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軍卒紛紛喝彩,覺得這一刀耍得不錯。城頭上旗牌官叫道:“壯士稍待,我這就去稟明將軍,請令定奪。”
四人在城外等了沒多久,吊橋居然吱吱呀呀的放了下來。
戴偃喜道:“成了,我們進城。”
一名將官模樣的人迎候在城門口,見到戴偃時頗為客氣,對季夭、楊登還有洪錦則比較冷淡。畢竟戴偃的樣子看上去就很兇惡,另外三人太瘦了些。
“我家將軍宣召,請隨我來。”
四人跟著那名武將進城后,來到一座帥府,府里戒備森嚴,無數兵馬進進出出,一幅臨戰時的緊張模樣。
在帥府大堂,正中間坐著一名黑甲黑袍的大將,左右兩廂排列著數十名將校。
洪錦暗中觀察,見這位大將一臉的橫肉,連面皮都是黑的,這要是在夜間,只能看到他一對亮晶晶的眼睛。
周圍將校也大都橫眉怒目,殺氣騰騰,一望而知絕非善類。
見到四人進來,那黑臉大將問道:“誰是使刀的壯士?”
戴偃躬身道:“在下戴偃,慣用大刀。”
黑臉大將點零頭,覺得戴偃的模樣很合自己的胃口,都是一樣的兇狠模樣,不用打,吼一嗓子,就能把平頭百姓嚇得跌一個跟頭。
“不錯,你若是立下戰功,我自會有重賞,讓你榮華富貴享受不盡,金錢美人要多少有多少。”
他又看向季夭、楊登、洪錦三人,皺了皺眉,輕視之意溢于言表。
戴偃連忙插口道:“這是我夫人,使得一根好棒槌。這二位是楊兄弟和洪兄弟,是有些個道行的煉氣士。”
“煉氣士?”那黑臉大將露出一絲玩味之色,問楊登道:“道兄在哪座名山修行啊?”
一聽“道兄”二字,楊登便知這名黑臉大將也是修行中人,否則不會這樣稱呼。
楊登賠笑道:“在下是云游散修之人,沒有固定根腳。”
“原來是這樣,既然有道術,我也許你們一個功名,只要殺退朝歌大軍,金錢美人任選。”
楊登道:“愿聽將軍差遣。”
那黑臉大將只讓戴偃留下,其余三人出了大堂,被安排到軍營之中歇息。
一直到黑,那戴偃才一身酒氣的回到了軍帳之中,對三壤:“朱將軍已許我做一名副將,你等做我親隨校。”
季夭道:“那朱將軍是什么來頭?”
戴偃道:“朱將軍是袁元帥麾下愛將,叫做朱子真,特意被派來鎮守這涿州城的,而且……”他忽然壓低聲音,用只有三人聽得到的話道:“我察覺……他與我們一般,都是同道中人。”
洪錦吃了一驚,所謂同道中人,根本就是指那黑臉大將也不是人,而是妖。怪不得在沙北城時,那程龜壽便北伯侯大軍和袁福通叛軍甫一交手便大敗虧輸,是因為對方有呼風喚雨的妖怪助陣。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季夭道:“我離得遠,周圍又都是流臭汗的,不曾嗅出他的味道。你卻聞出來了?”
戴偃笑道:“我與他推杯換盞,靠得極近,休想瞞過我的鼻子去。但他的本事定比我們強上許多,只憑眼看,根本看不出他化形前的樣子。”
人有人味,妖有妖氛,戴偃和季夭對于抓風嗅味,絕對要比楊登厲害許多,一個是狼精,一個是狗怪,都是與生俱來的本領。
戴偃又對洪錦惡狠狠道:“你既然要跟我們一起,就得老實聽話,若是不聽,就算有楊兄弟護著你,我也會一口把你吃了。”
洪錦道:“我對殺人不感興趣,但若是能靠戰陣廝殺提升本領,我也不會拒絕。”最好是那岳簡離和程龜壽也領著兵來,自己就可以在兩軍陣上砍了這兩個仇饒腦袋。
當晚安歇無事,到鄰二日一早,城中便響起了急促的鼓聲。
有傳令兵告知有敵軍來犯。
洪錦和楊登好歹也是在沙北城接觸后行伍的人,立刻收拾停當,隨著大隊人馬登城樓拒擔
等上了城頭,才發現所謂敵軍不過是一隊數十饒哨騎,打著一面麒麟旗直奔城下。
為首一名偏將在城下大聲喝道:“涿州城內的叛軍聽著,立即出城納降,不然,太師大軍一到,讓爾等盡都化為齏粉。”
聽聞大師要來,城上軍士一陣騷動。
“哼,聞太師軍馬在幽州,哪里會到涿州來。”昨日見過的那名黑臉大將也到了城上,他大喝道:“聞太師又怎樣,不見得是我袁大帥的對手。”招呼左右士兵開弓放箭。
一陣亂箭射下,那隊哨騎回馬便走,臨去時一通亂罵,大軍不日即到。
到了午時,遠處竟真來了烏壓壓的大軍,在城頭觀之約有兩三萬兵馬。
大軍里豎著數面大旗,旗上書寫一個“魯”字。
見不是聞太師親至,涿州城里反而開心起來,幾名副將紛紛討戰。朱子真慨然應允,兩名副將點了三千兵馬出城,就在城門外排開陣勢,要和來犯敵軍較量一番。
洪錦看這兩名副將的氣勢,武體修為至少也該是鍛骨高階,比金元甲和杜昭之流要強,或許和那位岳簡離不相上下。
鼓聲陣陣,對面大軍也排開陣勢,旌旗一開,涌出來五名將領,為首一人頭戴銀冠,披銀甲,身上罩著一件素白袍,手中提一根點鋼槍,看面相一臉風塵之色,兩鬢已有些斑白,乃是個有些年紀的大將。
這位將軍提槍催馬,到陣前喝道:“聞太師麾下振威大將軍魯仁杰奉太師之命討賊,還不獻城投降,饒你們一命。”
涿州城里的兩名副將一通咒罵,言語不和,催馬挑戰。
洪錦第一次見人騎馬在兩軍陣前較量,竟有些激動,恨不能離著近一些,好看清楚對方是如何施展本領的。
魯仁杰兩旁副將欲催馬迎敵,卻被他橫槍阻止,自己緩緩騎馬到了陣前,一抖手中長槍,喝道:“逆賊受死。”
“老匹夫,也敢在我等地盤上撒野,看槍!”一名副將舉槍躍馬來刺。
槍還未到魯仁杰身前,卻聽一聲大吼,魯仁杰手中槍如閃電般向前一刺,瞬間暴漲,后發先至扎在對方胸口,然后雙臂一用力,噗的一聲,已挑對方于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