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墓室開啟的日子,昨天晚上高鵬特異召集所有人員,開了個小會。包括陳易,包括姜哲,所有大大小小有關(guān)無關(guān)人員,全部到場。
所有人都異常的興奮期待,就等著明天大干一場。這個古墓的發(fā)掘可謂一波三折,終于迎來了勝利的曙光。
陳易來到現(xiàn)場,看著眾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興奮神情,一陣無語。
人家在地下“睡”得好好的,你們非得打著考古的名義把人家的家給掀頂子,拿人家的“家具”,挖人家的尸體,還要不要臉,還讓不讓人地下長眠?
不過這也沒有辦法,遇上他們還好些,要是被盜墓賊提前碰上,那可就倒了大霉了,真是死了都不安寧。
一代偉人漢武帝的陵墓不知道被盜墓賊光顧了幾次,連破瓦罐子都劃拉干凈,康熙大帝更慘,骨頭都分了家,東一塊西一塊的。這些老頭生前脾氣那么爆,一句話不高興就殺人全家,最后連個全尸都沒撈著,真是夠諷刺的。
高鵬在現(xiàn)場做了一個簡短的動員大會,然后就按照昨天晚上布置的分工任務(wù),所有人員迅速到位。
“靠,這貨終于露面了,還拍不拍他?”
程力旭指了指遠處的陳易。
上次他夸下口說自己是狗仔隊出身,偷~拍手段高明,到最后卻鬧了個烏龍,讓姜大主持人顏面掃地,自己也被教訓(xùn)了一頓,肚子里一直憋著一股氣。
姜哲瞪了他一眼,“你豬腦子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能干什么?我們是來抓賊的還是來錄節(jié)目的?真想把你腦袋撬開,看看里面長得什么玩意!”
程力旭一臉委屈,上次不是人也挺多嗎?這賊不也是你讓抓的嗎?
唉,女人啊,你有個名字叫難伺候!
“您就是考古隊請來的風(fēng)水大師陳易吧?”
一個身形削瘦,留著三村山羊胡,頭上扎了個道髻,穿著一身青色長衫,約莫五六十歲的老頭子走到陳易身邊。
陳易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了自己的,納悶道:“正是在下?請問閣下是?”
“呵呵,我叫褚河山,應(yīng)高隊長之邀,暗中協(xié)助考古隊發(fā)掘這座古墓,前幾天聽高隊長提起你,今日見你身形俊朗,氣度不凡,想來就是那位高明的風(fēng)水大師了?!?br/>
原來是自己的同行,半夜替高鵬開壇做法的那個神棍。
陳易拱手道:“褚先生過獎,您老人家也是仙風(fēng)道骨世外高人,眼光更是不錯,小子佩服!”
“哦?”老家伙眉毛一挑,不明所以,“陳大師何出此言,老夫身上有什么地方能讓您佩服的?”
陳易道:“您老人家眼光好啊,能看出我身形俊朗氣度不凡,當然值得佩服!”
褚河山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嗆死。
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褚河山干咳幾聲,掩飾住尷尬失態(tài),“陳大師對這個古墓有什么看法?”
陳易神色凝重起來,“不好說,此處風(fēng)水位置極佳,再從墳?zāi)沟慕ㄔ焐峡?,想必墓主人?yīng)該下了很大的工夫代價,可是……”
“可是如何?”
褚河山笑容滿面,捋著山羊胡,靜待下文。
“唉,難免會涉及鬼怪一說,小子見識淺薄,知覺墓中陰氣森森,似乎還有異物在不遠處窺探,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褚先生還勿見怪?!?br/>
褚河山的笑容忽然僵硬了,就像一朵盛開的菊花一下子凋落,只剩下一支光禿禿的花心。
“陳大師不愧是考古隊請來的高人,這座古墓老夫研究了幾十年才略知一二,沒想到陳大師只是在這里轉(zhuǎn)了一圈,就頂上我?guī)资甑墓し颍宸宸?!?br/>
褚河山就像找到了組織一樣,雞爪子一樣的老手抓住陳易就不放。
陳易騷包的不行,又像是想起什么東西,盯著褚河山,“咦,你怎么知道我只轉(zhuǎn)了幾圈就發(fā)現(xiàn)的?”
“那個,那個”,褚河山不小心說漏嘴,有些尷尬,“其實從考古隊來了這里我就注意了,想等他們有了麻煩,老夫也好出面替國家出力,所以一直觀察著你們?!?br/>
“這樣啊”,陳易若有所思,“那他們上次停工的時候,你怎么不出來?”
“這個,陳大師你應(yīng)該懂得,我們做這一行的,哪有自己主動跑到人面前,說自己能降妖除魔的道理,不得在家里等著別人上門?”
“也對,也對,褚先生不僅道行高超,江湖規(guī)矩也是琢磨的透徹,高人,實在是高人!”
“哪里哪里,陳大師才是高人,年少有為,黃河后浪推前浪?。 ?br/>
這邊一老一少兩個神棍死不要臉的相互吹捧,那邊莊旭巖教授帶著人干的如火如荼。
墓頂已經(jīng)啟開一道豁口,在眾人的努力之下,這道豁口越來越大,沒有幾個小時,墓頂就被完全揭開,漸漸露出墓室真容。
“各位觀眾朋友們好,聊東一號古墓即將揭開神秘面紗,這次考古行動匯集了國內(nèi)數(shù)十名專家,還有一部分民間人士,據(jù)領(lǐng)隊高鵬高領(lǐng)隊預(yù)測,這是座宋代古墓里極有可能帶有大量陪葬品,對我們復(fù)原當時文化有著重要意義……”
今天的姜哲更加光彩照人,妝容整齊,面帶著無可挑剔的笑容,對著鏡頭侃侃而談。
“后面,后面!”
老牛駕著攝像機,朝姜哲一個勁的使眼色。
如此一來,鏡頭便不再穩(wěn)定,呈現(xiàn)出來的效果也要大打折扣,這是a的紀錄片,不是讓你拍手持攝像機的動作鏡頭。
姜哲心里不高興,攝像機拍不到的左手連續(xù)做出下壓動作,意思就是,你丫給老娘穩(wěn)住,晃個毛線。
“后面!”
老牛看到她的動作,不僅沒有停下擠眉弄眼,反而聲音更大了些。
姜哲心里殺人的沖動都有,可臉上卻只能強打歡笑,“各位觀眾朋友們,我們的攝像師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估計從里面隨便拿出來一件,就能抵我們十幾年的工資,讓我們一看看墓室里究竟有什么寶貝?!?br/>
姜哲轉(zhuǎn)過身來,首先看到的考古隊員的表情,之后才是墓室里的情況。
所有人瞬間呆滯在那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不是見陪葬品眼開,里面什么都沒有,眼開個屁?。?br/>
墓室有四五百個平方大小,保存的相當完好,沒有一點破損,也沒有被盜過的痕跡,可就是沒有陪葬品!
青石鋪就的地板,中央一副大棺材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這,這……”
姜哲愣了一會兒后,搜腸刮肚,實在想不出什么話來圓場,剛才她可是把這座古墓吹的是天上少有,人間絕無,轉(zhuǎn)眼就被打臉了,還是被自己打的。
“河神啊,兒孫不孝,驚擾了您老人家的洞府,切莫怪罪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殺豬般的聲音響起。
一襲青衣,留著山羊胡的老神仙褚河山死了親爹一樣,跌跌撞撞跑進墓室,跪在棺材邊上磕頭不止。
眾人來不及阻攔,只能眼看著他進去,而且也沒有阻攔的必要,啥都沒有,不怕打不怕偷的,阻攔什么。
“各位觀眾不要走開,廣告之后,馬上回來!”
姜哲臉色那個難看,這是直播,大哥大姐們,這是直播啊,能不能別這么出人意料?還高~潮迭起的出人意料,一浪還比一浪高。
自己夸了這么一半天,把電視機前的觀眾好奇心全部吊起來,可墓室里什么都沒有,這還不算,又來了一個封建迷信,什么河神,什么洞府,中央電視臺啊,直播啊……
“這,這到底怎么回事?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高鵬氣急敗壞。
他是領(lǐng)隊不假,可這個領(lǐng)隊并不是誰的水平高誰干,而是誰是領(lǐng)導(dǎo)誰干。
所以,作為外行的他,便輕信了這些磚家的結(jié)論。
規(guī)模龐大,沒有被盜挖過的痕跡,宋朝那個奢華的年代,金銀珠寶,瓷器字畫,還不是應(yīng)有盡有?
“河神啊,原諒你的不肖子孫吧,這些人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不到黃河心不死啊,讓他們見到了,以后就不會打擾您長眠了……”
陳易真的很佩服這個老貨,這哭聲也太銷~魂了,真得把那些職業(yè)哭喪的家伙拉過來見識見識,什么叫專業(yè)!
“好了,別哭了!”
高鵬鐵青著臉,升職的希望渺茫了,唯一的安慰就是這里還有一口棺材,說不定這個摳門的墓主人,會在棺材里面放上幾件好東西。
“小王,小趙,開棺!”
“不能啊,這是河神的洞府,咱們已經(jīng)得罪過他老人家一次了,不能再得罪第二次啊,不然會遭報應(yīng)的?!?br/>
褚河山擋在棺材前面,不讓那兩個考古隊員染指半點,虔誠的像是中了邪。
“哼,牛鬼蛇神的東西,我今天就不信了,把他給我拉一邊去,我自己動手!”
高鵬狠勁上來了,眼看著還剩下最后的希望,這個老家伙卻成了絆腳石。
“吱呀呀……”
讓人牙酸的摩擦聲響起,棺材被高鵬和幾個考古隊員打開一條縫隙。
“嗖!”
一陣陰風(fēng)從黑洞洞的棺材里面吹出來,帶著呼嘯聲,仿佛真的是河神發(fā)怒。
那幾個考古隊員臉色變了變,他們從事這個行業(yè)這么多年,還從來沒見過密閉的棺材中吹出來冷風(fēng)的。
再加上這老家伙的賣力表演,還有陳易之前說過的什么陰陽土在極陰之地才生成,不由讓這幾個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頭皮也在“咔啪咔啪”的炸響。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