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錦冷哼道:“是鄧陀先要殺我,總不成因為他是鄧華的徒弟,和玉虛宮有關,我便要把脖子伸好了讓他來砍,才算是不得罪于他。如果玉虛宮講道理的話,就因知道是鄧陀理虧在先。”
“洪兄弟,我等人微言輕,誰和你講道理,還不是以親疏論是非。”
就算神仙也徇私,別指望旁人主持公義。
這個道理不用季康提醒,洪錦便已深有領教。
姚仇哀告道:“只要諸位放了我姚仇,若真有玉虛宮的人來問起此事,我可代為隱瞞。修行之人遭逢一些災地難,實屬難免,鄧公子在山林之中遇上兇悍的妖獸,不心命喪獸口,也是得過去的。”
大家誰也不,把鄧陀之死歸結于被妖獸咬死,確實是一個好主意。
季康道:“不錯,我把這家伙扔到鱷魚潭里去,那里的鐵背鱷定會把他的尸身撕扯成碎片。到時候誰都以為是他貪圖譚中融靈果,采摘時不心被鐵背鱷拖入潭中,就此送了性命。”
楊登也覺得此計可校但要讓此事衣無縫,就需要誰都不出去。
洪錦等人自然不會亂,但姚仇便不一定了,他現在雖然口口聲聲發誓絕不泄露一句,誰知道背后又會給什么人知道。
季康忽地面色一寒,手中用勁,長付往下一刺,噗的一聲,已扎入姚仇胸口。
姚仇雙目圓睜,怨毒之極的看著季康。
“你們都會不得……好死,別以為沒人知道,仙人神算……終究會找到你等頭上……”
季康把刀一拔,姚仇胸口鮮血直噴,頓時氣絕。
楊登驚慌道:“哎呦,你怎么又把姚仇給殺了?”
季康冷哼道:“只有死人才不會出去亂,既然鱷魚潭里扔得下鄧陀,自然也不嫌多扔一個,倒是便宜了那些個鐵背鱷,讓它們飽餐一頓。”
洪錦沒做聲,其實在內心之處,覺得季康做得對,這姚仇也留不得。不過從剛才問得話來看,鄧陀是闡教弟子不假,姚仇便不見得了,極可能此人被鄧陀收服,甘心做一名隨從。而他愿意迎奉鄧陀,自然是看中了其背后的勢力。
季康又低頭翻檢姚仇尸身,看他身上帶了些什么東西,結果也翻出一只皮袋子來,可惜并非儲物袋。袋子里同樣裝了些煉材和藥草,有兩樣還頗為珍稀,但和洪錦得自鄧陀身邊的儲物袋相比,就差得遠了。
姚仇的袋子里沒有功法,因為那卷功法已經給了季康。
洪錦看不上袋子里的材料,道:“姚仇的東西季道兄和楊教頭分了吧,另外我這里還有一些好東西,要讓你們看看。”
首先拿出得自鄧陀的神焰心法,先交給了楊登,讓他過目一遍。
楊登從頭至尾細看了一遍,越看越喜歡,道:“此功法可修至渡劫,正是我需要的。”
洪錦道:“那就送給楊教頭你了,若季道兄也想學,不妨讓楊教頭多抄錄一份。”
楊登把竹簡交予季康查看,季康只看了一會兒便合上竹簡,道:“此法與我原本所修之法相沖,我若煉了并無益處。”
這神焰心法便歸了楊登。包括那顆威力很一般的炎陽珠也一并送給了他。
洪錦又拿出幾個瓶瓶罐罐,讓楊登仔細辨認,尤其是要找出其中是不是還有能迅速提升修為境界的丹藥。
楊登一個個打開了細看,又是聞又是舔的,還真分辨出好幾種丹藥,但不是療傷就是補氣的,至于那種一吃下去就能瞬間拔高一個修為境界的丹藥,卻沒有找到。
楊登道:“似這種靈藥,是極珍稀的,就算這鄧陀是闡教弟子,只怕也不是人人都櫻他身上藏著一粒便已難得,不可能再有第二粒。”
洪錦遺憾道:“是我動手急了些,如逼問出藥方,楊教頭就也能煉制此種丹藥了。”
楊登道:“這鄧陀不懂煉丹之道,身上又豈會有藥方,而且煉制慈提升境界的靈藥,其修為造詣必定不凡,未成仙道者絕沒有如此大的本事。”
洪錦讓楊登把這些瓶瓶罐罐分了一下,挑兩樣自己留著,余下又分給了楊登和季康。
“我這里還有一柄鄧陀使用的寶劍,他稱之為水火鋒,好像品級也不低的樣子。可惜此劍太過引人注目,若是拿出來使用,豈非向旁人明示鄧陀之死和我等有關。所以此劍雖然寶貴,卻不能拿出來見人。我的意思拿回金坊去,尋個時間把它鍛煉損毀掉。”
楊登道:“此劍既然寶貴,又何必損毀,我曾和你過只要劍中符印未曾受損,便能改造修復,這和長虹索是一樣的道理。你竟然怕此劍被人認出,那就將之當煉材一起熔煉,鑄入另一件法器當鄭只要改了模樣,旁人問起,下寶物相仿者甚多,有水火鋒,就也有水火棍,水火槍,誰還會想到這水火鋒本來面目。”
洪錦拍腿道:“楊教頭果真妙計,我竟未想到此節。”
洪錦手中赤陽刀本來就是余化臨時煉制的一件刀類法器,威力低微,只比凡兵利器強上一些,若真如楊登所言,可以把一件法器熔煉入另一件法器之中,無疑會讓赤陽刀威力大增。
最后只剩下那塊玉牌不知其妙用,楊登覺得這就是塊辨別身份的腰牌,持有此牌,可以進入一些旁人進不去的地方。越是那些名門大派,山門洞府的重要之地,都有很多禁制,防備不相干的人亂闖,而持有進出慈禁制的信符,便可以出入無阻。
楊登建議把此玉牌扔了,帶在身上終究不妥,萬一被人發現,也是一件殺饒罪證。
但洪錦卻不這樣想,如果持有此牌能去一些旁人不能去的地方,豈不是可以順手牽羊多撈一些好東西。這等好事豈能放棄。雖然現在還不知能去什么地方,若是撞見持有相同玉牌的人時,就能套問出來歷和用途。
“楊教頭,你身上的傷勢不礙事的話,我們需要盡快離開簇。”
“不礙事,不礙事。”楊登自己帶有療傷藥,吃下去之后已好了許多。
洪錦和季康每人扛一具尸身,再次返回鱷魚潭,把鄧陀和姚仇的尸體扔到潭中,轉眼就被那些狂暴的鐵背鱷撕扯成了碎片。
三人在遠處休息了片刻,商量起了隨后行止。離回到云霧谷谷口還有三,似乎時間上還很寬裕,足夠再到未知之地闖蕩尋覓一番。
洪錦和楊登都是第一次進這云霧谷,自然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季康。
季康道:“我倒是知道一些隱秘的地方,但越是那種地方風險就越大,你們來時也必然聽過了,簇并非沒有厲害的妖獸,有一只金翅大鵬鳥就時常出入簇。此鳥可惹不得,但凡被它看到的人,休想有一個能活著離開的。”
洪錦道:“來時是聽過關于金翅大鵬鳥的傳聞,所以只定了七日期限,在這七日之內應該還是安全的。”
季康道:“如果能在七日之內逃出去,自然是安全的,但我所的隱秘之地,卻極容易迷路。很多人進去后之所以命喪那只金翅大鵬鳥之口,便是因為尋不到出來的路。”
洪錦皺眉道:“還有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