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顯杰墨眉微揚,注視著白弦依。
“我......沒有身體不舒服。”白弦依被看得一陣心虛,只得乖乖招供。
“之前為什么不想去宴會?”林顯杰替白弦依將耳邊掉下來的碎發(fā)扶到耳后,問。
他早看出來她不是真的身體不舒服,卻始終沒有猜透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出身低微,沒有家世背景,你是林氏集團的二少爺,我這樣出現(xiàn)在你家的宴會上,恐怕會顯得格格不入吧。”白弦依低著頭,苦笑。
如果一定要打一個比喻的話,她大概就是裝潢豪華別墅中最廉價的一件物品,仿若踏錯了世界一般。
“誰說你沒有家世背景,你是我的妹妹,不就是最好的家世背景?”林顯杰說話時頓了會,怕嚇到她,所以在她面前,還是將她定位成妹妹。
聽見妹妹兩字,白弦依心中愈發(fā)苦澀。
她不想做林顯杰的妹妹,更想直接和他表明心意,可是現(xiàn)在她不優(yōu)秀,又有什么資格說喜歡他?
“嗯。”她有些失落地點頭。
“別擔(dān)心,父親很喜歡你,這次生日能看見你,他一定開心。”林顯杰拍了拍身邊的車。
“走吧,遲到了就怪你。”
白弦依也不再多想,動作利索地鉆進車中,兩人回了白天去過的造型會所,林顯杰為白弦依挑了那套白色禮裙。
簡單清雅,很符合白弦依現(xiàn)在的氣質(zhì),再搭配上他為她配的雪花系列的首飾,白弦依清麗脫俗的美感愈發(fā)被凸顯出來。
她骨架很好,氣質(zhì)又絕佳,這一套搭配好像就是為她專門定制的一般。
發(fā)型設(shè)計師將白弦依一頭柔順的黑發(fā)的發(fā)尾卷成大卷,隨性披在雪白的肩頸后面,勾勒出優(yōu)美的弧度。
兩人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半個小時。
林家包下了整個鴻騰酒店來舉辦這場宴會,酒店外豪車云集,車子剛剛停下,侍者上來開門,白弦依和林顯杰下車,往大門口走去。
白弦依一直微微闔拳,離宴會大廳越近,掌心鎖得越緊。
二樓的陽臺上,有人坐在大理石制成的石凳上休息,關(guān)舒童遠遠看見白弦依和林顯杰的身影,嬌聲笑起來。
“我說杰哥這次怎么會遲到半個小時這么久,原來是為了她。”
陽臺上坐著各家千金,都不喜歡大廳父輩討論的生意經(jīng),聚在外面聊天。
“她就是前陣子和杰哥緋聞鬧得滿天飛的白弦依?”
一個穿著粉色禮裙的女孩沒好氣道,見兩人白弦依手搭在林顯杰胳膊上,兩人并肩而立,便是一對璧人,看得她牙根都酸了。
“就是,顯杰哥哥什么時候喜歡這種作精了。”
千金中又有人附和道。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參加這種類型的宴會,希望不要出什么問題才好。”關(guān)舒童嘆了口氣,故意加重了第一次幾個字的音節(jié),語氣嘲諷十足。
聞言,之前還在酸白弦依的幾個千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同樣的算計和幸災(zāi)樂禍。
她們恨不得白弦依在宴會上出點事情。
那位穿著粉色禮裙的女孩冷笑,端著一杯紅酒站在了陽臺邊緣,看著白弦依越來越近,翻轉(zhuǎn)手腕,高腳杯中的紅酒傾瀉而下。
她算計好了距離,紅酒全部灑在白弦依頭上,而她身邊的林顯杰卻滴酒未沾。
白弦依全心的注意力,都在待會怎么面對林顯杰的家人上,頭上忽然傳來一陣涼意,順著頭皮滑落到臉頰,順著下巴往下掉,染紅了價值不菲的禮裙。
她猛地抬頭,只見一個穿粉色禮裙的女孩揚著手中的高腳杯,正在朝她冷笑。
白弦依深吸了口氣,行,這張臉,她記住了。
林顯杰看向上面時,那女孩已經(jīng)早已經(jīng)溜走了,他表情極冷,見白弦依出丑,周圍不少人在發(fā)出怪笑聲,他脫下外套,蓋在白弦依頭上,帶著她進了門。
“你怎么這個時候才來!”林月吟終于看見弟弟的身影,急忙走過來,劈頭蓋臉一頓責(zé)備。
“姐,給她找身禮裙。”林顯杰顧不得道歉,只丟下這樣一句話,拉著白弦依去了自己的休息室。
“......”林月吟滿腔不悅憋在心口無處發(fā)泄,但她知道那件事情更緊迫,聯(lián)系人準(zhǔn)備禮裙去了。
“曉月,你剛剛也太颯了,就是要給那個小賤人一點顏色看看。”一位穿著藍色禮裙的女孩解氣極了。
她們這幾個人從小就在這個圈子里面長大,平時因為林顯杰水火不容,現(xiàn)在倒是因為一個白弦依冰釋前嫌了。
“我們這些先來的都沒輪到,這個小丫頭有什么資格站在杰哥身邊。”穿著粉色禮裙的女孩嗤笑。
一時間她成為幾位千金中的焦點,幾人興致勃勃聊起來。
關(guān)舒童默默地勾了下唇,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半個小時后,曉月幾個人正聊在興頭上,林顯杰帶著白弦依過來了。
幾人倏地變了臉色。
白弦依目光冷冽,掃視了一圈,素手輕抬,指著叫曉月的女孩,“就是她。”
林顯杰看了眼身邊的保鏢。
兩個保鏢走上去,不由分說地架起曉月往外走,曉月被嚇壞了,其他人更是驚惶無措。
“杰哥,你這是做什么!”曉月經(jīng)過林顯杰,不死心地拽著他的衣角。
林顯杰冷冷將衣角扯開,“我正式告訴大家,小依是我的人,誰為難她,就是和林家過不去。”
一時間,原本都還在幸災(zāi)樂禍的人都面面相覷。
林氏集團現(xiàn)在雖然仍是林穹掌權(quán),但大部分實權(quán)都已經(jīng)落到了林顯杰身上,他們清楚知道這句話的分量。
一場烏龍結(jié)束,林顯杰牽著白弦依找到了林月吟。
“姐,抱歉,我遲到了。”林顯杰淡淡道,哪怕是在親生姐姐面前,那張臉依舊嚴(yán)肅冷漠。
“行了,爸爸氣壞了,你快去解釋一下。”林月吟擺擺手,目光又落在白弦依身上,這小丫頭倒是個天生的衣架子,隨便挑的一件禮裙,都被她穿得別有一番韻味。
“你就先跟著我吧。”林月吟淡聲道。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