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去見了唐父和唐赫之后,讓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導(dǎo)致她原來的人格躲了起來。
大半年了,她的精神一直很穩(wěn)定,就偏偏今天去了墓園回來,就出事了。
回到病房,唐穗和嚴(yán)禮相處得不錯,兩個人在玩游戲,氣氛融洽,倒是周斯也站在門口有些愣神,他多久沒看到唐穗這樣笑了,笑得這么開心,即便這不是原來的唐穗,而是另一個人格。
周斯也走開的這會,唐穗花了不少的力氣接受了自己有這么大一個兒子的事實,她這次睡著太久了,醒過來后發(fā)現(xiàn)了好多事跟她記憶里的不太一樣,事實上她自己的記憶都有些錯亂,想不起來很多事。
周斯也又花了時間跟她解釋清楚,這件事,有必要讓她都知道,否則對她來說也太殘忍了。
也對嚴(yán)禮很殘忍。
唐穗這才知道她的精神以及身體狀況,她聽完之后,倒是釋懷一笑,說:“怪不得呢,我就說我怎么好多事想不起來,腦子空白一片,原來我是假的,不存在的?!?/p>
“不,你是存在的, 起碼你這會是真實存在的?!?/p>
唐穗溫溫柔柔的,情緒很冷靜,換做別人估計很難接受的事實在她這里卻很輕易的接受了,她很坦然面對目前的現(xiàn)實,并且還能對他溫柔地笑,說:“謝謝。”
“不用?!?/p>
怕嚴(yán)禮聽到這些事,周斯也讓徐橋?qū)?yán)禮帶了出去,等他跟唐穗聊完了,才讓嚴(yán)禮進(jìn)來。
他一進(jìn)來就抱著唐穗的胳膊不愿意松開,好像擔(dān)心唐穗會離開他,他很怕。
現(xiàn)在唐穗這種情況,周斯也剛好能夠讓醫(yī)生給她做檢查,然而即便是現(xiàn)在這個人格的唐穗,也排斥做檢查,說:“我身體目前一切穩(wěn)定,暫時不想做檢查。”
“穗穗,不要任性。”
“那你就讓我任性一回,好不好?現(xiàn)在是我,不是她,我也有權(quán)利決定自己的事吧?”
周斯也對上她的視線,忽然間什么都說不出來。
在醫(yī)院住了一天,唐穗便出院了,她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也不好去上班,什么都不會,而且她那公司里的環(huán)境,周斯也心知肚明,更不可能讓她去上班了,于是就以她的名義幫她請了假,讓她在家里休息。
自從另一個人格出來之后,唐穗跟周斯也的相處氛圍沒那么緊繃了,也沒那么排斥他,對于他的親近,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慕邮?,還會有所回應(yīng),甚至?xí)P(guān)心他,以及還問起了他身上的疤是怎么來的。
周斯也隨意找了借口搪塞過去,沒有深入這個話題。
晚上休息前,唐穗接到了陸為真的電話,不過現(xiàn)在的她并不認(rèn)識這個陸為真。
倒是陸為真問她:“周斯也有沒有難為你?”
“還好。”她回答得模棱兩可。
“穗穗,跟我走吧。”
“什么?”她略感詫異,好像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陸為真低聲重復(fù)一遍:“穗穗,跟我離開海城,離開周斯也,他不愛你,從頭到尾都不愛你,他愛的是他自己,你繼續(xù)留在他身邊,只會讓你自己再次陷入深淵?!?/p>
唐穗啞口無言。
“穗穗,不要再遲疑了,你根本不了解周斯也是個什么樣的人,他自私自利,機(jī)關(guān)算盡,從一開始就在算計你,他根本就不愛你,
你忘記了唐叔叔以及唐赫的遭遇了嗎?唐叔叔之所以發(fā)病,是因為周斯也的原因,唐叔叔早就知道他在算計你們唐家,以及唐赫是被他親手送進(jìn)監(jiān)獄的,你都不記得了嗎?”
唐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聽著他所說的這一切,驚愕住了,說:“你說什么?”
“這些你都忘記了?你怎么可以忘記,穗穗,他做的那些事,根本就不是人事,你怎么能忘記?”
唐穗跌坐在床上,她不敢說話,一來怕說露餡,二來怕引起對方的懷疑。
這個人是誰?為什么要跟她說這些事?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為什么知道這么多?
腦子里有什么畫面一閃而過,不過卻什么都沒捕捉到。
陸為真再次開口,勸她道:“穗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為嚴(yán)禮考慮,他需要你,他現(xiàn)在只剩下你一個人了?!?/p>
“你讓我想想?!碧扑牖艁y找了個借口。
“穗穗,你怎么還要想的,你要是不記得了,我可以提醒你,他到底對你做了什么,唐赫傷了他心愛的女人蘇茉莉便被他親手送進(jìn)監(jiān)獄,做了四年的牢,你都不記得了?他進(jìn)去那會十七歲,他的未來全被周斯也毀了,你知道嗎?”
陸為真光是說這么一件事就讓唐穗無法接受,她不敢置信,這是周斯也做出來的事?怎么會,又怎么可能?
她的呼吸都亂了,說:“我沒忘,我沒有忘,我都記得?!?/p>
她知道唐赫是她弟弟,她也知道她只是一個人格罷了,發(fā)生在原來人格身上的那些事,她不清楚,不清楚不代表這些事不存在,而這個男人所說的事,確確實實解釋了她覺得疑惑的事。
她擔(dān)心周斯也發(fā)現(xiàn)這通電話,于是趕緊找借口道:“我再會好好考慮的,給我點時間,我這不方便跟你說了,你等我消息吧?!?/p>
說完便掛斷電話。
她的心臟撲騰撲騰亂跳著,根本控制不住,她完全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這讓她很崩潰,無法承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周斯也哄了嚴(yán)禮睡覺后就進(jìn)來找她,看她還沒睡,他便坐在她身邊,低聲說:“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樣子,睡不著么?”
在他看來,唐穗還是現(xiàn)在的唐穗,只是失去了部分記憶罷了,他不覺得她是另外一個人,她還是她,是以前的她。
唐穗連忙裝作沒事人的樣子,說:“沒、沒,我還沒洗澡,我去洗澡。”
周斯也摟住她的腰,蠱惑她心智一樣,說:“一起?!?/p>
“不,不要了吧,別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沒有想對你做什么,你洗你的,我去隔壁房間洗?!?/p>
“是,是嗎?!?/p>
唐穗心里沒由來的慌亂,確實是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