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碎葉鎮(zhèn)，西征的唐軍冒著大雪返回，唐軍的旌旗被風雪撕裂，幾乎變成了碎布條。
    這一支唐軍衣衫襤褸，刀劍卷刃。
    “終于回來了。”
    隨軍詩人王昌齡看到熟悉的碎葉鎮(zhèn)，熱淚盈眶。
    西域的寒冬比起中原更加可怕，在返回途中，被凍死凍傷的唐軍士卒就有數(shù)千人。
    唐軍主將高仙芝臉色鐵青。
    西征的四萬唐軍，他只帶回來不到一萬人。
    安西都護府的仆從軍也在中途被打散。
    唐軍西征，遇到了馬其頓軍團，又加上寒冬、大宛人的背叛，高仙芝的安西軍失利，只好退回安西四鎮(zhèn)之一的碎葉鎮(zhèn)，獲取補給。
    高仙芝擁有高超的山地行軍天賦，率領唐軍從天山山道返回碎葉鎮(zhèn)，馬其頓軍團也難以追擊。
    “加強對各個部落的控制，否則這些部落聽說我們失利，定會背叛。”
    高仙芝對西域各個部落采取強硬的統(tǒng)治手段，在遠征大宛國失利之后，反而加強對安西都護府勢力范圍內(nèi)的部落的鎮(zhèn)壓。
    在重建安西軍之前，這些部落隨時可能叛亂。
    “這些馬其頓人，到底是來自哪里？”
    高仙芝回到碎葉鎮(zhèn)休整，對插手大宛國的馬其頓人懷恨在心。
    馬其頓人和大宛人合力阻擋高仙芝吞并大宛國。
    原本被迫臣服于高仙芝的大宛貴族在入冬之后，見唐軍無法占領整個大宛國，于是紛紛背叛，導致高仙芝糧草不濟，被馬其頓軍團與大宛國王族擊敗。
    副將封常清說道：“根據(jù)我們在戰(zhàn)斗中活捉的馬其頓人向大宛人，再向我們唐人的轉(zhuǎn)述，這群馬其頓人似乎是一個名為亞歷山大的蠻族皇帝西征時，遺留在東方的軍團，軍團長名為塞琉古。”
    “如果只是這群馬其頓人，我們安西軍還不會這么輕易失敗。最主要是那群大宛人的態(tài)度，似乎不滿本將軍的統(tǒng)治。沒有他們?yōu)轳R其頓人提供糧食，勝負還不好說。”
    高仙芝對大宛國的貴族充滿恨意。
    在高仙芝看來，這些蠻族沒有忠誠度可言，有奶就是娘。
    王昌齡提議：“將軍，在下雖然不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武將，但也知道韜光養(yǎng)晦的道理。如今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我們安西都護府損失慘重，不宜繼續(xù)用兵。馬其頓人一旦統(tǒng)治大宛國，為了招兵買馬，必定對大宛人苛以重稅。時間一久，大宛人心生怨氣，我們安西軍可輕取大宛。”
    高仙芝看向這個沒有什么存在感的王昌齡，意外王昌齡竟然有如此見解。
    “在安西軍恢復兵力之前，暫且平靜渡過這個寒冬。”
    高仙芝也知道安西軍在折損三萬精兵之后，已經(jīng)無力再次發(fā)起遠征，于是收縮勢力范圍，鞏固安西四鎮(zhèn)，等待冰川融化。
    遠在萬里之外的長安城，張華也在招兵買馬，耐心等待冰雪融化。
    寒冬沒有什么娛樂活動，張華鼓勵領地內(nèi)的居民繁衍人口，只要人丁眾多，還可以減免徭役。
    人口才是一切。
    封建時代，因為夭折率和缺少勞動力，因此各家各戶都是拼命生娃。
    長安城的宮殿，香爐有淡淡紫煙，張華張開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與梁紅玉、永穆公主大被同眠，猶然難以想象。
    永穆公主冰肌玉骨，小臂還貼在張華身上，有一絲涼意。
    張華一醒來，梁紅玉、永穆公主也因此被驚醒，羞赧地用被褥蓋住頭，不敢對視。
    梁紅玉和永穆公主是兩種不同的性格，一個熱情似火，一個冰肌玉骨，讓張華昨夜領教了什么叫做冰火兩重天。
    “你們二人趕緊著衣，前去用膳。”
    張華見這二人還放不開，于是催促。
    “嗯……”
    梁紅玉、永穆公主聲音輕微如蚊，嗯嗯半天，二女這才在尷尬中穿好衣物，出來用膳。
    古代正經(jīng)女子還是比較含蓄，此時坦誠相見，氣氛難免有些微妙。
    張華來到庭院中，花木蘭正坐在秋千上，見張華出來，嫣然一笑。
    天氣轉(zhuǎn)暖，庭院中的積雪，已經(jīng)有融化的跡象。
    “公子，昨夜兩位妹妹服侍的可還舒服？”
    這回花木蘭反而調(diào)侃張華。
    “咳咳，這等艷福，可消受不了幾次。”
    張華總算理解白居易那一句“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
    張華面對二女已經(jīng)有些吃力，何況是那些擁有后宮佳麗三千人的君王。
    “只要公子不去找外面的女人就好。”
    花木蘭的想法也很簡單。
    “如果我的推斷沒錯，立春之后，缺少糧草的鮮卑人會南下攻打闖王李自成的米脂寨。為夫到時將親自北伐。你且留守長安，我會在孩兒出生之前返回。”
    張華留下懷有身孕的花木蘭守長安，以梁紅玉為臨時宮廷禁衛(wèi)指揮使，保護花木蘭。
    張華建立的大夏勢力，有潛力逐鹿中原，目前缺少一個繼承人，因此張華對這個孩子還是重視。
    如果缺少繼承人，那么會出現(xiàn)極大的麻煩。
    劉備就是老年得子，沒有時間將劉禪培養(yǎng)為一個合格的梟雄。
    劉備去世時，劉禪還未及冠。
    相比之下，曹丕、孫權得到的培養(yǎng)多于劉禪。
    曹操認為兵荒馬亂，曹丕六歲學會射箭，八歲騎馬，十歲開始，跟隨曹操征戰(zhàn)南北，曹操還請傳奇劍客擔任曹丕的老師。
    孫權十五歲擔任縣令，討伐山賊，后又跟隨孫策討伐廬江太守劉勛、江夏太守黃祖。
    因此，如果提前培養(yǎng)一名合格的繼承人，對一個大勢力而言，至關重要，否則主少國疑，那就不妙了。
    趙匡胤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就是因為主公柴榮英年早逝，繼位者柴宗訓年僅七歲，無法控制趙匡胤。
    有些君王培養(yǎng)多個皇子，還有一種考慮——那就是長子夭折或者戰(zhàn)死，好不容易培養(yǎng)的繼承人突然就這樣沒了。
    比如孫權精心培養(yǎng)的長子孫登英年早逝，導致東吳出現(xiàn)政治危機，三子孫和與魯王孫霸爆發(fā)了“二宮之爭”。
    后果是孫權震怒，廢黜孫和，賜死孫霸，改立孫亮為太子。
    僅僅是繼承人突然斃命，東吳后期就陷入混亂，可見繼承人對于一個勢力的重要性。
    張華意識到這個問題，為了長遠考慮，也開始著手培養(yǎng)繼承人。
    不過，前提是先有繼承人。
    于是張華開始與眾女培養(yǎng)感情。
    “公子當以大業(yè)為重，兒女情長，可暫且擱置一旁。”
    花木蘭支持張華北伐。
    來自北魏的花木蘭知道北魏拓跋鮮卑的實力。
    拓跋鮮卑可不是什么頭腦簡單的游牧部落，誕生了不少猛人。
    拓跋珪、拓跋燾都是擅長用兵的皇帝，他們的對手都是一時之豪杰，拓跋鮮卑也是前秦天王苻堅死后，重新統(tǒng)一北方的強大勢力。
    張華還記得辛棄疾的詞——“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可堪回首，佛貍祠下，一片神鴉社鼓”。
    其中的佛貍就是指北魏太武帝拓跋燾，劉裕之子，宋文帝劉義隆發(fā)動元嘉北伐，拓跋燾親自率步騎數(shù)十萬，陵踐六州，京邑為之震動，百千城池，莫不奔駭。
    可以想象統(tǒng)一北方的拓跋燾的兵鋒。
    根據(jù)張華得到的情報，北魏孝文帝拓跋宏也在拓跋部落。
    拓跋宏在云中聚集了幾十萬漢人農(nóng)民，大舉屯田，對拓跋部落的貢獻，不亞于太武帝拓跋燾。
    有資格被評為武皇帝、文皇帝的人物，都是各個朝代的豪杰。
    拓跋鮮卑還有楊大眼這種級別的猛將。
    根據(jù)楊延昭所言，拓跋鮮卑甚至有一隊類似鐵浮屠的具裝鐵騎，在平原上，不少游牧部落都無法阻擋楊大眼和具裝鐵騎的沖擊，往往一擊即潰。
    楊延昭也無法阻擋楊大眼和具裝鐵騎的沖擊。
    因此，張華決定親征，與拓跋鮮卑爭奪黃土高原這一塊地盤。
    當然，夾在兩股勢力中間的闖王李自成，也是一時之英豪，手底下也有不少悍將和謀士。
    “玉兒、柳兒，你照看好木蘭，待我回來。”
    張華與梁紅玉好上以后，對梁紅玉稱呼也親昵起來。
    梁紅玉之父在梁家堡托孤，梁紅玉早已芳心暗許，此時也算是如愿以償。
    “嗯。”
    梁紅玉答應下來。
    柳如是在羨慕的眼神中，也連連點頭。
    梁紅玉守城，又有謝安、韓非等大臣維持治安，長安城內(nèi)還有捕風捉影的六扇門、皇城司、錦衣衛(wèi)，萬無一失。
    在進行一系列完善的部署之后，張華這才開始調(diào)動禁衛(wèi)軍，準備討伐闖王李自成。
    李自成在黃土高原有十幾萬兵馬，僅僅依靠吳玠軍團的六萬五千人，還不足以消滅李自成。
    北邊的拓跋鮮卑部落，可以利用。
    拓跋燾以為已經(jīng)殺死了張大川這一隊發(fā)現(xiàn)他的夜不收小隊，襲擊李自成的計劃無人知曉。
    但張華已經(jīng)推斷出拓跋燾的計謀，決定趁著拓跋燾對李自成用兵之際，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出于對拓跋鮮卑部落的重視，張華還帶上了新收的軍師王守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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