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暖坐在皇上對面,說不清自己心里是個什么感受。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見到父皇。
貝齒緊咬,生怕自己露出什么異樣來。
“這倒是新鮮!朕還沒有這樣吃過呢!”
“暖暖今兒個來,帶來的宮外的新鮮玩意兒。給皇上送去的那肉丸子,也是暖暖親自炸的。”
“哦,倒是沒想到暖暖還有這手藝,與朕這皇宮里的御廚有的一拼了。”
“皇上謬贊了,臣女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南清暖一開口,卸了力,只覺得全身上下都沒勁兒了。
她做好了面對太后的準備,卻沒有想到會遇見皇上。
等正式開始吃了,三人都沒有再說話。
南清暖這個身份本來是不能同桌同時吃飯的,至少應該親自給太后娘娘布菜。
只是太后心疼這個外侄女,皇上自然也不會多說什么。
遠遠看上去白玉桌子上,三人圍著鴛鴦鍋,倒是分外和諧。
南清暖一回到王府,就被各種賬本砸昏了頭,她前世雖然也有幾個鋪子,還管理著公主府的大大小小的開支。
可那都有大大小小的婆子幫忙管著呢,哪像這兒大大小小的事兒都要她做主,雖然不多,但是繁雜。
看來讓秋月培養幾個看賬本的心腹,實在是迫在眉睫。
“喜珠,將這幾日酒樓的事情給本郡主說一說。”
“郡主,酒井酒已經在酒樓賣火了!”
“這幾日奴婢在酒樓,酒井酒每日都是上百壺。”
桃花酒還是有故事宣傳,才有這個數量的,沒想到酒井酒一來就遠超了桃花酒。
“哦?孤坊主和天天在別院住的如何?”
“孤坊主自然是感恩郡主不已的,哪還會再挑剔什么。”
“倒是天天一心想要你去他們家做客呢!”
想到那個不讓他摸頭,怕長不高的小孩兒,南清暖也不由嘴角一彎。
“對了,郡主,張大娘前日來找郡主了,只是郡主不在,奴婢就自作主張安排去了姑坊主的院子里。”
“你做得對,若是貿然帶進王府,倒是招人口舌。”
“府上呢?他們可有做什么幺蛾子?”
“府上?對了!大小姐回來了。”
“對外說是太妃娘娘病了,回來探親來了。”
“可奴婢聽說,太妃娘娘身體好得很,說不準將大小姐找回來密謀些什么事情呢!”
以前若不是大小姐在府上王妃娘娘和郡主,怎么會受這么多的冤枉氣。
大小姐實在是太狡猾了些!二小姐不過就是她手里的一根桿罷了,想打哪兒就打哪兒!
“她回來做什么?”她前世可是對南棋這個大小姐,印象深刻呀。
前世給她送來毒酒的,可不就是南棋的小姑子嗎?
想來她現在也才五六歲的年紀吧,不知道這一世,誰更勝一籌。
她前世可一直把她當妹妹看來著,誰知道這妹妹養著養著就變了心,看上了她的駙馬爺。
“郡主?郡主!”郡主怎么一聽到大小姐就愣了神,莫不是心里對大小姐還有陰影吧。
這么一想,更心疼自家郡主了,明明郡主才是正而八經的嫡出小姐,就因老太妃偏心他們庶出,害得外頭傳出了郡主膽小怯懦的名聲。
實在是太過分了,好在郡主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郡主了!
沒有了紅袖,看她們從哪里探聽消息!
紅袖那個吃里扒外的東西,就應該在莊子上待一輩子!
南清暖回過神來,就見喜珠這丫頭直愣愣地瞧著她。
“你這般看著本郡主做什么?”
“奴婢瞧著郡主,有些晃神兒了。”以為您還怕他們呢。
當然,后面半句話,她是不會說出口的。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嘛!
“行了,本郡主知道你在想什么。”
喜珠有些忐忑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她還是看不懂,現在的郡主。雖然看起來,比以前更活潑,也更有主見了,可,也更讓人猜不透了。
南清暖又從喜珠那里陸陸續續的得到了一些消息,將這幾日禮服的信息補全了后,南清暖又一頭扎進的賬本中。
“啊,還是好多!”她或許真的應該思考思考,和聶小公子合作了。
可她也只占四成利了!再分出去,她就沒有主動權了,這酒樓還算不算她的都是一個問題呢!
南清暖,一想到另外三成的主人,真是氣得她頭都要禿了。
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不行,這種罪不能讓我一個人受著。”
“夏冰!”
“郡主,屬下在,郡主有何吩咐!”夏冰今個倒不是常見的黑衣裝扮,但也是一身素色。
“你今日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做?”
“回郡主!屬下沒有任何事情。”
南清暖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裳,沒有再多問什么。
“將這個送去平山侯府世子的房中。”南清暖拿了一疊厚厚的賬本遞給夏冰。
“是,屬下這就去。”
“等這件事兒做完了,你想要干什么,就去吧!”
“本郡主放你半天假如何?”
“多謝郡主,只是屬下真的沒有事情要辦。”
“屬下的職責就是照顧郡主的安危!”
他是一個暗衛身上背著什么樣的使命,他自己清楚。
想來郡主離府這幾日,還不知道這衣裳是王妃娘娘統一發下來的。
“快去吧!”
“里面有紙條,他自己想來知道該怎么做。”
夏冰,突然覺得手里的賬本,有些灼熱。
這要是郡主借著這賬本,公然給平山侯府的世子寫信,不知道王妃知道了會不會怪他沒有報備。
他想著上次他和冬凌兩人看到的景象,愈發覺得郡主只是假借賬本之事……
“可是還有什么事情?”沒有的話,她就要來看賬本了。
等看完了賬本,下午還得出去一趟呢!總不能一直讓張大娘和天天他們一起住。
“屬下失職,屬下立馬就去!”
“嗯。”
拿著賬本出去的夏冰凌亂了,他剛剛明明是想問郡主,要不要和王妃知會一聲的。
現在郡主沒有說話,他若是私自前去告訴王妃,這不是分不清主子到底是誰了嗎?
可,一想到那日平山侯府世子,抓著郡主的手腕兒不松手,他又覺得這賬本送不得了。
萬一這平山侯府世子不是個什么好東西,到時候拿了把柄陷害郡主,怎么辦!
要不他偷偷的瞧一眼賬本?反正他也看不懂,這里面的數字寫的什么玩意兒。
應該不算什么機密吧!
算了,他提著賬本兒抖一抖看里面還有沒有夾什么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