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錦抬腿踢了踢杜昭。
杜昭一動不動,已然氣絕身亡。這個自吹刀法無雙的沙北城教頭,就這樣死在了荒郊野外。
此人還是有些本領的,至少從他身上學到了一些足以傍身的刀法。
洪錦握住刀柄,想把嵌在對方頭骨之中的大刀拔出來。
手臂一用力,刀還未拔出,卻覺得腹中一陣刺痛,全身虛脫,雙膝一軟,險些摔倒。
洪錦大吃一驚,自己何時虛弱成這個樣子!
喘息了一會兒后,腹中刺痛稍減,洪錦低頭看向手中纏著的那根長虹索。
如果只是靠蠻力揮舞大刀,絕對不會這么快就虛脫,唯一讓他感覺吃力不已的,便是操縱這根長虹索。
他只施展了兩次。
就這么兩次,便把他的大部分力氣差點兒吸干。
洪錦有些后怕,若是自己不管不顧,一再強行催動這根繩索,豈不是會鬧個精盡人亡。
難怪楊登一再告誡,自己只能勉強催動。
沒想到這區區一件半成品的法器,這么耗費精氣神,也即他所的消耗法力。
洪錦修煉導引訣一開始毫無動靜,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絲氣息,也就煉氣兩三層的樣子,這么弱的修為,法力能有多少。
那洞里還有金元甲和獨角獸沒有殺死,長虹索是一件利器,不能不用。
洪錦從懷里摸出一顆黑色藥丸,張口吞入腹鄭
楊登給了他三顆丹藥,這黑色的名為益氣丹,便是用來滋補法力的。
丹藥入腹冰涼,不久便有絲絲寒氣散發開來,讓洪錦舒服了許多。這枚益氣丹雖然適合煉氣期的修道士服用,對洪錦這個剛入門的人而言,還是太過了,真正為他所用的只有一部分,大部分散到四肢百骸后自然消散。
可以真正利用到的藥力十成中不到一二成。
洪錦索性也不去拔嵌在杜昭腦袋上的大刀了,直接撿起杜昭留下的那柄大刀。
這柄刀又沉又重,簡直和洪錦一般的分量,他扛在肩頭往山洞走去。
也不知經過了這段時間后,金元甲有沒有馴服了那頭獨角獸。以此獸之野性難馴,怕是沒那么容易得手。
洪錦本想守在洞口偷襲,轉念一想等對方出來時,豈不是已經馴服了獨角獸,到時候自己面對的就不是金元甲一個人,而是一人一獸了。還不如現在就進洞去,趁金元甲和獨角獸互相爭斗時從中取利。
山洞入口看似不大,但走進去時才發覺此洞先窄后闊,里面是個類似于葫蘆般的空間。
洞里面垂掛著無數密密麻麻的樹須,一條條如無數垂掛的楊柳的枝條。
此洞曾經是野狼的老巢,如今被那頭獨角獸占據為巢穴。野獸的巢穴自然談不上多么干凈,空氣中漂浮著一股子腥臭味。
洞深處逐漸陰暗,那些根須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些,抬頭一望整個洞的頂部都是如此。
這樣的奇景洪錦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難怪在這山洞外的山壁上會長出鳳血草這樣的珍稀靈草,只因這地方本身就有點兒古怪。
終于,洪錦看到前方站著一條人影,他背對著自己,而在他的前方,一頭身軀龐大的野獸正俯伏在地,一邊身軀顫抖,一邊低聲咆哮。
難道金元甲已經馴服了那頭獨角獸?
背對著洪錦的自然是那金元甲,他舉起拳頭,向著趴伏在地的獨角獸腦袋上便是重重一拳。
嘭!
獨角獸發出一聲怒吼。
“哈哈哈,服不服?畜生,你只要跟了我,保管你吃香喝辣的。”
那頭獨角獸的腦袋上已經被打得鮮血淋漓,它雙目垂淚,尤其是獨角四周,被捶打得血肉模糊,已不知被金元甲打了多少拳。
獨角獸的兇焰即將消磨殆盡。
洪錦走得很輕,金元甲一顆心全放在獨角獸身上,正是賜良機。
當洪錦離著金元甲只有半丈距離時,洪錦把牙關一咬,雙手舉刀,全身勁氣爆發,一招披風刀施展而出!
刀是杜昭的刀,金元甲若死在這柄刀下,正好可以這二人為爭奪獨角獸自相殘殺而死。
雖然這柄刀很沉很重,但在洪錦拼了命的劈砍之下,依舊刮起一股風嘯,巨大的白色刀光向金元甲的腦袋砍去。
就算金元甲的武體修為很高,已經是鍛骨高階的地步,那一身硬骨頭也挨不住這么沉重鋒利的大刀砍劈。
洪錦期盼著盛開的血光如鮮花一樣綻放。
“哼!”
一聲冷哼。
金元甲沒有回頭,但卻把雙手舉起,向著頭頂一夾!
刀光戛然而止。
沉重的大刀離著金元甲的頂門只有半尺都不到,卻再也砍不下去。
金元甲抬腿向后猛地一掃,洪錦閃躲不及,腹中腳,整個人連著大刀一起向后摔飛,撞到一旁的洞壁之上,震得石屑紛飛,又頹然滑坐在地上。
洪錦嘴一張,噴出一口鮮血。
這一腳的力量好猛!
直到這時,金元甲才悠然轉身,面容似笑非笑的看著洪錦。
“洪錦,不要以為你殺了牛左,就能殺得了我。”
洪錦心中一驚:他知道自己殺了牛左,而且預先有了防備?
仔細一想,洪錦便覺得這很正常,當初牛左在草料場暗算,就是金元甲故意提供的機會,而殺自己,只為了區區一百兩銀子。
雖然自己對外是牛左那一群人內訌,但這個借口只好糊弄其他人,金元甲是決計不會信的,他只要找到當初參與暗算的人問一問,就知道牛左等人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見洪錦一臉驚訝的樣子,金元甲心情很舒暢,他便喜歡看別人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樣子,若非如此,何以顯得自己更聰明。
“你引我和杜教頭來這里,便是想殺了我。嘿嘿,別你用一頭獨角獸來引我上鉤,便是沒有這頭獨角獸,我也會來的。”
洪錦怒道:“明知是計,你也要來?”
金元甲笑道:“當然要來,我不來,怎么能殺了你?”
洪錦怒極反笑道:“你真好打算。我洪錦自問沒得罪過你,甚至還對你有感恩之心,你卻比我更想殺人。”
金元甲搖了搖頭道:“你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做個糊涂人,我金某不定真的會提攜你一把,可惜你不糊涂,我討厭太聰明的人,這樣的人不好控制。”
“你去了兩家藥坊,難道不是想問那株鳳血草的下落么,洪錦,別你不知道,那株鳳血草已經落在了我的手里。”
這就是原因。
洪錦吐出胸中一口悶氣,淡淡道:“你知那株鳳血草采摘自哪里?”
金元甲道:“哪里?”
“就在這里!”洪錦完,迅速抬手,把那顆紅色的生焰丹吞入口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