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禮怔了一下,小手抓著唐穗的手,說:“我還沒有跟你們一起吃過飯,我想要爸爸媽媽……”
唐穗能怎么辦,她還能怎么辦,猶豫不定的時候,周斯也出聲說:“嚴禮,忘記我跟你說過什么?不可以讓媽媽不高興。”
嚴禮這才放棄,跟唐穗說:“麻麻,對不起。”
他還是想要一個爸爸媽媽的愛,哪一個都不想分開。
但這儼然是不可能的,沒有這個可能。
唐穗還是帶嚴禮離開了,她并不關心周斯也為什么還不離開海城,不是說好了要離開了么。
算了,她真沒空再去理會。
徐橋開車送她回去。
嚴禮感覺到唐穗的情緒低落,他充滿愜意握著她的手,說:“麻麻,對不起。”
“沒事,不用道歉。”不管怎么樣,小朋友是無辜的,她永遠都不會怪嚴禮,因為嚴禮沒做錯什么,做錯事的是他們,是周斯也,也有她。
若不是她當初眼下喜歡上了周斯也,跟他結婚,也不會有后續(xù)這么多的事。
她一直把所有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都是因為她的過錯。
嚴禮渴望家庭的關愛,這很正常,哪一個孩子不希望爸爸媽媽在身邊陪著,他當然也希望,她能理解。
這也是她的疏忽,這段時間因為工作上的事對他的關注少了點。
回到家里,唐穗跟徐橋說了句謝謝便帶著嚴禮下車。
嚴禮回頭跟徐橋揮了揮手:“再見,徐叔叔。”
“再見,小少爺。”
……
第二天唐穗去公司上班,就被總監(jiān)叫過去了辦公室,總監(jiān)一改往日的惡劣態(tài)度,笑著跟她說:“昨晚上喝了不少吧?今天感覺怎么樣?要是沒休息好的話今天可以讓你回去休息一天。”
“不用了,我沒什么事。”
“你放松點,其實叫你來也沒什么事,不用這么緊張。”宗教還親自給她倒了杯熱咖啡,臉上全是笑容,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讓唐穗摸不著頭腦。
“總監(jiān),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說。”唐穗總感覺他笑里藏刀,不是她太敏銳,而是事實如此。
昨晚在聚會上她跟姜允又吵了一回,姜允甚至還動手,這些記憶她早上想起來了,記得很清楚,如果總監(jiān)跟姜允真有不可告人的關系,那不可能放過她,肯定會找她算賬。
“不是說了么,沒什么事,對了,唐穗,下個季度的新品要不你來設計,我覺得以你的能力絕對不是問題。”
“……”
從總監(jiān)辦公室出來,唐穗回到工位上聽到旁邊有人竊竊私語。
“我就說怪不得她能空降,都不用面試,就算抄襲了也沒事,原來是因為后面有人。”
“那可不,這要是擱我們身上涉嫌抄襲了,第一時間就把我們炒了,這有關系的就是不一樣,后臺硬邦邦的,不好對付。”
“所以我說姜允真慘,就說了她幾句,就被停職了,現在都不讓她來公司了。”
“就是,昨晚上在聚會總監(jiān)都要給她敬酒,真是看不出來,牛得很。”
“就是就是。”
“……”
唐穗就當是沒聽見,她繼續(xù)忙自己的事,至于總監(jiān)交代的東西,她接了下來,但聽到別人說她有后臺,她心里都麻木了。
既然下一季度的產品由她來設計,那她就得好好做出成績來,拿回浪費的那幾年時間。
而公司的謠言四起,唐穗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其他部分都聽說了她的事跡,她現在走到哪里都會被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要不是經歷過這么多,唐穗只怕承受不了這些流言蜚語,她現在已經習慣了,也就沒什么好怕的,只要她自己問心無愧就行。
而姜允不知道什么愿意內公司停職,不讓她來公司。
至于官司的事,唐穗這天下午收到了唐晗的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她便聽到唐晗破口大罵。
“你居然敢算計我?你以為你把我告上法庭我就怕你了?”
“你既然不怕我,為什么不直接等開庭,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還特地罵我?”
唐穗一下子踩到她的痛腳,并且狠狠碾壓。
唐晗瞬間炸了,聲音不斷拔高:“你就該罵,我不罵你罵誰?我告訴你,想告我抄襲,想讓我屈服認輸?我不可能怕你。”
“你除了說這些,還能說什么?唐晗,你有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證明你所創(chuàng)作的作品是你創(chuàng)作出來的,而不是你偷拿了我的稿子冒充是你的稿子,你還污蔑我,這些罪名,一條條,一件件,你一個都別想跑。”
“賤人!怪不得周斯也不要你,非要跟你離婚,這都是你應得的,你這賤人!”
唐晗氣急敗壞了,在受到法院傳票的那刻才知道唐穗來真的,她居然真的起訴了!
唐晗原本認定唐穗不可能聲張,更不可能去告她,可是現實唐穗把她告上了法庭。
唐穗輕笑,忽然明白到為什么蘇茉莉當初這么喜歡欺負她了,欺負一個比自己弱小的人,確實能讓變態(tài)的心理得到異樣的滿足,但她跟蘇茉莉不一樣,只要別人不招她,那就相安無事,她越是忍氣吞聲,這些人就越是囂張。
所以唐穗不可能再忍氣吞聲。
“你繼續(xù)罵,我錄著音,也許以后有用到的地方。”
“嘟嘟嘟!”氣得唐晗立刻掛斷了電話。
唐穗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神多了一份狠厲,她自己都不曾察覺。
她沒有錄音,開玩笑的。
法院開庭之前會阻止一次調解,唐穗倒是無所謂,證據她都提交了上去,至于調解,要看唐晗那邊的態(tài)度,不過她想,以唐晗的脾氣,不會同意調解的。
這么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怎么會咽下這口氣呢。
唐穗便跟律師說了,看對方的態(tài)度如何,如果唐晗態(tài)度惡劣,還不愿意承認錯誤,那行,那就沒必要調解。
律師很快來了消息,說唐晗那邊也請了律師,不打算調解。
那結果顯然易見。
唐穗便不打算庭前調解了。
在開庭之前,唐穗又見到了周斯也,他是來看嚴禮的,還帶來了禮物,不過并未下車,只是坐在車里,讓徐橋摁了門鈴,他則坐在車里,隔著車門跟嚴禮打了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