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掌柜，你們的主子就在眼前，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兩位可要想好了，今日出了這個門，是去官府還是回家就看兩位接下來的選擇了。”
南清暖說完這句話，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周圍人的表情。
姜姨娘依舊是那幅不冷不淡的樣子，大哥南旭倒是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至于二哥一雙眼，不知道瞟向了何處。
變化最大的么，莫過于南芙了，臉色脹得通紅，像是隨時都能上來打她一拳似的。柳姨娘，除了臉色蒼白，先倒是沒什么異樣，看來也是個鎮得住的主。
老太妃么，呵，還是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
南親王，倒是如傳言一般，除皺了皺眉，沒有什么別的表現。
“郡主，奴才說過了，奴才是貪了些，可縱觀京城的掌柜們，沒有誰手里是干凈的。”
“奴才有罪，請郡主責罰。”先開口的是劉掌柜，他深知自己身上什么是逃得脫什么是逃不脫的。
沒必要非要拉柳姨娘下手，先前在店鋪里不過是妥協罷了。只要柳姨娘不倒，以后自然還有用得著的時候。
太妃和南芙聽了，臉上的笑容瞬間就炸開了花，南芙更是恨不得回上兩句。柳姨娘皺了皺眉，她可不是這么教他們說的，這劉掌柜是怎么回事？
秋月拿這兩個鋪子的賬簿，冷冷的說道，“劉掌柜可要想好，進了官府可就不是你嘴上說說了。”
“姑娘再問，小的也是這個說法。”
“不知悔改！”
“這賬簿上每月都有三百兩銀子流入柳姨娘的手中。這柳姨娘怎么解釋？”
“奴才自知挪用公中款項有罪，愿意以死謝罪。”
喜珠聽了這般不要臉的話，暗自翻了個白眼。挪用公中是有罪，可也罪不至死，劉掌柜若真是因為此事丟了性命，恐怕不到明日這京城就要傳出郡主草菅人命。
真是打得一把好算盤，不愧是掌柜的。
“春風，拉住他。”
“本郡主親自來問。”
“南國律法，中飽私囊，所涉及的銀子超過一萬兩不及十萬兩的，為官者，官降兩級，兩倍罰款。其余人等，嚴禁再從事同等行業，三倍罰款。”
“劉掌柜，本郡主說的可對？”
鐘掌柜此時已經跪不穩了，雙倍罰款呀，還終身不能從事掌柜的，家里的母老虎還不得鬧翻天。
更別提他去哪兒找這么多錢賠呀！
劉掌柜也好不到哪兒去，他怎么也沒有料到，小郡主對這法律如此的熟悉。
他怎么會想到，這條法律在商議時，她就坐在皇帝的腿上，聽了個全。
南親王眼底一閃而過幽光，被他端茶的動作給掩蓋了。
“啪！啪！啪！三妹說得好，沒想到三妹對南國律法如此的熟悉。”
“二哥，可是夸錯了。妹妹不過是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找人問了兩句。”誰想到這些掌柜的竟然如此的能言善辯呢。
“老二在這兒瞎起什么哄呢。”太妃見不得自己的乖孫和這個頑固不化的孫女說話，連忙阻止道。
“怎么？劉掌柜還是不愿意說這筆錢去哪兒了嗎。”
“奴才說，說。”
“都怪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兩年前在賭坊，欠下了二公子三萬兩。無奈之下，奴才挪用了舒顏閣的款項。”
南崢瞇了瞇眼，原來賭局，是為今天做鋪墊呀。
幾位可真是把他耍的團團轉。
鐘掌柜心里更慌了，原來劉掌柜和柳姨娘之間還有這樣的淵源，他可什么都沒有。
難怪今日查鋪子，他都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原來在別人的眼里早就把他放棄了。
他就說劉掌柜這般硬氣的原因在哪里。
“郡主，奴才有話要說。”
鐘掌柜心一橫，反正早晚都要出事兒，不如在君主面前留個好印象，不至于被趕盡殺絕。
“鐘掌柜請講。”
“劉掌柜的銀子是怎么回事兒，奴才是不知道。但是奴才手上的天香閣，卻是王府的柳姨娘一手操控的。”
“這是郡主的私印，郡主想必知道這東西尋常人是拿不到手的。奴才這個雖然是仿制版，但也是拿了郡主的印來拓的。”
“這私印，就是二小姐親自拿來的。”
鐘掌柜從胸前摸出一封信來，遞給南清暖，說道，“當時奴才不相信，二小姐還拿了柳姨娘的信。這是當時的信。”
柳姨娘惡狠狠地瞪了二小姐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誰讓她把信留給掌柜了。
白白留一個把柄在別人的手上，這不是傻是什么？但凡她有她大姐一半的聰明勁兒，她也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柳姨娘可還有什么話要說？”
“妾身自知有罪，請太妃娘娘王爺王妃責罰。”
“哎呀，柳姨娘不過就是拿了你些銀子嗎。”
“芙芙眼看就要出嫁了，嫡母不上心，還不允許她這個做親娘的，給她存些嫁妝嗎？”
“別說是給些銀子了，就算是給芙芙一個鋪子又如何。”
“同是姐妹，何必算得如此的清楚。日后姐妹倆需要幫襯的地方多著呢！”
南清暖真是吐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太妃的臉皮竟然如此之厚，還惦記著她的鋪子呢。
南親王妃看不下去自己女兒被這般欺負，說道，“太妃莫是不是糊涂了，這天香閣是御賜的，里面還有太后娘娘一份股呢。”
“這每年的分紅可都是給太后娘娘送去的，柳姨娘貪的可不僅是咱們暖暖的銀子，還有太后娘娘的銀子呢。”
“難不成太妃娘娘也要太后娘娘，為二小姐這般添妝嗎？”也不看她有沒有這個臉面，如今是鬧到太后跟前去，別說嫁妝了，嫁不嫁得出去都是一回事兒。
她就不信老太妃能糊涂到這個地步。
果然，“行了，哀家知道了，這錢，哀家替柳姨娘還了。”
“散了吧，別在這兒礙哀家的眼。”
太妃只覺得自己快要噴火了，從這丫頭傷寒過后，她就沒遇到一件開心事兒。原本是要不行了的人，如今活得好好的，莫不是借了他南親王府的運，才讓她諸事不順。
看來得去找個和尚來驅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