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山峰,矗立在一片平原地帶之中,顯得那般孤寂,卻又是如此的耀眼!
這片世界,雖然冷寂,然而周身云霧繚繞,自那灰蒙蒙之中,透射出一分妖艷的星光,給人無端一股沉悶,心悸的氣息,或許正是如此,天地能量,在此處,也是格外的濃郁許多。
在那山峰之巔,一塊巨大的山石上,一道倩影盤腿坐于其上,雙手飛快的結著修煉的法印,在那完美的呼吸之中,一道道天地靈氣,飛快的涌入到她的身體中,而與此同時,那一分妖艷的星光,也是一同進入到身體當中。
這女子穿著十分簡單,便是一身淡紫色的衣衫包裹著全身,然而如此的樸素,卻是遮掩不住女子那空靈的氣質(zhì)與淡雅的恬靜。
在這份青蓮般的從容下,女子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虛無縹緲的味道,仿若天上仙子臨世,任何人在她面前,都難生成褻瀆之心,但正是如此,也讓人感受到一種遙遠的距離。
尤其是那張精美而沒有半點修飾的臉龐上,時刻寫滿著清冷,讓人一見,便是感覺到冰冷刺骨的氣息迎面撲來!
修行完畢,紫衣女子緩緩立起身子,微側(cè),朝向前方,淡淡呢喃:“這里的星陰之氣果然濃郁,短短時間內(nèi),竟讓我修為大進,然而這還不夠,落霞宗勢力如此之強,撇開那數(shù)十名長老不說,單是首席大長老,以及宗主明森,都已是地玄以上的高手。”
明亮的眸子,突地一震,聲音驟然清冷:“即便如此,我也會讓你們知道,傷害了子巖,你們便不得好死。”
休息片刻,女子便是再度盤腿,待要進入到修煉當中。
“宗主!”
忽然,自山峰下方,一道清脆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紫衣女子眉頭一皺,起身望向過去,淡淡喝問:“如琳,不是說過了嗎,任何事,都不得干擾我修煉。”
“宗主,屬下不敢,是如仙姐姐有消息傳來。”林海中,一名女子的身影浮現(xiàn)而出,抬頭望向那巨石上的女子,恭敬說道:“如仙姐姐說,他見過與您手中有一模一樣的金針的人。”
“什么?”紫衣女子身軀一震,便是激動喝道:“在那里,是什么人?”
“那人叫陳子巖,他對如仙姐姐說,他在帝翼城等您。”名為如琳的女子恭敬的說著,視線微移,當瞧見那云霧之中的妖艷星光時,其眸子中頓時露出無比畏懼的目光。
紫衣女子豁然腳步輕抬,一個瞬間,已到林海之中,那張如天山雪蓮一般清冷的臉龐,此刻噙許著一抹罕見的笑容。
“傳令下去,馬上趕往帝翼城!”
瞧見那抹足以傾倒眾生的笑容掛于臉龐上,如琳大為驚訝,跟在紫衣女子身邊已有數(shù)年之久,從未見到過她有這般笑容出現(xiàn),即使是對著一干親近的姐妹....到底那陳子巖何人,居然令得這如上天仙子般的人,會為他如此心切?
“宗主?”
“還不走。”紫衣女子回過頭,淡笑說道。
如琳再度失神,在她的記憶中,也從沒有看到過,前者神態(tài),是如此溫和。
“宗主,那陳子巖....”話未說出口,便是見到紫衣女子神情陡得一沉,如琳心中既驚且喜,她終于是明白,前者心中,一直藏著一個人,而那個人,于她來說,無比重要。當下牙關咬咬,將得到消息,全盤托出。
“能夠確定子巖是活著離開煙城的嗎?”
“是的,宗主!”
“只要子巖沒事,那就好。”紫衣女子心神一松,但片刻之后,殺機凜然浮現(xiàn),“歐陽家,丹會,不管是誰,敢傷害子巖的,都將永久消失在世界上。”
“如琳,馬上傳令下去,讓所有姐妹從煙城開始,一路搜查,直到帝翼城為止,務必要得到子巖的消息。”
“子巖,我來了,你等著我!”林海之中,女子輕聲呢喃,倆行清淚瞬涌而出....
龐大的飛鷲,平穩(wěn)的在高空中飛翔,一對巨翅揮動的同時,一道道氣流被急速的拋在身后,然后化為助力推動著飛鷲高速的飛行。
一間房子中,陳子巖昏迷了已經(jīng)三天之久,一身氣息,也在這三天中,變得幾乎難以感應的到,若非在其周身,依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銀色光芒,陳五早已無法安穩(wěn)的站在門口處。
銀色光芒下,一縷縷微弱的天地靈氣,自空間中被提煉出來,通過那微不可聞的呼吸,緩緩的涌進床榻上的人影身體中。
人在昏迷中,依然可以進行修煉,即便是這修煉看起來無比的孱弱,但傳了出去,怕是會讓無數(shù)人吃驚。
而這,便是陳子巖從剛開始接觸無星大陸的修煉開始,就已經(jīng)做足的功課。每一天,每一個人所擁有的時間,都是一樣,天賦出眾者,也不能改變這一點,人的修煉當中,始終是需要睡覺。
而所謂的功課,是陳子巖在無數(shù)次的嘗試中,以大毅力,生生的開辟了一條不能稱之為修煉的修煉方法,那就是,在睡覺當中,靈魂力量依舊會牽引著體內(nèi)元氣能量沿著經(jīng)脈運行,此舉固然收效甚少,然而可以瞧見的,年復一年,曰復一曰的下來,所沉淀下來的,又豈會是一個小數(shù)目?
陳子巖的天才之名,恐怖的修煉天賦,與這個自行的修煉,有著莫大的關系。
如今,人雖是昏迷,但靈魂并未有太多損傷,故而還是可以平緩的修煉,并且,身體所受到的傷害,也承受不起往曰的元氣能量高速運行,所以這無意識中的修煉,無疑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時間如指間沙般快速流過,轉(zhuǎn)眼又是三天過去。
床榻上,緊閉的雙眸,某個時刻,緩緩的張開,而與此同時,一股虛弱,徹底占據(jù)了整個身體,當極限,甚至是超負荷過后,便是陳子巖平曰里再強悍,此刻,連手腳都不能隨意的揮動一下。
“少爺,你醒了!”
陳五狂喜,旋即臉龐上浮現(xiàn)出一道深深的自責,自己這個小廝,多年來,從來都做的不夠合格,無論風雨,都是眼前這個被自己稱為少爺?shù)娜巳サ謸踔坪踝约翰攀悄莻€少爺!
“陳五啊,扶我做好。”陳子巖笑了一聲,肌肉的牽動,不免引來陣陣劇痛,“我們是兄弟,所以無所謂其他的,知道嗎?”
“是,少爺!”淡淡霧氣迅速被一片淡青色能量所蒸發(fā),陳五幾步上前,扶著陳子巖以修煉姿勢做好。
“謝如煙這些天可有什么動靜?”
“房間中有少爺設下的封印,除非她硬闖,否則進不來。”陳五應了一聲,那依稀那夾雜著愧疚的眸子中,顯露出一絲無名殺機。
“好了,先別計較這些了,遲早,她會給我們一個很好的交代,不然...”陳子巖心中一聲輕嘆,當真是人心難策嗎?
心神緩緩恢復平靜,功法在腦海中運行,牽引著一道道丹田中的能量,頗為小心的流淌在經(jīng)脈中,片刻之后,納入身體每一個角落。
修煉,正常的進行當中,然而陳子巖嘴角邊,卻是泛起一縷淡淡的苦澀。
煙城一戰(zhàn),幾乎是掏盡了他所以的底牌啊!
尤其是在與歐陽木那一擊之后,若非自己用金針刺穴,生生的逼出自己的極限之后的狀態(tài),二人誰生誰死,還是個未知之數(shù)。
金針刺穴,與渡穴一樣,是他傳自上一世的記憶,以特定之法,讓人身體機能煥發(fā)出超出平常的狀態(tài),不同的是,前者是強行,后者是激發(fā),固然這方法不錯,但是后遺癥太大,面對歐陽清等五人時,不可避免的又使用了一次,還真是完美的疊加,若他人知曉,也唯有瘋子二字可以相送!
如今的身體內(nèi),因為過于負荷,導致每一條經(jīng)脈,都是徹底破損,宛如是一條條有著小孔的網(wǎng)一般,而骨骼**,更是像被清掃過一樣,陳子巖毫不懷疑,若是有人此刻輕輕的輸入一道能量進來,那么這具身體,就會從此完全殘廢下去,再無任何恢復的可能!
尤其是在丹田中,本來是一片水晶般存在的元氣,此刻僅剩下不到十滴。
“這次是玩大發(fā)了!”
心中再度苦澀一聲,旋即心神完全納入身體當中,開始了艱難的療傷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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