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連續奔波的我們很快沉睡過去,直到快睡著時,我才突然醒悟過來,舒夏似乎一直沒有跟我提起過韓溪。是她以為我已經放下了?還是她并不打算計較這段早已經結束的感情?我不知道。
我滿懷期待地覺得明天將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因為我的愛情浴火重生了。
一夜過去,醒來后已經快七點鐘,我睜開眼看到舒夏熟睡中安詳的面容,忍不住向她額頭親去。舒夏眉頭微皺嗯了一聲把我推開,轉個身繼續睡。
我幸福地笑了笑,起身悄悄出門,準備去廚房做早餐。昨晚舒夏說她今天要去武隆,我希望她能吃完我這頓飽含愛意的早餐后再出發,那樣或許會讓她保持住一天的好心情。
剛出門,我恰好碰到睡眼惺忪從廁所出來的彭宇,見我從房間里出來,彭宇揉了揉眼睛,嗓子沙啞道:“西哥你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我以為你們在外面住了呢,你怎么住……夏姐呢,難道你昨晚表白失敗她搬出去了?”
聽他連珠炮似的發問,我噓了一聲讓他小聲點兒,拉著他來到客廳,一臉得意道:“昨晚在外面玩的太晚,舒夏還在睡覺,別把她吵醒了。”
“你們倆……居然……”彭宇一臉驚訝地指指房間,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來一把拽住我:“你是不是用了我教你的那招,把夏姐灌醉了生米煮成熟飯?我靠!我就是開個玩笑,你要是沒把握好度咱倆都得進去,你是強奸犯,我是教唆犯!”
我一把推開他:“教唆你妹啊,真當我連這么點事情都搞不定么?告訴你哥們兒這是低調,倒是你,昨天不是說革命已經成功了么,怎么還是一個人跑回來住了?”
彭宇頓時一臉生無可戀,坐到沙發上無語道:“唉,昨天點背,在KTV唱歌的時候正好碰上她妹,晚上若涵把她妹帶回去把我給扔下了。”
我幸災樂禍起來:“這說明你的地位還有待提高,你的勝利只能算是階段性成功,離最后的解放還早著吶。”
彭宇恨恨地瞪著我,苦大仇深道:“笑話我很有意思么?沒有我前天的鼓勵能有你今天的幸福?西哥,吃水不忘挖井人,你這么赤果果的以怨報德,真的好么?”
“我這不叫以怨報德,是不想讓你自滿自溢,記住要時刻謹慎才能求得美人心。兄弟,路漫漫其修遠兮,若涵還需要你努力求索。”我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彭宇一把甩開我:“貓哭耗子假慈悲,早知道你是這樣的老板當初我就不該來面試,遇人不淑!”
說完他氣呼呼地回房了。我搖搖頭,嘆了口氣,這小子心理開始不平衡了,不過這樣也好,刺激刺激他讓他早點跟若涵重歸于好,我也能盡快和舒夏過上二人世界一舉兩得。
簡單地煲了一鍋八寶粥,煎了幾個荷包蛋,熱上三盒牛奶,我回房把舒夏叫醒。舒夏聞到我身上的油煙味,笑著問我是不是做早餐了,我點點頭,她一臉幸福地張開雙臂讓我把她抱住,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表現不錯,這是給你的獎勵。”
“我一大早拒絕床的誘惑被子的哀求爬起來給你做飯,就這么點兒獎勵啊,不太夠吧。”我得寸進尺地把嘴湊過去:“這邊也來一下。”
舒夏伸手搬開我的臉:“不要得隴望蜀,嫌少我收回。”
“那你收回好了,還給你。”我猛地湊過去在舒夏臉上親了一下:“哼哼,哥們兒不稀罕。”
舒夏想躲沒躲開,氣得哇哇大叫,我們兩個笑鬧一陣,我怕粥涼了,抱著她離開床:“快點穿好衣服洗漱,今天你還要去武隆呢。”
“對哦,哎呀都怪你,害我差點忘了。”舒夏拍了我一把,急急忙忙去衣柜拿衣服,過了會兒見我還賴在房間里,瞪了我一眼:“出去啊,還愣在這兒干嘛。”
我撇撇嘴:“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昨天都見過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換你的,我看我的。”
舒夏橫著我伸手指向門外:“滾出去!”
…………
吃完飯后,舒夏打電話讓小敏來接她,臨走時把她的車鑰匙遞給了我:“我這次去可能要明天才回來,你這幾天忙陽臺音樂秀的事情,車就拿給你開吧。經常到處跑,沒車太不方便了。”
我沒有客氣,接過來在手里顛了顛:“音樂秀是這個周六晚上,記得你前面答應過要來參加的吧,還作數么?”
“我可不是答應你,當初我們打賭我輸了才參加,我記得我好像是贏了,該你在音樂秀上給我唱一首我點的歌才對。”舒夏一點兒都不好騙,居然記得清清楚楚。看著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我頓時后悔不該提起這件事情:“恐怕是不行了,這次音樂秀的主題是愛情,所有的歌曲都已經定好,沒法改動了。”
“就知道你是個不講信用的人。”舒夏哼了一聲,鼓著腮幫子瞪著我:“反正你欠我的,早晚得還回來。”
我嘿笑起來,我還真怕舒夏給我出難題,讓我在音樂秀上唱什么稀奇古怪的歌叫我下不來臺,幸好這個借口她沒辦法挑刺,畢竟陽臺音樂秀是關系到咖啡廳經營的事情。頓了頓,我突然想起一件疑惑了幾天的事情來:“我想問你個事情,你得老實回答我。”
舒夏抬起手腕看看時間:“很重要么,不重要的話等我待會上了車我們電話里說行不行,他們已經在等我了。”
我拿起手提包和鑰匙,叫上彭宇一起出門:“那咱們邊走邊說吧。”
進了電梯,我這才開口問她,是不是她幫我聯系的電視臺做的報道,這樣的事情舒夏已經做過一次,第一次陽臺音樂秀的宣傳就是她幫我聯系的媒體記者,這一次除了她,我想不到別人。
雖然感動,但我還是不太喜歡舒夏對我提供這樣的幫助,除了內心深處的那點自尊心作祟外,我還覺得這種將她的資源無償提供給咖啡廳的做法并不符合我的事業規劃。我不希望咖啡廳永遠都要拄著一根粗大的拐杖走路,這樣令我無法判斷出到底什么時候咖啡廳才能踏上正規,便不能放心地做出離開的決定。
可舒夏卻愣了一下,搖搖頭:“不是我,上次我自作主張幫你你已經對我發過脾氣了,我哪里還敢這樣?會不會是羅素找人做的?”
“不可能,他做不出這么靠譜的事情來,就算真是他,早就吼得全世界都知道了,怎么會瞞著我?”我肯定地說道,狐疑地盯著舒夏,我還不死心:“真不是你?舒夏你就老實交代吧,我保證不會生氣,只不過希望下不為例,咖啡廳是一個獨立的存在,如果老是受益于你,對它的發展其實并沒有多少好處,這也不符合商業規則。”
舒夏表情很認真地再次搖頭,語氣堅定道:“不是我,我的媒體關系主要在網絡媒體和自媒體方面,電視臺那邊很少打交道,認識的人并不多。而且說實話,費大力氣在電視上做宣傳并不適合陽臺音樂秀,你覺得我會考慮不到這些隨便幫你宣傳么?”
聽到她的話,我瞬間凌亂起來,如果不是舒夏,我想不到還有第二個人能這樣幫我。會不會真的是電視臺自己找到的素材?可報道的時機也太巧合了,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我沉思起來,忍不住在心里將自己的人際關系梳理了一遍,可親近的人里面再也找不到有能力又有動機這樣做的人。羅素就不提了,陳暮現在在上海,雖然她有能力,可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不提前跟我商量就做這件事。
會是誰在幫我又不愿意讓我知道,他或她又有什么樣的目的?
在小區門口送走舒夏后,我依然滿心疑惑,回到停車庫開上舒夏的車帶著彭宇來到咖啡廳,整個上午我都在思考這件事,以致于顯得無精打采的。
彭宇這個大嘴巴沒多久就把我和舒夏在一起的事情傳的整個咖啡廳都曉得了,小美她們沒事就圍著我嘰嘰喳喳問個不停,我被她們煩的不行,坐了不到兩個小時就灰溜溜敗逃了。
離開咖啡廳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單獨隔開一個空間做辦公室,每天過來都跟客人搶位置實在不方便。
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穿行著,我很奇怪自己為何被這個問題困擾成這個樣子,腦海里不斷出現可能的人選,又被我一一否定。
當我有些清醒過來后,我發現自己居然來到了電視臺大廈。索性把車停在路邊,我打開窗子點燃一根煙,望著不遠處的高樓,心中想著些有的沒的,發起呆來。
當我的視線轉移到電視臺大廈旁邊的一棟建筑物,看到上面一家瑜伽館的名字后,我突然想起來,在和韓溪剛確定關系的時候,她曾在這里練過瑜伽。當時我好奇問她為什么選擇這么遠的地方,她告訴我她有個表姐在電視臺工作,是那家瑜伽館的會員,介紹她去的。
我的心陡然一震,有了一個讓我不敢相信的猜測,難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