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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陵扯出那方白色的緞布，那是衣服上裁下的一角，是上好的姑蘇白緞…穆陵看見了一朵精致的梅花，這是修兒的衣服，是修兒的。</br>
——“這你還不信我？”唐曉低低笑著，“摘星樓化作灰燼，怎么還會留著這樣完好的衣料？穆陵，你的心上人真的沒有死，她還活著。只是她不敢來找你，聰明如她，認定是你放火要她死，而事實上，也只會是你做的，是不是？五哥？”</br>
穆陵手心一滑落下寶劍，死死攥住繡著梅花的白緞，青筋根根凸起白骨似要破皮而出，“修兒…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為什么，為什么不來找五哥…”</br>
唐曉閃身躲開穆陵，他知道此時的這位太子，已經不需要再去畏懼，這時候的穆陵只是一個情海求生的可憐男人，渾身都是致命的軟肋。</br>
唐曉沒有立即動手，他沉著的觀察著穆陵，唐曉從來都不知道，感情可以這樣動搖一個堅不可摧的冷酷男人，竟然比熊熊的烈火更加能摧毀一個人。</br>
穆陵艱難的平復起情緒，赤紅的眼睛閃著跳躍的火苗，“她在哪里？我的修兒在哪里。”</br>
——“你一定可以見到她，她就在…”唐曉突然并攏兩指，貼唇鳴起清亮的馭馬哨音，玉逍遙嘶鳴一聲，高高揚起前蹄，迅雷之勢踢向穆陵…</br>
唐曉此舉并不在穆陵意料之中，玉逍遙性子巨烈，步伐敏捷有力，穆陵一個躲閃不及，心口雖然躲過，卻還是被玉逍遙重重踢向了下腹，身子甩出去半丈遠，倒在了厚厚的落地上。穆陵撐起身，才一張口已經吐出鮮紅的血水。</br>
汗血馬見穆陵被玉逍遙踢倒，瘋狂吼叫著與玉逍遙廝纏到一處。</br>
唐曉撿起穆陵落在地上的寶劍，拖著長劍一步一步走近難以起身的穆陵，神色陰狠中帶著得逞的笑容。</br>
——“你…你要殺了…殺了我？”穆陵按住下腹，怒視著走近自己的唐曉。</br>
“弒兄會遭天譴，我不會親手殺你。”唐曉輕輕拂過穆陵的寶劍，嘖嘖道，“真是一把難得的寶劍。”</br>
“你要做什么…”穆陵在劍刃的青光里看到了自己蒼白恐懼的臉，“你要做什么…”</br>
唐曉朝穆陵伸出手，見穆陵挪動著身體想要避閃，唐曉一個使勁拉起重傷的穆陵，把他沉重的身體搭在了自己的肩上，穆陵的雙腳已經使不上力氣，任憑唐曉肆意拖扯著，走向那匹狂暴的玉逍遙。</br>
見兩匹馬纏斗的難舍難分，唐曉袖口滑出一把匕首，狠狠刺進汗血馬的背，汗血馬痛嚎著狂奔進林子深處，一路血水四濺…</br>
玉逍遙見主子出手，很快恢復了平靜，圓圓的大眼瞪著越來越虛弱的穆陵，伸長脖子想去嗅一嗅他死了沒有。</br>
唐曉咬緊牙扛起穆陵，把他覆上玉逍遙的馬背，牽起馬韁走向上林苑的那頭，他仿佛已經可以聽見不遠處滾滾的海浪聲，離他的成功越來越近…近在咫尺。</br>
——“修兒…”穆陵嗚咽呻/吟，“我要見…修兒…”</br>
“你見過她的。”唐曉沒有回頭，聲音無情決絕，“這些日子，你每天都見著她。她已經重回岳陽，修兒就是修兒，再難都可以在岳陽扎根，甚至，她可以輕而易舉的…重回司天監。”</br>
——“是她…”穆陵抽搐著臉，“果然…是她…程渲…程渲…我早該猜到的。”穆陵痛苦的臉上溢出寬慰的笑意，“總算…她沒有去天涯海角，就算她…怨恨誤解我…還是…在五哥身邊…”</br>
穆陵的聲音漸漸低下，他釋然的昏厥在玉逍遙背上，再也說不出話來。</br>
暮色落下，給了唐曉最好的掩護，唐曉望了望天空，朝著和刺墨約定的地方走去…</br>
客棧里</br>
莫牙和程渲回到客棧時候，天都已經抹了黑。</br>
掌柜探出頭：“二位回來了？是煮碗面，還是吃些炒菜？”</br>
——“沒肚子吃了。”莫牙摸了摸吃撐了的肚子，“吃了一路，再吃就要吐了。”</br>
程渲憋著笑，撫著把手往樓上摸去，莫牙轉過身，“程渲，等我吶。”</br>
掌柜嘿嘿笑著，還不忘目送這對小兒女，“也不知道這個小客棧，是不是快要辦喜事嘍…沒準…已經是一鍋熟飯了…”</br>
回到程渲屋里，莫牙才坐定喘著氣，只見程渲從袖子里摸出一個茶果子，咔吱一聲咬下，蹦脆蹦脆的吃的歡實，唇齒間都滲出香甜來。</br>
——“程渲”莫牙有些不理解，“你吃的也不比我少，還搶了我半個梅花糕…怎么你還有肚子吃？還有這個茶果子，你什么時候買的？”莫牙咽了咽口水，“好吃嗎？”</br>
程渲也不說話，咀嚼的更加大聲，像是挑釁著莫牙，莫牙牙一口好牙也不是白長的，蹭的躍到程渲身邊，張嘴就要去咬她手里的茶果子。</br>
——“莫大夫太不講理，自己吃不成，倒是搶上了。”程渲一口吞下剩下半個，鼓著腮幫子道，“就不給你。”</br>
“嗨，這犟脾氣，非得治治。”莫牙一個餓虎撲食把程渲壓在身下，雙唇蠻橫的堵住程渲的嘴，靈巧的舌尖鉆過她細密的齒縫，搶奪著程渲還沒來得及咽下的茶果子，“我還就非要吃了。”</br>
莫牙奪下一口，美滋滋的舔了舔唇角，“甜，真是甜，比梅花糕都甜。”</br>
身下的柔軟讓莫牙有些魔怔，怎么忽然又…餓了…莫牙的喉結動了一下，又一下，他戀上了身下的美好身體，戀的不想起身，只想賴在上面。</br>
程渲推了推他動也不動的身子，從袖子里又摸出一個茶果子，遞到莫牙嘴邊，“還有一個，你拿去吃，壓著怪沉的…要是肋骨壓斷，莫大夫給治不？”</br>
——“我會接骨…”莫牙喉嚨動了動，“怕什么…我什么都會…”</br>
程渲又去推他，莫牙一把按下她撲騰的膀子，沙啞著聲音道：“別動，你再動，我可真的忍不住了…”</br>
程渲向下看去，見莫牙那處的小兄弟又立了起來，把褲子撐的如同個帳篷，莫牙見程渲看著自己兄弟，也是臊的慌，吞吐著道：“程渲…不關我的事…自打認識你，那兒就跟管不住了一樣…我也難受…”</br>
程渲不敢再動，莫牙壓抑著情/欲，綴吻著程渲的額頭，鼻尖，臉頰，直到她溫潤柔軟的唇尖，莫牙如同愛撫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讓他死也甘愿的寶物。</br>
——“我就親親你，別怕。”莫牙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就親親你…”</br>
程渲閉上眼，感受著莫牙的唇尖觸過自己的臉，滑向她修長的頸脖，莫牙開始輕微的用力，吮著她的耳根，聲音如同一團火，“程渲…程渲…一定要等到成親嗎…”</br>
程渲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她已經在莫牙的情網里淪陷，早已經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她的身子也開始難耐的躁動起來，嘴里發出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低吟，一聲一聲，誘著莫牙的心智，像是最最烈性的情藥。</br>
莫牙支起肘，急促的解開程渲領口的綰扣，冰肌雪膚映入眼簾，莫牙忍不住低低的嘆出聲，“程渲…”</br>
莫牙想覆上那片柔軟密地，才一壓上，好像碰到了什么異物，莫牙好奇摸去——摸出一塊面具，就是白天他戴著逗弄程渲的那個。</br>
——“程渲。”莫牙深吸著氣，“你趁我去買別的，不光偷著去買了茶果子，還去買了這個？”</br>
程渲睜開眼，她看見莫牙執著面具，眸子里流光飛舞，“送給你的。”</br>
“你真傻。”莫牙摟緊她，狠狠親了口她的唇，“程渲，你真的傻氣的很，我從沒見過比你還傻的人。”</br>
“你見過幾個人？”程渲眨了眨眼。</br>
莫牙一個使勁又把程渲壓下，“有了你程渲，我再也不要見別人，我的眼里，只看得見你一人。”</br>
簡陋空蕩的房間里，剎那間彌漫起炙熱難耐的情/欲氣息，兩雙黝黑朦朧的眼睛執著對視，映著彼此最美好的臉龐。</br>
——“程渲…”莫牙腦中一片空白，低呼了聲埋頭吻下，唇瓣纏綿，狠狠探尋著程渲的深處。程渲的口腔里有讓他沉迷的香甜，引的人一嘗再嘗，舍不得松開。</br>
莫牙的動作愈發激烈，見程渲漆黑的發絲垂散在頸邊肩上，潔白的衣裳被粗魯的自己拉扯著露出白雪一樣的肩膀。</br>
莫牙想起了在大寶船上——自己偷窺著換衣服的程渲，她的青絲垂蕩，遮住了吹彈可破的冰肌雪膚，雖然只看到點點香艷，但那也是莫牙從沒見過的美好。</br>
程渲不是從天而降的累贅，她是莫牙的寶貝，勝過一切的寶貝。</br>
莫牙咬唇止住自己難耐的熱情，他發呆的看著程渲半露的香肩，呼吸聲越來越低啞。莫牙伸出手心，猶豫著想覆上，那像一塊磁石，吸引著他難以掙脫。</br>
程渲的身體在這一刻忽然動了動，這一動，讓莫牙迷失了心智，他覆上了那片溫熱，這一覆上，萬劫不復莫牙也愿意。</br>
莫牙吻上程渲的肩膀，掌心把她的衣裳狠狠的向下扯著。莫牙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又該怎么去做。他耳邊回蕩著一個聲音——程渲是你的，只是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