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宇走的時候,我囑咐他把今晚的活動效果隨時發(fā)到公眾號里,另外盡快開辟一個慈善專欄,重點把募捐的款項明細公布出來,以后我們花掉的每一筆錢,都會在這里公示,做到絕對的公開透明。
今晚的陽臺音樂秀從一開始就超出了我的想象,這也導(dǎo)致活動偏離了我們的計劃,本來兩個多小時的活動看樣子至少得到十二點左右才能結(jié)束了。為此我們緊急修改了節(jié)目單,增加了十幾首歌,倉促之下大家只能找盡量契合主題的歌,但也不能完全算是公益歌曲,就像我,想了半天,最后決定唱一首符合自己心情的歌――醫(yī)生的《穩(wěn)穩(wěn)的幸福》。
依然是舒夏在一旁幫我伴奏,有了她的添色,或者說她才是我們表演里的主角,在公眾號里,不少人都在詢問彈鋼琴的美女是誰。沒辦法,舒夏太漂亮了,彈鋼琴的時候那氣質(zhì)真的攝人心魄,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古典美。
唱完之后,我大概關(guān)注了一下,公眾號里排出的最受歡迎歌手排名,第一是方琳,第二則是陳暮,而我則排到了第三,與方琳只有一百三十四票之差。要知道參與投票的人已經(jīng)超出了七千大關(guān),一百多票實在不算是大差距,看來我又有可能要輸給舒夏了。不過這次輸了我沒有任何怨言,反而會高興。如果可以,其實我更希望舒夏能跟我合唱一首,其實她的聲音很好聽,只是不知為何,她好像有些排斥在公眾場合唱歌。
這個夜晚,注定將要成為我和舒夏難忘的記憶,而今晚我們所做的,不過是讓這段記憶更值得回味。
長達四個多小時的活動在午夜來臨前結(jié)束,興奮的人們進行而去,而興奮的我們還要留下來收拾攤子。不過我絲毫沒覺得累,如果可以,我想,通宵都沒有問題。
把工作布置下去,彭宇早已將今晚來幫忙和捧場的朋友們帶到不遠處一家大排檔里,今晚這里包場慶祝,等我過來,這里已經(jīng)滿滿當當坐了五六桌。像羅素這種著急的,已經(jīng)開喝了。
“西哥,今晚的活動大獲全勝,大家都等著你來發(fā)表講話呢,趕緊的。”彭宇見我來了,招呼道。我笑了笑,讓舒夏找個地方坐,然后就進拿了一瓶啤酒,用牙咬開,對一幫朋友道:“今晚,我玩開心了,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我們的音樂秀共計獲得捐款九十六萬元,而且這個數(shù)字還在增長,破百萬應(yīng)該不是問題。非常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照顧,多余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你們的重情重義,讓不靠譜的我做成了一件好事。我干了,大家隨意!”
說完,我仰頭一口氣把一瓶啤酒灌了下去。大冬天吹瓶子是件很挑戰(zhàn)胃的承受能力的事情,可我不在乎,我是真心感謝在座的每一位,如果不是他們,我永遠都只能停留在空想的階段,做不成任何事情。
毫無疑問,我喝多了。我不記得我們喝到什么時候,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當我第二天醒來,我隱約想起昨晚我們把喝完的酒瓶堆放在一起,那箱子足有一人多高,羅素爬到箱子頂上向陳暮表白,被陳暮一腳踹掉幾個箱子,摔了個狗吃屎。
鼻端隱隱傳來舒夏的體香,我努力睜開眼,身邊卻已經(jīng)不見了她的人,我突然慌張起來,猛地坐起來,鞋都顧不上穿,沖出門去尋找她的身影。剛出門,我就聽到洗手間傳來水聲,我頓時松了口氣,走到洗手間門口,敲了敲門:“舒夏?”
“你醒了?”舒夏像是在洗澡,把水稍微關(guān)小了些,問我道。
我往陽臺上看了看,天還沒亮,忍不住道:“嚇我一跳,我以為你走了呢。怎么這么早就起床洗澡?”
舒夏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水停了,她披著浴巾開門走了出來,一臉不忿道:“你還好意思說,昨天晚上吐我一身,把你扶回家又累得出了一身汗,可你抱著我死活不讓我收拾洗漱,臟得要死還要陪你睡,好不容易忍到你睡熟了過來洗個澡你都追出來。”
我聞言頓時尷尬起來,訕訕地摸摸鼻子:“我這不是一醒來見不到你害怕嘛。”
“你害怕什么?這么大人了不會做惡夢都嚇醒了吧?”舒夏揶揄道。
“我怕你突然走了,我見不到你了。”我小聲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剛才醒來的一瞬間,看不到舒夏我是真的慌了,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現(xiàn)在想想都找不到理由。
舒夏看看我,表情變得認真起來,輕輕抓住我的手,安慰道:“好啦,我不走,今天一天都陪著你,趕緊再睡會兒吧,你睡了還不到三個小時呢,現(xiàn)在還滿身酒味。”
我已經(jīng)有些清醒了,只不過腦袋還有些暈。三個小時,并不能讓我把體內(nèi)的酒精消化干凈。可我不想再睡了,想了想,道:“你去收拾一下吧,我也洗個澡再休息。”
“也好,你這樣挨著你真的是受罪,身上味道太大了。”舒夏皺了皺鼻子,同意了。
只用了十五分鐘不到就把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穿著舒夏給我準備的睡衣,整個人仿佛輕松了許多。回到臥室,舒夏已經(jīng)換了干凈的床單被罩,坐到她身邊,我不由得感慨道:“你說你在外面能呼風喚雨,回家還能賢妻良母,主外主內(nèi)都被你占了,我都沒什么可做的了。”
舒夏白了我一眼,一副你賺到了的表情,說道:“你有啊,以后你煮飯。”
“這個可以有。”我嘿笑著,湊到了舒夏身邊,舒夏此刻依然只披著一條浴巾,幾近完美的身材展現(xiàn)在我眼前,許久不曾升起的欲望突然占滿胸腔,伸出手,我輕輕把她推倒在床上,瞇起眼睛道:“現(xiàn)在,我們討論一下另一個分工吧,我覺得,身為男人,我應(yīng)該主上。”
舒夏媚眼如絲,沒有絲毫拒絕的樣子,甚至輕輕挑起了浴巾,露出潔白修長的大腿,點在了我的胸膛上:“英雄,想要有話語權(quán),你必須打敗我才行哦。”
“你這是在挑釁我!”我低吼一聲,猛地撲了上去。
半個小時后,我:“認輸了沒有?”
“這次只能算平手,想要打敗我,還差那么一丟丟呢。”舒夏赤身裸體地趴在我身上,雙眼迷蒙,臉上透著誘人的紅暈。
“小樣兒!剛才明明已經(jīng)求饒了,不過沒關(guān)系,本英雄斗志依然昂揚!”粗粗地喘息著,我被舒夏扭動的身體再次點燃烈火。
……
“這次認輸了沒有?”
“好漢,你真棒,可是我覺得……好像我還可以繼續(xù),你要是不行,那就我主上嘍?”
“男人怎么可能說不行!”忍著疲倦,我咬牙再次開戰(zhàn),然后……就沒有然后了。被舒夏壓在身下,我終于明白一個道理,這場自古以來延續(xù)至今的戰(zhàn)爭,失敗者往往都是男人。
赤裸著身體相擁而眠,眼皮重重合上的時候,我依然在回味著此刻的幸福,如果此生可以這樣度過,我想我會失去任何奮斗的動力,因為我不再有追求,也不再有其他欲望。有她在,就足夠了。
可惜沒有如果,我知道舒夏今夜的瘋狂是為了什么,水乳交融時,我能感受到她強烈的不安和不舍。以后的日子,我所承受的,不過是等待的煎熬,可舒夏所要經(jīng)歷的,遠遠不止這些。
再次醒來已日上三竿,看到懷里的舒夏,我輕輕把她搖醒:“我記得你說你今天一整天都要陪我,不去工作了?”
舒夏嗯了一聲,還沒有清醒的時候她的聲音軟的像個小丫頭:“不去了,從今天開始我都不去了,一直陪著你。”
我心中充滿感動,卻鄭重地搖搖頭:“算了,集團還有那么多事情,不放心的話就去吧,我沒關(guān)系,晚上我做好吃的等你回來。”
舒夏揉了揉眼睛,靜靜地看了我很久,才開口道:“我說的是認真的,我想通了,沒有我地球照樣轉(zhuǎn),集團早晚都要習慣沒我的日子,早幾天晚幾天其實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反倒是你,能跟你多呆一分鐘我也高興。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不對,是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是你的狗皮膏藥,一直貼著你,讓你想甩都甩不開。”
“求之不得,你要肯貼在我身上一輩子才好呢。”我把她緊緊摟在懷里,嗅著她的發(fā)香,喃喃道:“舒夏,我愛你。”
“再說一遍。”舒夏窩在我懷里,把耳朵放在了我的胸口:“我要聽聽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我說,我……愛……你!”深深吸了口氣,我一字一頓道,我用盡了所有力氣,只希望此刻的心跳可以向舒夏傳達我的感情。
舒夏又嗯了一聲,扭頭在我胸口親了一下,甜甜道:“我知道了。”
盡管我知道這所有的美好就像是分別前的回光返照,可當庭審結(jié)果出來時,我所有的好心情瞬間把打擊的絲毫不剩。
三天,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只剩下三天了。三天之后,分別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