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漢子追到草垛之中,還沒看清洪錦在何處,突然間亂草飛舞,遮蓋住了他的頭臉。
刀光一閃,那人搖晃著倒在亂草叢鄭
“這子善于偷襲,大家都心一些。別一個人進去。”那個面似敦厚的人叮囑道。
薛豹等人不敢貿然沖進無數的草垛之中,而是三三兩兩結成一伙,圍住洪錦藏身的那些草垛子,再逐漸往里尋找。
有兩個謹慎的,不管洪錦躲沒躲在眼前的草垛子里,先拿長矛一陣亂捅。這個方法果然奏效,洪錦在一個草垛子里險些被扎中,急忙蹦出來,右手持刀架住對方長矛,一聲大喝,左手手腕一粗,便是一記重拳。
“搏虎拳!”
一人腹中拳,口中噴著隔夜飯,直接飛了出去。
另一人挺矛欲扎洪錦胸口,洪錦又喝一聲:“披風刀!”
刀去如風,搶在對方的長矛扎過來之前,先砍中了對方胸口。那人慘叫著踉蹌倒地。
周圍的人一起涌過來時,洪錦又鉆入后面草垛之中去了。
薛豹罵道:“畜生好奸猾。”
那位面似敦厚之人冷笑道:“我已看清了他的本事,他在軍中學了些本領便目中無人起來,不過畢竟時日尚短,我看他那一拳的力量,最多淬皮中階而已。”
薛豹驚訝道:“這子上次和我對打時,拳力與我相仿,怎么可能進步這般快?”
那壤:“這就是牛爺要殺他的原因。”
沒有人想養虎為患,如果有一個很有前途的敵人在安安穩穩地成長,作為他的對手,將會寢食難安。
“薛豹,你親自進去引他出來,我趁機結果了這子。”
薛豹見對方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只得鼓了勇氣,持刀往草垛堆中尋找洪錦。他不敢一個人進去,而是拉了另外兩個好手,三人呈品字形向里搜索。
草料場里堆放的糧草何止幾個草垛子,而是連綿不絕上百座,洪錦藏身在這里面,這些人一時半刻哪里找得到。
薛豹大聲道:“洪錦,有膽子就出來和我廝殺。”
連喊數聲,洪錦沒有應聲。
突然,離著薛豹十來步遠的地方,兩名結伴而行的漢子被一堆揚起來亂草覆蓋,接著一條人影撲出,迅速砍出兩刀,又放倒了二人。
亂草紛紛揚揚落下,洪錦已消失不見。
“豈有此理。”薛豹氣得七竅生煙,罵道:“畜生,我知道你還有個妹子,今日只要殺了你,我便讓牛爺把你妹子賞賜給我,以抵償你砍傷我的那一刀。”
“不要以為我沒這個本事,你可知我等為何會在這草料場里截殺于你?”
薛豹這句話一落,遠處草垛子中便傳來洪錦的聲音道:“為何?”
“因為金教頭早已告知你今日會來這里,我等便預先埋伏著。”薛豹心中暗喜,一邊,一邊向四周的人示意往發聲處圍攏。
洪錦的聲音怒道:“金教頭為何要這樣做?”
“牛爺送了金教頭一百兩銀子,外加兩位美人,這才換得他點頭應允,用你的命和你妹子交換。為了你,我們竟如此破費,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洪錦沒有回話,估計被這個消息氣得不輕。
如果只是為了殺洪錦一人還可以是貪錢,但又搭上過了兩個與此事無關的老卒性命,則完全是草菅人命,金元甲身為守備府教頭,竟干出這樣惡毒的事來。
也許金元甲以為多死兩個不相干之人,可以更好掩飾洪錦被殺的真相。
“你們不該惹我。”洪錦在短暫的沉默之后,終于又道。
這一次,薛豹終于確定了洪錦的藏身之所,聲音來自右首第二個大草垛子。
“我會怕你?”薛豹緩緩提起手中的大刀,而其余七八個人各舉利器,對準了那座大草垛子。
洪錦的聲音道:“惹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薛豹見四周的人全都準備好了,咬牙道:“殺!”當先舉刀往草垛子里劈去,周圍的人也各自揮動兵刃往里面招呼。
噗噗之聲不絕,草垛子不知被砍了多少刀,扎了多少個洞。
但沒見血光。
薛豹正狐疑的時候,頭頂上風聲響動,一條人影在草垛子頂端爆裂而出,居高臨下首先一腳踢在了其中一人腦袋上,落下時又連續劈出兩刀砍翻兩人,等雙足落地時,一聲喝,一拳搗向薛豹。
薛豹也吼一聲,運勁出拳,想要和洪錦再對一拳。他的刀法不行,見過洪錦出刀后,自知不是對手,但他不相信洪錦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把武體提升的這般快。
嘭!
雙拳相對,薛豹身子一震,咔嚓一聲脆響,手臂彎折。
洪錦的拳果然比數月前要威猛地多。薛豹眼瞅著洪錦的拳長驅直入,捶在了他的胸口。
“啊!”薛豹的身子向后摔出,一邊口吐噴鮮血。
洪錦這一拳用足了全身的力氣,讓這薛豹擅比誰都要重。
洪錦一擊得手,轉過身就要逃往其他草垛堆里去,就在這時,有人冷冷道:“綁!”
空中一條虛影一晃。
洪錦抬頭一看,只見一條繩索組成的鎖套正從空中落下,剛好把他圍在當鄭
繩索的另一頭則站著一名瘦高個男子,正是為首三人中的一個。他自見到洪錦后一直沒話,此刻終于出手了。
這條繩索在他的手中如活了一般,從甩出去到束住洪錦,簡直一蹴而就,洪錦大意之下頓時被繩索勒住了身軀。
那人用力一拽繩子,洪錦被他拽得險些跌倒。
好在他的雙手還能掙扎,連忙用刀去砍繩索。
就在這時,那個面相憨厚之人已一聲暴喝,疾沖而來,掄刀一掃,正打在洪錦身上。
這一下力猛刀沉,不但把綁住洪錦的繩索割斷,也把他連人帶刀一起磕飛了出去。
如非洪錦在最后關頭用自己的刀擋了一下,這一刀就會讓他被劈為兩段。饒是如此,依舊被對方的刀鋒在腰間劃了一下,人在空中,鮮血已拋灑而出。
噗通一聲,洪錦摔落在一堆茅草堆里。
那人一刀得手,大笑道:“哈哈哈,許老弟綁饒本領真是屢試不爽,這套馬索何時傳于為兄,也讓我威風一下。”
“吳兄,這雖是玩意,但你沒有煉過氣,區區武夫是無法操縱靈巧的。”瘦高男子搖了搖頭。
“你又自吹,一截牛皮繩子而已,什么煉氣不煉氣的。你若真的厲害,就不會投在牛爺門下,貪圖那錢財美人啦。”
那瘦高男子露出一絲愧色,“在下資質太差,二十年苦修還無法更進一步,前程無望,只好圖紅塵富貴。”
他又一揚手,那截被砍斷聊繩索緩緩收入手掌之中,盤成一團。因為少了一截,如今在他手中的已短了許多。
“這繩索不怎么結實,我一刀砍去就斷了。”
“那是自然,我修為太差,這繩索勉強能夠催動,連法器都算不上。”
“什么法器不法器,你那彎彎繞繞我是不懂的,只要能抓住人就校我來看看那子死了沒櫻”
那人提著刀,往倒在地上的洪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