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珠顯然也想到了這件事,連忙去酒樓里,找先前送姑坊主來的那輛馬車。
卻被告知這馬不適應京城病倒了,正在看獸醫呢!
這還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
“郡主!郡主!”
“您這是要去哪兒呀?臣女送送你!”
南清暖抬頭一看,有些眼熟,是蘇澄!
“郡主,這日頭大,您要去哪兒,不妨臣女送送您吧。”
等馬車靠近了,蘇澄又說道。
“那就多謝蘇小姐了。”
“郡主言重了,受不起受不起。”
蘇澄連忙親自下馬車,將南清暖扶了上去。
外頭喜珠早已和馬夫交代了去向,蘇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人。
因為走了幾步路,又曬了些太陽的緣故。南清暖臉頰上透著微粉色,一時間,蘇澄竟然找不到詞來形容。
“蘇小姐這般看著我,可是臉上有東西?”見她的模樣,南清暖倒是想逗她起來。
這羞澀的樣子,看來是沒有得到她哥哥半點真傳呀。
蘇澄連忙擺擺手無措地說道,“沒有,郡主,郡主的臉上什么也沒有。”
可話一說完蘇澄又有些覺得不對,真就這么直白的說一個姑娘家臉上什么都沒有,倒像是說她無顏似的。
好在,郡主并沒有生氣,蘇澄又偷偷的看了郡主一眼。
“蘇小姐要想看,大膽的看也無妨。”
“啊?我!”蘇澄瞬間漲紅了臉,她要怎么說,說她沒有看清楚嗎,誰信呀。
可這般直白的盯著一個姑娘家看,又好像于理不合。
“你倒是比你那個哥哥有意思多了。”
至少臉皮比他薄多了。
“郡主見過臣女哥哥了嗎?”隨后又不免覺得自己是在問廢話。
這今朝酒樓的樓子,原本不就是哥哥的嗎?
“郡主,前面就到了。”
喜珠的聲音在外頭響起,看來是有些著急。
不等馬車停穩,蘇澄就先行下了馬車,和喜珠一同將她扶了下來。
平心而論,平山侯府的這個庶出小姐,但是要比平山侯世子招人待見的多。
“今日就謝謝蘇小姐了,我還有些事就先進府了,蘇小姐慢行。”
“當不得當不得,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她也知道南清暖沒空在府外與她瞎談論,行了個禮,就自行站到一邊。
剛進府,南清暖就看見青桔,正在門房那兒東張西望的等著她。南清暖低聲喊了句,“青姨!”
青桔聞言立即回頭,“哎呦,我的小祖宗耶,你可算是回來了。”
“你再不回來,奴婢就要去今朝酒樓找你們去了。”南清暖眼尖的發現青桔腳下的步伐,有些急。
“發生了什么?”
“您還是讓王妃親自和您說吧!”
“誒,郡主!這邊!王妃娘娘在暖閣等你呢。”
“母妃怎么去了暖閣?”
“這個奴婢哪兒知道呀,郡主小心腳下。”天大的事兒,也要先將郡主的安危顧著,不能給旁人一絲一毫的機會。
南清暖一進暖閣的房間,就瞧見南親王妃坐在軟榻上。
“見過母妃,母妃萬安。”
“你這孩子,還行個什么禮。”
南清暖心底想,若是平時自然不會行這般的大禮。可那屏風后面還坐著個人呢!
“暖暖啊!母妃這么著急叫你回來,是因為宮里來人了。”
宮里有人找她?
這陣仗,恐怕也就太后皇后和皇上,能做到吧!
想到剛剛看見的那屏風底下的花布銀絲紋繡鞋,想來是后宮之人找她了。
就是不知道是誰?
南親王妃很快給她解了惑,“太后娘娘,思清歡公主病倒了,想讓你進去陪陪她,說說話解解悶。”
“清暖知道了,能陪太后娘娘是輕暖的榮幸。”
這話倒不假,前一世,南清暖還是清歡公主的時候,作為皇祖母的太后娘娘,實在是也給了她不少的溫暖。
只是,后來她去太后的宮中的次數就少了。
是什么原因呢,她現在也想不起來了。
“那你收拾收拾箱籠,帶幾件兒衣服首飾去,切莫太過張揚的。”
“若是遇到皇后娘娘能避就避開吧!”
南清暖只當南親王妃是擔心皇后娘娘痛失愛女,見了旁的少女入宮陪太后,難免不歡喜。
她終究是入宮了呀!
也不知道這一世與前一世的皇宮又有什么差別。
南清暖讓喜珠迅速地拾撿了幾樣不花哨的首飾,又拿了些青素的衣裳。
看著雖然素凈,上面花紋卻游走龍蛇,既不讓人覺得張揚也不讓人覺得寡淡。
如今若是穿得太素凈了,跟孝子似的,想來太后娘娘也不會高興的。
南親王妃親自檢查了一遍,“暖暖長大了。”
她的暖暖以往雖然也這般體貼,可道理確實不懂這么多的。
眼見著南親王妃似乎又要哭了,南清暖連忙安慰道,“女兒不過是進宮幾日,母妃不必這般擔心。”
“哎,母妃哪里是擔心你,只是覺得你長大了。”
“母妃這心里呀,一時間倒有些空落落的。”
“行了!快些去吧,太后娘娘她老人家還等著呢。”
“進了宮,可一定要遵守規矩呀!外面的事兒就先不要管了。”
“母妃讓人給你照看著。”
說是讓人快些走,可是心底還是有些擔心的。
皇后娘娘痛失親女,聽人說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這話雖然沒有傳出來,可她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些風聲。
這時候,讓暖暖進宮,她實在是不放心。
好在太后娘娘是真心待暖暖的,否則也不至于人都病倒了,手下的宮女,才去找皇上謀了這么個恩情。
皇上畢竟是暖暖的皇表舅,這么一想她心中又放心了許多。
兒行千里母擔憂,這才多大點兒距離呀!
“快走吧,快走吧!太后娘娘她老人家還等著呢!”
“暖暖萬事要順著太后娘娘一些,她老了,身體不好了。”
“暖暖可千萬別氣著她。”
若是以前的暖暖她自然是不擔心的,該擔心別人欺負了暖暖,暖暖不吭聲。
“母妃把心放好了吧,暖暖先走了。”
“誒,暖暖,等等父王,父王與你有話要說。”
是南親王!
“父王?”
南親王大口喘著粗氣,與他平時的形象倒有些不符合。
雖然眾人都說南親王怯懦,可沒遇見事前,看到的都只會是他的溫文爾雅。
這般大口喘著粗氣的,南清暖倒是未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