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嶺之間大道之上兩支隊伍數百兵丁正在拼命廝殺喊殺聲震動山野。
其中人多勢眾的一方顯然是當地的賊寇衣衫破爛面黃肌瘦滿臉獰厲之色手執利刃圍住敵方一陣狂殺誓要將敵人殺盡財物搶光。
而另一言卻是一支大戶人家的車隊數十名武士顯然是那家人的家將衣著光鮮身材高大面對著多于自己幾倍的敵人也是死戰不退以命來報答家主多年來的恩惠。
兵刃撞擊聲漫山響起車隊中央一輛華麗大車里面坐著一個美貌絕倫的少女緊張地咬著絹帕留神聽著外面的殺聲心中惶急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這已經是很鎮定的了。負責侍候她的婢女們都已經嚇得渾身打戰哆嗦著說不出話來。更有幾個膽小的兩眼一翻早就暈了過去。
那些攻來的卻是白波賊的殘余在附近的小山上駐扎平日下山做些無本買賣。怎奈現在天下大亂路過的人也都是些窮鬼弄不到什么油水害得眾英雄日漸消瘦。今天聽到山下有一群肥羊要經過都打起精神盡起寨中存糧飽餐一頓后傾巢而出只盼能大撈一筆脫離這缺吃少穿的窮苦日子。
誰知這塊骨頭卻不是很好啃那支大戶人家的車隊居然有幾十個壯丁保護還都武藝精熟狠保護車隊。這讓那些白波賊又是惱怒又更能確定這確實是一群肥羊不然的話為什么要這么拼命地攔在路上不準他們搶掠?
想著寨中存糧已盡若是這一戰敗退以后就要再次落入悲慘的窮日子里英雄氣短苦不堪言。一眾白波英雄想到此處盡皆眼圈泛紅怒吼連連舍生忘死向那些頑抗的敵人攻去。
白波英雄奮起拼命那些家將立即便抵擋不住被殺得連連后退許多忠勇的家將都慘死于賊寇刀下魂斷他鄉。
數十名悍勇的賊寇一路狠殺渾身浴血地沖到車隊近前斬殺了擋在前面的家將沖進各輛大車中便要搶掠。
車中那明媚少女偷偷掀開車窗簾看著幾個滿身鮮血的賊寇舉刀沖來那猙獰的模樣嚇得她芳心亂跳連忙放下簾布心中驚惶無已。
一個賊寇眼尖看了她的花容月貌陷在車簾后當即驚得大叫道:“這里有個美嬌娘兄弟們不要放走了!”
他身邊的賊寇聞聲食指大動都狂呼著沖過去便要搶奪美女。玩夠之后說不定還能賣個好價錢讓山寨中的物資儲備再增多一些以渡荒年。
守在大車前的家將們看他們沖來都面上失色。這車中小姐是家主千叮萬囑一定要平安送到洛陽去的若是她失陷在這里所有人都是死罪會被嚴厲的家主當場處死!
各家將當即挺起刀槍與賊寇猛烈拼殺卻還是擋不住潮水般洶涌而來的賊寇紛紛被斬殺當場防線漸趨崩潰。
就在車中少女嚇得花容失色之際在東面的大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向這邊滾滾而來。
一個童聲尖叫道:“不好有賊寇洗劫良民老大快些除暴安良啊!”
話音未落便聽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震天響起一名白波賊被疾馳而來的戰馬撞飛骨斷筋折倒在地上狂叫不止。
車中少女又驚又喜忙回頭看去從車窗內隱約看到一騎高大的黑馬狂馳而至馬上一名高大男子手持巨大戰戟英俊無雙的臉上現出怒色狠狠一戟刺去將一名匪挑到空中遠遠地摔開去鮮血自那匪胸腹中狂噴而出倒在地上痛苦呻吟扭了幾扭便不動了。
少女一看那男子面容不由大吃一驚:“天下的男子也有這么俊俏之人倒是從未見過。而且那戟如此長大顯是十分沉重他如何揮舞得起來還形若無事一般?”
眾白波賊見小頭目被那半途殺出的男子一戟刺殺都悲憤莫名狂呼著向那邊沖去要集眾人之力斬殺敵寇再揚白波軍的雄威。
封沙揮動方天畫戟如游龍般漫天揮舞凡靠近他身邊的白波賊都被他一戟刺中要害慘死于地。
見同黨死傷慘重余眾漸漸不敢上前。封沙卻不肯罷手拍馬疾馳殺入白波賊眾之中戰戟狂揮重重砸在他們的頭上、身上砸得他們骨斷筋折腦漿迸出死狀甚慘。
車中少女呆呆地看著那英武男子放手狂殺白波賊芳心亂跳又是害怕又是欽慕。她平生最欽佩英雄豪杰如今見了這男子如此英勇不由芳心動蕩心中暗有思慕之意。
那些負責護衛她的家將早已死傷大半此時也無力幫著進剿白波賊只是團團護住車駕為傷者裹傷敷藥看著那于敵軍圍困中的高大男子神威凜凜地放手大殺白波賊既驚且佩。
那些白波賊越戰越是害怕己方數百人將他團團圍住卻連他一根毫毛都傷不到反倒死傷近半滿地都是本山好漢的尸體。這樣的恐怖的敵人又是從哪里跑出來的?
一個小頭目挺刀逼著部下去進攻封沙看著他那枝沉重長大的方天畫戟忽然腦中精光一閃終于想起他的來歷不由嚇得面色慘白放聲大叫道:“大家快跑我們打不過他的!胡將軍就是被他殺的他就是……”
話音未落封沙已拍馬沖來戰戟狂揮劈殺了面前擋路的嘍羅鋒利戟尖狂刺而來重重刺在他的咽喉之上連頸骨一并刺斷把他的話都留(更新最快)在了肚子里。
這話雖然還未說完但那些白波賊都是胡才舊部哪里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想到那傳說中的恐怖人物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都嚇得魂飛魄散掉頭便跑。許多白波賊連刀槍都丟了只想快些逃掉若被他追到身后哪怕你拿的是削鐵如泥的寶刀一樣要被他一招刺死絕無還手之力。
封沙拍馬追殺一路刺殺了數十名賊寇見余眾逃散也不追趕撥馬而還看著那滿地尸和受傷者頗多的家將們微微皺眉沉聲道:“你們還好吧?”
家將們忙拱手致謝都道:“謝將軍救命之恩!若非將軍趕來我們都要被白波賊殺掉了!”
封沙拱手謙謝那些家將問起封沙來歷封沙只是搖頭不說。那些家將也就知趣地不再問只顧忙著照顧傷者將他們抬到大車上準備送到前面去醫治。
封沙戰了一場只覺胸前傷處隱隱作痛也跳下馬來牽著馬到巖石邊解衣為自己上藥但見傷處繃帶已經被染紅傷口在戰斗中已經迸裂了。
那些家將遠遠看到他傷得如此之重還有余力斬殺上百白波賊都驚佩不已低聲稱頌。
封沙繞到巖石后面避開眾人的視線解開繃帶露出胸膛取出自制的傷藥正要敷上忽聞香風襲來一名少女輕移蓮步自巖石那邊緩緩走近溫聲道:“將軍可要賤妾幫忙么?”
封沙聞聲一呆這聲音便似出谷黃鶯般清脆動聽聽得他心中一陣搖蕩畢生中未曾聽過如此美妙的聲音。
他緩緩轉過頭去想要看看單以聲音便能如此誘人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樣子。一看之下更是呆住了。
從那邊走過來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模樣美麗至極他平生所見女子少有及者也只有那曾與他有過一夕之歡的諸葛夫人才能與她比擬。
她的身材窈窕纖腰盈盈一握走動起來如(更新最快)弱柳扶風一舉一動盡顯嬌媚。那般骨子里的媚態竟不下于那嫵媚多姿的陽安公主甚至猶有過之。更令人吃驚的是這般嬌媚的少女竟然只有十五六歲一臉的清純模樣眼睛漆黑明亮似水波般蕩漾的眼神落在封沙臉上竟看得他心旌一陣劇烈的搖蕩不能自制。
封沙怔怔地看著她自己也在驚訝自己的失態。如此美貌的少女突然出現在這荒效野外讓傷重未愈的封沙神魂飄蕩竟在這一刻便將這少女的美妙倩影深深地印在心頭。
他在吃驚于那少女的美麗對面的少女也并不比他強。看著這英武男子健美的身軀**的胸膛玉頰漸漸紅霞泛起胸前鹿撞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二人默默對視天地間一切都不在他們眼中。只有對方那俊美至極的面容映在眼中便至天荒地老也無法忘卻這一刻的對視。
不知這樣過了多久天空中鳥兒凄厲的嘶鳴驚醒了他們。封沙這才感覺到胸前一陣劇痛低頭看時傷口處緩緩流出的鮮血已經流滿胸腹。不由心頭震動這少女為何竟有如此大的誘惑力竟能讓自己忘動疼痛只顧看著她那對明亮雙眸?
那少女低頭看去掩口失聲驚呼心中驚愕不知他流了這么多血怎么還能穩穩地站在那里?
她自來冰雪聰明心念一轉便知是為了自己他才忘了止血心中又愧又喜又痛忙上前接過封沙手中傷藥小心地敷地他的胸膛傷處。
她一向養尊處優雖然稱為歌伎卻一向被當作尊貴的小姐養在莊中何曾見過如此重的傷勢。一邊手忙腳亂地為封沙上藥一邊嚇得臉色白含泫欲涕。想到自己害他流了這么多血更是愧疚不已。
封沙默默地看著她替自己上藥那股淡淡的幽香自她身上傳來沁人心脾讓他又是一陣迷茫。
當藥上好后少女小心地替他掩好衣襟(更新最快)臉紅心跳地想著那健壯的男子胸膛斂衣盈盈拜倒嬌聲道:“小女貂蟬拜謝將軍救命大恩!”
封沙微微皺眉似乎覺得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偏又記不起來。
貂蟬偷偷地抬起眼睛小心地看著他輕聲道:“大恩不敢言謝敢問將軍尊姓大名也好讓妾身每日念誦向天祈福祝將軍福澤綿長。”
封沙看著她那對迷人雙眸心中一蕩立即收斂心神沉聲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等萍水相聚這便拜別若是有緣他日自能相會!”
他深深一揖提起豎在巖石邊的方天畫戟大步走開一臉冷峻毅然之色竟不再回頭看貂蟬一眼。
看著他傲然離去貂蟬輕輕咬住櫻唇心中又是傷感又是哀怨想不到他如此驕傲竟不肯多看自己一眼難道自己真的不值得他一顧嗎?
無良智腦站在巖石頂部正看得高興忽然看到封沙絕然而去不由錯愕忙飛身躥到馬頭上鉆進狂野天星耳中心中暗自納悶。
那些家將已經收拾好了一切只等貂蟬上車。見封沙縱馬馳去都不禁拜倒在地恭送這救命恩人遠去了。
待到狂野天星馳到四下無人的荒野中無良智腦自它耳中爬出站在馬頭上奇怪地叫道:“老大你是怎么啦那么漂亮的美眉你居然那么無禮地對她!你這不是殘酷傷害她自尊心嘛!”
封沙面容寒冷如冰沉聲道:“此等女子過于嬌媚足可攝魄勾魂。我可不想再讓一個小姑娘傷上一次!”
無良智腦愕然看著他想起那詭異的諸葛山莊和那美艷動人的山莊女主人頹然跌坐在那一堆黑色馬鬃之中長嘆道:“老大你還是忘不了她?”
封沙冷然不語默默地注視著遠方任由狂風打在他那冷峻的臉上臉上毫無表情只有深深藏在眼底的那一抹傷痛隱約泛起無法抹去。
※※※
烈日當空大道上一支商旅正在匆匆地趕路。
一名華服老者騎著馬在隊伍前側緩緩走著勒馬停步擦擦頭上流下的汗水看著商隊向前走去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他是這支商旅的領頭人和他一起來的都是荊州南郡的商家。這一次他們是從南郡買了糧食來打算送到司隸一帶到洛陽那富庶之地賣了糧食買些鐘表、肥皂回去可望大賺一筆。
想到那洛陽出產的鐘表老者也不禁好奇。象那般木制鐵做的東西怎么能自己活動還能按時行走這倒是一件奇事。這般稀奇之物價值自然高昂。可是荊州也是富庶之地大族中財寶甚多卻無這般珍奇物件只要能把鐘表運回去就是抬高幾倍的價格照樣有人會來買。到時候他們幾大商家一定要聯合起來抬高鐘表的價格努力多賺一些。
還有那洛陽特制的肥皂洗手甚是干凈比豬胰臟之類的別的東西都好用。雖然也很貴不過大戶人家最愛賣弄家里富貴若在飲宴之時能有這肥皂用來凈手主人家臉上也甚有光彩。因此若能多運些肥皂回去也肯定都能高價賣掉的。
這些東西都是剛問世不久還未流傳于世。這老者也是看了一個偷偷潛入荊州的行商拿出來這些奇物才知道的。他們都是商人世家眼光獨到一見這些奇物便知可堪大用。因此才有幾家聯合共同上洛陽買賣之舉。
洛陽雖然富庶卻是比較缺糧。若能將糧食送到那里去賣雖然賺頭不如鐘表那般大卻也能賣個好價錢。
唯一讓他擔心的是現在商隊已經進入了南陽郡的地界商旅的安全實在難得得到保證。
這南陽郡本來也是荊州的屬地按理本應歸荊州刺史劉景升管轄。可是后將軍袁術卻率軍占據了此地緊臨司隸與洛陽朝廷對抗。劉荊州雖然號稱是效忠朝廷對袁術的行為卻是不聞不問自己關起門來管著荊州其他各郡把這南陽一郡都丟給了袁術毫無派軍收復南陽郡之意。
南陽倒是沒有什么上好貨物百姓也都窮困便是世家大族也比別處的世家要窮一些因此各路商家都不愿到南郡做生意。可是南陽卻是自荊州各郡前往洛陽的必經之地自己帶著糧食到洛陽去做買賣袁術能讓自己平安過境嗎?
老者正想到此處便聽一陣鳴鑼聲響一支軍馬從前面奔來攔住了商旅的去路。當中打著一面大旗上書一個“紀”字。
那老者心中著慌忙拍馬上前舉目觀瞧見那支軍馬衣甲齊整足有上千人看上去象是正規的部隊不是剪徑的賊寇。
雖然見是官軍老者倒寧可遇到剪徑的賊寇好些。此地賊寇不過數百人自己這支商旅所帶的護衛也有上百人而且武藝都不錯那些賊寇未必便敢輕易來攻。可若是袁術部下正規軍搶起東西來怕不比賊寇手軟。
一騎戰馬向商旅馳來馬上騎士放聲大喝道:“來的是什么人?趕快停下!”
那老者向前看去見來的那人面色焦黃一雙小眼睛兩撇老鼠須身穿武將服飾忙上前施禮道:“將軍在上小人有禮了!敢問將軍尊姓大名?”
那武將舉目向天滿臉傲慢之色冷冷地道:“本將軍乃是紀將軍帳下副將荀正奉紀將軍令來此盤查過往行人。你那商旅是做什么的販什么貨物可有夾帶洛陽來的探子么?”
那老者忙陪笑道:“將軍小人們都是荊州南郡人哪里會有洛陽來的探子。小人這是送糧食到宛城去賣還望將軍行個方便!”
他湊上前去悄悄地將一串銅錢塞進荀正手中只盼他收了賄賂能放自己過去。
荀正抬起手來看看掌中銅錢仰天笑道:“想賄賂本將軍么?瞎了你的狗眼!”
他面色一整正顏厲色道:“大膽反賊竟敢冒充商旅到我南陽來刺探軍情。來啊都給我拿下!”
那支軍隊早已趁著他們說話的機會將那商旅虛虛圍住。聽得他一聲令下當即動挺起刀槍沖上前去指著商旅中各位商人、護衛的要害。
那些護衛本想反抗可是聽得那群士兵都在大聲叫嚷道是后將軍有令他們奉命盤查過往行人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而后面的軍隊又在源源不斷地向這邊涌來眾寡懸殊護衛們無可奈何只得棄下武器由荀正的部下看押起來。
后隊一個滿臉胡須的大將帶著親兵緩緩催馬走來。看著商隊中大車上滿載的糧食嘿嘿冷笑。
荀正迎上前去躬身施禮恭聲道:“將軍這群反賊已經盡數擒住了!”
商旅中人都大聲喊冤高叫道:“將軍冤枉啊!我們都是良民只想賣些糧食賺錢絕對與洛陽反賊沒有半點瓜葛!”
那將卻是袁術部下大將紀靈聞言冷笑道:“胡說!你們帶了這么多糧食要從我處過境擺明了是要去洛陽送給反賊的!反賊人數眾多只因糧草不足才一直無力進攻我們。你們送糧食去洛陽不是幫助反賊來攻擊我軍又是什么?”
他右手一揮厲喝道:“都給我綁了!”
一群士兵虎狼般地撲上去將商隊中人繩捆索綁捆得結結實實拴在糧車后面一路向北朝宛城行去。
待得到了宛城紀靈和荀正便去拜見主公袁術準備把這次從商旅中搶來的珠寶獻上再稟告他自己已經得到了大量軍糧以討袁術的歡心。
到了袁術的府第守門仆役忙去通傳。不多時袁術派人下令要二人進見。
二人一路走到后堂卻聽得一陣轟鳴聲緩緩傳來似黃鐘大呂悠遠綿長震動人心。
二人聞而心驚不知道是什么樂器能出這么沉悶悅耳的聲音。
走進屋里迎面看到袁術正身穿華服站在一個高大細長的方盒子前面捻須微笑。
那方盒子是豎直立起的長方體最上面是一個圓盤中間有兩枝針指向不同的方向。在方盒子下部卻是一個圓形的秤砣形物件似是黃銅鑄就在左搖右擺無一刻停歇。
二人看著那東西暗暗納罕。不知道這是什么怪物為何堂而皇之地擺在主公的房內?
袁術正看得高興聽得腳步聲響回頭一看是他們進來了便招手笑道:“快來看看這是陳蘭送來的奇物你們一定沒有見過!”
紀靈躬身施禮疑惑道:“主公這是什么?”
袁術笑道:“這便是洛陽城中新制出來的鐘表了!聽說洛陽城一帶各王侯之家、世家大戶都以有鐘表為榮可恨那些商家不肯賣到我南陽來反而想要偷偷運到荊州各郡換取糧草。幸好陳蘭帶兵在北面巡視逮到了一支商旅這才弄到一座上好的鐘表送到我這里來了。”
二人聞言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古怪東西就是近來有名的鐘表。荀正不由心里難過陳蘭能弄到這稀罕物送來討主公歡心主公必然高看他一眼。相形之下自己的功勞就要比他差得多了。
紀靈恭維了袁術幾句又將自己這一次出城逮到一支商旅獲得大量糧食之事說了一遍。袁術聽了更是高興連聲稱贊道:“你們干得不錯!這一下我軍的軍糧就更充足了!”
荀正又向上拱手道:“主公我們抓到那些商旅該怎么處置還望主公明示!”
袁術哼了一聲冷然道:“既然敢送糧食到洛陽去便是反賊同黨還問什么都殺了便是!所有財物一概充公糧草送到庫房其他的財物送到我府上來由我派人點檢清楚再入庫不遲。”
二將忙躬身應諾心里暗暗盤算幸好來之前已經先給自己留下了一份不然的話這些財物就都入了主公的私庫了。
當晚袁術大排宴席請了部下眾將都來赴宴。席上袁術令人抬出那巨大的鐘表一邊飲宴一邊指著鐘表炫耀在滿屋燃起的燭光之下看著那指針一點點地移動指向各個時辰一直喝到亥時方才盡興而散。
第二天那些商人和護衛便被綁赴街市以附逆之罪當街斬。他們雖然是大聲喊冤卻無人肯聽鋼刀過處人頭滿地亂滾鮮血灑滿街市情景慘不忍睹。
不僅是這一支商隊自北方洛陽方向來的商隊一旦被袁術部下軍隊逮到也是一樣下場。逮到商隊的軍士都封賞甚厚因此他們都瞪圓了眼只盼能多逮到些商人好一筆橫財。
由此以來凡是經過南陽郡的商隊大都被逮住斬天下商人一提到南陽袁術盡皆咋舌搖頭噤若寒蟬。
荊州廣有糧草洛陽工業達。丞相黃尚本想將本地的工業品賣到荊州換取司隸一帶急需的糧食卻因為袁術率軍攔在南陽而讓他的商業計劃接近于徹底破滅。
※※※
洛陽城東郊的大道上一騎戰馬如風馳電掣般自西向東飛馳而去。
馬上那名騎士身材高大修長相貌英俊面色冷漠眼底卻有一抹掩蓋不住的焦急之色催馬戰馬飛狂奔卷起一路煙塵向東方滾滾而去。
長長的路途轉瞬即逝。到了一處岔路他撥馬向北在小路上飛馳片刻來到一座莊院門前。
那莊院高大巍峨卻是年久失修早已破敗連大門都倒了下去只用籬門代替。緊閉的莊門前十幾個家丁腰懸刀劍懶洋洋地坐在那里閑聊。
遠處一騎煙塵滾滾而來。一個家丁偶然一抬頭看到那處煙塵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剛站起來要去查看便見那騎黑馬自遠方狂馳而來眨眼間便已到了近前。
那家丁大驚失色剛要上前攔阻卻見那高大騎士自馬上摘下一枝方天畫戟在空中揮舞著戟尖寒光閃閃直指前方。
一股暴烈氣勢撲面而來眾家丁都嚇得不敢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騎黑馬飛馳到莊門前那騎士持著長大沉重的方天畫戟力凝雙臂大力向前刺去。
轟然巨響聲起籬門碎裂被那一戟狂揮擊得變成一堆碎片。高大神駿的戰馬奮力一縱自那堆碎裂籬門上一躍而過閃電般地向莊中馳去。
眾家丁看得呆若木雞半晌才醒過神來高舉著刀劍吶喊著追上前去。
就在快要闖進門中時一個老成些的家丁攔住他們叫道:“不可入內!公主的命令難道你們都忘了不成?”
眾家丁這才省起想到公主當初搬到這里時曾站在大門前冷若冰霜地宣布道:“凡是男子便是三尺孩童也不可入內。有違此令者斬!”
當說完這句話后她便轉身絕然而去。羅帶飄飄向莊中而去那窈窕背影決絕無比。
一想到那幅情景眾家丁都是一陣膽寒。想到公主那冷漠的性格處置罪人時的果斷都慌忙向后退了幾步看看自己并沒有踏入門內這才放下心來暗自慶幸不止。
一個家丁輕撫著狂跳的心臟忽然想起叫道:“我們不追進去要是那個人沖進莊中對公主不利該如何是好?”
別的家丁也都醒悟過來惶然大叫道:“我們都是公主的家奴公主若有什么閃失我們盡都要滅族了!”
想到此處眾家丁心急如焚站在山莊門前便似拉磨毛驢般轉來轉去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覺不論前進后退都是死路一條當下萬念俱灰痛苦不已。
那個老成些的家丁也是面如土色想了一會忽然擊掌叫道:“我知道了!你們看剛才那人認得他是誰嗎?”
有人叫道:“少廢話你認得他是誰快說出來免得我們受他牽累!快說你是不是認識他?”
那家丁嘆道:“我哪里能有機會認識他!象他這樣的人物……”
已快被焦慮逼瘋的家丁們撲上去揪住他便要飽施一頓老拳怒斥道:“你這渾球不認得他還說什么廢話!”
老成些的家丁忙道:“我不認得他可是他那黑色神駒長大戰戟難道你們還猜不出他的身份來嗎?”
眾家丁聞言都驚得呆了抓住他脖領的手也都不由自主地松了開來。
終于有一個家丁軟軟地跪了下來以頭觸地顫聲道:“上蒼保佑我們有救了!”
別的家丁也都跪下來淚流滿面長嘆道:“幸好是他絕不會傷到公主。若是被賊寇搶進莊中我們滿門都要遭殃了!”
※※※
山莊的北側矗立著一座高樓。純由木料搭建而成雕梁畫棟甚為精美。只是年代久遠看起來有些滄桑之感。
在高樓的最上面一層一位白衣美女靜靜地站在欄桿之上。狂風迎面吹來拂動她的雪白衣裙輕輕作響。那美女立于狂風之中衣衫飄動看起來便似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
她的容貌美艷絕倫。玉容之上一片平靜遙遙望著遠方眼神空蒙似不將世間的一切放在心上。
她的一只手輕輕抓住高樓上的立柱衣袂飄飄姿態美妙至極。另一只手卻在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平靜無波的眼神中微微出現了一絲茫然一絲傷痛還有一絲慷慨赴死的決絕。
望著遠方晴朗的天空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正要從欄桿上縱身跳下去忽然聽到馬蹄聲急促傳來自南方迅向這邊接近不由微微詫異舉目向那邊看去。
陡然看到那神駿黑馬上的英偉男子她的呼吸一下子停滯下來默默地看著那男子臉上凝聚的焦急之色眼神微動明亮雙眸中仿佛蒙上了一層霧氣。
那一騎如閃電般地馳向高樓馬上男子仰頭看上去只見那白衣美女高高地站在樓頂欄桿之上狂風吹去她渾身的衣衫都在風中劇烈飄動整個人象要被風吹起來飄然遠去一樣。
她如玉般美麗的臉上一片平靜遠遠望著他疾馳而來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滿神秘便似釋迦拈花時微笑一般。
接著她舉起雙臂雪白紗衣自手上褪下露出了晶瑩如玉的雙臂。那白衣女子在陽光的照耀之下周身充滿了圣潔的氣息仿似天堂中飛來的天使一般。
望著那天使般的女子在欄桿上縱身躍起似要飛翔般躍向那茫茫天空飛馳而來的男子縱聲長嘯大聲狂呼道:“不要跳!”
在耳邊呼嘯的風聲之中她已經聽到了他的吼聲聽出了里面滿含的哀痛與愧悔在她沉靜的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虛空中來便自虛空中去。自己這一生便要在這奇特的男子面前徹底終止。
自己落到這一步也都是因為他的緣故不是么?
※※※
戰馬飛馳如閃電般向那高樓下的小湖躥去。
高樓之南樓門前方是一個平靜的小湖。碧波蕩漾湖邊花樹叢生景色甚是優美。
那當世一流的神駒縱身躍起在空中躍過長長的距離砰地一聲落在水中濺起了大片的水花。
與此同時天空之中那美貌白衣女子也自空中墜落如墮落凡世的仙子一般深深地墜入湖內清澈水花四濺霎時吞沒了她那嬌美的身姿。
騎上馬上的男子也隨著戰馬墜入湖水被弄得渾身透濕。他卻不管不顧只是奮力劃水向那白衣美女落水的方向劃去。
他的身上還穿著戰甲加上水濕的衣衫活動甚是不便。封沙用力劃著水一直沉入到水面之下到處搜尋著落水美女的蹤跡。
前前后后找了多遍他終于看到一個身體在水中掙扎扭動慌忙游過去從背后抱住她拖著她向水面上浮去。
被他抱住時她的嬌軀陡然劇顫了一下隨即便不再掙扎似是昏了過去任由他抱緊她軟綿綿的身子直向水上游去。
嘩啦一聲水響封沙自水下冒出頭來用力呼吸著單手劃水抱著身后那嬌弱身軀向岸邊飛游著。
到了岸上才看到兩個婢女尖叫著從樓中跑出來看到封沙渾身水淋淋的大步從水中走出懷中還抱著她們的女主人都驚得呆了。
此時狂野天星也從水中游起爬上岸來抱怨地嘶鳴了幾聲。
跑在前面的一個小婢看著封沙那英俊容顏心中一動看看公主伏在他的懷中似已暈去便跪了下去叩顫聲道:“奴婢叩見主上!”
封沙微一錯愕隨即明白這小婢就是那個無良智腦安插在她身邊的密探這一次若不是這小婢飛鴿傳書自己還不知道她已心萌死志若趕不及到這里來救她只怕便要錯失機會遺恨終生了。
想到此處封沙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沉聲道:“你快去燒一鍋開水來還有姜湯也要準備好要快些!”
那小婢慌忙叩頭退下拉住另一個婢女去準備武威王命令要的東西。
另一個婢女雖然不是無良智腦部下的暗探但也收了他不少錢算是被他收買了。見狀也不敢多言跟著那小婢慌忙退下心中惶惑生怕公主有什么三長兩短。
封沙將白衣美女平放在湖邊感覺到她已經停止了呼吸不著微微有些驚慌低下頭將唇印在她略顯蒼白的櫻唇上用力將一口清氣吹進她的體內。
這樣吹了幾口白衣女子微微睜開雙目看著那近在眼前的英俊容顏知道這男子又在對自己輕薄無禮又羞又怒卻是無力反抗渾身象灌了鉛般地沉重不能動彈香唇被他檀口堵著也無法說話只能輕輕哼著表示自己的不滿。
封沙見她醒了又驚又喜將她翻轉過來用力按著她的胸腹讓她把腹中喝下去的湖水都吐出來。那美女被他大手摸在身上只覺嬌軀陣陣軟雖然惱怒他又在無禮輕薄在自己清白身上亂摸可是轉念一想自己身上哪一處他沒有摸過便是這個身子也被他得去了早已算不得清白想到此處不由心灰氣沮瞑目不語。
封沙替她救治一番看看她已經性命無憂便抱起她柔弱嬌軀大步走進樓中找了一間臥房將她放在床上便動手脫她的衣服。
那美女心中驚惶只道他又要強施無禮想要掙扎卻是渾身乏力只能憤怒地瞪著他期望他能心生愧疚自慚而退。
封沙對她譴責的目光視若不見只顧脫光她的衣服露出了雪白完美的身子喚了那小婢來拿著毛巾為她擦拭身上水漬。
那小婢見是主上做事自然不敢多說只能按照他的命令端了好些熱水進來又送進燒好的姜湯便小心地退了出去掩上了門。
封沙也脫去了水濕衣甲**著上身將那白衣美女香軟的嬌軀抱在懷中便起毛巾沾了熱水在她**的身體上擦拭。
白衣美女被他抱在懷中又脫光了衣服被他擦拭羞不可抑卻也知自己身為弱質女子沒辦法反抗這強壯男子只能閉目不語一動不動地任其所為。
封沙一邊小心擦拭一邊忍不住看著她那誘人的嬌軀只見嬌軀雪白豐滿纖腰卻是盈盈一握令人憐惜。而那高聳酥胸嫣紅蓓蕾更是誘人遐思。
看到此處封沙雖是面色冷靜如常心中卻也不免有些搖蕩擁著這性感誘人的溫軟嬌軀頗有些不能自持。
雖是如此他手中動作卻毫不停頓快替她擦干凈身子抱著她放在榻上蓋好了棉被掩住了那艷光四射的**嬌軀。
那冷漠美女被他放在床上本已自份必然要被他再次凌辱誰知半晌之后他仍未上床不由微微有些意外睜開美目卻見他站在床前渾身水淋淋的看著自己呆呆地怔。
被他那雙明亮深邃的眼睛盯著她也忍不住心中搖蕩面色微紅寒聲道:“你為什么要救我?”
封沙默默地看著她緩緩道:“為什么要尋死?”
她那冷漠的臉上陡然現出一絲紅潮眼中微有恨意顫聲道:“你做的好事還要來問我!”
封沙面色平靜眼底微有愧色沉聲道:“已經過了這么多日子了你為什么要在我回洛陽之前急著自盡?”
她緩緩閉上眼睛又回復到先前那樣古井無波的表情漠然不語。
封沙靜靜看了她半晌伸出手去伸進她的被子里握住了她的手腕。她雖是嬌軀劇顫卻沒有反抗任由他握著。
半晌他將手從被中抽出平靜地道:“原來如此。”
雖然他的聲音甚是平靜可是他的眼中卻不可遏止地閃爍著興奮的光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