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道,螢火之星豈能與皓月爭輝,然也有不盡然之事,比如就現(xiàn)在而言,空中那璀璨群星,正努力的釋放自己的紅色光芒,同那白色銀芒相互較量。
那些紅色光芒紛紛撒下,將城內(nèi)所有建筑全部籠罩住,至于白色銀芒則被排擠,只能照亮那些大大小小的街道,如此看來后者已然落敗,但倘若仔細看去,則會發(fā)現(xiàn),有一建筑竟然同時被兩者包裹,呈現(xiàn)一半紅一半白的狀態(tài)。
這樣特殊的建筑內(nèi),其某處房間的門被悄然打開,接著就見一渾身被黑色覆蓋的女子,走進內(nèi)部,并快速將房門關(guān)上,望向床上躺著的藍白身影時,一邊用手上黑布蒙住自己的精致容顏,一邊朝著對方走過去。
還未到達身邊,就聽側(cè)躺著的身影傳來冰冷話語:“何事?”黑衣女子見對方醒了,也就不再繼續(xù)靠近:“該出發(fā)了。”“去哪?”“玉坊閣盜寶啊。”“不去。”“怎么又不去了呢?”“困。”
對方居然因為困,就想著放棄,這就惹得雪影有些不悅:“困是借口嗎?”冥羽任舊閉目側(cè)躺在那,也不知道是真困,還是在為白日之事而有些置氣:“是理由。”短短幾句話,就讓對方無言以對。
憑著闖蕩江湖多年的經(jīng)驗,像這樣孩子一樣性格的人,你就得去哄著他,不然,就只會更加惹他生氣,她也想著是不是白天的話令他這樣,便來到床邊,將臉上蒙面黑布取下,強迫自己展露和藹笑容,也不管對方看還是不看,笑著說道:
“小冥羽乖,雖說姐姐白日說的話有些過了,但是那也是無心之言,這樣,姐姐在這里道歉,好不好?”見對方還是沒有反應,強行忍著自己的不悅,起身退后幾步,雙手抱禮畢恭畢敬的彎腰,道曰:“雪影在這給冥羽賠不是,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再生氣了,雪影錯了。”
可不管她說什么,做什么,冥羽就是一聲不吭側(cè)躺在那,這就讓前者徹底爆發(fā)開來,大事罵道:“喂!別給臉不要臉!本小姐能在這低三下四的道歉,是爾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不就白天說了幾句嘛,至于嗎!?
堂堂一個,是吧,七尺男兒!汝這樣的行為,只會給龍界丟臉兼抹黑,看看龍殘,他是怎么做的,雖然汝無法同他比較,但現(xiàn)在歉也道了!還想怎么樣?”
對方愣是一句話不說,有沒有睡著不知道,但就算睡著,以雪影這狂轟亂炸的痛罵,只要不是昏迷怎么也應該被吵醒,至于后者也是罵的有些累了,看著對方這樣,眼中充滿鄙夷與憤怒,最后干脆就不管他,自己獨自前往那玉坊閣盜寶。
雪影的修為,不過區(qū)區(qū)龍皇,不過她乃雪族子弟,精通各種冰雪術(shù)法,再者以她十八歲的年紀,有此修為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修煉天才的。
身披紅芒銀光,朝著先前玉坊閣的總部,速度極快的由空中飛過,雖然看著有些簡陋,但該有的防御一件都不少,外部同樣設有結(jié)界,可以防止有人偷偷從空中潛入,還有輪番巡視的守衛(wèi),同皇城宮中相比,自然是比不上,但也能起到該有的效果。
再加上內(nèi)部的房間非常之多,誰知道那御靈青樽放在何處,至于先前的御靈青樽,那是對方在分部趁人多之時偷取過來的,還未來得及使用,就被冥羽給交了出去。
倘若再去分部,自己的畫像肯定早就貼在那里了,估計進都進不去,更別提偷偷盜取,就算蒙面,那御靈青樽可就放在柜臺之上,且地方很小,隨便有一個修為高強的守在那,自己就沒有任何辦法。
但是總部防范嚴密,就因為嚴密,所以根本不會想到會有人前來盜寶,且內(nèi)部非常之廣闊,藏身的地方也多,像御靈青樽這樣重要的寶物,更不會放在柜臺那種地方,這樣盜取起來,相對而言要容易些。
雖說如此,但放眼望去這井然有序的守衛(wèi),自己現(xiàn)在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首先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如果再不使用御靈青樽傳信,那么自己的考驗就算失敗,這樣就永遠都無法,繼續(xù)在江湖自在逍遙的生活。
想到這,也就顧不得那么許多,朝準一個守衛(wèi)很少的房間,趁巡視守衛(wèi)換班的空擋,一個瞬移就來到這房間的內(nèi)部。
仔細看去,這里非常的整潔,還散發(fā)著一股清香,感覺像一個女子的房間,書案之上還擺放著曇花,雖不知對方已綻放多久,但雪影看著這曇花一現(xiàn)的場景,整個人都沉醉其中,完全忘記自己的目的。
結(jié)果,就被突然從暗處閃現(xiàn)的身影,一把抓住那粉嫩玉肩,感受到對方將修為注入自己體內(nèi),導致內(nèi)部雪族之氣紊亂,接著他放在玉肩之手,用力一抓,對方身體便軟了下來,人也倒地昏迷過去。
待房間變得明亮起來,就見那從暗處閃現(xiàn)的身影,是一個滿頭白發(fā),卻很是年輕的男子,樣貌雖平平無奇,可那雙眼睛卻猶如毒蛇一般,看著都讓人膽寒。
尤其說話,聲音很是低沉,就像是直接用喉嚨低吼出來的,但是音量卻是平常說話的音量,看著闖進來的護衛(wèi),冷眼一掃,眾人見此生怕對方怪罪,紛紛下跪抱拳異口同聲,道曰:“吾等守衛(wèi)不利,竟讓盜賊有機可乘,闖進妙言閣主房內(nèi),請凌云長老責罰。”
凌云見此,冷哼一聲,便來到那早已閉合的曇花前,眸中雖閃過憤怒,可臉部卻展現(xiàn)深情模樣,伸手想去觸摸身前曇花,卻又怕弄疼了它,最終閉目不舍的,放下那伸出的手臂,道曰:“將她帶下去,好好看押,倘若放走,提頭來見。”
眾人見對方?jīng)]有怪罪,急忙稱是后,就快速的帶著雪影匆匆離去,臉上盡是慶幸之色,看來這凌云不僅眼睛猶如毒蛇,辦起事來,那也是狠辣非常啊。
待聞聽房門被關(guān)上,就見凌云睜開雙眼,伸手低眉觸摸著身前書案,臉上仍是一片深情,但眸中早已沒有了憤怒,只有憂愁:“縱然過去千年,吾還是放不下,時常來到這個房間,來看看汝最喜歡的曇花一現(xiàn),可沒想到,今夜,居然被那小小盜賊打擾,不過她現(xiàn)已被關(guān)在暗牢,那個地方還是汝生前建立的,除玉坊閣內(nèi)部子弟,誰都找不到,就算對方夫君來救,也無濟于事。”
原來那幾個彪形大漢回去后,就將雪影同冥羽之事,告知給玉坊閣分部,以及總部知曉,并畫影圖形,給予每個玉坊閣的人,好讓他們能夠嚴加防范此兩者。
雪影從暗牢醒過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縛龍索給綁住了,怎么動都沒用,最后朝眼前的凌云投去憤怒目光:“要殺便殺!這么綁著算什么意思!?”“自然,是等著汝之夫君前來。”
雪影聞此得意的笑道:“這根本不可能,首先他根本不是吾之夫君,其次……”說到這轉(zhuǎn)頭暗恨自己,為何非要同他吵架,不然自己也不用淪為階下之囚。
凌云見對方說到一半便不說了,頓時就來了興趣,尤其在見到對方此時的表情,就更是帶著好奇詢問:“其次什么?”他那雙毒蛇一般的眼睛,雪影見了本就生氣,現(xiàn)在再看對方這么居高臨下的發(fā)問,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其次就是!同他吵了一架!現(xiàn)在分道揚鑣了,滿意了吧!?”
這么有趣且可愛的女孩,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不過,他是絕不會因為雪影這么說,就放棄戒備同警惕的,反倒他還會加強戒備,畢竟,貿(mào)然相信敵人的話,就會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就像她一樣。
“夫妻倆吵架,是在所難免的。”“都說不是夫妻了!是不是耳朵聽不到啊!”“是嗎?或許吧,不過吾相信,他始終會來的,不妨來打個賭,倘若他當真前來,吾便放爾等離去,但是,汝必須做一件事,不然,除非爾等離開天妖龍界,否則不管到哪,都會被江湖所追殺。”
仔細一想,發(fā)現(xiàn)對方說的也沒錯,只是如果對方,在自己做成他所要求的事后,任舊不放過自己怎么辦?
許是看出雪影心中所想,微笑著蹲在她身前,兩人此時的距離很近,雖然對方眼睛猶如毒蛇,容貌也極為普通,可這么看久了,好像還是不錯的,起碼他沒有對自己做什么不好之事,還答應要放自己離開。
“是不是在想,倘若事情做完,吾還不肯放過爾,到時該怎么辦?其實根本就用不著擔心,因為,當事情完成后,吾便能解除心中猜測,這樣不管對方是不是要尋者,爾對于吾便不再重要,屆時就算抓到汝,并將之殺害,對吾也沒有任何的好處,汝說,是與不是?”
對方話語很溫和,雪影現(xiàn)在又處于癡迷的狀態(tài),自然他說什么都是不會反對的,小雞啄米般的點頭:“說得對,說得對,不過,您想讓雪影做什么?”
凌云見對方,竟然對自己癡迷到,連真實姓名都說了出來,那笑容就更是燦爛,接著將嘴唇貼近對方左耳,低語訴說著自己要讓她所做的事情。
“原來這么簡單啊,其實雪影早就想做了。”聽聞對方的計劃,雪影現(xiàn)在終于清醒過來,至于凌云發(fā)現(xiàn)她這么激動,神情那是相當滿意,他也不管眼前女子是不是裝出來的,反正,她如果不能在期限內(nèi)做到,就別想活著離開天妖龍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