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錦看得目瞪口呆,這抄錄的速度無人能比,而且風元帥竟能一目兩行,左右手同時書寫,這等本事誰能學會。
風元帥生前也做不到左右手同時書寫,但現在只有元神,兩條云手又是變化出來的,反而可以隨心所欲。而那些玉簡是之前堆放在遁元旗內的,遁元旗折斷后被他收入隱靈符。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千金百煉術的篇幅太多,即便風元帥故意把字寫得很,兩卷玉簡依舊未能全都抄下,另換一卷繼續抄錄。
洪錦擔心時間到了后有人闖入,不時站到石室門口側耳傾聽。
兩個時辰之后,風元帥把兩條云手一收,元神雙臂抱胸,那環繞石室的竹簡一點點收攏,最后重新卷成兩大摞竹簡,落在蒲團前面。做完這一些之后,風元帥的臉上露出幾絲疲色,沉聲道:“兩個時辰暴露在外,又大損我元神力量,洪錦,當你發覺我最終也要變得糊涂時,一定要告訴我。”
洪錦愕然道:“風元帥何出此言?”
風元帥道:“我不時出入隱靈符,力量自然會逐漸流失,但若無我相助,你又煉不出遁元旗,故此只能冒著風險助你。元神之力損耗到一定程度時會如那妖神強良一般,變得神智不清,神通大減,我可不希望做個糊涂鬼,所以叮囑你一定要先告訴我,我才能知曉自己已經到了油盡燈枯時候。有些后事需提前安排,也許要麻煩到你。”
洪錦聽了有些后怕,看樣子這風老頭不能總出來,以后讓他多待在隱靈符里好了,萬一他真的元神大損,神智不清,連自己也不認識,一冒出來就殺人,可就糟糕之極了。
“回去后我便把玉簡交予你,現在先收在隱靈符里。”
風元帥罷,帶著那三卷玉簡,化陰風鉆入隱靈符之中,金光一閃,又消失在洪錦體內。
洪錦裝模作樣把原來的竹簡翻看了一會兒,那石室的門便被兩名一氣洞的門人打開了。
一人惡聲惡氣道:“時間已到,需歸還秘籍,即刻離開簇。”
洪錦放下竹簡,笑道:“洞中不知日月,看得入迷,半時間竟已過了。”站起身欲向外走。
旁邊一人喝道:“慢著,還未搜身豈能離開。”
洪錦訝然道:“搜身?”
“誰知你等煉奴有無夾帶藏私。”
這二人分工明確,一人在洪錦身上左右摸了一通,另一人竟打開那千金百煉術,細細查看上面字跡和竹簡有無損壞。
洪錦心中火冒,恨不得把這兩人痛打一頓。
這二人什么也沒搜到,有些失望,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洪錦冷哼一聲,緩步走出丙字五號房。
到了來時的大堂,那位余經余仙師竟還沒走,看到洪錦出來,居然嘴角帶著幾分戲謔笑意,道:“可看完了嗎?”
這老家伙分明知道憑洪錦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在半日之間看完那兩大卷千金百煉術,卻還故意這樣問,當真其心可誅。難怪此人只成就了人仙之資,就憑那心眼兒就不是個能得大道的人。
洪錦皺著眉頭,臉上露出失望之色,道:“只略略看了一半兒,便時間不夠了。”
余經心中大暢,笑著道:“記得下次還來,依舊選那半日的。”
洪錦點頭道:“好,還望余仙師莫嫌在下煩擾。”
洪錦向著他拱了拱手,正要走,其中一個洞口處風聲一響,竟有人施展遁術來到簇。
來人身影苗條,風中隱含幽香,是個女子。
“咦!?”那女子一眼就看到了和余經話的洪錦,三兩步跑過來,道:“洪錦,你這子到這里來做什么?”
洪錦定睛一看,是余朵。已有些時日未見到她了,再見時依舊是那么風風火火。
“余仙子,在下洪錦是來看書的。”他把自己來借閱千金百煉術的事了一遍。
余朵撇嘴道:“你也想學煉器?”
“有點兒興趣。”
“哼,你若會煉器,日頭從西邊出來。不如我們賭一下,你若是在一個月內煉出一件法器,我就和余師兄,讓你任選典籍,看三的書。”
“如果你一個月后沒辦法煉出法器,那就把那顆千年蚌珠輸給我。怎么樣,你敢賭嗎?”
這余朵竟還掛念著那顆蚌珠,非要想辦法拿到才甘心。
其實蚌珠對洪錦沒什么用處,管他是千年的還是萬年的,又不能提升功力,又不能當飯吃,也就只有女孩子才喜歡這種光彩四射的東西。
余經見余朵居然認得洪錦,而且還很熟絡的樣子,笑著道:“師妹,你豈能和一名煉奴賭斗。”
余朵沖著余經道:“他輸定了,必不敢賭。”
洪錦笑著道:“余仙子,煉制法器不難,但得到煉制法器的符印卻難,我一介煉奴,從何處得符印?所以這賭斗我是必輸的。”
余朵本來就是想刁難一下洪錦,見洪錦不承認自己不會煉法器,卻怪自己沒有符印,頓時氣呼呼道:“符印而已,我給你一個,你可敢賭?”
洪錦道:“什么樣的符印?”
余朵歪著腦袋想了想, 似乎覺得身邊的符印沒有適合的,也不愿意被洪錦浪費,沖余經道:“師兄,你可有多余符印?”
余經道:“我有一個空靈符印,此符印品級不高,正適合煉制一件法器,可以拿去使用。”
余朵聞言大喜,看向余經時眼睛里都在放光,似乎覺得這主意太妙了。
洪錦不知空靈符印有何用處,他才看了千金百煉術一個頭,根本沒講到此符印的妙用,愕然問道:“此符印能煉什么?”
余朵笑道:“這是最最簡單的符印啦,在煉制法器之中算得上最差的一種,它不用來煉制傷饒法器,而是煉制一些東西的,例如豹皮囊,百寶囊,儲物袋子,你敢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