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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陌生的云蒼
紅悅看到凝歌的動作,霍地瞪大了瞳孔直搖頭,想要喊凝歌回來,但是又怕發出動靜,所以只能站在原地干著急。
凝歌知道紅悅在擔心她,回頭對紅悅投了個放心的眼神,然后繼續朝里面走去。
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地朝里面靠近,然而悉悉索索的聲音卻在她的靠近中停止了。
凝歌停了下來,仔細聆聽著,可是此時除了她重重的呼吸聲什么聲音也沒有。
難道剛才的聲音是貓或者老鼠發出來的?
凝歌歪著腦袋思考著,但是這一想法很快就被她否定的,貓和老鼠不可能發出那么大的聲響。
停留了片刻后,她根據剛才的印象繼續朝前走著。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她的正前方,她愣了一下,心跳得更快了,仿若快要從自己的胸口蹦出來。
心底有個聲音讓她趕快離開,可是她的腳卻是不由自主地繼續朝前走去,離那個黑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清晰地看清楚了那個黑影,從體型上判斷應該是位男子,只是男子的衣衫有些破爛,頭發也凌亂地披在肩上,此時他正蹲在地上,因為是背對著她,她看不清楚他究竟在做什么。
只是越靠近,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頓時蔓延至凝歌的鼻息間,她皺了皺眉,猜測著那個男子是不是受傷了。
凝歌本來應該轉身回去的,但是她卻莫名其妙地覺得這個男子的背影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她在腦海中努力搜尋著記憶,以至于忘記了離開。
男子似乎是感覺到有人靠近,戒備地轉過頭來。
當凝歌看見男子的臉時,瞳孔瞬間放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雖然男子衣衫襤褸,頭發凌亂,臉上全是污垢,嘴角還殘留著血跡,她還是認出了他。
“云蒼,你怎么會在這里?這幾天你去了哪里?還有你怎么變成了這副模樣?”凝歌說著就朝云蒼靠近。
云蒼也抬頭看著凝歌,只是他的眼底是一片陌生,因為凝歌的靠近,他的身子不停地往后退,眼里帶著濃濃的防備。
“云蒼,你怎么了?”對于云蒼的異常,凝歌著急地詢問道,余光無意間瞄到云蒼旁邊的東西,頓時臉色慘白一片。
天啦,那居然是一具尸體!
尸體的臉已經面目全非,根本看不清面容,但是從衣著上來看應該是位女子,而且還是宮女。
目光再次淌過云蒼的嘴角,那里還殘留著血跡,一種不好的念頭瞬間布上她的心頭。
難道最近傳聞中宮女的失蹤和云蒼有關系?
不會的!不會的!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云蒼的為人她是最了解不過的,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雖然心中不斷地否定,可是她看著云蒼的眼里出現了恐慌、害怕……
但是現在的情況該如何解釋,為什么他會突然出現在這里,那名女子又為什么會死,而且他嘴角上殘留的血跡又是怎么回事?
凝歌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目光呆滯地看著云蒼。
在她看著他的同時,他也看著她,只是他的眼里依舊一片陌生,甚至全身戒備起來。
“娘娘,你在哪里?”一直在原地等候凝歌的紅悅漸漸失去了耐心,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分鐘,但是對她來說仿若過了好久好久,最終她還是忍不住來尋找凝歌,因為草叢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難走,她無奈只好呼喚出聲。
云蒼聽到了聲音,眼里出現了恐慌,轉身就跑,速度非常快,短短幾秒鐘時間徹底消失在凝歌的面前。
很快,紅悅走了過來,當看到凝歌時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心里的擔憂瞬間消失了,“娘娘,原來你在這,剛剛的聲音是怎么回事?”
凝歌沒有回答,目光依舊停留在云蒼剛才站的地方。
“娘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紅悅見凝歌沉默不語走上前來,當看到凝歌蒼白的小臉時擔心地詢問出聲,余光無意間看到地上那具滿身鮮血的尸體時,尖叫聲立刻從她的嘴里吐了出來,“啊……”
聽到震聾欲耳的叫聲凝歌才回過神來,當看到紅悅時愣了一下,順著她的目光注意到地上那具尸體時,明白了她尖叫的原因。
“娘娘、娘娘,她……”紅悅指著地上的尸體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完全是被嚇住了。
凝歌何嘗不害怕,只是相比較于害怕她更擔心云蒼,她注意到他看著她的眼神是陌生的,仿若根本就不認識她。
她忽然想起上次七九在受傷時,說了句‘救救云蒼……’,隨后她就暈倒了,因為當時太過于擔心七九,以為她是做了噩夢,也沒有太在意,后來也完全忘記了此事,現在看到云蒼時她忽然想起來了。
難道說上次她讓云蒼去救七九時,也被抓住了?
凝歌越想覺得這種可能性越大,同時自責、愧疚也布滿了心頭。
現在的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腦子里一片混亂,以至于紅悅搖晃著她的身子她才反應了過來,怔怔地看著她。
“娘娘,你怎么了?不要嚇奴婢。”紅悅雖然很害怕,但是意識還是比較清晰的,注意到凝歌的不對勁她有些擔心,連續呼喊了凝歌幾聲沒有反應后,她這才開始搖晃著凝歌的身子。
凝歌搖了搖頭,此時的她完全說不出話來,因為她不知道該怎么說。
“娘娘,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里吧!”紅悅見凝歌有反應了,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剛才凝歌的表情真的是嚇到她了。
凝歌輕輕地點了點頭,目光忍不住朝地上那具冰冷的尸體看去,眼底是一片沉痛。
紅悅以為凝歌是因為太過于害怕才會變得木訥,連忙安慰著,“娘娘,還是別看了,我們先回去吧,一會兒奴婢就去通知侍衛讓他們來處理。”
紅悅雖然也很害怕,但是在宮中待了這么幾年,已經見過好幾次死人了,所以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只是眼睛仍然不敢朝地上看去。
自始自終凝歌一句話都沒有說,剛才的事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她完全還沒能緩過神來,只是呆滯地任由紅悅扶著她離開,至于是什么時候回到琴月宮的,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娘娘,你先喝杯安神茶壓壓驚吧!”紅悅端著一杯安神茶走了過來,凝歌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呆坐在板凳上。
紅悅嘆了嘆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娘娘,你不要再想太多了,剛才奴婢已經去通知了侍衛,相信他們會處理好的。”
凝歌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紅悅不語。
“娘娘,你不要想太多了,把這個喝了好好的休息一會兒。”紅悅把手中的茶遞向凝歌,見凝歌這副心神不寧的模樣,她以為她是因為剛才的事被嚇壞了,畢竟她才入宮不久,而且久居深閨,所以才會嚇成這樣。
其實當她第一次見到死人時,也很害怕,直到現在她都還能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還能感覺到那種害怕,但是久而久之就習慣了,宮中時常都會有人死,但是剛剛那句尸體還真是把她嚇了一跳,她的臉幾乎已經被啃噬得沒有了,她想象不到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會如此殘忍。
就連她都害怕,更何況是娘娘。
只是她也很是無奈,任誰發生這種事都很難釋懷吧!
但是不管如何害怕,終究還是會過去的,只有自己想開就好!
凝歌接過紅悅遞來的茶,但是沒有馬上喝,而是看著茶發呆,好一會兒才開口,“紅悅,剛剛那具尸體是位宮女吧,最近是不是有很多宮女失蹤?”
雖然她對宮里的事不是很了解,但是偶爾路過也會聽到宮人們提起過,皇宮最近有很多宮女失蹤。
“這個、那個……”紅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擔心凝歌會為此而擔心。
見紅悅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凝歌更加斷定了之前聽到的傳聞,臉色有些難看,看來之前的傳聞的確是真的,可是事情發生在皇宮之中,難道就沒有人管嗎?或者根本就是放任不管?
鳳宇飛呢?他是否知道此事?或者說他和其他人也一樣,根本就不在乎嗎?
凝歌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努力使自己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這才開口,“紅悅,你知道那些失蹤的宮女都去了哪里嗎?有沒有回來的?”
“娘娘,你想太多了,怎么可能會有宮女失蹤。”紅悅馬上否認道,她不知道凝歌是從哪里聽說的,但是若是告訴她實話的話恐怕會讓她更加害怕,今日之事她見到凝歌那副模樣就知道她被嚇到了,若是再讓她得知其實最近宮里很多宮女失蹤,那豈不是會更加嚇壞了她,所以紅悅在心中權衡了一番,決定不告訴凝歌真相。
然而紅悅的否認似乎在凝歌的意料之中,她絲毫不以為意,反而說道,“紅悅,其實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才不告訴我真相,但是之前我就聽說過這種事,只是那時候并沒有想太多,如今見到那具尸體后我不得不這么想,你不用擔心我會害怕,我只是一時間無法接受而已。”
其實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云蒼,為什么他會出現在哪里?宮女的失蹤究竟和他有什么關系?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那么的陌生?
只是這些疑惑她無法對紅悅言語,只能一個人悶在心里。
不過因為這件事讓她想要出宮的念頭更濃了,她相信凰肆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云蒼的為人她很清楚,他并不是一個會傷害別人之人,雖然今日之事是她親眼所見,但是她覺得這件事肯定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簡單。
云蒼一定有什么難言之隱,或者說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從他看她的陌生眼神中她看得出來,他似乎根本就認不出來她。
一種無力感侵襲著凝歌,讓她頓時覺得自己一點用處都沒有,除了依附別人以外,她根本無力做任何事。
“娘娘,你……”紅悅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下去,她本以為自己不說娘娘不會知道,即使她有所懷疑也沒法求證,可是沒想到她居然說得如此肯定,看來她早就知道這事。
“紅悅,現在你就告訴我一句實話吧,宮里大概有多少宮女失蹤?有平安回來的嗎?”凝歌不想拐彎抹角,直奔主題。
紅悅垂下了腦袋,長嘆了一聲氣,“娘娘,其實究竟有多少宮女失蹤奴婢并不清楚,但是平安回來的幾乎沒有,對于這件事已經是宮里禁忌的話題,皇后娘娘之前特意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因為很多人失蹤,如今皇宮內的人更是人心惶惶,很怕下一個就是自己,所以一到晚上幾乎沒有人出門,除非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出來。
“這件事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紅悅仔細回想著,“奴婢只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宮女,豈會知道的那么清楚,不過若是奴婢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在皇上生病昏迷期間開始的,因為謠言是從那時開始傳出來的。”
“原來如此……”凝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凰九的心思這么細膩,居然早就做好了如意算盤。
“娘娘,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紅悅不是沒有眼力之人,從凝歌的臉上她看得出來凝歌應該是知道了些什么,這讓她很是好奇,娘娘不是才入宮不久嗎,怎么會對這種事清楚?
凝歌連忙否認,“沒有,我只是在想那些失蹤的宮女究竟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哎……這種事情大概只有老天爺知道吧,因為她們失蹤后根本沒有一個人回來,很多人都猜測著她們應該兇多吉少,現在皇宮上下人人自危,都害怕噩耗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對于凝歌的問題紅悅也沒有答案,她剛剛還以為凝歌知道了些什么,看來是自己想錯了。
也對,娘娘才進宮不久,又怎么會知道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