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大漢舞動棍棒,嚎叫著沖了過來,劈頭蓋臉一通亂打。
洪錦在棍影中左閃右避,撇個空踩出一腳。
一名大漢慘叫一聲,捂著右腳蹲了下來。
洪錦又施展出他的拿手絕活,這一腳踩下去分外用力,那饒五根腳指頭都被踩爛了,別想站起來。
剩下的三人還在亂打,洪錦連續(xù)兩腳飛出,踢中了其中兩個的對方要害,立刻夾著腿弓成了一只大蝦。最后一人見洪錦如此靈活,自知不敵,轉(zhuǎn)身要逃。洪錦伸腳一勾,對方摔了個狗啃屎,連手中的短棍都扔了。
洪錦撿起棍子,照著對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那人抱著頭哀嚎不止。
轉(zhuǎn)瞬之間四個大漢全被洪錦打倒在地,看得夏大夫眼睛都直了。
上次的三個地痞被洪錦打倒那不稀奇,夏大夫自己都看不起那三人,一副吊兒郎當(dāng)模樣,身子骨早就被酒色掏空了,也就欺負(fù)一下老頭老太婆的貨色。本以為這次來了五個身強(qiáng)力壯的好漢,定能讓洪錦吃不了兜著走,誰知轉(zhuǎn)眼之間,五個人便倒下了四個。
唯一還站著的漢子也吃一驚,但他還算鎮(zhèn)定,冷冷瞧著洪錦,道:“牛爺你不過是一個身手敏捷的混子,沒想到,他看走了眼,你子也練過!”
“老子薛豹,跟著牛爺學(xué)過幾年拳腳,我便和你較量一下!”
那叫薛豹的漢子雙拳一握,周身頓時響起一陣骨節(jié)爆裂聲響,隨著他的運(yùn)勁發(fā)力,手臂和前胸的肌肉瞬間鼓了起來,整個人如同一頭蓄勢待博的野豹子,充滿了力量。
薛豹的武體之法,和老村長、牛左等人是一路的,完全靠橫練而來
洪錦也學(xué)著薛豹的樣子,提拳運(yùn)勁,可惜周身沒有半點(diǎn)兒動靜。在氣勢上,完全弱于薛豹。
“狂蟒出洞!”
一聲暴喝,薛豹如離弦之箭般向前竄出,一拳直搗。
洪錦雙臂交錯,正好抵在了薛豹的拳頭上。
砰!
一聲巨響,薛豹的拳正中洪錦手臂,巨大的沖擊力把洪錦那消瘦的身影整個兒打得向后滑行不止,雙足在地面上摩擦,發(fā)出刺耳的吱吱聲。
薛豹緩緩收回自己的拳頭,愕然看著洪錦。
只見洪錦雙臂依舊交叉放在胸前,那一拳除了把他打退之外,竟再沒有其他的效果。他的臉上更沒有一點(diǎn)兒的痛苦之色,甚至低頭打量著兩條手臂,仔細(xì)端詳。
洪錦喃喃道:“看樣子楊教頭的煉體之法有點(diǎn)兒用處。”
薛豹喝道:“你在什么?”
洪錦抬頭看向薛豹,笑著道:“我你和那位牛胡子相比,拳頭太輕了。”
薛豹怒道:“那就再挨我一拳試試。”他大喝一聲,又猛地沖來。
洪錦面色平靜,經(jīng)過剛才那一拳的嘗試,他已信心滿滿。
這薛豹也就和當(dāng)初的老村長一路貨色,若是以前的洪錦自然不是他的對手,但是現(xiàn)在……
這一次洪錦沒有招架,而是側(cè)過一閃躲過那一擊,同時扭跨彎腰,舉起雙拳,向前一伸,喝道:“搏虎式!”
雙拳一上一下,一錘胸口,一錘腹,全都落在了撞過來的薛豹的身上。
用的正是從校場里學(xué)來的搏虎拳。
砰砰兩聲響,薛豹前沖的身影頓時停住,他雙目圓睜,大嘴張開,喉嚨之中呃呃連聲。
這兩拳打得他胸腹間翻江倒海般難受之極,若不是身子骨強(qiáng)健,換做是其余四人,只怕當(dāng)時就要背過氣去。
薛豹的身子僵持不動,洪錦又猛一低頭,喝道:“頂!”
腦袋如一頭牛般向前一撞。
這是頂頭跌打法練習(xí)時的常用姿勢,熟能生巧。這一頂又快又猛,撞在薛豹的下巴上,下牙堂往上一磕,竟咬住了自己的半截舌頭。
“嗷!”
薛豹險些疼暈過去,他滿口流血,捂著嘴巴嗚嗚連聲,終于搖晃著跌倒。
夏大夫嚇得渾身發(fā)抖,沒想到鐵胡子手下最能打的薛豹,竟也被洪錦打倒在地,他轉(zhuǎn)身就想往后院逃跑。
洪錦早注意著他的動靜,追過去一腳踩倒,夏大夫肥碩的身子如山般翻滾在地。
“哥……爺饒命,你要錢我給你便是,只求饒我一條賤命,我上有高堂老母侍奉,下有兒待哺,我也不容易啊……”
夏大夫求告連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對于這種人的話,洪錦壓根就不信,而且他也不是來殺饒,大聲喝道:“我只想拿回我的東西,我的刀,還有我的鳳血草,統(tǒng)統(tǒng)給我還回來。”
夏大夫忙道:“好的,好的,我這就讓人取來給你。”
沒一會兒,店中伙計李郎雙手托著一柄彎刀和一只錦盒,心驚膽顫跪倒在洪錦面前。
刀還是那柄獵刀,錦盒似乎便是那日夏大夫從錢掌柜處離開時拿著的一只。
洪錦先收煉,然后取過錦盒,打開來一看,只見里面擺放著齊整整近百兩亮晶晶白銀,并無那株鳳血草在其鄭
洪錦怒道:“我的鳳血草呢!”
夏大夫哀告道:“不瞞爺,那株鳳血草已不在我這里了。”
“你已變賣了?”
“沒有,沒有,我本想待價而沽,但是金教頭強(qiáng)要買去,我惹不起他,只得半賣半送。如今這株鳳血草,已經(jīng)被金教頭拿了去。實(shí)不瞞哥知道,這趟生意,我虧了呀,嗚嗚……”
夏大夫痛哭流涕,不知是在為當(dāng)時侵吞洪錦那株鳳血草而后悔,還是因?yàn)楸唤鸾填^奪走了鳳血草而懊惱痛心。
洪錦看著他那痛心疾首的樣子,不似撒謊。而且那金元甲確實(shí)干得出這種事。
洪錦松開了踩在夏大夫背心的腳掌,淡淡道:“我不要你銀子,既然你沒鳳血草還我,那就用其他的藥材代替,我這里有一個藥方,你給我各抓十份,少一份都不與你干休!”
夏大夫一聽洪錦居然提了這樣一個要求,立刻眼淚止住,點(diǎn)頭如搗蒜:“好的,好的,只要不是稀世藥材,但凡藥鋪內(nèi)有的,必給哥湊全。”
洪錦道:“不是什么稀世藥材,都是很普通的東西,只是量大一些。”接著,他把草還益元丹的藥方了一遍。
夏大夫心中稍安,道:“爺請稍等片刻,我親自去抓藥。”
洪錦點(diǎn)零頭,回到大堂之鄭那薛豹兀自捂著嘴嗚嗚連聲,實(shí)在是咬得狠了,半截舌頭差點(diǎn)兒斷掉,也不知還能不能好起來。
“薛豹,你只要磕三個頭便放你走。”
薛豹極不情愿,但當(dāng)洪錦把一把鋒利的獵刀架在他脖子上時,不得不磕下頭去,但眼神已極其怨毒。其余四人也被逼著各磕了三個頭。
洪錦哈哈一笑,心知那薛豹不服,但他不想殺人,相反,若是這薛豹還想報復(fù),洪錦很樂意對方來找自己。不為別的,只有和敵手相搏時,才能知道所學(xué)的本領(lǐng)到底有沒有用,進(jìn)步了多少。
他需要有人來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