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貞依舊興致勃勃,最后讓朱紫陪著他把外書房的幾個院落都看完了,這才道:“這幾日先把這里修好,然后我要開始給兒子們建院子,等我忙完手里的事情就去畫圖紙!”
朱紫聽到了他話中的“兒子們”,頓時有點澹琢蘇哉暌謊邸
趙貞接收到了這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低聲問道:“這幾日許文舉有沒有去給你診脈?”
“有?。 敝熳喜恢磊w貞問這個做什么。
許大夫謹遵王爺之命,每隔一天就要去給朱側妃診脈的,然后隔幾天向王爺匯報一次。
趙貞抬起頭,沒有再往下說,心里想:這老許不是自稱神醫么,還有什么婦科圣手的,他該來找本王了吧,朱紫懷孕已經滿三個月了,她的身體不知道穩定沒有,能不能……
朱紫站在一旁,看到趙貞過了一個冬天變得白皙如玉的臉詭異地從耳朵開始發紅,很快擴展到整個臉部,不知道王爺的心里發生了什么事情,居然會這樣。
此時,連夜從外書房逃了出來,剛搬到偏院居住的許大夫正在和侯大夫在房間內下棋。
偏院當然不像外書房那么寬敞,院子雖大,可是卻只有一個院子,所以這些人不得不擠在這一個院子里,好在房間夠住,夠一人一個房間。
這許大夫和侯大夫就被安排隔墻居住。
南安王府是王爺親自設計監造的,墻壁的隔音效果倒是好,不然的話,說話之聲相聞,放屁之音互聽,實在是太尷尬了!
許大夫剛要落下一子,忽然就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侯大夫取笑道:“哪個相好想你了?”
許大夫把子落下,慢慢騰騰道:“怕真是那個相好想我了!”
許大夫覺得,這幾日對自己牽腸掛肚的怕只有王爺一個人了。
想到王爺守著朱側妃,卻好幾個月只能看不能吃,不得不把精力都用在外書房的各種研究試驗上,許大夫就感覺到很爽。
可是,他很快想到王爺的爆炸試驗令自己深夜驚惶失措半裸躥出,以致斯文掃地之事。
許大夫想到了一句老話――自作孽不可活!
最后,他一邊細思棋局,一邊想:或許,我該去見見王爺了,畢竟該過年了,不能一直讓老許我住在這狹小的偏院啊!
趙貞早上吃得有點少,現在已經覺得餓了。
他垂下眼簾,掃了朱紫一眼,對朱紫說道:“朱紫,你肚子咕咕叫了!”
朱紫覺得自己不算餓,應該不會咕咕叫的,可是看趙貞的表情那樣肯定,想著也許真的是自己的肚子在叫,只好點了點頭:“好像是有一點餓了!”
“想不想我帶你出去吃?。俊壁w貞冷靜地問。
“想啊!想?。 币宦犇艹鋈コ裕熳系难劬︻D時變成星星眼,滿含渴望望著趙貞。
自從回到潤陽之后,她天天呆在王府里,還沒有出過門呢!
趙貞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想出去的話,就乖一點――”
“聽話一點!”朱紫打斷他的攏w倘緇ǎ爸懶耍焯攏姨繼沉耍
趙貞被搶白了一句,倒也沒有生氣。
兩刻鐘之后,換上便服的趙貞帶著朱紫出了門。
趙貞騎馬,朱紫坐轎,一行人出了王府直奔延慶坊。
他們去的是朱紫聽金夫人向高太妃提起過的蠔香居。這個酒樓擅長烹制海鮮,是潤陽一絕。
朱紫到了之后才發現,趙貞的小廝韓秀川早帶人來打點過了,趙貞帶著她從后門進的酒樓,直接進了三樓的套房。
趙雄韓秀川帶著人守在外面的房間,里面的雅間里只剩下趙貞和朱紫兩個人。
蠔香居的海鮮確實好吃,朱紫很耐心很主動地伺候趙貞用餐,自己吃得倒是不多。趙貞覺得朱紫如此耐心熱情,對自己必有所求,也不多說,坦然受之。
看趙貞吃得差不多了,朱紫這才堆出滿臉的笑,雙眸熱情地看著趙貞:“王爺,您吃好了嗎?”
趙貞點了點頭。
“妾身伺候得還不錯吧?”
“還行吧!”
“那,妾身有個不情之請哦!”
“說!”
朱紫很興奮,屁股雖然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可上身卻逐漸傾向趙貞,大眼睛忽閃忽閃:“王爺,咱們逛街去吧!”
趙貞垂下眼簾,不言不語,只是轉悠著手里的杯子。
朱紫一看,忙起身諂媚地幫趙貞把杯子里的水添上,然后坐了下來,繼續眼巴巴地看著慢慢品茶的趙貞。
她臉上熱情,實在腹誹:酒樓里的茶而已,有那么好喝嗎?還喝個沒完沒了了!
喝了幾口茶之后,趙貞放下杯子,低聲道:“肩膀有點酸吶!”
朱紫馬上起身,站在趙貞身后,伸手開始為他按摩肩膀。
她實際上根本不會按摩,趙貞只不過想享受那軟軟的、肉肉的小手在自己肩膀上揉捏的感覺罷了。
最后,趙貞覺得自己占夠了朱紫的便宜,這才道:“親我一下吧!”
朱紫皺著眉頭,環顧四周,最后確定真的無人看見之后,這才湊到趙貞腮邊,撅著嘴唇閉著眼睛不情不愿地準備在趙貞臉上蹭上一下。
剛蹭上去,朱紫就覺得不對,軟軟的熱熱的,好像是趙貞的唇!她還沒來得及撤離,就被趙貞一把抱住,放在了大腿上,然后捧著她的臉開始深吻。
朱紫剛開始還掙扎了幾下,很快就繳械投降任君品嘗了。
趙雄韓秀川帶著兩個小廝和清水清珠守在雅間外的房間里。臨出王府的時候,他們都換上了便服。
因為王爺和側妃一直沒叫人伺候,幾人匆匆用完午飯,就坐在那里等著王爺和側妃出來。
雅間的們很快打開了,也是一身普通裝束的朱側妃率先走了出來,低著頭,臉似乎紅紅的,嘴唇也紅紅的。
清珠和清水忙跟了上去。
隨后王爺也走了出來,
趙雄和韓秀川早已立起候著呢,忙也跟了出去。
朱紫步子稍快了一點,先下的樓梯,正走著,忽然聽到有人叫了一聲“朱紫――”
聲音很熟悉,她定睛一看,原來是一身藍袍的章琪正在二樓的拐角處站著。
章琪原本想著朱紫身在王府,坊間尚且有“侯門一入深似海”的說法,更不用說鎮守一方的親王的府邸了,早就絕了再次見到朱紫的念頭,沒想到居然在這里遇到了。
看著朱紫臉色紅潤氣色極好,章琪也很開心,俊秀的臉上帶著一抹真心的笑意。他一向思維敏捷,馬上找到了一個攀談的理由,道:“我正想找你談談呢,你入股了我們章福記的龍州分店,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幾年我們總店一直聯絡不到你!”
實際情況是,章琪曾好幾次帶著名帖到南安王府求見,都被拒之門外。他覺得朱紫不會這樣絕情,那么應該另有原因了。
章琪正說著,忽然看到一個極其俊美身著玄色云紋袍繡的高挑男子慢慢從朱紫后面走了下來,鳳眼如電,瞪了自己一眼。
章琪被這氣勢所攝,身不由己地后退了一步方才站定。
趙貞走到朱紫旁邊,攬住朱紫的腰,傲慢地問道:“朱紫,這位是――”
朱紫側臉看著他,笑著道:“這是我的老鄉章琪啊,和我一個村的!”
趙貞一聽是章琪,臉馬上黑了,攬住朱紫腰的手猛地一緊。
朱紫也想起了以前章琪幫自己逃走的事情,心臟劇跳了一下,很怕趙貞一怒之下把章琪給宰了,自己豈不是害了恩人?
她決定先安撫王爺再說,大眼睛看著趙貞,身子依偎得很近,一幅小鳥依人之狀:“王爺,章大哥對我有恩……”
朱紫的潛臺詞是:王爺您可不能對我恩人做什么哦!
章琪反應很快,馬上道:“草民章琪見過王爺!”
趙貞冷冷掃了站在下面的章琪一眼,沒說話。
朱紫看趙貞不肯屈服,心里很緊張,左手悄悄伸了出來,往攬著自己的趙貞的腰間輕輕掐了下去。
趙貞腰上根本沒贅肉,硬硬的,朱紫根本沒掐到什么,只是聊勝于無罷了。
趙貞這才接收到她的決心,不再搭理章琪,攬著朱紫下樓而去。
看著朱紫一行人的背影,章琪擦了擦汗,他已經確定了,這個冷冰冰的俊美男子就是傳說中的戰神親王――南安王。
想到傳說中南安王的冷酷無情,再想到剛才那一番驚險,章琪這才意識到,剛才怕是朱紫救了他!
章琪回到二樓的包廂坐定之后,懼意連帶著對朱紫的那一點綺念一齊去了,別的心思卻又起了:既然朱紫這么受寵,那么倒是可以借助她的力量,做做軍需上的生意……
朱紫并不知道自己已被章琪重新定位,由以前的暗戀對象變成了生意合作伙伴,她正忙著思考如何向醋意大發的王爺解釋呢!
趙貞很生氣。
他先前就要派人殺掉章琪,卻被朱紫一把鼻涕一把淚給勸住了,沒想到那章琪賊心不死,居然用那樣色迷迷的眼神那樣的笑看著朱紫,真是罪不容?。?br/>
還有朱紫,居然還敢和章琪有往來,當真是膽大包天,真是欠教訓了!
趙貞壓抑著怒氣,看著朱紫上了軟轎,這才騎上了馬,打先而去。
逛街什么的,自然沒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