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也能說什么,他只能答應她。
“好……”
他雙眼通紅,透著深深的絕望,他就算悔青了腸子,也不能讓她回到以前快樂健康。
唐穗眼里的絕望仿佛灼傷了周斯也的心,只要她能好起來,他做什么都可以,付出什么都行。
周斯也將她抱在懷里,不敢用力,避開她身上的針孔,溫柔細語的,說:“好好休息,睡個覺,很快就沒事,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她實在沒力氣掙扎了,氣息奄奄的,半瞇著眼睛看到周斯也的側臉,她忽然咧嘴笑了笑,好像回到了最開始見到他那會,她好懷念,好懷念,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要是可以重新開始那該多好啊……
等她睡著了,周斯也才慢慢將她放在床上,又握了握她十分瘦的手指,都是骨頭, 沒有多少肉了,這段時間治療,她瘦了不少,他很心疼很心疼,卻又不得不去找張醫(yī)生聊她的病癥。
張醫(yī)生已經等了很久了,終于等到周斯也過來,張醫(yī)生坐下來就跟周斯也開始聊唐穗的病情。
確實不容樂觀,而且主要是唐穗不愿意配合。
張醫(yī)生把情況解釋說清楚后,讓周斯也心里也有個底,張醫(yī)生這些話,之前其實他就說過,周斯也都記得,來來去去都是這些,也說明了張醫(yī)生也是沒辦法了,要不是沒辦法也不會重復這些。
張醫(yī)生嘆了口氣,他也確實被難為到了,院里其他專家都沒轍。
“周先生,抱歉,實在能力有限,我們已經能給出了最好的治療方案,就只能這樣,沒有其他辦法?!?/p>
周斯也沒有怪張醫(yī)生,現(xiàn)在怪誰都沒用,當然,他始終是覺得這是他一手導致的,要是早點相信她,早點醒悟,那么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張醫(yī)生最后跟周斯也說:“周先生,這個實在是無能為力,我只能盡最后的努力試試看,這個治療反感我從來沒試過,現(xiàn)在還不知道怎么辦,只能根據(jù)她的情況進行了,如果不做,那就只能真的在旁邊看,什么也做不了,如果做了,還是有一點點的希望。”
“也就一點點的希望,并不多。”
……
周斯也回到病房,唐穗的藥效還沒過去,他陪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凝視她很久很久。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愛上她的,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穗穗,你一定要好起來,嚴禮在等著你回家,他不能沒有媽媽,我也不能沒有你,我的命都是你的?!?/p>
他真的不敢想象沒有了她,他以后還剩下什么,也許什么都不會剩下。
只有一副失去靈魂的空殼罷了。
……
唐二伯不知道從哪里收到的消息,得知唐穗又進了醫(yī)院,他便想過來看看什么情況,然而跟前幾次一模一樣,根本就見不到,周斯也不給這個機會,還叫人守在電梯口,不讓任何人靠近。
這讓唐二伯意識到這次可能情況比較棘手。
唐穗的身體情況,唐二伯有所耳聞,但是不確定,于是他又叫人去打聽。
公司那邊也不順利,上邊的人在他們公司算賬,唐二伯擔心出什么差錯,實在沒辦法了,就讓公司的財務把罪名頂上去自首了。
財務犯罪跟老板沒關系,只要財務把所有的罪頂下來,那他這次絕對不會有事。
唐二伯便從中開始計算,也跟頂罪的財務通過氣,很快,財務就被抓起來了,唐二伯收到消息并不吃驚,還優(yōu)哉游哉在家喝茶。
而這件事也被人捅到了媒體那邊,一下子外界都知道了唐家出了這么大的事,而且是財務丑聞,這可不是什么小事,從側面說明他們公司管理不當,內部混亂,居然能讓財務犯罪。
唐晗被關一段時間后也服軟了,不敢再跟她父親對著干。
可即便這樣,她心里還是委屈的, 同樣記恨唐穗。
“爸爸,我求求您了,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我跟表姐道歉,讓我怎么道歉都可以?!?/p>
“道歉?你只怕連她一面都見不到。沒用的東西?!碧贫罱彩切牧淮?,被周斯也接二連三算計,公司的業(yè)績已經大不如從前,尤其他還把自己的左右手送進了警察手里。
想到這里,唐二伯就愈發(fā)看唐晗不順眼,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東西出來,簡直沒腦子,完全沒有一點腦子。
唐晗灰頭土臉的,被餓了好幾天,吃不飽的,精神狀態(tài)很差,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爸爸,您就我這么一個女兒,您就別跟我生氣了,好不好?我以后不敢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表姐怎么了?她不是要我道歉嗎?那我給她道歉,她怎么了?”
“怎么了?你還有臉問?!碧贫а狼旋X道,“你表姐但凡要有個萬一,我跟你說,我們家都跑不掉,包括你?!?/p>
“為什么要這樣說?我也沒做什么,這與我無關?!?/p>
“你還無關呢,你這話跟周斯也去說,看他聽不聽你的?!?/p>
“斯也哥哥就是被唐穗姐姐迷了心智罷了,他根本就不是愛表姐,愛她又怎么會離婚?!?/p>
“你行了,這才是真的跟你有什么關系?”
“您還沒說呢,表姐到底怎么了。”
“我查到的消息是她生病住院了,可能不太行了?!?/p>
唐晗沒想到能聽到這么開心的事,這樣是最好的不是嗎?就算周斯也想要報復,那也跟他們沒關系啊,又不是他們害了唐穗,這都是唐穗自己找的。
“爸爸,那是好事,你想想,只要她沒了,我們就好了,好起來了,不是嗎?”
“你可真是天真,我怎么有你這么天真的女兒,她要是有個萬一,周斯也就是瘋子,他會變成徹頭徹尾的瘋子,到時候誰也跑不掉。”
唐二伯看得比唐晗透徹,不然呢,他又不是第一次在周斯也手里遭殃,這小子,就沒干過一件好事。
“爸爸,你不要這樣想,也許不會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