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昭大喜之下擎出一只大手,向前一撲,竟握住了獨角獸頭頂那根彎曲犄角,運勁往下一按。
“快用繩索把四足綁了!”
兩名手持繩索的人聽見杜昭吩咐,急忙往中間匯聚,只要交叉幾個來回,讓繩索反復(fù)纏住獨角獸四足,定能讓此獸再也無法站起來。
金元甲見杜昭真有可能得手,立即向自己的人一使眼色,那人早已得到叮囑,把手中捕獸網(wǎng)一抖,網(wǎng)賭一頭甩至金元甲手鄭
獨角獸倒地后拼命掙扎,四足亂蹬之下,纏繞的繩索根本無法收緊。
正相持時,一人從草叢中一躍而起,叫道:“我來助你!”
奔到一人身旁,伸雙手用力拉扯繩索。
來幫忙的正是洪錦。
原本左右兩人合力的話,力量相仿,繩索只會越收越緊,但洪錦這一幫忙,反把繩索拉得朝他那一面去了。
對面那人不由自主地往獨角獸撞了過去,想停也停不下來。他驚呼道:“我這里拉不住啦。”
繩索上傳過來的力量絲毫不減,那人腳下一絆,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啃屎。
繩索一松,獨角獸力量復(fù)生,它發(fā)出一聲沉悶怒吼后把腦袋猛得一挑,杜昭已雙足離地,但他抓著那根獨角就是不撒手。
獨角獸徹底陷入狂暴之中,搖晃著腦袋,轉(zhuǎn)著圈四蹄亂踩。
可憐那個被拉扯到獨角獸身旁的人,還未及躲開,便被碩大的獸蹄踐踏在地,發(fā)出臨死前的一聲慘叫后再無生息。
一張大網(wǎng)從而降,籠罩的范圍頗廣,不但要把獨角獸整個兒罩住,便是杜昭也落在其鄭
一人在空中大笑道:“杜兄,這頭獨角獸和你無緣,它歸我了。”
金元甲再次出手,落在騎坐在了獨角獸的背脊上,雙手死死揪住了此獸的背部鬃毛。
獨角獸察覺背上騎人,立即跳躍不止,想把金元甲巔下背來。
杜昭還頂在獨角獸的腦袋上,又被金元甲甩出的捕獸網(wǎng)纏住,獨角獸這一通狂巔差點兒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金元甲,你敢暗算老子!”
杜昭狂怒不已,想從捕獸網(wǎng)中掙脫,雖然他的力量很大,但捕獸網(wǎng)的繩索韌性極大,不是靠蠻力就能脫困的。
“杜兄,等我馴服了這頭獨角獸,自然會放你下來。”
金元甲由著獨角獸顛簸掙扎,只要拖到此獸沒了力氣,自然會乖乖降服。
獨角獸眼見甩不脫金元甲,撒開四蹄,開始狂奔起來,它不往空曠地方跑,反而往樹林和山壁方向撞了過去。
噼噼啪啪一連串聲響過后,幾株大樹被連根撞斷,嘩啦啦的傾倒下來。
杜昭反倒成了獨角獸的肉墊子,那些大樹看似被獨角獸撞斷了,其實是先頂在了杜昭的身上,然后才被蠻力折斷。
若非杜昭的武體修為遠勝那幾個隨行軍卒,他早就成了爛泥。可是一直這樣撞下去,鐵打的身軀也吃不消。那獨角獸根本就是沖著山壁去的,撞幾棵大樹只是順路。
若是被它頂著在堅硬的石頭上摩擦摩擦,這條老命只怕要交待在這里。
杜昭心里忽然一涼:“金元甲這家伙好毒,他為了獨吞獨角獸,連我也要殺!”
他的一只手里還攥著大刀,雖然被捕獸網(wǎng)束縛住了,但把刀刃轉(zhuǎn)個方向還是做得到的,只是割斷煉口上的幾根繩索并不能馬上脫困。
“哈哈哈,杜兄,心你的背。”
金元甲意氣風(fēng)發(fā),由著獨角獸撩蹄子狂奔,那山壁越來越近,一場驚心動魄地撞擊實難避免。
咚!
獨角獸龐大的身軀加上前沖的力量,結(jié)結(jié)實實頂在了堅硬的石壁上,它的身子因為驟然停止而向上高高掀起,后肢和大屁股朝向空,來了個獨角獸倒立。
最慘的是杜昭,這一撞把他夾在山體和獨角獸中間,他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臉龐漲成了豬肝色。
嘩啦一聲,杜昭終于把提刀的右手從捕獸網(wǎng)中掙脫開來,隨即調(diào)轉(zhuǎn)刀鋒,想切割身旁的繩索。
金元甲眼中寒意一閃,借著這一撞之力,身子前探,一拳打出!
這一拳直奔杜昭胸口!
杜昭怒喝道:“你……”話還未完,拳已及體。杜昭全身繩索斷裂,整個人終于和獨角獸分開來,也不知是恰好用刀割斷了繩子,還是金元甲這一拳實在太猛,竟把他打得撞斷了繩索。
杜昭再次撞到石壁上,然后無力的掉落下來。
獨角獸也撞得暈頭轉(zhuǎn)向,晃了晃腦袋,欣喜地發(fā)覺沒人壓著自己的頭,立即轉(zhuǎn)過身,再次狂奔,只不過這回不是想殺死闖入自己領(lǐng)地的不速之客,而是想逃回老巢去。
山壁不遠處便是那個山洞。
金元甲本想給杜昭補一拳,徹底絕了這個和自己爭寵的對手,但獨角獸沒有停留,他只好繼續(xù)落在此獸的背上,跟著它進洞。
以獨角獸那龐大的體型,在山洞里更加不好騰挪,金元甲已有十足的把握馴服此獸。
一人一獸鉆入山洞,外面安靜了下來。
杜昭初時伏在地上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他竟又緩緩爬起。
“人!”
杜昭恨得咬牙切齒,他解開身上穿著的外袍,那外袍都撞爛了,隱隱露出里面的金屬光澤。
等外袍褪去,現(xiàn)出一副破碎不堪的綿密軟甲。
“若不是老子這護身寶甲,剛才便要了我的命。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你敢暗算我,難道就不能我暗算你?”
杜昭撿起大刀,身子一陣搖晃。雖然有軟甲擋斂,但傷勢依舊很重。
金元甲和獨角獸都鉆進了山洞里,杜昭也沒打算再鉆進去,他想守在洞口,只要金元甲從里面出來,他便出其不意一刀剁掉對方的腦袋。
“鍛骨高階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刀槍不入,也就骨頭硬一點而已,老子的寶刀寶甲足以抵平那一點點差距……”
杜昭剛想邁步,眼角余光看到一人正提著一柄刀,踏著遍地青草,緩緩而來。
他轉(zhuǎn)頭一瞧,愕然道:“洪錦?”
來人正是洪錦,衣衫上血跡斑斑。
杜昭又看向洪錦手中提著的大刀,刀刃上血跡隱然。
“其余二人呢?”杜昭問道。
洪錦淡淡道:“他們死了,我僥幸活了下來。”
杜昭以為定是金元甲的人暴起發(fā)難,和自己的人搏斗,然后兩敗俱傷。
“金元甲這人,只會暗中使詐,你的運氣倒是不錯,沒有受傷么?”
洪錦道:“一點點皮肉傷,還熬得住。”
杜昭道:“金元甲鉆入山洞里去了,我正愁他出來時有所防備,你來得正好,到時你假意在洞口迎他,我趁機躲在一旁偷襲。”
洪錦點頭道:“好!”
杜昭很滿意洪錦的回答,實則他心中所想?yún)s是等殺了金元甲之后,這洪錦也一定要殺之滅口。
杜昭喘息了一會兒,擔(dān)心金元甲馬上就會出來,往洞口走了過去。
他轉(zhuǎn)身走了沒幾步,忽聽頭頂風(fēng)聲颯颯,一抬頭,刀光已到頂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