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其他的,無風(fēng)書記可能不明白,但是怎么可能不明白這位大師的話呢,以西門無風(fēng)的官場智慧很清楚一點,沒有人會不愛錢,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奉獻的不夠多,沒有被人看在眼里。
盲人大師拿著銀行卡的手,已經(jīng)抖個不停,他越是強行壓制,那只手就越是抖動,大師哈哈一笑:“倒是讓貴人見笑了,我此次出山,就是要重建祖師的山門,嗨,世態(tài)炎涼,世態(tài)炎涼啊。”
這位一個勁感嘆,就是不說關(guān)鍵的,西門無風(fēng)皺皺眉,狠狠心,從口袋里再度掏出一張卡:“大師,既然是要重建山門,這點就算是弟子孝敬的吧,這張卡里面也是十萬,兩張卡的密碼都是六個九。”
那只手終于不抖了,大師大大張著嘴巴,良久終于嘆口氣:“話說泄露天機可是要收天譴的,尤其是像貴人這樣的天機,更是泄露不得。
可是可是貴人如此心誠,對本門有大恩德,如果貧道再不說,真的無法和祖師爺交待,也罷,幫扶貴人,也是結(jié)( 了善緣,縱然是折損陽壽,貧道也認了。”
此話一出,西門無風(fēng)再無一點懷疑,面前這位絕對是真正的道門大師,和那些平平常常擺地攤蒙事的根本就沒有可比xing,西門無風(fēng)忽然有點慶幸,莫非這是上天眷顧。
自己剛剛感覺抑郁,不過是走出來散散心,居然就遇上這樣一位大師,這就是天緣,無風(fēng)書記此時已經(jīng)認定,自己就是這位口中所說的貴人,有著上天的眷顧。
西門無風(fēng)整整衣衫,沖盲人大師深深一鞠躬:“多謝大師。”
“貴人不必多禮,會折損貧道福壽的。”盲人大師搖搖頭,“貴人一切都好,只是客居他鄉(xiāng),偏偏屬衙門前客位,有一棟大廈,壓住了貴人的前程,如果這棟大廈不拆除,貴人會被壓制五年之久。”
西門無風(fēng)呆呆的看著盲人大師,心中已經(jīng)認定,這位大師所說句句屬實,可不是么,自己是客居任職,劉某人不也是客居任職,也就是說,劉某人就是隱形的巨擘。
至于說市委大院門前的客位,的確有一棟大廈,就是眼下郭家的總部,這樣一棟大廈,似乎不僅僅是大廈那么簡單,恐怕同時也蘊含這豐富的寓意。
這棟大廈是珠江市地標xing建筑,無論如何市委大樓是無法和它爭氣運的,想到氣運,西門無風(fēng)一驚,自己的氣運被壓制,zhèng fu那邊可是沒有,難怪自己在珠江市處處受制,原來如此。
只是想起郭家在華夏的影響力,西門無風(fēng)一陣頭疼,如果換任何一家,無風(fēng)書記都可以找無數(shù)個借口,讓他們強制搬遷,否則有無數(shù)的小鞋等著給他穿,讓一家企業(yè)破產(chǎn),也不過是動念間的事情。
但是郭家不行,郭家甚至可以直接和高層對話,自己想要拔除郭家大廈,搞不好郭家大廈沒有拔除,自己的官位沒了,這個是萬萬不成的,西門無風(fēng)忽然現(xiàn),自己這個書記當(dāng)?shù)膶嵲谑翘C囊。
那個變態(tài)市長搞不定也就罷了,一個郭家大廈居然也不敢動,這也太讓人傷心了,只是為了自己的大好前程,為了自己的貴不可言,這個風(fēng)水局一定要破。
西門無風(fēng)嘆口氣:“大師,如果不拆除那棟大廈,還有別的什么辦法解救么。”
盲人大師皺緊眉頭:“貴人,我已經(jīng)泄露了太多天機,如果還要換一種方式解決,難吶,難難難。”
西門無風(fēng)深深吸口氣,身為官場中人,怎么可能聽不出大師的話外音,官場辦事,說難那是給你信號,難辦永遠不是辦不到,越難,就越要付出高昂的代價。
剛剛一個天機二十萬代價,如今四個難,需要多少代價,西門無風(fēng)站起身,他沒有注意到,盲人大師在他起身那一刻,渾身一哆嗦。
沒想到西門書記再一次深施一禮:“請大師移駕,我們到家里詳談,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盲人大師遲疑一下,似乎下定決心:“嗨,貧道這一生就遇上您這樣第二位貴人,第一位還是當(dāng)年師傅在世的時候,老道有幸跟在師傅身邊結(jié)識的,那位如今入主大寶,也罷,你我相見即是有緣,我就和你走一趟。”
西門無風(fēng)眼中jing光一閃,這位居然見過一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想來不會有假,如果這位是詐騙犯,決計不敢跟自己回常委大院,如今他一口應(yīng)承,沒有底氣是不可能的。
上車前,西門無風(fēng)跟焦偉文交待幾句,后者看看面前
這位盲人大師,遲疑一下,點點頭,轉(zhuǎn)身打車奔向大風(fēng)民族服飾廣場,總算那個盲人大師和焦偉文的體形相若,很快買好全套衣服,趕回?zé)o風(fēng)書記的府邸。
西門無風(fēng)親自拿起衣物,送到洗浴間門前,輕輕敲敲門:“大師,衣物就在門口,您的舊衣服還是扔掉吧,沐浴更衣是必須的程序。”
里面?zhèn)鱽砻と舜髱煹穆曇簦骸斑溃F人果然心細如,貧道縱然是為您折壽十年也是值得的。”
這是一套素白sè儒服,衣襟和束帶都是黑sè,小衣和中衣是真絲面料,大衣卻是麻布做成,沐浴過后的盲人大師,身著儒服,頭戴黑sè緇布冠,足上穿著棉布襪,外面是桐木為底,用蒲為鞋,麻穿其鼻的木屐。
這套衣服穿在盲人大師的身上,居然有了一種仙風(fēng)道骨的感覺,一邊伺候的焦偉文嘖嘖稱奇,這套衣服繁瑣的很,就算是正常人初次接觸,想要穿的如此整齊,也成問題。
沒想到這位盲人大師看不見,居然穿的整齊,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配,這位不起眼的盲流一樣的人物,此刻看上去很有瀟灑飄逸的范兒。
焦偉文突然有一個念頭閃過,莫非這位不是盲人,隨即他強行壓制這種不敬的想法,怎么可能是假的呢,這可是西門無風(fēng)書記延請回來的高人,絕對不會是假的。
對于自己主人對玄學(xué)研究的透徹,就算是西門無風(fēng)的家人,也沒有焦偉文這個秘書了解至深,在焦偉文看來,這個世界上想要在家世上壓過無風(fēng)書記的也許很多,但是想要在玄學(xué)上忽悠老領(lǐng)導(dǎo)的,幾乎是不存在。
盲人大師由焦偉文攙扶著,走到主位沙跟前:“不可以,這里是正位,我是坐不得的,那會折損陽壽,沒聽說當(dāng)年羅成就是睡了龍床,折損的陽壽么,莫非你想害我不成。”
焦偉文一驚,這話可不是隨便說的,如果是尋常老百姓說說也就罷了,充其量也就是當(dāng)作笑話來聽,可是官場中人不行,尤其是西門無風(fēng)這種身居高位的更不行。
焦偉文有點后悔在這里了,有些話,縱然是無風(fēng)書記最親密的人,也不能聽,能夠在西門無風(fēng)身邊安穩(wěn)的呆這么多年,正是因為焦偉文的謹慎小心,否則不知道被踢出去多少回了。
西門無風(fēng)沖焦偉文擺擺手,后者微微施禮,轉(zhuǎn)身離去,西門無風(fēng)攙扶著盲人大師坐在賓位,把一張卡交到大師手中:“大師,這張卡里面是一百萬,還請笑納。”
盲人大師此刻似乎已經(jīng)麻木了,隨手把銀行卡塞進懷里:“貴人,我不知道你把我領(lǐng)到哪里,不過這里有厚重的龍氣,這股氣對我有傷害,我們必須快點辦正事。”
西門無風(fēng)一喜,隨即詫異道:“龍氣對所有人不都是大補么。”
盲人大師搖搖頭:“此言差矣,龍氣對世俗之人自然是大補,對我等方外之人來說,卻是有害無益,貴人,我們長話短說,如果不想拆除那棟大廈,不妨在珠江市老房子那里重建您的官衙。
那里承接地氣,更是具龍吸水的福地之相,那里鎮(zhèn)壓著整個桂江省的龍脈,只可惜從前這里沒有貴人壓福,很多的龍氣四散出去,這才造成了當(dāng)年房價飆升。”
西門無風(fēng)瞳孔一縮,這里居然會有龍脈,這個說實話,西門無風(fēng)還真的沒有考校過,今天聽盲人大師一說,無風(fēng)書記心中一陣狂跳,說來也是,正是自己來到珠江市,才真正見到爛尾樓的結(jié)局,此前還不是一堆帳。
盲人大師繼續(xù)道:“記住,一定要在老房子的中間,那里是龍穴所在,話僅止于此,貧道實在無法呆下去來,這里的龍氣太傷我。”
西門無風(fēng)趕緊起身相送:“大師,我請您吃頓便飯,不知道方便嗎。”
盲人大師搖搖頭:“你我緣盡于此,若非想要追尋桂江省的龍脈,我是不會來珠江市的,京城那邊,還有貴人等我,唉,貧道就是勞碌命啊。”
盲人大師沒有讓一號車送出太遠,只是來到海濱廣場附近,就下了車,打走司機,盲人大師站立良久,一顆大腦袋四下轉(zhuǎn)動,似乎在注意什么,最終大踏步走向最近的銀行。
西門無風(fēng)此時還在沉思,老房子,什么樣的老房子才能承裝下市委大院,這個老房子恐怕是一個地名,而不是真正的老房子。
看來大師還是有忌諱,沒有全部說出來,這種事想來正該如此,如果一切直白講來,還算得上什么天機,以后就看自己的悟xi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