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陽跟我一起幫孩子們洗完澡,換完睡衣,當(dāng)然少不了睡前故事,做完這一切達蒙還沒有回來,我不免有些擔(dān)心他。時間太晚,他會不會出事?
我打了兩個電話都沒有人接,我更是著急得團團轉(zhuǎn),他在陽城又不熟悉,我今天說的話,太過于直接,一點婉轉(zhuǎn)都沒有。我真恨自己前幾天嘴快,說了要跟他在一起的話,然后又給他打回原形。
像我這種壞女人,就應(yīng)該吊起來打。不行,我得出去找他,如果在陽城他出了什么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上車!”我剛走出家門,準(zhǔn)備開車去找,卻發(fā)現(xiàn)夜陽的車開過來。
“不用,我自己開車!”我去找達蒙,帶著他一起,那豈不是更加刺激對方嗎?
“雖然我不知道你跟達蒙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必定是跟我有關(guān)系,所以我得負(fù)責(zé),而且你對陽城根本就沒有我熟悉,男人去的地方你就更不熟悉了!”夜陽的話都說到這份上,我上了他的車。
現(xiàn)在以達蒙的安危為第一位,他找我要了一張照片,然后發(fā)出去讓人找,我們兩個人壓根就沒有下車,我感覺他完全是開車亂轉(zhuǎn)悠。
“停車,既然不是我們?nèi)フ遥蔷驮谶@等消息吧!”跟他一起在車?yán)?,我覺得氣流有些讓人窒息,還不如走走路。
“專業(yè)的事交給專業(yè)的人干,我知道你很擔(dān)心他,但這是最快的方法。靜雯,其實你對他根本就是親人的感覺,而不是愛情。我很感激他幫助你們,讓我還有贖罪的機會。這些年,我不是不想你,不是不找你,但是我不知道找你說什么,做什么。你都不愿意回來,那就說明跟我一樣,沒有放開果果的死。我是怪過你自作主張,但更恨我自己。我無法原諒自己,無法面對你!”夜陽突如其來地打開心扉,說了一大段話,這每一句話都好似發(fā)自肺腑。
喜樂跟長安就好像是老天爺對我們的救贖,如果沒有他們,我都不知道這五年要怎樣度過,我又會被仇恨變成什么樣子!
但是正因為有了他們,我又重新有了軟肋。
“你當(dāng)時想殺了我!”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夜他想殺了我,我回來后,他依舊是想殺了我,這種瘋狂,是來自骨子里的恨,他在恨我,就跟我恨他一樣。
我恨他保護不了孩子,我恨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給孩子報仇。
“我更想殺了我自己,你不會明白果果的死對我意味著什么!你不會懂的!”夜陽抽煙的樣子,看起來是個老煙民了,我記得當(dāng)初他并不怎么抽煙,只是偶爾來一下。
我確實不懂,但是我更覺得他也不懂我,我不想再去控訴那些過往了。我累了,我只想快點找到達蒙,他在陽城除了我,幾乎沒有其他的朋友,平時的那些同事看起來關(guān)系都不錯,但是下了班,都是各回各家。
我們都開始沉默,果果的死是無法跨越的鴻溝,直到夜陽的電話再次響起來,那邊非常明確地說,在酒吧找到了達蒙。
幸虧我們發(fā)的信息比較快,否則達蒙就被人算計到床上了,讓我們趕緊過去將人送到醫(yī)院。
這一次夜陽沒有啰嗦,那開車也是飛快,五分鐘就趕到了酒吧,然后將人送到醫(yī)院,那一看明顯就是被人下藥了。
他穿著多金,一塊手表都是百萬級別的,那些酒吧女自然能夠看出來,被人釣凱子了。
“謝謝你!”不管怎么說,如果沒有夜陽,我是一家又一家地找,就算能找到,到地方也已經(jīng)出事了。
雖然都說男人在這種事情上不吃虧,但是自愿跟被迫下藥絕對不一樣。而且達蒙向來潔身自好,不愿意跟歡場女子來更深入的交流。
“他的這種表現(xiàn),我可以理解為他一直都在追求你,現(xiàn)在你拒絕了嗎?”不得不說夜陽的觀察力非常強,根據(jù)這些蛛絲馬跡,就推算出實際情況。
“你想多了,我們不過是吵架了。本來我們都好好的,但是你的介入讓我們有了矛盾。有時間去辦離婚手續(xù)吧!我不會阻止你看孩子的!”達蒙這樣的情況,讓我的內(nèi)疚感直接升華到頂峰,我不能這樣對待他。
“我再說一次,我不會離婚。就算你起訴,法庭也不會判的。即便會判,孩子必須一人一個,你舍得嗎?”夜陽拿住我的七寸,我最怕的就是孩子的問題。
我對他升華的那么一點點好感,又重新被他磨滅完了。他除了威脅我,還會做什么?
“這就是你贖罪的態(tài)度嗎?呵呵!”我不愿意再說話,他根本就沒有懺悔,依舊是那么自大,那么自以為是。
我就不信找不到離婚的辦法,孩子判給媽媽的概率明顯會高。
等達蒙洗胃后,我就去照顧他,直接請夜陽離開,但是他就是不走,說得很好聽,怕我照顧不好達蒙。我直接電話讓家里的保鏢來了一個,這下子他徹底閉嘴了。
“林,我愛你!”
“林,林,我覺得難過,但是我不能讓你不開心!”
“林,你是我生命的星星,我不能沒有你!”
達蒙那是抓著我的手,胡亂地說話,不知道是酒話還是藥話,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很難過,非常難過。
這種求而不得,我也曾體會過,我被說得淚流滿面,真恨不得再給自己幾巴掌。
不報仇了,我不要報仇了,我們回加拿大,生活就跟以前一樣!我揉著頭,我覺得回來真是一個錯誤。
就這樣守了達蒙一個晚上,下半夜的時候他已經(jīng)醒過來,跟我說了幾句話,喝了點水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直到早上,他才徹底清醒過來,對于昨晚完全是沒有記憶的,隱約記得酒吧的事情,但是后來一切都忘記,“我的頭好疼,林,我是不是出了洋相。讓你擔(dān)心了,我今天不要去上班,我要回家睡覺,要回家喝湯!”
他似乎什么都不想談,我也不敢再逼他,既然他想當(dāng)一段時間的鴕鳥,我就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