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先生見狀,暗青色的臉僵硬一笑:“這些對城主不敬的魂師,從他們一出現我就開始觀察,他們普遍魂力是六級不假,但六級之中,也是有階級區分的,這一百多人里頭,一半的人應該都是剛進入六級不久,而且根據形態判斷,戰魂師數量不超過七十人,隊伍或許平均實力強悍,卻缺少最重要的高手,與重安城完全沒有可比性。</br> 之所以敢在我們面前囂張,無非就是仗著背后有御魂殿罷了,聽剛才那位七級魂師的意思,他們似乎還打算親眼監督我們將重安城的糧食交出來,聽他們的命令行事,善待那些平民,他才肯罷手。可是城主,我們真的要聽他們的話嗎?</br> 這群人表面上看大義凜然,誰知道心中在打著什么算盤,若是城主真的心軟,按照他所說的做,等糧食分配完了,怕這城主之位,也要換人了……”</br> 呂先生的話令一直緊皺眉頭的重安城城主臉色一變,他抬起頭盯著呂先生,見呂先生沒有絲毫躲避,和自己直視,重安城城主冷哼一聲;“一群毛頭小子罷了,想奪走重安城,做夢!”</br> “與其等到時我們陷入被動,倒不如現在主動出擊。不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這群人都不是我們的對手,城主一路經歷了這么多的腥風血雨才將重安城掌控在手中,難道因為那幾個年輕人短短的幾句話就被唬住了?”</br> 重安城城主被呂先生這么一激,正想瞪大眼睛反駁,呂先生擺了擺手,沖重安城城主微笑道:“城主的顧慮,呂某明白,不如城主聽我一言,這重安城在異魔出現之前是糧城一事,只要有心人基本都能探聽的出來,路過西北的人,都會想來這里看一看,給城主造成了無窮的麻煩,而今日哪怕不除掉一百多名魂師,御魂殿怕是也遲早會找上門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今日先將這一百多名魂師都解決了,完事之后,城主盡快籌謀,將重安城的一切,搬到隔壁蘭城去。”</br> “蘭城?!”據說蘭城血流成河的那個夜晚,方圓千米內的土地都被染紅了,現在踏進蘭城的土地,泥土都是黑的,晚上還會聽到各種各樣鬼哭狼嚎的聲音,聽得人心慌的不得了,想不到呂先生竟然會提到蘭城。</br> 呂先生看著大家驚恐的神情,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搬城之事的細則以后再提,耽誤之急是如何處理這群魂師,他們今日長途跋涉,也許會老實地在重安城住一晚,明日可就不一定了。”</br> 聽著呂先生的暗示,重安城城主目光閃爍了一番,最終握緊雙拳,下定決心一般咬牙道:“一切聽呂先生所言。”</br> “城主放心,我所想所提的一切,都是為了城主,既然城主有魄力有決心解決掉這一群人,呂某定會為城主出謀劃策,絕不藏私。”呂先生目光掃過眾人一眼,凡是被他目光碰過的人,都有些不自然地移開目光。呂先生見狀,笑了笑,這笑容掛在他僵硬暗青的臉上,令人看著毛骨悚然,呂先生對重安城城主道,“呂某有一計,可以輕松將這群魂師拿下,就看城主舍不舍得了。”</br> “哦?”重安城城主口上說不把獵魔隊放在眼里,但實則他還是有些忌憚的,哪怕重安城比獵魔隊強,但真打起來,重安城必然會出現傷亡。</br> 手下人都死光了,誰還給他這個城主賣命,此時聽呂先生有法子,重安城城主立刻來了興趣。</br> “城主莫要忘了,你在我們每個人的體內留下的蟲卵。”呂先生說著,似乎絲毫不在意自己體內也有城主為了掌控他們,而放在他體內的這東西,“那林溪林流與那些魂師中的不少人熟識,此時怕是已經走在一起了,城主若是舍得這對雙胞胎,一切迎刃而解……”</br> 呂先生說著,放低聲音將他的計劃都說了出來。</br> 一旁的統領越聽越通體發寒,而城主卻眼睛一亮,最后哈哈大笑地拍著呂先生的肩膀,欣然采納。</br> 另一邊,莊易和雷修才剛走出重安城最繁華的城中心,身后的林溪林流便追了上來。</br> 看著這對雙胞胎走近,莊易不由得想起了當初在魂師大賽是遇到的林玥。</br> 林玥為了唐越而出手意圖殺死雷修,不僅將雷修重傷,更是將他打落懸崖,雖然最終莊易與雷修另有機遇,但當初眼看著雷修掉落懸崖,以為雷修必死無疑的莊易,對林玥是恨之入骨。將林玥殺死,莊易不僅沒有一絲后悔,更深覺得便宜她了。</br> 莊易這一世努力與人為善,然而雷修是他的逆鱗,林玥敢碰,自然要付出代價。</br> 不過,此時見到了昔日與自己關系尚可的林溪林流,莊易總感覺有幾分微妙。他不自覺轉頭看了雷修一眼,見雷修神色如常,一絲破綻都沒有,莊易決定向雷修看齊,調整了一下心態,待他再看向林流林溪的時候,眼中的那抹不自然也跟著消失了。</br> 林溪林流很快走到獵魔隊隊員的身前,不止莊易面對林溪林流無話可說,就獵魔隊那些艾倫學院的學生,看到林溪林流,雖然高興能在這里見到校友,不過想到重安城魂師的所作所為,而林溪林流和他們是一伙的,獵魔隊的人就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他了。</br> 雙胞胎之中,林流是戰斗型輔魂師,之前與莊易梁安等人同班,此時感覺氣氛尷尬,林流看向之前與他關系不錯的梁安,道:“好久不見。”</br> 梁安看了他們一眼,又看了看獵魔隊,最終率先走出來道:“能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也是運氣和緣分,要和我們一起走一走嗎?”</br> 林溪林流感覺梁安竟然也成為了六級魂師,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然后點了點頭。</br> 重安城內現存人口不多,城市中心還較為繁華熱鬧,走過兩條街,走出最里層的防御之后,就有些冷清了。</br> 獵魔隊隨便找了個空房子,快速打掃一番,各自找地方休息起來。林流林溪與梁安一起,自然也和莊易雷修張承駱這些人坐在一塊,感覺因為林溪林流的在場,獵魔隊的隊員全體都古怪地沉默著,梁安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看向林溪林流主動問道:“你們這幾個月過的如何?自從上學期假期分開時候,大家就沒再見面了,其實才過去幾個月而已,感覺像過了好幾年似地。”</br> “可不就是度日如年么……”林溪聞言,自嘲道。</br> 林流也跟著無奈地笑了一下:“我和林溪放假后回到家里待了幾天就待不住了,正好魂師大賽正在如火如荼的舉行,我們有位表姐也參賽了,我們兩兄弟正打算前往泰康城看熱鬧,結果想不到半路上異魔大戰爆發,我們被攔截在了這附近的城市無法離開,一直到異魔逃竄,才終于脫困。本以為我們在這幾個月內雙雙晉級到六級已經是極快的了,想不到你們……甚至二三年級的學員都六級了,若是學校的老師看到你們,怕是吃驚的眼珠子都會掉下來吧。”</br> “好運罷了。”明白林流林溪指的是他們,海鳴低聲道,臉上并沒有太多晉級的快感。他們的每一場晉級,都是拿命來拼的,能夠活到現在的人,運氣真的不錯。</br> 一股無言的苦澀情緒在大家心中蔓延,就在這時,雷修道:“你們曾回過艾倫學院?”</br> 雷修對艾倫的情況似乎非常關心,之前重安城城主說到艾倫學院的時候,向來不愛說話的雷修還說了幾句,此時又主動詢問林流林溪。</br> 林流林溪點了點頭,林流道:“我們是和重安城的城主一起回去的,確實如他所說的那樣,在校外看到不少異魔的影子,因為不敢冒險,所以校內的具體情況我們并不知曉,不過,我和林流林溪,曾探聽到一點重安城城主不知道的消息。”</br> 莊易等人聞言,立刻來了精神。</br> 林流見狀擺手道:“我也不敢保證消息是否正確,城內流傳著艾倫和異魔合作了的消息,我和林溪問過城外的幸存下來的平民,據說不少人親眼見到異魔的首領和艾倫的老師交談,并且還征詢了不少學生的意見,結果很多學生都表示愿意和異魔合作。”</br> 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消息,不少艾倫的學生臉上的表情都充滿了震驚。</br> 莊易驚訝過后,猛的想起了一件事,瞳孔驟然一縮。</br> 當初唐越在告訴莊易他的真實身份之時,曾經透露過關于異魔的事情,不僅當初的魂師大賽有異魔參與其中,異魔與艾倫學院的人也有過合作,只不過唐越因為本身實力強勁,并且背后有人,因此約定好艾倫學院的學生,是屬于唐越的。</br> 唐越死后,莊易將一切都告訴了朱煒,讓朱煒將消息帶回艾倫學院,那時莊易以為雷修必死無疑,滿心念著雷修,朱煒的死活已經顧不了了。其實根據當時的情況,朱煒活著回去的概率太過渺茫,如果朱煒沒有把這一切告訴艾倫,艾倫學院的老師沒有提前提防,當異魔來臨之際,里應外合,艾倫與異魔“合作”的可能性確實極大。</br> 想到這,莊易不自覺轉頭看向雷修,雷修眼中的神情十分冷靜:“異魔把重要兵力放在御魂殿,艾倫雖然兼顧,但是策略不同,看來是派遣一些精英直接與艾倫談判。”</br> 獵魔隊的人聞言,有些云里霧里。</br> 莊易順著雷修的話思索了幾秒后,也慢慢明白過來,他對大家解釋道:“異魔橫空出世,其數量龐大,高手眾多,對人類魂師非常了解,不僅能夠附體,更是擅長附體后進行欺騙,它們隱忍了這么多年才爆發大戰,必然準備充分。</br> 對付御魂殿的時候,異魔出動了四個血紅異魔,不多不少,正好壓制御魂殿三大長老,而數量龐大的八級異魔,雖然與王魂師同級,卻因為變異而站了上風,對付八級以下的魂師,異魔則采取了人海戰術,種種跡象表明,它們有備而來,專門針對御魂殿而派出了相對應的兵力。</br> 根據異魔在西北的布局,他們主要攻破對象是御魂殿,因為御魂殿連接著神跡之墻,而對付艾倫,異魔卻采用了另一種方式。早就在艾倫里頭布下棋子,到了關鍵時刻,再發揮作用,至于艾倫和異魔的合作……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恐怕艾倫和異魔誰也奈何不了誰,索性以合作的方式先把局勢穩定下來,他們雙方都在等待外援!”</br> 莊易的話頓時令眾人恍然大悟,雖然不明白莊易和雷修是如何總結出這個的,但卻正好能解釋艾倫與異魔合作這一怪異的現象。</br> 就在這時,張承駱道:“異魔大敗之后,殘兵逃了不少,如果它們往艾倫涌去……”</br> 張承駱的話令所有人臉上的神情都緊張起來,要知道離御魂殿大戰異魔至今,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那么艾倫……</br> 莊易站起來道:“御魂殿防御大陣修復完畢,神跡之墻所能發揮的力量必然比過去要強,艾倫連接神跡之墻,應該能增強不少防御力。不論如何,我們要盡快將這里的事情處理完,前往艾倫,若是能來得及,將艾倫保護,異魔的算盤打空,對今后的局勢將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br> 話題又回到了重安城,林溪和林流對視一眼,林流道:“我和林溪在城主掌控的魂師之中,實力并不算太突出的,因此平日都不受重視,今日城主突然叫我們跟上來,用意為何,想必你們也猜得到。”</br> 林溪見林流說了,他看著眼前不少校友,索性也放開了,直言道:“重安城的實力和那些大勢力沒的比,但與你們交戰,必然是你們吃虧。你們今天說了那些話,城主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本來我們想勸你們如果真的想要幫助城里的百姓,索性趁著現在天還沒黑離開,等御魂殿的魂師到了之后,再集合起來令重安城的魂師真正聽話……可是艾倫……”</br> “獵魔隊的實力,應該比你們所看到的要強一些,就不知重安城是否還有什么隱藏的殺手锏?”梁安看著這對雙胞胎問道。</br> 林溪林流對視一眼,沒有立刻回答。</br> 知道他們在顧忌什么,張承駱道:“重安城城主明知你們和獵魔隊不少人是校友,還特意將你們派過來,你們不會天真的以為,他真的單純的只是想讓你們過來打聽消息的吧?”</br> 林流和林溪聞言,不知想到了什么,臉色微變。他們抿著嘴唇,看了獵魔隊的人一眼,眉頭緊緊地皺著,似乎在猶豫與掙扎。</br> 莊易將他們的神情看在眼里,想到之前林溪和林流不經意透露的“掌控”二字,腦中一道靈光閃過,莊易心中有了猜測,他慢慢地道:“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重安城城主,獵魔隊的人突然出現,要求我把吃到嘴里的肥肉吐出來,而且態度還極為不友好,這種時候,居然還派遣與獵魔隊有舊識的屬下過去……冒著屬下有可能背叛我的危險……”</br> 莊易說著,盯著林溪和林流道:“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手中握有你們的把柄,而派你們到這里,是要暗中下手對付我們?”</br> 莊易的話音落下,除了他和雷修之外,整個獵魔隊的成員全體起立,所有人的魂力蓄勢待發,整個室內充滿了肅殺之意,而被一百多與自己同級魂師包圍的林溪和林流,剎那被這股氣勢震的臉色蒼白。</br> “怎么可能,我們怎么可能下手害你們!”林流見連梁安都警惕地看著他,立刻不受控制地怒吼起來,“我和林溪雖然窩囊地在重安城茍活下來,漠視了那些魂師畜生一樣的舉動,但我們從來沒有想過主動害人,你們是我們的校友,我們是艾倫的學生,艾倫的校訓時刻銘記于心,我們怎么可能對付自己的同學!”</br> 林溪看著自己兄弟臉上的神情,他痛苦地低下頭,雙拳握緊,卻什么也說不出來。</br> 提及艾倫的校訓以精神,獵魔隊不少成員眼中的神情軟化下來,雷修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動,甚至有些冷酷地問道:“所以,你們確實有把柄落在重安城城主手中,受制于人?”</br> 林流和林溪渾身一僵,林流張了張口,好幾次聲音到了嘴邊,卻怎么也發不出來,最終林溪抬起頭道:“重安城城主的魂獸是七色僵蟲,是一種非常致命可怕的毒蟲,城主除了擅長用毒攻擊之外,他的魂獸還能夠在別的魂師體內產卵,那卵就猶如定時炸彈一般在我們的體內,平日只要乖乖聽話,就沒有任何問題,然而一旦違背了城主的意志,體內的卵在母蟲的操控之下破殼,毒素在體內蔓延,魂師必死無疑。</br> 如果只是這樣就罷了,后來城主在呂先生的幫助之下,還想出了更多的花樣,不再輕易讓魂師死亡,令魂師在神智還是清醒的情況下,將魂師的身體煉制成蟲尸,不僅可以成為母蟲的溫床,魂力更是被不斷地汲取,日日飽受折磨……”</br> 林溪的話令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浮現出了厭惡與憤怒,用這種手段對付同類,簡直比異魔還要更加兇殘可惡!</br> “也就是說,城主如果想要對付我們,現在發動魂力,你們兩個就會立刻……”冉行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脫口而出道。</br> 他的話音落下,林溪和林流的身體更加僵硬了。</br>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冉行見狀,有些歉意地道,但眼神卻十分堅定,“但是,現在的你們兩個對我們而言,確實是危險人物。”</br> “我們明白。”林溪苦笑道,“是我們考慮不周了,如果因為我們,害死了這么多優秀的魂師,我們兄弟兩即使變成了蟲尸,也會良心不安的。”</br> 獵魔隊的人聞言,臉上的神情變的無措復雜起來。</br> 七色僵蟲……</br> 莊易低下頭苦思冥想,這個名字他好像在書上見到過,但究竟是怎樣的一種魂獸,在關鍵時刻卻有些想不起來了。</br> 莊易皺著眉頭和大腦抗爭半天,突然腦海靈光一閃,想到了七色僵蟲的天敵,可不就是在一旁吃飽喝足睡大覺的白鶴么,莊易立刻轉頭叫道:“白鶴。”</br> “嘎!”</br> 莊易見白鶴慢吞吞地直起身,他快步走到白鶴身邊,一把將白鶴拎起來:“那天那城主釋放出的魂獸,你認得?”</br> “那條肥肥胖胖的小蟲兒?”一說到那條蟲,白鶴立刻來了精神。</br> “那蟲子擁有劇毒,你喜歡吃它們,應該不懼怕它的毒素,不過那蟲子現在變成了魂獸,不僅令魂師擁有使用毒素的能力,而且他還會在別的魂師體內產下蟲卵,以達到控制別的魂師的目的。”莊易道,“這樣的情況,你有辦法嗎?”</br> “當然有!”白鶴聽得出莊易有求于它,立刻拍了拍胸脯應承下來,“不過,你得答應我放紫晶凰鳥出來和我見面,見上三天,不,五天!”</br> “可以,不過如果它自己要回到我的精神空間,那我就沒辦法了。”莊易爽快地答應。</br> 白鶴幽怨地看了莊易一眼,最終還是委委屈屈地答應了下來。</br> 與此同時,林溪和林流他們深深看了一眼獵魔隊的所有人,隨后,兩人狼狽的轉身,朝門外走去。</br> “等等!”就在此時,莊易叫住了他們。</br> 跑到林溪和林流面前,將白鶴一把拎了出來,莊易道:“八級白鶴,以七色僵蟲等毒物為食,七色僵蟲的天敵。”</br> “嘎嘎。”配合莊易的介紹,是白鶴得意的神情。</br> 林溪林流一怔,獵魔隊中不少人則眼睛一亮。</br> 半個小時后,兩粒七彩斑斕的圓球出現在了莊易等人所坐的桌子上,在圓球的周身,包裹著一層半透明的魂力罩,此時,獵魔隊的人正在源源不斷地給這個圓球輸入魂力。</br> “它隱藏在魂師魂力行走的經脈之內,不僅作為定時炸彈潛伏在你們的體內,而且由于它還不斷地吸收寄體體內的魂力。根據剛才我們輸入的魂力來計算,假設說這個蟲卵在體內會汲取魂師十分魂力的話,其中六分用來維持自己,還有四分,則傳輸到了母蟲身上——重安城城主在靠這個辦法,來增強自己的實力。”</br> “難怪這一個多月來,大家實力沒有絲毫寸進,城主的魂力卻突飛猛進!”林流聞言,立刻憤怒地道。</br> 林溪似乎想到了什么,冷笑道:“他掌控了這么多魂師,得到了這么多不是靠自己修煉來的魂力,小心將自己撐死。空有一身魂力卻無法運用,看來他的八級摻雜了不少水分。”</br> “現在這兩個蟲卵已經被弄出來了,如果重安城城主真的要利用你們兩個來對付我們的話,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動靜。”莊易說著,結果他話音剛落,突然,魂力罩里頭的蟲卵,慢慢地蠕動起來。</br> 不出片刻,蟲卵的表皮慢慢裂開,一些花色的液體從蟲卵里頭滲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猶如活物一般不斷向往外流動,光看這情形,就可以想象要是他們在林溪林流的體內,會給魂師造成怎樣的痛苦。</br> 可惜它們此時已經被禁錮在魂力罩里頭,四周還有莊易親自精心布置的陣法,令這些毒液根本無法擴散開來。</br> “看來,他們馬上要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好多人問關于莊易雷修的真實身份在獵魔隊公開,已經快了嗷,其實乃們留意一下就會發現,莊易基本沒怎么在掩飾了,他的植物系魂獸已經當著獵魔隊的面出現過好幾次了,真正坦誠講出來需要一個契機,快鳥~</br> 謝謝乃們的地雷和手榴彈嗷~~~~~\(≧3≦)/~</br> 二蛋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2-1907:14:54</br> 日暮遲歸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02-1909:25:41</br> 丶淡淡胭脂香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2-1910:37:13</br> 子集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4-02-1912:08:42</br> 涂涂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2-1912:33:45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