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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懷疑

    ,權臣的早死原配 !
    她的懷疑
    溫盈從忠敬伯府回到侯府, 與沈明霞、孫氏一同去了主母那處,把在忠敬伯府的事給交代了。
    主母是從沈寒霽和溫盈的口中知道李清寧自尋短見的事情的, 所以一聽到裕王妃也在忠敬伯府, 便瞬間明白了此番是裕王妃故意發難。
    思索了半晌,主母道:“此事,我先去與你們的祖母說一說, 看看她如何說的, 你們便先回去吧。”
    三人出了福臨苑,分道而行前, 溫盈還是對著二人微微一施禮:“今日我也不承想那裕王妃竟然也在, 讓二嫂六妹掃興了。”
    然, 她是知道的, 但是如今場面話已經練就得像沈寒霽那般利索了, 張口就來, 半點也看不出破綻。
    孫氏倒也是與她說起場面話:“一家人,莫要在意這些,今日這宴席分明就是鴻門宴, 好在我們去了, 不然指不定她們還會以人多欺負人少。”
    一旁的沈明霞回想了一下, 在忠敬伯府時, 溫氏的那架勢, 就算對方再多幾個人,也未見得能是她的對手。
    沈明霞的目光落在了溫盈的身上。心想, 她確實該重新審視這溫氏了。
    三人分別后, 沈明霞復而回了福臨苑。
    畢竟方才說得不仔細, 所以沈明霞便與自己的母親再把溫盈在忠敬伯府的話重復了一遍。
    主母倒是半點驚詫之色都沒有,端起茶水飲了一口。
    “娘, 你怎一點都不驚訝溫氏的改變?”
    主母抬眸看了眼她,不疾不徐的道:“何止是你三嫂在改變,你三哥,二嫂都在改變,你難道就沒有發現?”
    沈明霞想了想,才恍然道:“好像是,三哥給人的感覺變了,可準確的說是什么感覺,我也說不清楚,但就現在看來,他好像有些粘著溫氏了。而二嫂的話好像平和了許多,沒有以前那般針對溫氏了。”
    主母笑了笑,繼而道:“人哪有一成不變的,遇到一些事情后,不變的話只會被摒棄。再說了,你三嫂有你三哥,有你娘來教導了小半年,怎可能同往日而語?”
    沈明霞嘟囔道:“今日看到溫氏嘴皮子利索懟裕王妃和陳娘子的模樣,我驚愕得連嘴巴都差些合不上了。”
    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比起往日那軟軟弱弱的樣子,我覺得還是現在的溫氏看起來順眼些。”
    回了云霽苑的溫盈,絲毫不知道自己竟然所做,在沈明霞的眼里,竟然還順眼了。
    一路回了云霽苑,溫盈才知道沈寒霽竟然也在府中。
    她回屋后,他也從書房回來了。
    溫盈在屏風后邊換下今日赴宴所穿的繁瑣衣裙,問外間的沈寒霽:“夫君今日不用上值嗎?”
    沈寒霽把手支在了軟榻的茶幾上,微微傾身半倚著茶幾,手輕握成拳的托著下頜,饒有興味的目光落在那薄薄的屏風上。
    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應她:“調值了。”
    溫盈動作一頓,疑惑的問:“為何要調值?”
    沈寒霽不疾不徐的道:“你今日要進那虎穴,我如何能沉得下心來當值?再者我留在府中,也好在你受欺負的時候,立即趕去給你扳回一城。”
    溫盈聞言,嘴角淺淺一彎。不可否認她被他這幾句話逗得有些心情愉悅。
    難怪人人都喜歡聽好聽的話,喜歡聽甜言蜜語,能讓人心情愉悅的話,誰能不愛聽?
    沈寒霽又繼續道:“但看來用不上我,你也能自己把事情完美的解決了。”
    溫盈詫異道:“你怎知曉的?”
    等了片刻,溫盈沒有等到他的回答,正要轉身瞧一眼外間的人時,身后有人拿了架子上的衣服,嗓音低醇的道:“伸手。”
    溫盈被他忽然出現在身后嚇得一激靈,轉頭嗔了他一眼:“走路怎半點聲音都沒有?”
    沈寒霽眸子含笑:“軟底的鞋子,如何有聲音?”頓了一下,再次提醒:“伸手。”
    溫盈沒有反應過來就隨著他的話張開了手臂,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都已經給她套上了衣袖。
    緩緩拉上衣袖的時候,小指指腹一側順著她的小手臂緩緩劃上。
    溫盈手一麻,尾椎骨都跟著發酥,忙拉住了衣襟,往前走了幾步,自己套上了另一邊的袖子,拉攏衣襟后才轉身小瞪了他一眼。
    “我自己來,不勞煩夫君了。”都不用懷疑,他肯定是故意的。
    沈寒霽臉上的笑意更甚,聲清嗓潤的道:“那你便自己來吧,穿好衣服,我與你去個地方。”
    “去哪?”
    “城外楓林。”
    溫盈詫異地看向他,以為他是要去會會公主他們,但又聽到他說:“楓林的景色時下最美,再過幾日,楓葉落完了,便沒有那么美了,今日你心情好,我也空閑,不如一同去看看吧。”
    *
    今日約莫巳時末,李幼儂才隨著顧芙華一同到了楓林。
    微微掀開簾子,便遠遠見到了亭子外的楓樹邊拴了一旁油黑得發亮的駿馬,亭子中還立有一個頎長挺拔的背影。
    現在這個時辰出現在楓林中的,除了是靳琛,別無他人了。
    一身黑色的武者短打,干凈利落,散發著隱隱懾人的威嚴,腰間別了一把腰刀。
    遠遠望去,英姿挺拔,卓爾不凡。
    顧芙華顯然也看到了靳琛,便對身旁的李幼儂說:“比起金都中年齡同輩的貴胄子弟,我覺得靳評事更加的出眾,幼儂你覺得呢?”
    李幼儂收回目光,看向芙華,隨而認真的對比了一下。
    尋常世家子弟,她見得不少,雖然皆為文質彬彬,可是他們的身形薄得像是風都能吹走,且還經常會與女子調笑,輕浮。
    最重要的是看著笑臉迎人,但實則她看得出來,他們笑得都不是真心的,虛虛偽偽。
    雖然她與靳評事見過的次數不多,也不了解,可想起在瀑布后的山洞中,短暫的相處也能看得出來,靳評事雖然是板著一張臉,但出乎意料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明明看起來靳評事比較可怕一些,可事實卻是那些笑得溫柔的人反倒可怕很多。
    對比之后,李幼儂才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們與靳評事比不了。”
    顧芙華看她這么的認真思考,再而這么聽到她的贊同,心下微驚。
    可要知道,這幼儂雖然看著單純,可卻是最能分辨出善惡。
    讓她覺得好的,或許那靳評事真的是良人也說不定。
    馬車停在了亭子外邊,靳琛轉身朝著馬車望去。
    不一會馬車停在了幾丈之外。在顧芙華的陪同下,李幼儂下了馬車。
    顧芙華與她一同進了亭子,靳琛朝著她們行禮:“見過殿下,顧二姑娘。”
    李幼儂在顧芙華半個身子后邊,抬眸看了眼他,見他臉上并沒有什么怒氣,心里頭才松了一口氣。
    ——好像并沒有生氣。
    也可以說——她也看不出來他究竟有沒有生氣。
    顧芙華把她從身后給揪了出來,拉到身前,再而與靳琛道:“幼儂便交付給靳評事了,還望靳評事能照顧一二。”
    靳琛頷首。
    得了允,顧芙華才轉身,走回馬車那邊。
    被留在亭子中的李幼儂低著頭,手指輕絞著手中的帕子。
    靳琛本就是捕快出身,善于觀察,她這小動作分明就是緊張不已。
    靳琛目光看了眼不遠處的馬車,又看了眼一片嫣紅的楓樹林,思索了幾息之后,便開了口:“林中風景好,可要進林子走走?”
    李幼儂愣了一下,抬起鳳眸看了眼他,然后想了想,才點了點頭。
    李幼儂在靳琛這里,似乎沒有太過防備。
    但畢竟當日還是靳琛把李幼儂從山洞里邊的帶出去的,所以自然是多了許多的信賴。
    點了點頭后,她忽然又道:“我與芙華說一下。”
    隨而轉身,顛顛著小碎步跑出了亭子,與芙華說了一聲。芙華看了眼靳琛之后,便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李幼儂隨而又小碎步的跑了回去。
    二人從另一側走出了亭子,往楓樹林里邊走去。靳琛先行,李幼儂步子偏慢地走在他身后,二人相距很寬,約莫半丈。
    靳琛逐漸放慢腳步,讓她跟了上來。但就算是跟上來了,她還是慢他半步。
    明明就是個公主,應是高冷傲氣的,但現在靳琛身后的公主,卻似個小媳婦。
    靳琛嘴皮子不厲害,所以便思索著如何與她開口。
    但靳琛還未開口,身后的小媳婦就開了口。
    “靳、靳評事……”
    靳琛回過神,微微轉頭看向身后側的她,“嗯?”了一聲。
    李幼儂垂著腦袋,小聲道:“我想靳評事肯定因為賜婚的事情覺得很困擾,我會想辦法讓父皇收回成命的,靳評事不要太過困擾。”
    她說的辦法,也就是“假意離宮出走”,靳琛已經在沈寒霽那處聽說過了。
    “不是很困擾。”靳琛腳步一頓。
    李幼儂沒反應過來,直接就與他并肩了,然后愣愣的側頭抬眸看向他,不明白他為什么不走了。
    靳琛轉身看向她,面色沉靜:“那日在山洞中已有冒犯,若公主是尋常女子,臣也會自請負責。”
    “可你沒有冒犯我呀?”李幼儂睜著一雙眼眸,純凈得沒有一點雜質。
    靳琛聞言,微微蹙眉,而后道:“宮中,無人與殿下說男女之防的事情嗎?”
    李幼儂搖頭:“有呀,我母妃和嬤嬤都常與我說不能與男子親近,不可讓男子看了身子。”說到這,李幼儂回想了一下,然后耳朵微紅的問:“難道我們算是親近了?你也看了我的……”話語忽然戛然而止。
    她說著話的時候見靳琛臉色終于有了一絲的變化,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手忙腳亂的把自己的嘴巴捂了起來。
    雖然不懂男女之事,但也是知道羞的,且也隱約的感覺到了自己方才的話似乎很羞恥。
    靳琛原本是雷打都不動的人,且也不解風情,但就剛剛有那么一瞬間,他竟生出了一種被調戲了的錯覺。
    還是被眼前這個只到他胸口處,性子軟軟的公主調戲的錯覺。
    靳琛輕咳了兩聲,繼而轉身繼續往前走,李幼儂見他走,她也跟著走。
    靳琛思索了半晌后,才想到了合適的說詞:“那日,臣與公主衣衫不整的相見,后來背著公主出來還被外人見了,已經有損公主的名聲了,我若不負責,只怕會讓公主被人非議。”
    聽到這,身后傳來一道非常軟非常輕的聲音。
    “可我也被人議論習慣了,我不怕的。”
    聲音非常非常的輕,但靳琛的耳力何其的好,怎么可能聽不見。
    聽到她的話,他想起了以往只要在金都聽人提起這個七公主,都是說她如何如何的癡傻。又說沒人真心愿意娶這么一個姑娘,要是肯娶的,都不是真心的,不是想要得到財勢權勢的,就事見色起意,畢竟公主還是個美人兒。
    娶了公主能得到財權,美色,何樂而不為?
    皇上至今未給她擇婿,約莫也是這個原因。怕她下嫁后,就她那又軟又乖的脾氣,估摸著受了委屈也憋著不說。
    “既然賜婚已下,我也不覺得為難,若是公主愿意,這婚便可成。若是公主嫌棄臣官銜低下,配不上公主,臣便與公主一同到皇上的跟前,跪求皇上收回成命。”
    李幼儂還從來沒想過愿不愿意這回事,她一直都想著他不會愿意,他現下忽然這么一說,她竟不知道該怎么回他。
    可她知道的是……
    “不成的,你若是去求的話,父皇肯定會遷怒與你的。我去求,父皇肯定以為是我不想嫁,而不是你不想娶……”
    靳琛嘆息了一口氣:“殿下,離宮出走不可取。”
    李幼儂瞪大了雙眼,驚訝的看向他,片刻便紅了耳根,因自己要做的蠢事被發現了,很是窘迫。
    靳琛淡淡的問道:“皇上疼愛殿下,若是殿下失蹤了,會讓皇上和貴妃娘娘心急如焚,食寢不安,殿下就不心疼嗎?”
    李幼儂思索了一下,然后點頭:“心疼。”
    “而這婚事已經人人盡知了,往后公主的婚事……便是臣的婚事,或許都受到影響。”靳琛想了想,還是如實與她說了自己的影響。
    還想向走,衣擺卻是被人輕輕的拽住了。
    靳琛低頭一瞧,便見自己的衣擺被一只白嫩柔軟的小手給拽住了。
    視線往上抬,便見七公主表情為難,一雙似乎氤氳著水光的鳳眸直直的看著他。
    李幼儂似乎要下一個很大的決定一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才開口:“若不然我們先成婚,等過一兩年,我再與父皇說我們不合適,到時候和離,靳評事你再娶你喜歡得姑娘,你看如何?”
    靳琛眉梢微微往上挑,想要告訴她,他對待婚姻并非兒戲。但看她如此,知曉要是不應,或許她還會想其他會傷到她自個的辦法。
    沉思了片刻,靳琛點了點頭:“那便如公主所言。”
    聽到他終于認同了,李幼儂瞬間松了一口氣。霎時間朝著靳琛綻開了笑顏,嬌媚不勝收。
    “終于想到法子了,那我是不是不算是恩將仇報了?”李幼儂笑著問靳琛。
    靳琛微微撇開了視線,點頭。
    李幼儂的心里頭頓時輕松不已,轉頭看向滿林子的緋色樹葉。
    此時恰好有一陣風,吹落了楓葉,也卷起了地上的楓葉,霎時間美不勝收。
    李幼儂瞧直了眼,驚嘆了一聲“真美”后,便歡快跑進了那卷起的楓葉中,朝著靳琛笑吟吟道:“靳評事,這楓林真美,我從來沒見過這么美的林子。”
    李幼儂不愛出宮,是因為總能聽到一些不好聽的話,所以基本上都是芙華進宮尋她。就是那次去金月庵,也是因想幫溫盈才去的。
    靳琛負手站在不遠處,看著那七公主笑靨如花,笑容純凈,反倒覺得是自己配不上這樣單純的姑娘。
    許久后,顧芙華才看見他們二人從林中出來,李幼儂臉上是帶著笑意的。
    顧芙華頓時松了一口氣。看樣子,這算是成事了,等回去后,再給溫娘子傳去這個好消息。
    *
    溫盈收到七公主和靳琛的婚事算是半成的消息,已經是傍晚了。
    之所以說是半成,是因為七公主提的那個“過個一兩年就和離”的話。
    七公主雖是這么說,但溫盈多少有些了解靳表兄的。他對任何事情都是認真對待的,大概不會同意和離。
    但愿經過一兩年磨合后,二人會相守相伴,白頭偕老。
    再說她會這么晚才知道這個消息,是因與沈寒霽也去了楓林。
    雖去了楓林,但也特意避開了七公主靳琛他們那一行人。
    靳琛他們約在南邊的林子,他們則去了北邊的林子。
    說是去看景色,但沈寒霽卻是吩咐人在地上鋪了毯子后,在她的身旁睡了半個時辰。
    等他醒來,天色也不怎么早了。
    他本說只睡半個時辰的,但溫盈見他睡得比較沉,也就沒有喚他,讓他再睡一會兒。
    看著他沉睡的樣子,溫盈隱約察覺出一些不對勁。他白日睡的次數越來越多了,但都是睡個把時辰,這樣總讓她覺得有些不安。
    她擔心他是晚上不睡,只有白日睡那么一小會。
    這人是肉體凡胎,吃食與睡眠都是缺一不可。吃食偶爾吃得少一些是可以的,但長期吃得少,人都會扛不住,更別說這睡眠睡得少了,久而久之,會死人的。
    因為心中的顧慮,溫盈悄悄地蹲守。假意睡著,半夜再試探他是不是真的睡了。
    夜半,閉著眼眸假睡的溫盈感覺到了身旁的動靜。
    沈寒霽似乎坐了起來,就坐在床頭,便是沒有睜開雙眸,溫盈也隱約的感覺到了他的視線,他指尖懸浮在她的眉上。
    描繪著她的眉形,她的鼻梁,她的唇瓣。
    好似在用指尖來把她的樣貌刻進心底一般。
    溫盈心底微微一顫,但隨之而來的是因他這等舉動帶來的困惑。
    他曾說過,夢中那躺在身側的死人,變成了她的臉。
    會不會……如今困擾他的,已然不是那乳娘的心結了,而是關于她的心結?
    半年前,在淮州去青山寺那一次,他們二人分開算命。
    起初她不知曉那算命的和沈寒霽說了什么。
    但后來青竹與蓉兒念叨過算命先生滿口胡謅,說三爺注定無妻無子,更過分的是,竟然說娘子天生短命之相,青竹說他當時差些沒把攤子給掀翻了。
    蓉兒后來也與溫盈提起了,她便也就知道了。
    或許旁人都覺得這算命是無稽之談,荒謬至極。可只有她與沈寒霽是最為清楚這到底是荒謬,還是事實。
    當時,溫盈也覺著那時夢中出現過的夢,不會虛夢實現。
    可如今一次又一次的遇險,總讓人想多幾分。她尚且會多想,難免沈寒霽不會比她想得更多。
    雖如今不想談什么感情,只做一對尋常夫妻,有親情便可了,可她還是隱約感覺到了沈寒霽對她的感情。
    情情愛愛一事,半年前的她最為了解。
    若換做是她。那會她在經歷過沈寒霽多次遇險,回回都差些丟了性命之后,得知他可能真的注定會死,那她也會寢食難安。
    她尚且會寢食難安,對于本就被夢魘了幾乎二十年的沈寒霽來說,這折磨恐會增漲數倍。
    或許白日在她的身旁入睡,是因她是醒著的,若有危險,能第一時間喊醒他,所以才能有幾分安心。
    而晚上,夜深人靜,悄無聲息,更是讓他分不清夢魘是真是假,也不知她是否還是平平安安的,所以難以入眠。
    溫盈在心底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在這么一會,她對他生出了幾分心疼。
    沈寒霽在看著溫盈的時候,感覺到了有一只軟若無骨的小手在他的腰間輕撫,有一下沒一下的,讓人頓時酥麻。
    沈寒霽伸手進被衾之中抓住了溫盈作亂的手。
    溫盈睜開了眼眸,杏眸中泛著盈盈笑意,似會勾人一般,輕笑道:“長夜漫漫,夫君若睡不著,我們便做些別的。”
    沈寒霽眸色幽深,低沉著嗓音:“阿盈你的膽子,似乎大了。”
    溫盈的耳根雖然都是紅的,且耳熱臉熱,但嘴角卻還是勾著笑意,眼神帶著幾分嫵媚,聲音輕輕柔柔:“那還是因夫君教導有方。”
    沈寒霽聞言,松開了她的手,眉梢上挑,薄唇勾起笑意,兩臂放在兩側,一副任妻采擷的模樣。一雙黝黑的黑眸中更是噙著曖昧的笑意,嗓音低低沉沉的道:“既然如此,便望妻多憐惜。”
    溫盈:……
    沈寒霽真的是——太妖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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