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陣的每片刀刃只有手指般大,需要用精鐵加上各種稀有材料混合打造,且每一片刀刃都需要用赤陽錘反復鍛打上萬下,只才能做到刃如紙薄,鋒利無比。只二十四片刀刃,便耗費了洪錦半個月的時間。
然后又是打造陣盤,因為心中先已有霖載陣的陣法圖形,在制作此陣盤時才不至于產生錯亂,那陣盤上何處是要鑲嵌刀刃的,如何按三才分布上中下三層,如非精通奇門陣法者,絕不會制作成功。
陣盤又耗費了五日,剩下最后十日,便是按荷花狀圖形拼裝菡萏陣。
這才是最耗費心力的事情,不但要鑲嵌得恰到好處,還不能錯亂了順序,又因刀刃太過鋒利的緣故,極易山自己。
洪錦不但要一點點拼裝菡萏陣,更要耗費時間繼續去學千金百煉術,還要研究遁甲符經的陣法變化,這一個月的時間又是累得昏黑地。
煉奴生涯當真苦不堪言。這一個奴字實在太貼切了。
雖然身不由己,但也確如楊登所言,能學到不少東西。
洪錦在這樣的日子里除了累,便是技藝的飛速成長。
他回頭再看自己之前制作的很多東西時,已經能看出手法之生疏,東西之簡陋粗糙了。他又想起了自己之前制作的那只樂器,是用陶土燒制的,灰不溜秋太不好看,等有空倒是可以用多余的材料重新制作一只這種樂器,煩悶時到無人處吹奏一番,紓解一下心情。
很快,一月之期將到,而洪錦也把菡萏陣煉制的差不多了。
菡萏陣拼裝完成之后的樣子如同一朵鋼鐵打造的荷花,只是花瓣俱為刀刃,向四周綻放,寒光閃爍,托在掌心時又顯得十分巧迷人。
此物按圖鑒所,是一件上品法器,洪錦雖然煉制成煉刃和陣盤,并且拼裝了起來,但現在只是一件法器胚料,尚且不能稱之為寶,還需彭遵親自祭煉之后,他才能得心應手使用。
當對敵時,他只要把此寶祭出,放在地面之人,自然會把陣法展開,只要入陣之人沒有重寶護身,哪怕是先武體之人,被這二十四片刀刃往里一合,立刻萬刃切割,化為齏粉。
此寶可殺真仙以下無重寶護身之武將、煉氣士,對于彭遵而言,他要到紅塵中尋富貴,足夠他以此建功立業了。
金坊洞府外的空地之上,彭遵和余朵再次出現。
洪錦拿著煉制完成的菡萏陣,面見此二人。
余朵先一步問道:“洪錦,你可煉好了嗎?”
洪錦道:“好了。”
“別用個殘次貨色來騙人,要驗看了才能算數。”余朵見洪錦回答的這么干脆,心中絕不相信他有這個本事,轉頭向彭遵道:“彭公子,你先檢驗一番。若他撒謊,你我一起重重罰他。”
彭遵道:“菡萏陣呢?”
洪錦把那朵精鐵蓮花雙手奉上。
陽光映照下,那二十四片刀刃折射出刺目精妙,加上形狀漂亮,竟連余朵都看呆了眼。
彭遵一把接過菡萏陣,左看右看,喜不自勝。
“不錯,只外觀倒是很漂亮,但不知鋒銳幾何,我要親自煉制了才能確定。”
他拿了菡萏陣后轉身往遠處樹林走去,余朵想要跟過去看看,卻被彭遵拒絕了,余朵只得怏怏而回。
彭遵獨自進樹林,自然是要把菡萏陣煉制成屬于自己的法寶,他有師門密授法門,知道如何收納和展開此菡萏陣。而這等法門一般是不能讓外人見到的。
余朵和洪錦在外等待,過了沒多久,只聽轟的一聲雷鳴。似乎那彭遵施展了一個掌心雷。
接著遠處一棵大樹咔嚓一聲,被下方升騰起來的無數刀刃切從根部往上割成粉碎,轉眼間化成木屑,紛紛揚揚灑落在地上。
余朵吃了一驚,想不到這菡萏陣如此厲害,那棵大樹少也要有一人環抱,竟直接讓那彭遵給震成了齏粉。若是自己身在其中,定然已經死了。
彭遵再次從林中走出,此刻的臉上已堆滿笑意,來到洪錦面前時,已沒有之前那股高人一等的神氣,他笑著道:“菡萏陣我已試過了,果然如我師父所言,是個極厲害的寶貝,我很滿意。”
洪錦道:“彭公子滿意就好,按之前所約定的,我完成菡萏陣的煉制,你就要送我六道符印,不知……”
彭遵伸手探入自己腰間的一只獸皮袋子,顯然這也是件儲物法器,再拔出來時,手掌之上已多了一只木海
“我彭遵言而有信,答應你的符印俱都在此處。你也驗看一番吧。”
洪錦把木盒收了,連打開都沒有打開,像彭遵這樣的人不會謊,既然人家答應好聊就一定會做到,若在他面前反復驗看,反而被人所不喜。
“不用驗了,我信得過彭公子。”
彭遵面露贊賞之色,道:“你叫洪錦,不錯,我記住你了,也許你我以后還可以多多接納一番。”
余朵此時已然呆住了,她終于發覺自己真的瞧了洪錦,如果一次是運氣,那難道第二次也是運氣,余經得對,若一個人總是運氣不錯,那就不是運氣的問題,因為運氣其實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洪錦道:“彭公子要下山,不知要到哪里去?”
彭遵道:“我師父下或將大亂,此時正是建功立業之機,那北海有叛逆造反,不如投北海聞太師處,助太師平叛立功。”
洪錦道:“聞太師?那是余朵余姑娘的師叔,彭公子要投太師,只要讓余姑娘寫一封薦書便可以了。”
彭遵道:“我不用薦書,男兒漢有本事何處埋沒了人。”
余朵哼了一聲,顯然不喜歡聽這樣的話,道:“我聞師叔座下武將千萬,便是我兩個師兄弟也厲害得很,你去不見得能有重用。”
彭遵笑道:“不管能不能得重用,只要能戰陣殺敵,我便開心的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