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鉆出來的蜈蚣體型要許多,更沒有翅膀,飛不到空中去,只是數量驚人。
季康揮刀亂砍,把靠近的蜈蚣紛紛切碎。
楊登叫道:“我們必須出去,但我一次只能帶一個。”
洪錦道:“你帶季康先走,我還堅持得住。”那只飛蜈蚣還在掙扎,洪錦必須用力按壓才能不讓它脫困,一時也無法離開。
楊登道:“那你自己心了。”隨后卷起妖風,先沖向季康,然后裹住二人往頭頂洞口飛去。
本以為這次沒有誰來阻擋,誰知那位已被蜈蚣毒毒倒的女子竟掙扎著向前一撲,下半段蛇軀猛地纏住了季康的腳踝。
楊登在風影之中再也升不上去。
“哎呦,我帶不動啦。”
楊登和季康又從空中掉了下來。
季康一落地便掄刀要砍那女子,那女子持刀喝道:“把我帶出去,否則誰也別想離開。”
她已中了極嚴重的蜈蚣毒,靠自己離不開這個地方,而留下來死路一條。
季康喝道:“你休想,妖女受死!”想著先殺了她再和楊登逃走,誰知周圍的蜈蚣卻不要命的沖了過來,逼得他不得不先阻擋靠近的蜈蚣。
又是一陣砍瓜切菜般屠戮,地上死了一堆蜈蚣,腥臭氣令人作嘔。
楊登和那女子也不得不阻擋圍攏上來的蜈蚣,可是這些東西殺不勝殺,一直都有冒出,拖延下去只怕誰都沒法逃生。
洪錦道:“楊教頭,你帶她上去!”
楊登愕然道:“帶她?”
洪錦道:“那只斷手在我手里,她不敢亂來,等我們都從這里出去了, 再解決糾紛不遲。”
楊登一想,覺得也是這個理,只要能出去總比大家都被困死在這里好。
“好,我先帶她出去。”
楊登又卷妖風,奔那女子一裹,這次她沒有反抗, 而是望了一眼洪錦,沒有什么話。
兩條人影迅速往空中伸去,季康則徒洪錦身旁,兩個人兩柄大刀,砍殺圍過來的蜈蚣,至于那只金頭飛蜈蚣,雖然沒死,卻被洪錦打得再沒有一開始掙扎的那股力氣,只是把身子扭來扭去。洪錦趁機把儲物袋從它腦袋上剝了下來。
二人堅持到楊登再次下來,先把那只飛蜈蚣先給帶了上去,之后才是季康,最后方是洪錦。
此時整座石臺上到處都是尸骸,連他身上都沾染著的各種黏液和污血。
他自己都不知道有沒有被那些蜈蚣給咬著。
當楊登帶著洪錦離地的那一刻,下方依舊是蟲山蟲海,也不知這洞窟里為何有如此之多的蜈蚣。洪錦在看千金百煉術時,倒是曾經看過有一種寶貝,叫做靈獸袋,可以把成群的妖獸收入袋中,成為一件攻防利器。
此靈獸袋一般收入的大都是成群結隊的妖獸,例如一群飛禽,一群飛蟲,一群爬蟲。這里的蜈蚣如此之多,也是可以收入靈獸袋的。可惜洪錦還沒有煉制此寶,否則可以試一試。
頭頂大亮,洪錦終于從洞中飛出。
外面的九根石柱依舊屹立,在其中一根石柱旁邊,季康用腳踩著飛蜈蚣,又用大刀死死頂在此蟲的背部甲殼之上。而另一邊,那女子則無力的躺倒在草地上。
洪錦雙足剛一落地,本來癱軟在地的女子猛地又坐了起來,提著短刀迅速沖到季康身后,把刀抵住他背心,喝道:“把那條手臂給我,否則我殺了他。”
此刻她的面色極差,雖然裝著很兇的樣子,但萎靡的神情早已出賣了自己,秀眉本該因憤怒而豎立,此刻卻往兩旁耷拉著;嘴角也應狠厲而緊緊抿住,但她那櫻桃嘴喘息都困難,微微張開著,不時噴吐幽蘭。
她已不是那個兇神惡煞般的妖女,此刻就是個楚楚可憐的姑娘。明明色厲內荏,卻還要裝著下我最大的樣子。
洪錦摸了一把臉上血污,淡淡道:“姑娘,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條手臂有什么來歷嗎?”
“如果這條手臂對我們沒什么用,就送給你也無妨。大家萍水相逢,何必打打殺殺呢。”
“一直都是你對我怒目相向,要打要殺,我就算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也是為了保命。”
洪錦從儲物袋中拿出那條斷臂,雖然只剩枯骨,此刻在光大亮之下看,愈加覺得驚人,明明長得像條人手,但骨骼卻如此粗壯,那手掌上的指甲鋒利如刀,尋常妖獸也比不過此爪的尖利。當然最驚奇的地方不是它長得有多奇特,而是其本身蘊含的一股氣勢。
只要拿著這條斷臂,就能讓人熱血沸騰,這是什么緣故?
那女子沉默了片刻,見不回答洪錦的話他就會一直拖下去,便道:“這……這是據比的右手。”
“什么手?”
洪錦愕然道。
“上古據比妖神的……右手。”
這次洪錦算是聽明白了,這是某位妖神的右手,但據比是什么來頭。
洪錦望向楊登,楊登十分博學,或許能夠知道。
楊登面色一變,道:“據比妖神的手?我只聽過據比尸,這據比之手,可從來沒有聽過。”看來楊登也不是什么都懂一些的,如今這據比之手他便什么都不知道。
那女子眼中露出輕蔑之色,喘氣道:“據比尸便是據比妖神死后留下的尸骸,它雖然沒了據比妖神的元神,但它的身軀何等不凡,殘留的一絲靈識依舊能把那些看不起它的人殺得膽戰心驚。”
楊登驚訝道:“據比尸便是據比妖神死后尸骸?我以為生便是如茨,想不到它只是妖神尸骸。傳聞據比尸脖子都被折斷了,手臂也被砍去了一條,卻依舊厲害無比,廝殺不休,尋常上仙遇見了也要避讓三分。難道它被砍去的一條手臂,便是如今我們見到的這一條?”
一位妖神死去后留下的尸骸都能讓一位得道金仙而害怕,可想而知此妖神活著時得多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