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橋效應是指當一個人提心吊膽地過吊橋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這個時候,碰巧遇見另一個人,那么他會錯把由這種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為對方使自己心動,才產生的生理反應,故而對對方滋生出愛情的情愫。”——百度百科
“我壓根兒不兒真喜歡簡訶,我那是——”
“知道知道,吊橋效應,”許晏清頗為不耐地搶白道:“聽八百年了!”
步行街熙熙攘攘。
這天上午十點五十八分左右在方興路與雁西路交叉口過馬路的行人當中,或許有不少人都注意到過一場頗有興味的熱鬧。
一對年輕男女結伴走在街上,爾后在紅燈路口停留,到這好像還不足為奇。
熱鬧的是,這二人似乎正鬧著別扭,起先大約是男的占據上風,致使他有膽子全程一手插著口袋,一手捧著杯奶茶,時不時還喝上一口,搭著眉,木著臉,聾了一樣聽著身旁女孩的急切辯白,除卻偶爾云淡風輕地張嘴回上兩句,從頭到尾幾乎不為所動,神情之間只有不屑和漠然。
然而隨著綠燈亮起,先前面帶急色的女孩兒面上也覆上了一片冷然,甩也不甩近旁的人抬腳就走,換來先前處于上風的男孩兒短暫一愣,回神過后卻也不氣,反倒頓時眉開眼笑,死氣白賴小跑上去。
觀察到這倆人動靜的路人不由發笑,嘆這小年輕未免求生欲太低,女朋友好言好語的時候不理不睬,非得等人急眼了才愿意低頭。
這情狀看著的確像是對當街鬧脾氣的小情侶,只有在鬧市之中站得離這二人極近的幾個行人不以為然。
吳語儂教許晏清一個白眼翻得氣不打一處來:“你最好是真知道?!?br/>
“你最好也不是死鴨子嘴硬?!痹S晏清慢條斯理地吸了口奶茶,不緊不慢地懟了回去。
“子非魚聽過沒?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真沒嘴硬?”
“是嘍,我確實不兒你,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還在嘴硬?!?br/>
“你學我說話!”吳語儂眼見著都要跳起來往他臉上塞一拳了,許晏清的面色卻依然無比平靜,“這叫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毒攻毒,還有,用魔法打敗魔法?!?br/>
“我管你,我這輩子最后重申一次,我真沒放不下什么簡訶,”想想又補了句:“也沒什么好放不下的啊!”
到這兒許晏清終于肯正眼看她:“那這都幾年了啊,你倒是談個戀愛給我看看?。 ?br/>
“管得著么臭三八?我談不談戀愛關你雞毛事,你喜歡我不成啊臭三八?”
“呵,”一直木著臉的臭三八罕見又短暫地彎了彎唇,“我記得咱小學時候,是你給我送的情書吧?”
“……”
“你干嘛不說話?”
“你尷尬嗎?我沉默是為了讓你感受一會你應得的尷尬。”吳語儂瞇起眼,皮笑肉不笑道:“順便具象表達一下我的無語。”
“那你禮貌么半天不回一句?!?br/>
“有時候無語和禮貌之間你不得不忍痛割愛二選一?!?br/>
許晏清自問一個正常成長環境下正常長成的一個正常人,時年二十二歲,經歷說不上多么豐厚多么與眾不同,認知和眼界也夠不上多么淵博多么宏大,但好歹有著符合這個年紀的初露頭角的一星沉穩和理性,對幼稚的定義已經有了算得上比較清晰的判斷,但不知道上輩子對吳語儂造了什么不可饒恕的孽,一碰到她整個人腦子就當機,腦回路就小學雞。
于是聽著吳語儂這扯到不知道偏離主題幾萬八千里的鬼扯,他正兒八經問了聲:“那你選禮貌不行啊?”
“不好意思,我還沒能舍己為人舍生取義到這種地步。”
“滾邊呆著!沒見過你這樣的,臉皮比豬厚還能嘴比鴨嘴硬,真捏馬矛盾的本體矛盾的化身。”
“都說了我沒嘴硬!”矛盾的化身聞言狠狠皺起了眉。
“那我也都說了,你他媽倒是談個戀愛看看啊!”
矛盾的化身由皺眉轉為面無表情,恰好綠燈亮起,順勢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某問答平臺。
問:你的暗戀是怎么開始的?
匿名用戶:我的暗戀是怎么開始的呢。
我曾經看見過一個帖子說當一個人提心吊膽地過吊橋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這個時候,碰巧遇見另一個人,那么他會錯把由這種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為自己對對方產生的心動,所以假如想讓一個人喜歡上自己,最快速的方法就是帶他一起去經歷刺激的事。
我一度想拿這個辦法去筐別人,無數次跟xyq提過以后一定要帶初戀去雙人蹦極,那樣即使你們的那段戀愛再無聊枯燥乏味可陳,就沖著失重那一刻滅頂般的恐懼和刺激,她絕對這輩子都忘不了這段經歷,連帶著也忘不掉那一刻跟她相依為命著的你。
結果后來被人無意反將了一軍。
害我母胎solo了好多年。
發布于2018-1-27著作權歸作者所有
評論(4)
酷威克多:然后呢?
sandra:蹲個后續ww
小甜椒不辣:放個屁股
作者回復:緣更
27/01/2018
我的暗戀是怎么開始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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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3/2018更:
說說第一次見到幾何的場景吧。
也不算第一次見到吧,只是在那天之前,我一直沒怎么注意到這人。
只知道班里有這么個人,個子還算高,戴個眼鏡兒,在班外碰到,打眼一看能知道,這人是我們班的,再沒別的了。
倒也不是因為我是那種人情淡薄,只知道死讀書而連同班同學長什么樣都漠不關心的人,也不是因為記憶力差到連同窗的長相都記不住。
除了幾何在剛開學那段時間存在感實在太低的緣故,我也壓根沒機會能摸清他的五官。
在我們那屆高一,我們班是唯一一個實驗班,但不是那種重點班,是真的用來做實驗的實驗班。
我們班全體入學一星期就文理分科了,但沒有分班,學校管這個叫模擬分科,到了高二正式分科的時候還可以再改文理志愿。
不管學文學理,我們語數外都是一起上的,但到了上政史地的時候,選理的同學留在教室繼續上課,選文的學生要換教室,會另有其他老師對我們進行針對性教學,同樣的,到上理化生這三門課,我們留在教室正常上課,輪到理科生換地兒開小灶。
剛巧我學文幾何學理,是以開學后的前一個月,除卻跟學文的那寥寥十幾人還算相熟,班里還剩幾個理科生我都認不太全。鑒于當時我還不喜歡幾何,對他的長相只有大致輪廓上的模糊印象也十分情有可原。
更別提當時理科生里我只注意到zzy一個,精力實在有限,滿心滿眼全撲他身上了,哪管得了幾何啊。
可我很快就打臉了。
我的暗戀是怎么開始的呢。
都怪吊橋效應。
我漫長暗戀的開始。
不過一秒鐘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某天晚自習前的大課間,xyq腦子抽風說要去食堂打包份蓋澆飯跑操場吃,偏偏那天校足球隊在訓練,但估計是除了校足的人,壓根沒人知道,操場上還是有很多人壓馬路。
我跟xyq剛踏上操場中間那塊人造草坪,不知怎么的周圍就迸發出一片不算小的驚呼,剛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球打著旋朝我飛速飛過來。
你們有過那種,由于一個物體移動速度過快,以至于單憑肉眼就能看見重影的奇遇么?
不是在銀幕上,不是在慢鏡頭里,活生生在現實中,我一□□凡胎,不借用任何工具,單憑一雙還有點輕度近視的肉眼實打實地看到了朝我肚皮飛來的那顆球的重影,還特么是打著旋兒的、黑白兩色兒變幻著的,或許是被這種奇觀吸引,我當時雖然意識到這球都飛出重影了,打在身上,尤其是肚子上,一定很疼很疼,可大腦沒當機,身體卻死機了,我真就像被釘在原地一樣一動不動,有那么01秒,我是為自己如此不協調的肢體協調性哀過怒過的,可01秒過后我就破罐子破摔了,我這么個倒霉笨比,就算反應得過來估計還是改變不了被砸的命運,那球實在太快了,從我發現那球,距離那球真的砸到身上的那一瞬間,可能也不過就一秒的事。
可一秒過后,預想中的痛感并未落實,在那旋轉著的球體將將挨上我肚皮的一剎那,有人在球體右邊兒及時施了一道力,改變了它運動的方向。
因而擦過我肚皮的只有我肉眼看見的重影以及被球體帶動的周圍的空氣。
同一時刻,擦過我腦海的卻不是類同劫后余生抑或如釋重負后的巨大僥幸,由于深受過去所接受的九年義務教育的深刻荼毒,我當時腦海里閃現出的居然是初中物理中一個再微茫不過的知識點:力果然可以改變物體運動的方向。
然后我抬頭就看見了幾何的臉。
甚至還是一個清晰無比的近距離對視。
有著小開扇形狀褶皺的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眼睛,直直的鼻子和附在鼻梁上的滾珠狀的汗,潮濕的鬢角以及漆黑又濃密的額發,鼻頭和顴周因著劇烈運動而泛出來的形狀不規則的淺淺的粉,外加明顯和女生不同的骨骼感異常強烈的尖中帶方的下巴,甚至是左邊眉頭那里被毛發遮掩起來的一顆小小的痣,全都比平時的打眼看去要清楚千八百倍地放大在我眼前,以至于驚詫之余,我還能分出神來默默感慨了下,幾何摘了眼鏡比平時好看多了。
不知是出于視覺上的新奇帶給大腦的震撼,還是我仍舊沒從剛剛突如其來地飛過來的那一球帶來的猝不及防中緩過來,精神上我陷入了一片空白迷惘、但又讓人倍感舒適的怔忡當中。
直至遠處傳來一聲中氣十足又喜不自勝的高喝。
“好球!”
“一腳救球又救人!”
那怔忡教這一聲催化得一下散了,但我十分清楚明白自己的眼睛還盯在面前站著的一身球服的幾何身上,我還看到他原本翹著的下巴微微向下低了低,“沒打到你吧?”
我說沒有。
然后他就帶著寬慰似的朝我笑了一下,轉身跑走了。
我還很丟臉地一直盯著他背后大大的8號看。
這一切都發生得迅捷又短暫,只是也許是因為親身經歷,也許因著我腦海中所產生的令人眩暈又著迷的怔忡的緣故,這些瞬間在我看來被拉得很長,我甚至在精神上感到無限充實,像度過了十幾分鐘,可當一旁也被嚇懵了的xyq緩過神,拉我到跑道邊上的看臺上吃飯的時候,他回答我說我看起來也沒有很傻,剛剛發呆的時間絕對不超過四十秒,因為整件事情從頭到尾,從那顆會打旋兒的球飛過來,到臨門一腳把即將出線的球救了回去的那個人跑回草坪中央,似乎都沒到四十秒。
短短四十秒不到的時間,我卻愣是在精神上將其主觀臆斷成了十幾分鐘。
不知怎的,那一刻我腦海里瞬間浮現出“不過黃粱一夢奈何春閨不醒”十二個非主流大字。
聽xyq如是解釋時,我下意識把手放到左邊胸口地位置,不夸張的說,在那之前,除了要記時跑八百米的時候,我真的從來沒有逐字逐句地體會過什么叫心跳的突突的,清楚地感知到左胸一下又一下猛烈地震動的時候,我訝異地把頭轉向xyq,欲言又止。
一定是被球嚇得,我想。
xyq問我怎么了,我其實想跟他說你來摸摸,我的心跳的好快啊,而且真的每一下都能摸到。
可我怕他會出于害羞,脫口而出就是一句你有病吧,于是開口的時候整個畫風就歪了。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強裝鎮靜地問他:“xx(幾何的名字)那么高,為什么要去踢足球啊,跑起來不會不協調么?”
哪知無心插柳柳成蔭,觸發了一個千古命題的開關。
xyq當時突然輕蔑一笑,“他那還叫高?他裸高才一七九多,穿鞋才一米八呢?!?br/>
“要這么說我才高好吧,我比他高六厘米呢。”
【黃豆流汗】【黃豆流汗】【黃豆流汗】
評論(7)
嘶嘶不哈哈:擦!還有后續咩!
nnnnnnnnn:蹲(180)
祝自己考上了回復nnnnnnnnn: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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