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登又握住洪錦的手腕,細細把脈了一會兒。“嘿嘿,洪錦,似你這等狀況和大虧元陽是一樣的道理,無妨,無妨,我開些壯陽補身之藥給你補補即可。你本就是元陽飽滿之身,若已破聊話,或許會進階失敗……”
洪錦聽了氣得鼻子差點兒歪了,原來楊登自己并無把握,這洗髓培元液也是他第一次配制,心里沒底,便讓自己這個擁有元陽之身的人先做個嘗試,這家伙可也真夠壞的。
“你個混蛋,拿我試藥,虧得我如此信任你。下一次什么也要你先吃,無誤之后我再吃。”
楊登叫屈道:“正是知你不會有事,我才敢給你丹藥,你看你如今不是已經進階成功了么,如無此藥液,還不是要等到何年何月。如今你已是一氣洞門人,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別只是大虧元陽,你只要問一問這下面數(shù)百煉奴,有誰愿意以大虧元陽來換取一次進階機會的,定然各個都擠破了頭。”
洪錦滿腔的怨氣頓時又咽了回去。
“你既成了門人,上面可曾看過?”
“看過了,環(huán)境不錯,要比這下面的烏煙瘴氣不知好多少倍。但我也只是粗略看了一下,具體如何還不知曉。揚教頭,不知你何時進階呢?”
如果洪錦都可以熬過進階之苦,楊登的根基只比洪錦深厚,而且他本就是有一定道行的妖,突破不是問題。
楊登搖頭道:“我還要再等一等,多煉幾枚補身子的丹藥,似乎那返虛期并非爛虛名,是真的會虛。”
“你先開些藥給我,我好先回去養(yǎng)養(yǎng)身子,否則被不知曉的人看見我這個模樣,會以為我是個虧空了身子的癆病鬼。”
“有的,有的。”
楊登從云霧谷帶回來的靈藥不少,除了上繳之外,自己還留了幾份,都已煉制過的,如今便勻出一些交給了洪錦。
離開木坊,洪錦終于再次回到了金坊,他一回去,進階返虛的事竟已傳開了,想來定是薛管事大肆宣揚的結果,無數(shù)人看向洪錦的眼神無不充滿了嫉妒恨,即便和他關系很好的張郭老亦眼神有些復雜。
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有人來了幾十年,還是一介煉奴,也許要在簇干一輩子,而有些人來了幾個月,就要離開了。
季康的眼神也很微妙,他雖知洪錦不可能久居于人下,但這一來得這樣快,還是讓他心里五味雜陳。
“洪兄弟,恭喜了。”季康堆著笑意,向洪錦拱了拱手。
洪錦拍了拍他的肩頭,順勢把剩下的一點點洗髓培元液塞在他手中,道:“你也會有機會的,這是楊教頭煉制的進階之藥,如有不懂的,可以抽空去問他。”
在季康驚愕的眼神中,洪錦又返回了自己的石室。
石室內堆放的一些材料還有一些功法典籍,被他一股腦兒都塞入了儲物袋里,包括蒲團都沒有落下。
等收拾完了之后,洪錦已累得氣喘吁吁。
一道金光一閃,隱靈符懸于半空。
風元帥的身影竟從隱靈符里飄然而出。
洪錦本想開口斥責他幾句,把自己害得這么狼狽。但見風元帥面目陰沉,神情郁郁,出來后直接盤膝懸浮在空中,陷入了沉思之鄭
“這……這個老不死的,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他如此不開心?”
洪錦想問,但又怕他生氣,只好由得他就這樣癡癡呆呆,一語不發(fā)。
洪錦自己吃了一枚從楊登那里拿來的丹藥,然后躺倒在地。
“原來……他……成了三圣皇之一,如今居住在火云宮。”
風元帥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
也不知是給洪錦聽呢,還是給他自己聽。
洪錦道:“你軒轅黃帝嗎?”
風元帥道:“不是他還有誰?”
一定是他偷聽了自己和趙青璇的話,這才知道火云宮三圣之一,便是軒轅圣皇。
以風元帥參與涿鹿大戰(zhàn)后身滅只留元神開始,他就一直被困在涿鹿山中,自然不知道軒轅黃帝后來的事情。他之所以對軒轅黃帝如此抱怨,甚至憤恨其待自己不公,便是因為軒轅黃帝在后來并沒有救拔他們這些老部下,竟一直沉淪數(shù)千年。
而以他們當時的想法來,軒轅黃帝前途不可限量,成為一方至尊是理所當然之事,救拔幾個沉淪冤魂何其簡單!
但他就是不做!
是不做還是不能?
之前風元帥認為軒轅黃帝是不做,但今日聽到軒轅黃帝的尊位是火云宮三圣之一時,他竟突然覺得不是軒轅黃帝不做,而是不能。
對于此中復雜之事,洪錦不明白,但風元帥了解的內情頗多。
風元帥自言自語道:“軒轅黃帝當年得到過瑤池金母相助,她的弟子九玄女曾親自下界助戰(zhàn)。火云宮乃以伏羲圣皇為尊,而火云宮和女媧宮又走得極近,若是這些人都去支持軒轅圣皇,待得羽翼豐滿, 這庭正位,還不知要讓給誰坐呢?”
洪錦愕然道:“風元帥,你庭正位給誰坐?”
風元帥轉頭看著洪錦,冷哼道:“庭之位,能者居之。”
洪錦笑道:“你別以為我什么都不懂,那庭之位如今是昊上帝在做,誰敢和他爭。”
風元帥道:“爭的人可多了,我就算數(shù)千年未曾得知外面見聞,也知那位置并非太平無事。若我是那昊上帝,也定然會想方設法增加自己的勢力,消弱那些有覬覦之心的爭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