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冰島馬,把他們都賣出去?</br> 安雪鋒雙眼微瞇,終于找到了,人口販賣團伙。冰島馬是用來代指商品人的黑話吧。這個團伙跟丙一b1身后的勢力有沒有更深的聯(lián)系?</br> 雖然這個冰島馬純血協(xié)會會長簡直跟個神經(jīng)病瘋子似的,說話方式不像正常人,但安雪鋒沒有忽視這條線索。</br> “不可能,喬治可是個好人。”</br> 安雪鋒臉上裝出半信半疑的表情,有點戒備又有點提防:“如果你給不出更多證據(jù),我會把你綁到喬治面前,讓你看看背后說人壞話的下場。”</br> “天真!天真的小馬!”</br> 冰島馬純血協(xié)會會長歇斯底里咆哮,竟是真被他這么簡單的挑撥話術(shù)挑動,開始異常激動的辱罵起喬治來,順便在安雪鋒引導下把自己泄了個底掉。</br> “我是他的哥哥大喬治,我能不清楚他是什么樣的人?!他就是一個無恥的走私犯,是騙子,他可不懂什么純血馬的正常繁育,像你這樣的種馬被他騙出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讓你去配種三百六十五次,活活把你給配死!”</br> 安雪鋒懶得聽他說什么種馬論,但這大喬治翻來覆去叨叨個不停,無論他如何提問都不肯改變話題,甚至安雪鋒幾拳將他揍暈再把他弄醒,他嘴里還念叨著馬經(jīng)。</br> 到最后安雪鋒煩了,干脆順著大喬治的話來,故意刺激他:“就算他把我拐賣走了,也別想用我去配種。”</br> 不知怎的,安雪鋒想起丙一來,抬眼看四下無人,他揪著大喬治的頭發(fā)踩著他的胸腹部,壓低聲音戲謔道:“因為我喜歡小公馬。”</br> “啊——啊??!!”</br> 大喬治被他給說蒙了,終于不張口閉口配種,安雪鋒的審訊也能繼續(xù)下去。</br> “我們換到了手·槍!”</br> 安雪鋒審訊的同時,苗芳菲他們那邊有了新進展。離開了冰島魚油店,他們五人在一處小巷中聚在一起,尹光遠興奮激動的,從兜里掏出了手·槍——竟然有三把!</br> “是從魚油店老板手里換的?”</br> 紹元拿了把手·槍檢查,剛才他跟姚靜荷等人在別處探索情報,不過雖然沒在魚油店,也聽到了那邊傳來的槍擊聲。</br> “不是,店老板不換獵·槍。”</br> 尹光遠搖了搖頭,受丙導在大巴車上換獵·槍的舉動激發(fā)靈感,在看到店長手里也有獵·槍時苗芳菲第一反應是把它換過來,但可惜的是無論她出多高的價錢,買多少的魚油,店長都不為所動。</br> 這次進入旅程后旅社給他們每人一張冰島銀聯(lián)信用卡——冰島幾乎是一個無現(xiàn)金的社會,人們主要使用信用卡,哪怕最偏遠的鄉(xiāng)村也是如此</br> 他們每人的信用卡額度都是一萬冰島克朗,或許隊長額度會更高些。苗芳菲買的魚油最多,這才是第一個景點,她就花了六千冰島克朗,再加上尹光遠花了四千克朗,兩人加起來一萬克朗買光了店里所有的冰島魚油。</br> 實際上店里總共也就十瓶冰島魚油,每瓶一千克朗,該是對應他們高難度旅隊每個人的,正因為苗芳菲意識到這點,才大手筆花銷。</br> 但即便如此,店長也仍然態(tài)度堅決,沒有任何把獵·槍賣給或者送給他們的意圖。</br> “這三把手·槍,是我從一個神秘人手里換來的。”</br> 尹光遠壓低聲音。</br> 就在他們買光所有魚油的時候,又有客人上門了,但他慢了一步,就只能一無所獲。</br> “他受傷很重,身上血味非常濃,但被更濃的腐爛味遮蓋住了,簡直就像在臭魚爛蝦堆里埋了幾個月一樣。”</br> 尹光遠臉色蒼白,他到現(xiàn)在還時不時干嘔,嗅覺敏銳有時候不算好事。</br> “神秘人跟老板交談后找上了我,說他和他的伙伴都非常需要深海魚油,想用更高的價格從我手里購買。”</br> 冰島魚油能緩解焦慮癥,消除負面情緒,一看就是為這次出海準備的。魚油一共十瓶,對應他們隊里的十名旅客,都是有數(shù)的啊。尤其是這次是兩旅隊并隊,就算不給那五個西方強旅客準備,b1那邊還有五個東區(qū)強旅客自己人呢。賣出去幾瓶的話那魚油不夠了怎么辦?</br> 但紹元沒有提出質(zhì)疑:“然后?”</br> “我用三瓶魚油,換來了三把特制的手·槍,它能以冰島魚油膠囊為子彈。”</br> 一直沉默寡言的苗芳菲終于開口:“然后我又額外贈送給他兩瓶魚油,換來了一個承諾。”</br> “他是海洋保護者號上的人?”</br> 姚靜荷聰慧,一聽就發(fā)現(xiàn)了重點。苗芳菲舍得做這種交易,絕對是確信回報遠大于付出的。</br> “我在他身上種了靈心蠱。”</br> 苗芳菲沒有否認:“我跟他在店外交談,米蘭達他們就在不遠處,但這人沒有驅(qū)逐他們,店長對他的態(tài)度也不是很好。他不是冰島居民。”</br> “我聞到他身上有腐爛味,血味,還有濃重的魚腥味,這個人疲憊又警惕,是個厲害角色,他可能剛從海上回來。”</br> 尹光遠補充道:“店長說海上有一頭因火山爆發(fā)波及而死的小虎鯨,身體都腐爛了仍被它母親馱著在海上游蕩,它可能是我們這次出海觀鯨親密接觸的對象。”</br> “斯奈菲爾火山爆發(fā)可能是一切污染的源頭。”</br> 紹元補充道,他們剛才去港口實地考察,發(fā)現(xiàn)了很多告示牌和標語海報,都警告人們要小心鯨魚,海報上畫著一大疊一小的虎鯨,恐怕正是店老板說的那兩頭。</br> 因為種種疑點,苗芳菲冒險在那人身上種了靈心蠱——這是種能聽到人心聲的蠱蟲,異常珍貴,就連苗芳菲以心血培養(yǎng),也只養(yǎng)出了三只。</br> “我確認他是海洋保護者號的成員。”</br> 正如他們之前推測的,海洋保護者號保護正常的海洋生物,在火山爆發(fā)導致污染后,一直在和變異虎鯨做斗爭。冰島魚油正是他們急需的,能抵抗污染侵襲的道具。</br> “五瓶魚油換三把槍外加海洋保護者的承諾,不虧的。”</br> 狄飛羽老爺子笑道:“如果我們真的翻船落海,應該可以用這個人情借乘海洋保護者號回來。”</br> 五瓶魚油每瓶里面有三十粒膠囊,其實挺多的,也算夠用了。這種難度的景點任務,活下來就是唯一的目標。他們要以最快速度完成景點任務,維持自身不被徹底污染畸變,活著回到大陸,這是首要任務。</br> 和海洋保護者號聯(lián)系上,這真是個好消息,即便文靜的姚靜荷都高興笑了起來,但紹元卻沒出聲。</br> “芳菲姐。”</br> 他凝重的,嚴肅的打量苗芳菲,忽然冷不丁道:“芳菲姐,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br> 苗芳菲狀態(tài)不對,她太沉默,臉色也過于蒼白,發(fā)絲濕漉漉的,像是浸著水汽,又有一點點的咸腥味,就像那不是發(fā)絲,而是某種海藻一樣,聲音也有些沙啞的含糊不清。</br> “芳菲姐?”</br> 尹光遠驚訝扭頭看向苗芳菲,皺了皺鼻子,他明明沒有嗅到任何不對的氣味。</br> “是的。”</br> 然而苗芳菲卻應了下來!她苦笑著感嘆:“還好紹元你問出來了,我心里的蠱讓我無法主動開口,它影響了我咳咳咳。”</br> “苗隊被污染了?是在種靈心蠱的時候?!”</br> 姚靜荷瞬間反應過來,一個箭步上前攥住苗芳菲的手腕,為她把脈。狄飛羽驚得倒吸一口冷氣,尹光遠也終于想明白了。</br> 海洋保護者號的成員如果終日在海上和被污染的鯨魚作戰(zhàn),他們肯定也遭到了嚴重的污染,否則不會那么渴求冰島魚油。</br> 而苗芳菲冒險種下靈心蠱,蠱和蠱婆之間有非同凡響的聯(lián)系,一旦靈心蠱在那人體內(nèi)被污染,那苗芳菲——</br> “靈心蠱進入他體內(nèi)十秒后就死掉了,沒探聽出更多情報。”</br> 苗芳菲看起來倒還算冷靜:“我的身體表面目前也沒有出現(xiàn)畸變,只是……”</br> 她咳嗽起來,不再多說,只是召出了她的本命蠱斑斑。斑斑是一條巨大的花斑蛇,在湘西時就陪伴在苗芳菲身邊,隊里眾人還在旅社時切磋時也都見過。</br> 但此刻斑斑被召出來后,就連紹元都倒吸一口冷氣。</br> “滴——答”</br> 只聽粘稠水聲響起,黑色濕滑的液體滴落,只見從斑斑蛇身七寸往后,那長長的蛇身,竟然變成了從粗到細的黑色觸手!</br> 蛇鱗被觸手表面畸形粗糙的凸起替代,蛇腹上滿是密密麻麻的觸手吸盤。黑藍色的觸手抽搐著伸縮,散發(fā)出一種讓人作嘔的腐爛臭味。</br> “稱號失控?!”</br> 即使苗芳菲只拿出了斑斑一瞬就把它再收了回去,紹元他們都看的清楚。紹元難得震驚失聲,姚靜荷緊緊攥著苗芳菲的手臂,低聲為她念誦佛經(jīng)。</br> “不要擔心,我沒有大事。”</br> 說起自身被污染時,苗芳菲說的很艱難,顯然污染導致她精神混亂,就像寄生蟲為了多安全寄生,不會讓宿主說出自己的存在一樣。</br> 當說‘我沒事’這句話時,苗芳菲就說的很流暢,她甚至笑了笑。</br> “我確實沒有大事。”</br> 她沖尹光遠眨了眨眼睛,笑而不語,尹光遠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你是說——”</br> 剛才來看,斑斑蛇被污染的畸形異變,確實是截止在了蛇丹缺失處!</br> 斑斑的蛇丹被苗芳菲投誠時上供給丙導了!</br> “哦,它真是條可愛的小狗!我是說,我一看它就覺得喜歡。”</br> 辦理好包船手續(xù)——主要是b1原本租的那條小型觀鯨船不需要了,b1辦理好退船手續(xù)后出來,就見丙一手中牽著一條白色的牧羊犬。</br> 啊,說是他牽著其實不恰當,這條牧羊犬是被背著丙一的保鏢牽著的,似乎是叫郁和慧來著。但b1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丙一的狗。</br> 這條牧羊犬長的實在太好了,無論哪里都很完美。b1之前沒得病時很有錢的,也玩過各種狗,一眼就能看出它的不凡。只有這種好狗才配得上丙一啊。</br>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對這條牧羊犬有點生理性的抵觸,就好像被它迫害過似的,很奇怪啊,b1隱藏住這股奇怪的情緒,大夸這條牧羊犬。</br> “它在吃什么?”</br> b1好奇注意到這條牧羊犬嘴里像是在嚼什么,它用一邊牙齒磕的時候魔鬼商隱約能看到被它咬在嘴里的,似乎是一顆墨綠色的毛球。</br> “是綜合維生素。”</br> 丙一客氣道,他保鏢注意到b1的目光,直接提栓繩把狗拎了起來,甩到另一邊,和b1隔開——說實話,這可太粗魯野蠻了,簡直是在虐待小動物。但這條牧羊犬卻像被拎慣了似的,連腿都不蹬一下,淡定的嚼著嘴里的‘綜合維生素球’</br> 找借口把魔鬼商人敷衍走后,郁和慧立刻拎起旺財,掰開它的嘴奪回苗芳菲的蛇膽。它上面的各種觸手都被旺財啃過一遍了,看起來就像個正常的圓球。只不過這些觸須特別頑強,很快又長了密密的一茬。</br> 一條嫩黃色的觸須從地下伸了出來,在郁和慧面前討好的搖擺了搖擺——但被郁和慧無情踩了回去了。</br> “你怎么把它們?nèi)冀谐鰜砹税。 ?lt;/br> 郁和慧壓低聲音,頭疼道。</br> “為什么不能把它們都叫出來呢。”</br> 衛(wèi)洵無辜問道:“我還覺得叫出來的不夠多,剛才可真危險啊不是嗎。”</br> 剛才魔鬼商人去辦退船手續(xù)的時候,郁和慧突然覺得毛骨悚然,感到了濃重恐怖的污染,然后就見衛(wèi)洵‘咦’了一聲,饒有興致掏出了苗芳菲上供的蛇丹——它上面竟然長滿了觸手!密密麻麻的觸手甚至鉆透了衛(wèi)洵的手套,向他手上扎根!</br> 郁和慧立刻奪走了蛇丹,它上面污染強的可怕,竟然扎透了天狐皮膚,刺穿了郁和慧的手,但轉(zhuǎn)眼就被濃重的天狐靈氣堵住了。郁和慧立刻果斷剁手,以自己的手為囚牢暫時困住蛇丹。</br> 但他剁手的舉動似乎刺激到了衛(wèi)洵,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郁和慧面前就多了三頭龐然大物。</br> 玉米筍,玉米狼筍和旺財,它們饑渴難耐盯著郁和慧斷手,郁和慧還來不及阻止他的斷手就被它們仨來回啃了個遍——啊當然,吃的只是污染和蛇丹,到最后沾滿玉米筍粘液濕噠噠的斷手又被吐還給了郁和慧。</br> 然后玉米筍和旺財就興高采烈吃糖球似的來回炫蛇丹,另一邊吃不上的玉米狼筍急的嗷嗚咕咕直哭,更讓郁和慧窒息的是衛(wèi)洵還在旁邊饒有興致的看,一點阻止的想法都沒有。</br> 雖然因為他出事刺激的衛(wèi)洵本能召出玉米筍它們是好事,現(xiàn)在的玉米筍多大多胖啊,它都快有八百米跑道長了!以前都是分成十七條還好說,但現(xiàn)在看著這么一條巨胖嫩黃蟲窩在面前郁和慧都快窒息了,就算大半身軀鉆入地下只露出個胖頭也很恐怖啊。</br> 而且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怎么辦!衛(wèi)洵這么快就要暴露自己的手段嗎?</br> 好在衛(wèi)洵也是老藏一手了,不用郁和慧多提醒就收回了玉米狼筍,讓玉米筍藏到地下,只留了個明面上最正常的旺財。看旺財愜意嚼蛇丹郁和慧忍不住發(fā)出上面的疑問。</br> “剛才可真危險啊,你差點就出事了。”</br> 衛(wèi)洵甜言蜜語:“我可看不得你受傷,現(xiàn)在手接好了嗎?”</br> “接好了……我也不會出事,我能斷肢再生的。”</br> 郁和慧無奈道,他已經(jīng)能很好屏蔽衛(wèi)洵的功利性甜言蜜語了:“你怎么想起它們的?我還以為你忘了。”</br> “我為什么會忘記它們?”</br> 衛(wèi)洵反問:“把我這些小寵物們托運到冰島來,可花了一大筆錢啊。”</br> 得,看來旅社設置的腦補還是與時俱進的,郁和慧想到。</br> 剛才污染可能刺激到了衛(wèi)洵,讓他放出了能吞污染的玉米筍和旺財。但他并不會因此感到奇怪——旅社會根據(jù)他回憶起的手段,重新讓他腦補合理的解釋。</br> 郁和慧無法通過它們旁敲側(cè)擊,讓衛(wèi)洵想起更多事情。事實上身為跟衛(wèi)洵共同進入旅程的復生者,他和佟和歌都收到了旅社的警告,不能直接告訴導游各種具體詳細的信息。</br> 其實就算告訴了也沒辦法,旅社的失憶buff很頑固,不是你跑到喻向陽面前說‘你是巔峰大旅客,嶗山旅團團長,橙色稱號旱魃巴拉巴拉’之類就能恢復記憶的,喻向陽會認為你傻逼。</br> 除非是旅程中難以解釋,不可名狀的怪物或事件,讓他們san值歸零精神失常崩潰,才能短暫恢復記憶。</br> 但大旅客們心智堅韌,想要他們徹底精神崩潰談何容易?米蘭達和姚靜荷等人再努力跟自己區(qū)的大旅客聊天,明里暗里暗示,他們san值掉的也就不過一兩點,等過一會自己腦補一下,就又漲回來了。</br> 因此上船時看到衛(wèi)洵的san值竟然又降了五點,只剩可憐的十點時,米蘭達等人幾乎崩潰了。</br> 怎么回事啊??怎么就你特殊啊?這san值怎么只降不漲啊?!</br> “他是我遇到的朋友。”</br> 安雪鋒已經(jīng)習慣西區(qū)人充滿各種負面情緒的注視了,他按著一個人的后背——其實如果身高夠的話,壓肩膀更安全。推著那人到了丙一面前,詢問道:“可以帶他上船嗎?我會支付他的相應費用的。”</br> 安雪鋒審問完大喬治后,決定把他帶上船。這會長知道他們出海的事情,也更確定他們是‘冰島馬’,還說什么出海后不能返回大陸的話,又是船長小喬治的哥哥。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安雪鋒還是決定把他一起帶出海。</br> 他從會長身上搜刮到了一把特制手·槍,以及十張冰島銀聯(lián)信用卡,都是金卡,里面總共有近五十萬冰島克朗,該是能支付出海費用了。但這艘游艇是丙一的,能不能帶人上船要看丙一的意思。</br> 安雪鋒認為丙一這種掌控欲極強又不缺錢的人,該不會喜歡節(jié)外生枝,想要帶大喬治上船恐怕要費一番口舌。但好在丙一似乎心情很好。</br> “如果是別人的請求,我是不會答應的。”</br> 丙一輕笑著,雖然他戴著面具,但安雪鋒卻能感到丙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非常肆意,像是炙熱的火舌。</br> “但是你,總能在我這里有些特權(quán)。”</br> 太過曖昧的話,但安雪鋒并沒有躲閃,反而挑眉回看了過去。當他們目光相對時,丙一眼中笑意更甚,安雪鋒注意到了他目光中那種漫不經(jīng)心又勢在必得的征服欲,就好似他該是他的所有物一樣。</br> 但安雪鋒平靜應對這種打量,直到丙一收斂了那種故意做出的肆意灼熱目光,眼中卻更多了暗芒。目光的交鋒告一段落,暫時不分勝負。</br> 是棘手的家伙。</br> 兩人想到。但安雪鋒心中憂慮更多一些,他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懷疑‘衛(wèi)洵’在丙一那邊的身份了。因為丙一這么曖昧跟他對話時,苗芳菲他們竟然沒有任何表示,像是覺得理所當然!</br> 難道衛(wèi)洵是丙一的情人嗎。</br> 這可糟糕了,安雪鋒想到。</br> 丙一對他屢屢試探,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衛(wèi)洵的不同尋常,看出了他的破綻?</br> 丙一的目光沒有再在他身上停留,而是和b1一起開始宣讀這次出海觀鯨的要點。</br> “今日出海觀鯨活動時長總共四個小時,在四個小時內(nèi)你們需要拍攝下清晰的鯨魚照片并找我該蓋章,才算打卡景點。”</br> 這是b1旅隊的要求,他把防水相機發(fā)給隊員們后紳士后退一步,笑著抬手示意丙一上前。</br> “在游艇上,大家可以近距離與鯨魚們親密接觸,我們會提供專業(yè)的攝影,來拍下大家與鯨魚互動的照片。”</br> b1和丙一說完景點打卡規(guī)則后,無論是米蘭達等人還是苗芳菲等人,都或多或少松了口氣。</br> 苗芳菲他們想的是只是在船上和鯨魚互動拍照,不用下海真是太好了。</br> 米蘭達他們慶幸的是雖然合隊了,但他們的目標還是原來的目標,只要遠距離拍鯨魚照就行。拍完后如果真遇到危險實在不行可以跳船游回去——雖然到那時水里可能比陸地更危險,但也比往海里更深處開,開到鯨魚臉上要好。</br> 但很快游艇出海后,他們就驚恐發(fā)現(xiàn),無論在哪里下海恐怕都是最糟糕的選擇。</br> 雷克雅未克觀鯨主要是在faxafloi海灣,這里景色宜人,海洋生物種類也十分豐富,白吻斑紋海豚、港灣鼠海豚以及小須鯨幾乎全年可見,天氣晴朗時在船上就能遙望火山與冰川交相輝映的美景</br> 但他們出海的天氣實在糟糕,天色黑沉如夜,大雨傾盆,狂風卷著巨浪,豪華游艇就像一艘可憐的小船在浪花中顛簸,顛得船上的人都要吐了,都分不清身上的究竟是雨水還是海水。最惡心的是海水泛著股不知名的腥臭腐爛味,那些浪花的泡沫是紫灰色的,像是腐爛的脂肪,很快就在甲板上糊了一層,直讓人惡心作嘔,正常人根本就不可能想跳進這種海里去。</br> 潔癖的丙一老早就臉色蒼白裹緊斗篷,退到后面去了。但米蘭達等人卻不怕死也不怕臟的站在船頭,目光在大海上搜尋鯨魚的蹤跡。</br> “是鯨魚?!”</br> 突然間,米蘭達看到遠方有個隨波逐流的黑點飄了過來。她先是不敢置信,連忙拿起防水相機放大畫面,果然看清了那黑點,正是鯨魚露出水面的尾巴!</br> “快快,那個方向,有鯨魚!”</br> 沒想到這么快就能發(fā)現(xiàn)目目標完成景點,米蘭達興奮極了,她咔嚓咔嚓邊拍照時其他人也被米蘭達聲音驚動,一個個興奮舉起相機望向拍向前方,游艇也向著那個方向駛?cè)ァE恼兆羁斓拿滋m達已經(jīng)拿著相機,要去找b1蓋戳了。</br> 然而她很快就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br> “這不是鯨魚啊。”</br> b1拿過她的相機看了看,笑著安慰她:“放心,咱們行程總共有四個小時,不會這么快就讓你們看到鯨魚返程的。”</br> “這不就是鯨魚嗎!”</br> 狗屎的,她們就想趕緊返程啊!米蘭達氣勢洶洶拿著相機,其他五人也圍了過來,和b1據(jù)理力爭。</br> “這不就是鯨魚的尾巴嗎!”</br> “是啊。”</br> b1反倒奇怪的望了他們一眼:“你們不也知道,這只是鯨魚的尾巴嗎。”</br> “嘶——”</br> 就在這時,苗芳菲等人倒吸一口冷氣。米蘭達發(fā)現(xiàn)鯨魚尾巴后他們就準備放下小型游艇,去跟鯨魚‘親密接觸’了,但安雪鋒卻發(fā)現(xiàn)那截鯨魚尾巴不對勁。</br> 游艇距離露出海面的鯨魚尾巴越來越近,但它卻沒有逃跑,反倒隨著海浪,也接近了他們。當它靠近船邊時風浪突然大了起來,掀翻了那截立在海面上的尾巴——它長滿了黑紫色的觸須。</br> 正如b1所言,它不是鯨魚,只是一截巨大的,被泡到腐爛發(fā)白,違反常規(guī)立在海上的鯨魚尾巴。</br> 【“啊——!!!!!】</br> 下一秒所有人的腦海中都炸響了不可名狀的刺耳尖叫聲,以及——</br> “砰砰砰!!!”</br> 游艇上有人開槍了!</br> 作者有話要說:來自《冰島首都雷克雅未克觀鯨攻略》</br> &</br> 安雪鋒:反正也不會有人聽到的</br> 安雪鋒:我喜歡小公馬</br> 全旅社的觀眾們:嘶!!!</br> 觀眾們:衛(wèi)洵竟然喜歡小公馬!</br> 衛(wèi)洵:?</br> 一些奇怪的cp粉【激動】:看來安隊和丙一誰能奪得衛(wèi)洵的心,就看誰能先變成馬了!(狗頭滑稽)</br> 感謝在2022-03-1622:58:18~2022-03-1722:14: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br>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似初1個;</br>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棵白菜007、53535749、洵崽他嫂嫂、22651307、今天烈火澆愁廣播劇出1個;</br>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團寵小嬉咪122瓶;土豪的小元寶108瓶;蕓蕓眾生90瓶;agg瀟湘80瓶;1170瓶;一個半癱患者68瓶;星璇、好困、不兩60瓶;sprg58瓶;3462569650瓶;長今48瓶;鎮(zhèn)被黑貓獸、相思寄巫山40瓶;小凳子、墨嵐、北梔、是砂糖呀30瓶;憨憨出沒請注意28瓶;嗷嗚25瓶;啊嘞嘞、末藥24瓶;費總的紅秋褲、丫丫、。。。。。。、南柯、暮辰、娓娓、嘖嘖、22214199、believerg、祀祭20瓶;佚名16瓶;gs15瓶;公孫清墨14瓶;字數(shù)偏好僅限文案、星淚墜、xiuhefuyun、朝辭、檸小沅、小仙女呀、酒旗、我是瘋兒,你是傻→_→、叮叮叮、浪漫些許潦草、佳佳嘉嘉、biu~、我總是在白夜出逃、哞哞、漓影、栗七、forite、荼歡w10瓶;噎瓜子、懵懵懵5瓶;酸酸酸橙4瓶;tghhvf3瓶;飯飯、叫我破小孩就好、沐易小、一只塵2瓶;提拉米蘇、傾城小獅、astronaut、海上星煙,繁花盛開、小章魚、剝奪者233號、余墨、三十、夜凌雪、小貓掉魚、笛笛笛笛笛子、我叫衛(wèi)西諺、金角大王、horizon、鳴笛卡爾、p大的小粉絲、木棉子、紅紅火火恍恍惚惚、irena、雜貨鋪小淺1瓶;</br>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