忽然鬼使神差地想起在石塔第三層中真言鏡所說的話,它說屋里有零個人。
當(dāng)時,陳玉下意識地認為真言鏡出了問題。那么,如果真言鏡在判斷他自己是不是人的時候判斷錯誤,在判斷阿吉的時候是對還是錯?
看著陳玉瞇起的眼,阿吉遲疑了一會,見封寒并沒有回頭,又湊過來說道:“我是為了你好,早晚你會知道的。跟他在一起,會害死你的?!卑⒓獰岷鹾醯谋窍娫陉愑穸?,他的影子被手電筒拉的很長。
阿吉沒有再往下說,陳玉也來不及問了,他們都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果然有人!而且聽腳步聲不是一個人。
“封兄弟?是你!我家陳玉有沒有和你在一起?”一個聲音問道,顯然人就在封寒所面對的地道里。
封寒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回身朝陳玉和阿吉這邊走。陳玉不禁驚喜,這是沈宣的聲音,也就是說,父親他們都在這里。
陳玉站起來往那邊緊走兩步,沈宣高挑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上下打量了陳玉幾眼,一把抱住,說道:“怎么這么讓人不省心,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了!”
陳玉忙解釋道:“這可不能怪我,空間技術(shù)問題。對了,父親沒事吧?文青和其他人是不是都跟你們在一起?”
沈宣放了手,給了讓陳玉欣喜的答案:“恩,師傅沒事,大家也都在一起,就少了你們幾個,可讓我們好找?!?br/>
陳玉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想到當(dāng)時的情形又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