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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不愿意見你
如果他早就知道凝歌的身份,卻還是這樣執(zhí)意將人要走,這心思可就是讓人不得不好好揣度一下了。
“云城主從云城而來,朕自然是想要多留公子兩日的,只是想著公子心里惦記著生意,只怕公子是不肯留下的”,鳳于飛擰著眉頭,淡然說道,看似面無表情,眼睛卻是死死的鎖著云殤臉上的表情,他是想要尋出一些紕漏出來的。
云殤一襲白衣站在馬車上與鳳于飛淡然相識,整個人的氣勢竟然是一點(diǎn)都不輸給這個久居廟堂的皇帝。
“皇上既然不是想要留下云殤的,那就是送行了?”云殤的笑里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只是那抹狡黠只是一閃而過,還不等人捕捉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兩隊(duì)禁衛(wèi)軍人馬颯爽的立在鳳于飛的身后,似乎已經(jīng)做好了充足的準(zhǔn)備,只等著鳳于飛一聲令下就能立即取了云殤的性命。
云殤的眼睛掃了一眼鳳于飛身后的軍隊(duì),眼睛里竟然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膽怯,甚至嘴角的弧度都沒有半分改變,將眼神收回了靜靜的望著的鳳于飛,笑的很是淡然。
鳳于飛的眼睛現(xiàn)在卻并不看云殤了,他在死死的盯著馬車,那顆心好像要跳到了嘴里一般,他知道她就在里面。
她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聲音,她一定知道他來了。
這一次,他是一定要將她帶回去的。
“我來帶你轎子里的人回去”,鳳于飛盯著云殤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冷硬不帶一絲商量的余地。
凝歌是他的人,他勢在必得!
“皇上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在下的請求,把制衣局最好的制衣姑娘送與云城?這不過是才走了一半的路程,怎么就反悔了么?”云殤毫不在意的笑笑,胸前端著一把八駿圖勾勒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鳳于飛狹長的鳳目微微垂了下去,一字一句道:“你早就知道心水就是凝歌。”
是他愚鈍,早在彥貴人身上穿著那身魚尾長衫的時(shí)候就應(yīng)該猜到這樣標(biāo)新立異的想法只會出現(xiàn)在凝歌的腦子里,只是當(dāng)時(shí)站在假的凝歌墳前,鳳于飛心底有許多聲音在提醒著他凝歌被他害死的事實(shí),所以他不曾分心去想那心水說的話到底是有幾分真假,現(xiàn)在想來,當(dāng)時(shí)的凝歌果真是在躲避著自己,就連那魚尾長衫的功勞都推給了掌事的段嬤嬤。
而他更好奇云殤不過就是一個久居江湖的商人,怎么會和凝歌相識?
“凝歌?”云殤挑起了眉頭,眼睛里全是吃驚,“皇上說的是名動天下的凝歌貴妃嗎?”
鳳于飛皺了眉頭,一時(shí)間竟然不能確定這個云殤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只得沉聲應(yīng)道,“是!他是朕的妃子,朕要帶她回去!”
“皇上怎么會認(rèn)為心水就是凝歌呢。”云殤忽然笑笑,以折扇半遮著戲謔的眼睛,再探頭時(shí)眼角又多了幾分笑意。
“都說這貴妃娘娘因?yàn)槲仔M之事被出自,早就已經(jīng)香消玉殞了,怎么皇上來跟云殤要人呢?”云殤眉頭緊緊的皺著,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夸張,看他那個樣子,竟像是聽到了什么讓人意外的事情似的。
“你……”鳳于飛剛剛要說心水就是凝歌,可是想著后面還跟著許多的禁衛(wèi)軍,人多眼雜,為了維護(hù)皇室的尊嚴(yán),他只得咬牙道,“是,凝貴妃的確已經(jīng)香消玉殞了!”
鳳于飛的回答似乎在云殤的預(yù)料之中,云殤撩起衣服下擺,搭著仆人的手下了馬車,微微抬頭看著鳳于飛,“云殤大膽揣度皇上是因?yàn)樘^于思念貴妃娘娘才會有些思緒混亂。”
他這是在說鳳于飛神經(jīng)病嗎?
跟在鳳于飛身后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直在心里說這這個云殤可怎是大膽包天,竟然敢對一朝天子這樣冷嘲熱諷,這腦袋是當(dāng)真的不要了嗎?
鳳于飛現(xiàn)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凝歌的身上,雖然聽出云殤話里的嘲諷意味兒,卻是沒有心思跟他計(jì)較,只是皺著眉頭沉聲說道:“心水呢?”
“心水?”云殤的眼神朝著馬車瞟了瞟,笑的很是得意,“云殤對心水姑娘的才華很是仰慕,等心水姑娘到了江南必定會好生的善待于她,這一點(diǎn)還請皇上放心!”
說罷,云殤對著鳳于飛深深的施了一禮,“說來,云殤還真是要感謝皇上忍痛割愛,竟然舍得將心水從制衣局放出來,有了皇上的金口玉言,心水姑娘在云殤這里必定是最金貴的。”
云殤一開口就點(diǎn)出了心水是皇帝金口玉言欽賜于他的,如果皇帝這個時(shí)候出爾反爾的話,只怕是要被天下人恥笑了。
鳳于飛皺了皺眉頭,冷聲說道:“制衣局的其他繡娘隨你挑選,多少都可以!”
“云殤向來懂得知足常樂,只得一個心水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不做它求了,何況心水的價(jià)值高過制衣局的任何一個制衣姑娘,在下要謝皇上割愛,也要感嘆皇上有眼不識泰山,只叫這樣的丫頭去制衣局打了雜,險(xiǎn)些還為了一個鐲子送了性命。”云殤謙謙有禮淡然一笑擺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卻是帶了諸多的刺,齊刷刷都是針對鳳于飛的。
這個時(shí)候,鳳于飛幾乎已經(jīng)確定了這個云殤是在故意難為自己,為的就是帶心水離開這里。
“你可以將制衣局所有的人都帶到江南去,想必對你的生意會大有裨益,你又何苦偏執(zhí)于一個心水?”
鳳于飛握著韁繩的手暗暗收緊,竟像是要將那韁繩捏成碎末一般,眼神凌冽好像是鷹隼一般,這一次就算是被天下人嘲笑他言而無信也沒有關(guān)系,他一定要將凝歌帶回去!
“制衣局是轉(zhuǎn)為皇上和皇宮里的各位貴人制衣服的,云殤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將主意打在制衣局上,皇上這樣說實(shí)在是折煞云殤了。”
云殤的話說的合情合理,讓人找不出一絲紕漏,惹得鳳于飛心里生出了一團(tuán)怒氣,凝歌與他明明就是隔著一層紗而已,卻是見不得更不能見人帶回去,這怎么能讓人心里不惱怒呢?
“無妨,只要云城主將心水留下,朕即可安排制衣局的人隨公子去江南,金口玉言絕不反悔”,鳳于飛斬釘截鐵的說道,今天無論如何,他都是一定要將凝歌留下的。
如果不是因?yàn)橄胫院笠柚瞥堑呢?cái)力,鳳于飛確定自己絕對沒有這樣好的耐心與這個男人說這么多的廢話,他要他的凝歌!
“弱水三千,云殤只要心水”,云殤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好像鳳于飛的威逼利誘對他都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影響,沉靜的面容上竟然是沒有一絲的波動,好像與他對話的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一般。
鳳于飛聞言,眸子一緊,鳳于飛不覺得動了殺意,這個云殤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他作為皇帝的尊嚴(yán)受到了挑戰(zhàn),又怎么能如此罷休,即便云城是首富,也是不能與皇家的兵力相提并論的!
濃濃的殺氣從鳳于飛的周身上散發(fā)出來,云殤自然也感覺到了,看他卻只是笑的更加淡然,“云城這些年來一直坐著本分的生意,但是也難免遇到不本分的人,所以府里也是養(yǎng)著不好看家護(hù)院的人,如果皇上什么時(shí)候需人了只需要知會云殤一聲,云殤會用最快的速度將人送到皇上的身邊。”
鳳于飛一愣,眼睛盯著云殤,將這個人上下打量了一遍,終于是皺了皺眉頭,這個云殤是在暗示他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云城可是有可以輕松進(jìn)出皇宮里的殺手。
所以,取走他的性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鳳于飛冷冷的“哼”了一聲,“看來云城果然是與眾不同,竟然培植了自己的勢力,儼然已經(jīng)成了國中國了嗎?”
這個罪名真是可大可笑,如果說是小事情就如云殤所言用來看家護(hù)院的人,可是按照鳳于飛的說法則儼然是云城的軍隊(duì)了,這可是死罪!
云殤淡淡一笑,“云城只是做著本分的生意,總是需要人手的,皇上又何必這樣苛責(zé)呢?”
“云殤,你可知道這樣與朕說話是死罪!”鳳于飛擰著眉頭盯著對面溫潤如玉的男人,他實(shí)在是想不明白為什么這個看似斯文安靜的男人竟然有這樣執(zhí)拗的性子,而且說起話里盡是咄咄逼人,竟然是不給自己留一點(diǎn)后路的。
哦不對,云殤的后路就是云城,他有云城!
云殤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能鳳于飛說出話來就搶先說道:“皇上素來知道云殤說話比較直接不會繞圈子,想來是不會跟云殤計(jì)較的,否則也不會將云殤從江南召喚過來了。”
鳳于飛的手越收越緊,眼睛里的怒火也越來越旺盛,他倒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云殤竟然這樣伶牙俐齒,更不沒有想到他會為了凝歌這樣大費(fèi)口舌,這就更加讓人懷疑他的真實(shí)目的了。
“這是自然,朕自然是不會在這些小事情上與云城主計(jì)較,只是如果讓江湖上的人知道的云城主執(zhí)意要的帶走皇宮里的心水,只怕對云城的名聲不好啊吶!”鳳于飛皺著眉頭嘆了口氣,似乎很是為難,“朕總是不忍心將云城置于那樣的尷尬境地。”
云殤堅(jiān)定的搖了搖頭,“做生意的人向來看重信譽(yù),既然皇上允了云殤帶心水姑娘回云城,云殤就斷然沒有返回的理由。”
話說道了這個份兒上,鳳于飛卻是再明白不過了云殤這是非得要帶凝歌不了,他只說那是制衣局的心水姑娘,他也不好強(qiáng)制不讓人走。
沉默了片刻,鳳于飛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似的,眼神灼灼的盯著云殤,咬牙道,“心水就是凝歌凝貴妃,現(xiàn)在云城主可以將人留下了嗎?”
“當(dāng)真?”溫潤如玉的男人臉上盡是吃驚,“皇上這話不是誆騙云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