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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他說我蘭心蕙質

    ,電視劇原著:一念路向北 !
    第066章他說我蘭心蕙質
    她的諷刺如此尖銳刻薄,可他卻沒有言語來回應,過去的一切,是他對不起她,也許,此生無論他怎么努力,也彌補不了她所受的傷害,但是,若要他從此放手,又怎么可以做到?想到握在掌中的她的手,就要從此一點點從他手里抽離,他的心,便一點一點,隨之被抽空……
    其實,在感情里,他并不比她高明多少,甚至,他連怎么靠近她,都不知道。坦誠,她會將他的誠意踩在腳下,不惜用最傷人的語言狠狠踩痛;而收起坦誠,他又能做什么?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不會選擇放手,無論怎樣也不會……
    “念念,我并非惡意中傷賀子翔,只是他真的不適合……”
    不遠處,賀子翔已經走來,在門口等了她許久,都沒見她出來,他有點擔心,所以進來找她。
    陸向北和童一念都看到了,兩人都盯著他走來的方向。
    “陸局長,我真的要走了,請松手好嗎?我不希望別人誤會我還和前夫糾纏不清!”她掙了掙,沒有掙脫,低聲急道。
    他下意識地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薄唇緊抿,在賀子翔面前,她就這么想和他撇清關系?
    賀子翔已走到她身邊,謙和而溫順的聲音回旋,“怎么了?”
    童一念迎上他的笑容,微微一笑,“沒什么。陸局長關心人民群眾的疾苦,見我沒車,要送我回去。”
    “是嗎?那現在我來了,就不用麻煩陸局長了!”賀子翔輕握住她的手腕,意欲把她的手從陸向北手里奪過來,謙和的笑容里隱含著挑釁。
    這話多霸道?!他來了,就不用麻煩陸局長了?聽著倒像他才是她的什么人,而陸局長不過是個外人……
    陸向北臉上的輪廓異常的堅硬,一如他的手,堅硬如鐵,賀子翔拉了拉,竟沒拉動……
    童一念皺著眉,“陸局長!還有什么事嗎?我真的要走了!你把我的手捏痛了!”
    陸向北這才反應過來,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他那雙練過擒拿格斗的手啊……
    心里一緊,立刻松開了,她白皙的手已被他握得發紅泛青,心里又是一痛……
    童一念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背,心中有所觸動,眼淚差點涌進眼眶,雖勉強忍住了,眼眶卻不由自主泛紅。她揉著自己的手背,不再別扭,不再嘲諷,而是誠心誠意地說著自己的內心話,“陸向北,看見了沒有?你握得越緊,我越痛,放開了,我反而輕松了,所以,陸向北,真的再見了,好嗎?”
    陸向北心里,就像一塊石頭投入深湖一般,撲通一聲,然后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一種失重的痛,像沒有底一樣,就這么沉落下去……
    “走吧!”賀子翔的手,擁住了童一念的肩膀,這是他第一次擁她的肩,卻做得自然,且恰到好處……
    終于,還是松了手……
    松手的那一刻,他感覺手中空了,整個世界也空了……
    眼睜睜看著她被賀子翔擁肩離開,他收回自己的手,緊握成拳,手心里似乎還有她手背的溫度,可是,那也只是一縷空氣,握得越緊,他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就嵌得他手心越痛。
    他又想起了她那句話:陸向北,看見了沒有?你握得越緊,我越痛,放開了,我反而輕松了……
    她坐進了賀子翔車里,銀色的蘭博以無法比擬的起步速度揚長而去,夜風里,獨剩了他一人,孓然,落寞……
    他憶起那些站在童氏頂樓辦公室里俯視整個城市時的感覺,同樣的孓然孤獨,似乎,他從來就是孤獨的,不是他不想走近,不是……
    ——
    在賀子翔車上,童一念一直用另一只手撫摸著被陸向北握痛的手背,其實,早已不痛了,只是覺得手背上好像被烙下了印記一樣,盡管她已經揉擦了百十次,那印記也始終去不掉……
    “念念,時間還早,帶你去玩玩!”賀子翔看著她一直在搓手,忍不住道。
    童一念眼前全是自己離去時陸向北哀絕的眼神,賀子翔突然說話,把她嚇了一跳,然后吞吞吐吐地回答,“還是……不了,聽說孕婦不適宜晚歸。”
    他也沒強迫她,順了她的口風,“好吧,那送你回家!”
    “嗯……”她順口答了一聲,繼續陷入自己的沉思里。
    賀子翔開車回童家的途中經過一家電影院,他忽然將車停了下來對她說,“你等等,我馬上回來。”
    她不知道他要去干嘛,也無心猜測,老老實實在車里等。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手里多了兩桶爆米花,一桶給她,一桶自己抱了吃。
    她不驚訝然,他喜歡吃爆米花?這可不是他賀二少的風格!
    他自嘲地笑笑,“突然看到了,就很想吃。我這個人嘛,你也知道的,屬于早熟品種,加上人長得太帥,從小各種騷擾防不勝防啊!所以戀愛這種事應該是從小學開始就戰果輝煌了!”
    她不禁被他自戀的話給逗笑了,從自己剛才的心事里走了出來,笑道,“嗯嗯,那是!賀二少的名聲如雷貫耳啊!”
    他無所謂地笑笑,“那你知道這和爆米花有什么關系嗎?”
    “呃……難道是你心中最念念不忘的女孩喜歡吃爆米花?”她做思考狀。
    他扔了一顆爆米花進嘴里,眼里含著回憶和向往的笑,“也許……是吧……我記得我小學的時候,有一個女孩,座位在我前面的,每天分給她零食吃她就很高興,比如爆米花之類的,偶爾給她送個小熊熊,簡直就像得了寶貝似的,到了中學以后,那些女孩子眼里就瞧不上爆米花了和玩偶熊了,至少得名牌衣服化妝品或者手表之類,再后來,就更加,非珠寶豪宅名車打發不了啊!”
    “所以你懷念你的小女朋友了?”童一念失笑,他倒是說的實話,這世上的愛,有幾個人不用金錢去衡量?看上他賀二少的人,只怕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是看上他不菲的身家。
    他笑著搖頭,“也不是,其實我連那女孩長什么樣叫什么名字都忘記了,我只是在說一種意境而已,不知道你是否明白,我一直向往的戀愛是這樣的,沒有繁華聚會,沒有名車華服,兩個人手牽手散步,在街頭吃冰淇淋,然后排隊去看一場電影,一人捧一大桶的爆米花……”
    童一念聽著,不覺癡了……
    這,何嘗不是她夢寐以求的?
    在和陸向北結婚的三年里,她多么想和牽手散會兒步,多么想和他一起在路邊買個冰淇淋吃,多么想和他捧著爆米花看一場電影,可是,唯一和他看過的一場電影卻是那樣收場……
    其實,走過以后的她,靜下心來想想,也能理解那樣的日子,以他的身份,怎么適合去和她談那樣的戀愛?無間道之類的電影她不是沒看過,每天焦頭爛額的找線索不說,只怕還提心吊膽唯恐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一旦發現就是橫尸街頭的下場,難怪就連他睡覺也會在噩夢中驚醒。
    她依然清晰地記得那一次,陸向北深夜從噩夢中喊著如嬌的名字醒來,抱著她驚恐無比,說夢見如嬌死了,各種死法,全身是血。那時她以為是如嬌的自殺留給他的余悸,現在想來,那時的如嬌并沒有死,而是幫著他做事,他所夢到的定然是如嬌被人給殺害了……
    所以,那種生活里的他哪里來的心情和她談戀愛?
    當然,理解并不代表可以原諒欺騙。
    過了,就是過了,不會再回頭……
    如嬌的死……
    她心頭某個敏感的點再度被觸動,以致,賀子翔在提出下車走走時,她沒有拒絕……
    和賀子翔下車散步的結果是,兩人居然去看了一場電影,賀子翔選的喜劇片。
    童一念相信了一件事,不開心的時候要看喜劇片,她想,如果她跟陸向北看過的唯一一場電影不是那部關于敢不敢的《兩小無猜》,是不是會多一次美好的回憶?
    末了,又嘲笑自己,既然都已經過去了,還管回憶美不美好有何意義?到底還是放不下啊……
    她想,賀子翔挑這部電影應是有心的,有心要她開心,就如他把自己過去的丑事都拿出來逗她笑一樣。
    賀子翔,是個極度聰明的人。每說一句話都有意義,至少,她是這么認為的……
    果然,當賀子翔送她到家門口的時候,印證了這個猜想。
    他幫她把所有的東西都搬進了家里,包括他給他外甥買的禮物——一個毛茸茸的大熊熊。
    “這個?你搬錯了吧!”她把熊熊還給他。
    他笑,“我忽然想起,我外甥是男孩,這么會喜歡玩這個呢?而且他還小,人還沒這熊大呢!給你算了!”
    “我?”她有些錯愕,她鮮少有這樣的玩具,沒有人給她買,連康祺他們都沒買過,自己更不會買。
    “是啊!你不會沒玩過這類東西吧?”他一看她的神情就猜測。
    “還……真是。”她老老實實地承認,沒玩過這些東西很丟人嗎?
    他笑,忽然就很想摸摸她的短發,只是想,卻不曾伸出手去,“我不知聽誰說的,沒玩過這類玩具的女孩人生不完整!”
    她一時愣住。
    她的人生一直就不完整,沒有家,沒有母愛,就連婚姻也是失敗的……
    難道,這和不玩毛毛熊玩具有著直接的聯系?
    想必是的。
    小時候,應該是媽媽給小女孩買毛絨玩具吧?沒有媽媽的她,自然不會有人給她買;長大了,自然有心愛女孩的男子把女孩當孩子般寵著,給她買各種各樣的玩偶,比如明可,就不知送了佳眉多少這樣的東西,而她,沒有那樣一個男子……
    她微笑凝噎,賀子翔,是第一個送她毛絨玩具的男人……
    這個和她人差不多高的大熊熊,他是不是在買的時候就打算送給她了呢?還找什么借口說是送給外甥的?只怕就連給外甥買禮物都是借口,只是為了陪她?
    真是這樣嗎?
    她用探究的眼神看著他,在他眼里發現一閃而過的羞怯……
    他也會羞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賀二少會羞怯?
    好吧,她放過他……
    她抱著那只將她懷抱塞得滿滿的大熊,臉在它的毛毛上蹭了蹭,很溫暖很柔軟的感覺,她抿唇而笑,“謝謝!”
    她那樣的神態,如一個夢娃娃一般,他終于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低柔得如夢一般,“念念,要開心。”
    他自己也覺得驚訝,原來他的聲音竟然可以這么柔和,他從來就沒有用這樣的語調對人說過話……
    “我會的!”她的半邊小臉埋進熊熊的絨毛里。
    他的心尖,忽然柔軟得仿佛滴出水來,甚至開始嫉妒那只熊了,什么時候,她可以這樣把她的臉埋進他懷里?
    他失笑,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不早了,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再見!”
    她一時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搖頭是想說明天不用來接她,點頭是想答應他好好休息說再見,他怎么一口氣把話全說完了呢?在她迷糊的瞬間,他卻低笑著出了大門,她只能遠遠地看著他的背影漸漸融入夜色里……
    “他走了!”頭頂忽然響起陰沉的聲音。
    她倏然一驚,抬起頭來,二樓的樓梯上,站著的人是誰?
    她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所有的力氣都耗在剛才在交警隊跟他的較量里,還沒恢復元氣,怎么又和他相遇?他怎么就能如此地陰魂不散呢?她都已經把話說到那份上了呀!
    “阿姨!小媽!”她站在客廳里大喊。
    保姆從廚房里捧著牛奶跑過來,小媽則在二樓探出了頭。
    “誰讓他進來的?!”她記得自己曾在家里宣布過,誰讓他進來,誰就和他一起滾出去……
    小媽一聽,立刻又把頭縮回去了,只留著保姆一個人,顫巍巍地把牛奶放下就走遠,邊走邊說,“大小姐,我也沒辦法,他是警察……”
    “警察?警察了不起嗎?警察就可以隨隨便私闖民宅?!陸局長,你不要知法犯法!”她抱著熊,對樓上陰沉著的那張臉咆哮。
    她真的不想咆哮,可是那人死皮賴臉,油鹽不進啊!
    他緩緩地下樓來,將一張紙在她眼前一晃。
    什么東西?
    她瞪大了眼,三個大紅字赫然刺著她的眼睛:搜查令!
    難怪保姆拿他沒有辦法……
    “陸向北!你簡直無恥!你以權謀私!我要告你去!”她忍無可忍,把那只大熊熊砸到他身上。
    “去吧!”他根本有恃無恐,“如果紀委的聽說我為了回家洗一次澡換一次衣服還要動用搜查令,不知會同情誰?”
    她幾乎已經可以看到陸向北怎樣聲淚俱下地在紀委書記面前哭訴他的悲慘遭遇了,這人天生的就是演員,她信……
    “可是陸向北!這里已經不是你的家!少給我回家回家的說!婚房那的鎖是今天下午頤朵換的,從此以后你要換衣服要找什么東西都去找頤朵,搜查令也拿給頤朵看,別來煩我!”對這種人,根本就不能客氣,他是吃定了她不會去告的吧!?
    “頤朵?她正在風化雪月跟人約會呢,怎么好意思打擾人家?”他接住她扔過來的熊,探究地看著。
    頤朵約會?那丫談戀愛了?她怎么不知道?居然敢瞞著她?豈有此理!要她好看!
    “那我也在約會呢?你怎么好意思來打擾我?”她指著自己的鼻子,怒氣沖沖。
    他那欠扁的神情,分明就是在說,打擾的就是你……
    “我沒打擾你!趁你不在家的時候來的!現在告辭!”他一手提溜著賀子翔送給她的熊,離開了童家。
    童一念見他這么爽快地又走了,好像還真是來換衣服似的,一時愣住。等她回過神來,陸向北已經提溜著她的熊上車走了……
    “喂!把我的熊還……”她追出去兩步,發現已經為時太晚,他的車已經只能看見兩個尾燈了……
    她跺了跺腳,剛才回家的時候怎么沒注意他停在暗處的車呢……
    讓保姆把她買回來的東西幫忙收撿好,她自己回了房間。
    打開浴室門,騰騰的熱氣撲面而來,還有她的沐浴乳清香,很明顯的,陸向北在這里洗的澡……
    莫名的,便耳熱心跳起來……
    目光在浴室里掃射一周,憤怒再度被喚醒,那些是什么?他換下的衣服?藏藍色制服,淺藍色襯衫,還有白色的內褲……
    看到他的內褲,她不知怎么就心跳更亂了,腦子里也多了好些不該有的遐想,明知這是不對的,可有些畫面卻偏偏不受控制地往腦子里鉆……
    她一陣氣苦,賭氣地把他的衣服全扔在地上,然后用腳狂踩。
    這叫什么事啊!她都跟他離婚了!他還堂而皇之把他的內褲曬在她浴室里,難道還想要她給他洗內褲?
    這樣他是不是有借口,下次又回來找制服?
    踩完了還不解恨,浴室里好像充滿了他的氣息似的,憋得她喘不過氣來,她連在這個浴室里待下去的欲/望也沒有了,其實,說到底,是沒有了這個勇氣……
    所以,她拿了衣服就往外走,對著樓下喊,“阿姨,幫我把浴室里的衣服扔出去!”
    喊完,她便沖進了客房,今晚,就在這混一夜吧!
    好吧,她承認,其實她仍然是個膽小鬼,膽小到,連再次觸碰陸向北的衣服都不敢,因為,她的手,碰過他內褲的地方,現在都好像還是火辣辣的,惹得她心里也是火辣辣,身體內仿佛有了一種久違的悸動,一種難言的渴望……
    在客房的浴室里,她打開冷水,對著自己的身體沖,讓那涼意給熱烘烘的身體降溫……
    并且著重沖著她拿過他內褲的手,讓那灼熱的感覺漸漸冷卻……
    洗完澡出來,已經是半夜,她把自己扔進柔軟的床,一顆心起起伏伏,再一次失眠,腦子里天馬行空般胡思亂想,最后連自己是怎么睡著的也不知道。
    而這一晚,卻是她長大以來,最狼狽的一次睡眠……
    她居然再次夢到陸向北,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居然夢到自己和陸向北緊緊糾纏在一起,她纏著他的腰,他帶著她一次次奔赴云端,他的汗一顆一顆滴落下來,他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如霧如云的光澤像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她深深吸落,而她,情不自禁地淪陷了,在他的柔情里迷醉而呻/吟,每一次的感覺都來得那么真實……
    他的懷抱依然那么有力,他的氣息是那樣真實,她幾乎忘了,這究竟是在夢里,還是現實……
    當最后的快意不可抵擋地潮涌而來,她努力地弓起身子去迎合,終于迎來了許久未有的至高點,同時,她亦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睜開眼,原來是南柯一夢……
    全身微汗,心跳猶亂,甚至,腿間酸麻的感覺還沒褪去……
    她閉上眼,慶幸這只是一場夢……
    可是,她為什么會做這種羞死人的夢?雖然欲/望不是男人的專利,女人也有,可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難道是因為懷孕了,所以欲/望反而更強了?還是,真的太久沒有這種事了?好像婚姻狀況里的她,從沒有隔過這么久,陸向北就是個流氓嘛,怎么會讓她閑置這么久……
    她捂著撲通亂跳的胸口,將這一切歸咎在陸向北那條內褲上,都是因為它,才挑起了她的悸動……
    好吧,陸向北,雖然我不肯承認,但是,你真的很有本事擾亂我的心……
    黑夜里,她望著天花板,不知這睡了一半的覺,何時才能繼續下去,陸向北,在她以為噩夢結束以后,還要時常來光顧她的夢,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陸向北從童家開車出去以后,盯著副駕室里坐著的熊,越看越不順眼。
    他知道自己今天失態了,居然會在童一念對她說了那番話之后還跑到童家來等她回家,這不是一貫沉穩的他會做的事。
    他喜歡事事不脫離他的掌控,但是,今晚賀子翔的出現擾亂了他的心。
    從前的岑杰西也好,沈康祺也好,他都不曾視為對手。他太了解童一念,一根筋的妞兒,這么多年都沒擦出火花來,現在也不會有太多的下文。本來和沈康祺就沒有愛,而她又那么敏感善良,怎么會再和沈康祺在一起讓沈康祺陷入兩難的境地?至于杰西,她一貫視他為弟弟,更不會有戲……
    沒想到,會突然殺出一個賀子翔來……
    當他看著她和賀子翔并肩離開,一顆心就像懸在了空中,今晚如果不見到她,這顆心就落不下來,所以,沖動之下,竟用了最無賴的方式,真真正正地賴上門來洗澡換衣服,這種行為,他自己都覺得丟人……
    可是,如果丟人可以挽回一切,他寧可丟一千次一萬次,怕的是,就算他丟了千萬次臉之后,她還是不會原諒他……
    搜查令……
    他不禁苦笑,同時也嘲笑自己,除此之外就不能接近她了嗎?搜查令又能用得了幾次?
    賀子翔,帶給他的,何止僅僅是威脅……
    他的思緒漸漸發散,也許,該織一張網,一張保護網……
    他有他的原則,破壞原則的事,他不會做,所以,要想取得她的原諒,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會是一場艱苦的持久戰。在這戰爭剛剛開始的時候,就殺出一個程咬金來,而他,又迫于現在的形勢,有那么多不可違的事,看來,只能想一想,怎么用農村包圍城市了……
    正想著,有人打他手機,看了下,原來是成真,不知道他今晚和頤朵怎么樣……
    “老大!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說約我喝酒的嗎?怎么你沒來,童氏那小秘書跑來了?”成真在那邊怨聲載道。
    他打著馬虎眼,“嗯……我臨時有點事,忘記跟你說了,童氏秘書?我不知道!遇上了,那是你們有緣吧!”
    “什么緣不緣!一天到晚嘰嘰喳喳的,煩不煩?!在公司就夠煩的了!現在還要繼續煩!酒都不能好好喝!……喂喂喂,你夠了沒?還喝?喝醉了我可不管你!”
    陸向北聽著,就知道這最后一句話不是對他說的了……
    他微微一笑,把電話掛了。
    沒錯,這個局是他布的,是他約了成真卻又不赴約,然后把機會給了頤朵……
    這沒有什么不好啊,有情人終成眷屬是世間最美妙的事……
    想著這句話,心中卻有些悵然,那他自己呢?他的情呢?
    他開著車在夜燈流盈里滑行,路邊,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不知為什么在哭,他心中一動,下車抱著熊走到女孩身邊。
    “小妹妹,不哭了好嗎?叔叔送你個禮物!”
    小女孩臉上掛著淚珠兒,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小嘴扁扁的,忽而又看看身邊的媽媽,不知該怎么辦。
    他被女孩這樣的神情給震住了,時光回轉,仿佛回到很多年以前,那個臉上掛著淚珠的小女孩兒哭著嚷嚷,“你賠!你賠……”
    女孩母親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先生,謝謝,這樣不好吧……”
    他恍然一笑,“沒關系,我抽獎抽到的,一個大男人拿著太不像樣!這一路的都想處理掉呢!”
    女孩的母親有著溫柔嫻靜的氣質,聽他這么說,也笑了,“那就謝謝了。丹丹,還不謝謝叔叔!”
    “謝謝叔叔!”小女孩踮著腳尖來抱熊熊,可這只大熊比她還高,她的兩只小手無法環抱住。
    女孩的媽媽就接了過來,再次對陸向北道謝。
    女孩臉上依然掛著淚,卻對他展開笑顏,歡天喜地地跟著媽媽走了……
    他吐了口氣,揚眉,終于把這只熊給處理了!
    據說,很多女孩喜歡抱著毛絨玩具睡覺,在他的記憶里,他的老婆從來是抱著他睡覺的,怎么可以讓賀子翔的熊擠上她的床,霸占屬于他的位置?!
    想都別想!
    忽的,他的手機又來了短信提示,打開一看,居然是一條曖昧的短信:陸老師,還記得你那回眸一笑,如曇花初現,驚艷天下;還記得你的激揚文字,如錚如鼓,繞梁不絕……陸老師,原諒我的冒昧,只怪這樣的晚上,夜不能寐,只為你……
    誰啊?神經!他皺了皺眉,叫他陸老師的,也許只有在交警隊上課的那些違規的學生吧?
    他不予理睬,正要關機,短消息再度發來:陸老師,您還記得我嗎?我是段琳琳。
    段琳琳?他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人……
    可是那些學生怎么會知道他的號碼?
    他腦中靈光一閃,只有一個可能!童一念!
    他想起上課時總是和童一念嘀嘀咕咕的女孩,心中火起,這個豬妞兒,竟然把他的手機號碼告訴別人?竟然把他往別人那里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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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一念瞪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眶烏青,雙眼無神,難道這是欲/求不滿的標志?
    想起昨夜荒唐的夢,她就恨陸向北毀了她的睡眠……
    正發呆,走廊里響起腳步聲,頤朵的大呼小叫隨之傳來,“念念啊!你還在瞎忙乎什么呢?今天好多大事要辦!”
    是的,她也知道有好多大事要辦,她不是已經在準備了嗎?頤朵怎么起來得這么早?詭異……。
    頤朵沖進門來,一見她的邋遢樣就急了,“快點啊!你還沒梳洗?!哎呀,你快進去吧,我給你找衣服來!”
    她不由分說把童一念推進浴室,自己則回到童一念臥室里去找衣服,童一念想起正有話要審問她都來不及開口……
    終于在最短的時間內,把童一念收拾妥當,頤朵拉著她就往外走,連早餐也是讓保姆打包好了讓她車上吃。
    “可是我還要……”童一念想起昨晚賀子翔說要來接她,就這么走了?
    “哎呀!還要什么!快走啦!這個時候真是高峰期,一路紅燈的,早點出門好!”頤朵根本不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就把她塞進車里。
    童一念不知道頤朵這么匆匆忙忙到底是為了什么,今天要和杰西碰頭,談服裝發布會最后的事,可也沒必要這么慌張吧?
    只有頤朵暗暗拍著胸口慶幸,還好!總算沒有有辱使命,趕在賀子翔來之前把念念給忽悠走了……
    “我說我們和杰西不是中午才碰面嗎?”童一念喝著牛奶,暗自納悶。
    “是啊!可是我們先得去見另外一個人!”頤朵一邊開車一邊回答。
    “誰啊?”她不記得自己還約了誰,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別又是陸向北吧,越來越覺得頤朵會出賣她的樣子……
    “你的買主!話說你那房子太好賣了!我昨天才把資料送到房屋中介,傍晚就打電話來說想要,所以,今天我們得去先見見買主,然后再去看看你的房子!”
    “這么快?”童一念覺得不可思議,“什么人啊?”
    頤朵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我不是全權委托給你處理了嗎?還要我去見什么見!再說有中介就夠了呀!”對于賣房子這件事,她顯得漫不經心,其實根本不想再進去看,每多看一次,就會黯然神傷一次,再說了,難道每個人看房都要她陪著去,那她不折騰死……
    “可是很多細節上的事還是要你自己處理啊!別啰嗦了!說不定買房的是個大帥哥呢!啊!給你的第二春增加一個機會!”
    童一念扁了扁嘴,帥哥?她對帥哥免疫,世界上還有比陸向北更帥的人?!話說這世上帥哥本來就少,又帥又好的男人更少,又帥又好又是單身的男人少之又少……
    頤朵將車開到房屋中介,童一念沒辦法,只好跟著她下車,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幾分熟悉……
    那人面墻而站,黑色西裝,雙手隨意地插在褲袋里,手腕處露出短短一截白色襯衫袖子的邊。
    她在記憶里搜尋,有誰是這樣的打扮?
    頤朵比她風火多了,進門就問中介工作人員,“請問,是誰約了看房?”
    “是我。”
    工作人員倒是沒有回答,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低沉,穩重,而且干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猶豫……
    印象中是有這么一個聲音的……
    她回憶著,同時,那男子轉過身來,她眼前一亮,原來世界上還真有和陸向北一樣帥的男人!
    這個男人居然就是左辰遠——買下童氏的人……
    難怪背影那么熟悉,拍賣那日,他也是這樣的打扮,黑西裝,白襯衫,最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卻有著不同尋常的優雅,這是與生俱來的高貴,不是后天修煉所能煉就的,這個男人,不簡單……
    她暗暗衡量。
    上一次見他,距離太遠,她看得不甚真切,這一回,他如此近距離的在她眼前,連他每一根眉毛都可以數得清清楚楚,如頤朵所預言的,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帥哥!和陸向北比起來,應該年紀稍大一點點,比陸向北更顯沉穩,以他一口氣吞下童氏的能力,想是已經在商海修煉多年了……
    左辰遠亦打量著她,帶著一種審視的眼神,讓她有些不自在,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左先生,您好!”
    對于她的直接,他并沒有流露出意外,揚唇一笑,右手極具禮節地輕握了握她的手,同樣的直接,“童小姐,您好。”
    很純正的京片子,好聽;很有教養的握手,舒服。
    現在想來,童一念對他認識自己不覺得奇怪,他要競拍童氏必然對童氏的過去有過深入的了解,她這童家長女必然是他了解的對象;而同樣的,左辰遠也不會奇怪自己認識他吧?因為,他們在拍賣會上已經見過一面了……
    并沒有過多的寒暄,在中介的陪同下,左辰遠和童一念一起去了童一念那所朝向良好的水景婚房。
    左辰遠對這房子看得很認真,每一個房間的角角落落都仔仔細細看了,可見他是一個極細致的人。而且,為什么所有的優質男人看起來都那么高深莫測?在左辰遠看房的整個過程中,童一念都看不出他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天下的妖孽男都是這么愛玩深沉的?
    直到他最后走到露臺上,一眼被幾簇花香清雅撲鼻的絞狀蘭花給吸引,那雙沉靜深幽的眸子才起了漣漪。
    “童小姐會種蘭花?”他眸子里蕩起明顯的驚訝。
    她喜歡蘭花,偶爾文藝青年范發作的時候會把自己比喻成它,生長在背光陰暗的角落里,靜靜綻放她的芬芳。美麗,清雅,卻極難侍弄,只有懂她的人,才能將她養得水潤鮮妍……
    無端的,又想起了陸向北,那個男人,仿佛精通世間萬理,卻獨獨對花草一無所知,根本不認得只是極難養活的蘭花,正如不懂得她內心最真實的渴望一樣……
    她恬靜地一笑,“談不上會,就是喜歡而已。”
    其實也有很久沒有來過了,這蘭花何以會開得如此之好?
    “這蘭花秋季也能開?”左辰遠對蘭花很感興趣,卻不走近,只遠遠地觀賞。
    “何止秋季,春夏秋冬四季都有不同種類的蘭花開放,春蘭,蕙蘭,秋蘭,寒蘭,花色也赤紫黃綠粉,各種不同。”從來沒有人跟她談起過花這個話題,所謂知音難覓,與左辰遠不過二度相遇,離知音尚遠,卻不由得多說了幾句。
    “若有機會,倒要認真向童小姐討教了!這蘭花可是極難養的。”左辰遠若有所思的樣子。
    童一念倒是笑了,對養花有興趣的男人如今真是太少了,可以視為世外仙人了,“左先生真對此感興趣?”
    左辰遠笑了笑,不置可否,末了,卻忽然說了句,“喜歡養蘭花的女子,無論這花養成怎樣,總是蘭心蕙質的。”
    這……是在說她嗎?
    好像他們之間的關系說這樣的語句太近了點……
    于是將它聽成了一個玩笑,可愛地吐了下舌頭,“這種話我聽得太多了,從幼兒園開始人人都說我蘭心蕙質。”
    左辰遠微怔,然后哈哈大笑。
    左辰遠大笑的時候,原來也很陽光。
    “童小姐,很抱歉問一個不該問的問題,童小姐這房子很不錯,為什么要賣呢?”笑過之后,左辰遠問。
    童一念斟詞琢句,說實話,對于左辰遠這個人,她印象還比較好,而且從情感上來說,他買了童氏,讓她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所以也不想編不著邊際的謊話來敷衍,但是,說真話更是不合適的,所以含含糊糊假以外交辭令,“私人原因吧,不知左先生以為如何?”
    左辰遠微微點頭,“不錯!正是因為這房子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上上之所,我才覺得童小姐賣掉實在是可惜了。”
    “不知左先生幾人居住?”童一念笑問。
    “這是……關心我的私人問題?”左辰遠深幽的眸子里笑意暗涌。
    “不是,只是覺得這房子夠大,如果左先生只是一個人住的話,沒有這個必要,畢竟左先生并非常駐本城。”她真心實意地說,并不為房子找到這樣一個好的買主而不愿意放手。
    左辰遠眼里浮起點點欣賞,“童小姐是個性情中人,比我這滿身銅臭味的商人有道德!沒錯,我是一個人住,不過,這房子我決定要了!就按童小姐說的那個價!”
    說實在的,頤朵給中介的那個價格偏高了點,以左辰遠的商業頭腦不會不知道,可他竟這么爽快?
    左辰遠似乎看出了她的驚愕,笑道,“之所以喜歡這里,是因為童小姐將房子連同配套設施全部出/售,碰巧這房子的裝修風格也是我喜歡的,而且裝修得盡善盡美,找不到一點缺憾,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幾盆蘭花,我想,住在這充滿花香的房子里,可以凈化我的銅臭味!”
    童一念不禁莞爾,如果左辰遠這樣的商人還有銅臭味,那這世界上還有干凈的人?至少,她是這么認為的,就算她以貌取人吧,女人,總是喜歡以貌取人的,即便有前車之鑒,還是死性不改,帥哥嘛,怎能不養眼呢?
    于是,就沖著這幾盆蘭花,童一念的房子順利地賣了出去,而且賣了個好價錢。
    在看房結束的時候,童一念駐足客廳,最后回望了一眼墻上的婚紗照,她的笑靨如花,他的含笑垂顧,從此徹徹底底斷了根吧……
    左辰遠何其睿智,察言觀色已修煉到極限,一抹淡笑閃過,“童小姐不會把這照片也賣給我了吧?”
    童一念臉色微微尷尬,若左辰遠在拍下童氏之前做過了解,就該知道陸向北,或許也會知道童家發生的事情,她的“私人原因”其實在他面前是透明的……
    當然,人家沒有理由買了你的房子,還掛著你家的照片,所以,毅然轉身,“麻煩左先生找人取下扔了吧!”
    左辰遠揚了揚眉,什么也沒說,一行人魚貫而出。
    剛出門,賀子翔的電話就打來了。
    “念念,今天這么早就出門了?”電話那端的賀子翔溫柔不改。
    童一念覺得有些難為情,他說好來接她的,她卻放了他鴿子,“不好意思啊,賀二,今天有急事,所以先出門了。”
    “沒關系!是我懶,起遲了!現在忙完沒有呢?”
    “還沒呢!”似乎左辰遠急著找房子住,馬上就要和他去辦相關手續。
    “那我等會再打給你,中午一起吃飯吧!”
    隱隱約約覺得,賀二和她走得越來越近了……
    她心中有些不安,還有些緊張,稍稍沉吟,“再說吧,不一定能辦完。”
    “好的!待會兒見!”賀子翔說完把電話給掛了。
    待會兒見?她還沒答應呢……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坐在她身邊的頤朵,可是一直豎著耳朵聽她的電話……
    手續還算辦得順利,賣家和買家都很爽快,所以幾乎沒有耽擱時間,其它不能辦的手續,約了下次來辦的時間,童一念便打算和左辰遠說再見。
    哪知左辰遠卻忽然道,“童小姐,我們這次也算得上合作愉快,不知在下有沒有這個榮幸請童小姐共進午餐呢?算是慶祝我們第一次合作成功?!”
    “第一次合作?”難道還有第二次嗎?童一念大為詫異。
    “為什么沒有?”他反問,“我們都是商人,商機誰也預算不了,誰能保證下一個商機到來的時候,我們沒有合作的機會?再說了,我們之間還有關于蘭花課題。”
    “說得好!”一直保持沉默的頤朵突然開了口,“念念,就沖左先生這句話,我們就該和左先生一起吃飯!”
    左辰遠呵呵一笑,“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做東!你們選地方!”
    到了這個份上,童一念也沒有拒絕的機會了,只好問左辰遠,“左先生來自北京吧?也不知我們這的菜是不是合左先生口味。”
    “嗯……我隨意,女士來定,別想著給我省錢就是!”左辰遠笑道。
    “那是!北京來的大爺,不能輸了份!”左辰遠的隨和讓童一念也開起了玩笑,想來想去,決定把他帶去吃梁家私房菜,她覺得,要真正深入城市的飲食文化,大飯店是沒有意義的。
    三人分車而行,童一念在頤朵的車上不禁抱怨,“頤朵,你干什么?干嘛答應左辰遠吃午飯?”
    不答應,你就會跟賀子翔吃飯去了,那我不被你家陸局卸了?不過,這左辰遠也不是省油的燈啊!糾結!陸局,你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也不光明啊!
    心中雖這么想,卻打死也不敢說出來,不然先被童一念給卸了……
    于是嬉笑著說,“念念!左辰遠好大一棵樹啊!當然要找機會抱緊!我們依念正在創業階段,多個大山靠靠不好嗎?別人趕著巴著還挨不上呢,我們別傻啊,送上門的還推掉?”
    童一念看著頤朵,搖頭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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