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門鬼醫(yī)宗在九幽大地覆蓋極廣,只是南府一處地府,鬼醫(yī)館數(shù)萬家,其中大半可能就是疲門鬼宗開的,就算不是疲門鬼醫(yī)宗開的,也會跟其有莫大的聯(lián)系,毫無疑問,疲門鬼醫(yī)宗是九幽第一鬼醫(yī)宗門,當初錢得重要學醫(yī),張凡也是推薦此宗。
如此龐大的宗門,行的又是醫(yī)道,其地位自然是超然的,張凡遇上的這些人,談起疲門鬼醫(yī)就像朝圣一般。
在走投無路的病人的眼中,大夫就是圣!
一路行來,藍衣女子別說跟張凡說話了,連轉(zhuǎn)過身來跟張凡對個眼神都不敢了,老老實實的守候在她師尊的邊上。
“是這邊吧!”
周圍的樹木越發(fā)的密集了,藍衣女子一伙也不太確定路該怎么走,只能憑著記憶摸索。
在山里兜轉(zhuǎn)大半天,越走越深,始終還有找到疲門鬼醫(yī)宗,在凡間的雞鳴聲傳來時,大家都清楚,天要亮了,不覺得就會開始打瞌睡了。
九幽不分白天黑夜,但卻也會受凡間晝夜影響,夜晚九幽陰氣更重,會讓鬼修身體狀態(tài)更好更加舒服自然,白天會讓其感到疲乏,感到疲乏往往都會想要睡覺,也就形成了習慣性的作息時間。
“大家原地休息一會吧。”
聞言所有的弟子都紛紛就地坐下,讓自己靠在大樹上,同時還拿出了一個食物出來享用。
“喂,師妹,那個男人在看你。”
藍衣女子聞言臉頰緋紅了起來,怯生生的說道:“師姐,你休要胡說。”但還是忍不住向張凡偷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家伙還真在朝自己擠眉弄眼,差點失聲輕呼起來,耳根子都紅透了。
“喂!”
張凡輕聲沖她打招呼,可那藍衣女子就跟受驚的小兔子一般,慌忙避開張凡的目光,還慌忙走到了人群中,用她的師姐師妹擋住張凡的視線。
嘴里還氣憤的罵道:“登徒子!”
實際上,她也是正常的人際交流,覺得能幫就幫吧,根本沒想其它的。
“喂!”
她倒也是誤會張凡了,張凡是想問問她,到底還有多遠,是不是走錯路了,張凡的記性很好,他認得,這里他們走過一回,也就是說,現(xiàn)在他們在山里兜圈了。
藍衣女子怯生生的轉(zhuǎn)過頭去,張凡成了小透明。 “嗯?”
張凡無奈收回視線時,在不遠處又看到了一座藥如來的小廟宇,膝蓋那么高,隨即那位女子又去點了香,別看現(xiàn)在進入大山挺深的,地上都還有路,小廟宇的周圍的雜草也被修理得整整齊齊,給人的錯覺是,疲門鬼醫(yī)宗就在里面不遠。
但事實上,他們卻在這里繞圈。
掉對方的坑里了。
女子對張凡尖酸刻薄,但對那一尊石像卻無比恭敬,三拜九叩面面俱到。
張凡收回了視線卻看到那位連看都不敢看他的藍衣女子難以置信的向張凡走來,眉黛如畫,顧盼生輝,絕美的俏臉微紅著,張凡正要開口,她卻搶先已經(jīng)說:“喂,我?guī)熥鸾心恪!闭f完,趕緊轉(zhuǎn)身而去,一句話都不跟張凡多說,好像張凡是洪水猛獸似的。
張凡笑著站了起來,尾隨她而去。
“尊下找我?”
轎子里的聲音傳來:“我看閣下,面容自若,身輕體盈,不像有病在身。”
張凡要去疲門鬼醫(yī)宗不假,但他可不是去看病,按照眼下的情況,他免不了要找疲門鬼醫(yī)的麻煩。
張凡說道:“我替朋友來請醫(yī)的。”
轎子里的人也是一位女性,聲音非常的蒼老虛弱,但卻不失威嚴。
“請醫(yī)?”
在場的子弟竊竊私語起來,看向張凡的目光變的很古怪。
“哼,”尖酸的女子不屑一顧:“疲門鬼醫(yī)宗的名醫(yī)可都是不出門的,除非有極好的關系,你請得動嗎?”
在外開醫(yī)館的都是疲門鬼醫(yī)宗不入流的弟子,那些弟子都不太出診,更何況是留守疲門鬼醫(yī)宗的醫(yī)道大宗師們。
“就是!” “師尊跟這個陌生人說這么多干什么,他說不定是沖著我們女羅宗來的。”
“我也覺得是,古里古怪的。”
“想出美男計,也真是夠卑鄙的,可笑怡師姐竟然還差點中招。”
聽到師妹這么說,藍衣女子的臉上更是羞不可耐,只差挖個地洞鉆進去。
張凡只能洋裝沒有聽見,以免那位藍衣女子更加尷尬。
怡師姐,閨蜜一個怡字,蠻好!
轎子里的師尊繼續(xù)問道:“閣下是從何處來啊?”
張凡說:“南府!”
既然對方都懷疑自己圖謀不軌了,張凡當然有必要澄清一下,以免真的發(fā)生什么誤會,以至于這位藍衣姑娘受到牽連,因為是他讓自己跟著的。
“南府?”
轎子里的那位繼續(xù)說道:“南府是個好地方,眼下有五府之首的趨勢啊,不知道閣下是南府哪里人。”
張凡說道:“在下出身南府幽冥山。”
如同審犯人一般的審問,邊上的藍衣女子有些歉意的看了看張凡,剛跟張凡對上眼,就趕忙轉(zhuǎn)移開了視線。
張凡問道:“尊下得了什么病,要去疲門鬼醫(yī)宗求醫(yī)?”
到了張凡這種程度,他一般都是不開口了,但凡開口就已經(jīng)起了惻隱之心,藍衣女子能好心的帶他上疲門鬼醫(yī)宗,張凡就會回報。
“不是病,而是斗法留下的傷害,始終沒辦法治愈,反而越來越嚴重起來,只能上疲門鬼醫(yī)宗求醫(yī)了。”她說道。“不知道尊下的朋友,又是什么情況?”
張凡說道:“跟閣下情況類似。”
那位較為尖酸的女子說道:“哼,你也太托大了吧,就我?guī)熥疬@樣的身份都要親自上疲門鬼醫(yī)宗,你還能把醫(yī)道大宗師請下山?”
話雖然刻薄了一些,但卻說的也是實情,當初張凡在這里遇見孟家的人,以孟家在九幽的地位,當時的孟婆還都要親自帶著孟姑娘上山,更何況是張凡呢。
張凡卻笑著說道:“別人請未必會下山,但若我請,他們沒道理不下山的。”
“怡姑娘,我會幫你令師找個好大夫的。”
藍衣女子款款行禮:“多謝公子好意。”
張凡不說這話還好,說了,反而讓這位原本對他極有好感的女子,好感度下降了五個百分點起碼,一來是張凡刻意的討好,另外一方面,她也不認為張凡太過自傲,不是那種腳踏實地的青年,疲門鬼醫(yī)宗師級是多么的難請,她再清楚不過,張凡這話實在有點太狂妄了,這一點她不喜歡。
“你就說大話吧,連路都找不著還要我們帶。”
張凡淡淡一笑,就地坐下來休息了。
他想要找到疲門鬼醫(yī)宗也不是太難,說起來也是誤信了這位藍衣女子,本來他可以聯(lián)系錢得重的,也算是誤打誤撞,讓他發(fā)現(xiàn)了,更多關于疲門鬼醫(yī)宗跟佛門有所關聯(lián)。
“怡姑娘,為什么你們沿途都要給這座陰佛上香啊?”
藍衣女子還沒開口,她師姐就說道:“說了不是陰佛,是藥如來,是疲門鬼醫(yī)宗極為推崇的佛,每一位病人山上都會祭拜,我們是來求醫(yī)的,當然要虔誠一點,你這對佛尊如此不敬重,小心佛尊會顯靈罰你。”
張凡笑了起來:“他要是看到我,逃都來不及呢?”
豁,張凡這句話說的在場的人都一臉懵,這人有病吧。
就連那位藍衣女子也是臉色再變,看向張凡的目光也越發(fā)的變得平淡了,似乎張凡這句話,她的好感度再一次的下跌了。
實在太離譜了,竟然說佛尊看到他得逃?
他當自己是什么?
“好了,大家都早點休息,師尊也累了,明天早點起來繼續(xù)找路吧。”
見他們?nèi)夹菹⒘耍瑥埛材贸隽耸謾C給錢得重發(fā)了一個短信:錢老,把疲門鬼醫(yī)宗的坐標發(fā)一個給我。
換成別人,錢得重是決然不會給,可是張凡,整個九幽都在他的腳下,他哪里不能去,更何況是區(qū)區(qū)的疲門鬼醫(yī)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