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正在打磨石鍋的敖慎停下動作仔細聽了聽,他好像聽到了白溫星的聲音,但又感覺不太真實。
正在他準備繼續打磨石鍋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放下石鍋起身去看看,確認一下剛才她是不是喊了他。
他走到那邊,遠遠地看到她倒在地上,他臉色一變,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快速過來把她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
此刻的白溫星白皙的皮膚上布滿紅疹,密密麻麻渾身都發紅,那模樣瘆人無比。
敖慎看了眼旁邊咬了幾口的野果,心中頓時明白。
他一手摟著白溫星,一手拿起那個野果,迅疾趕往部落。
“昂力!”敖慎大喊著跑到昂力的房子前,他忍著怒意把手中的那個野果摔在地上。
聞聲出來的昂力看看那個被摔得稀巴爛的野果,再看看渾身起紅疹的白溫星,心中明了。
他湊過來查看白溫星的情況。
“沒事沒事,呼吸平穩,沒有生命危險,皮膚上這些涂點藥就好了。”確認沒有生命危險,他大大松了口氣。
吃了解毒丸的白溫星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是過敏來勢洶洶,緩解過敏帶來的所有不適需要一點時間。
現在所有的癥狀都緩解得差不多,就剩下皮膚上的紅疹。
“那個黃色的野果我吃了幾口。”白溫星整個人有些暈乎乎的,她虛弱的說了一句。
昂力神色凝重,慶幸地說道:“幸好你只是吃了幾口,聽說其他部落的雌性也吃了那種果子出事了,直接沒救回來死掉了。”
“你沒事,涂點藥過幾天就好了,以后不要再吃那種野果。”
白溫星無力地閉上眼睛,腦袋輕輕靠在敖慎的身上。
那種要命的玩意她是不敢碰了。
有了這會兒的過敏情況后,她覺得那些她沒吃過的野菜野果都得謹慎對待,一不小心過敏就麻煩了。
解毒丸還剩兩顆,不能把這么寶貝的東西消耗在治療過敏的事情上。
“你趕緊去配藥,我先送嬌嬌回家,等下我讓阿尤過來拿藥。”聽到沒有生命危險,敖慎陰沉的臉色緩和了幾分,他說了一句,抱著白溫星回了家。
正放好肉的阿尤聽到動靜,聞聲過來,他還沒靠近白溫星看一眼,就被敖慎打發去昂力那邊拿藥。
一聽是白溫星的藥,他毫不猶豫地跑到昂力那邊等待。
回到家,白溫星被小心地放在草窩中。
因為身上的紅疹,她整個人都說不出的發癢難受。
她抬手想抓一下,立馬被敖慎抓住了手,阻止她去撓。
為了更方便照顧她,他縮小身子,坐在旁邊陪伴著。
“別去撓,越撓越癢,涂了藥不會這么難受,再等等。”他壓著嗓子輕聲哄道。
皮膚紅得觸目驚心,她又這樣懨懨的樣子,讓他心里很緊張,生怕她一個沒熬住就死了。
“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在那邊摘野果。”敖慎握著她有些發涼的手,一臉自責。
白溫星輕輕一笑:“這不是你的錯,就算你在我身邊,我想吃那種野果,你也會摘給我吃,我吃了還是會過敏。”
“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對這種野果過敏。”
“以后不碰了。”
這要是那個野果是敖慎摘給她吃的,她過敏了,他就會更加自責。
“本來就這么嬌嬌弱弱不好養,吃個野果還中毒。”敖慎嘴里冷冰冰丟出一句吐槽。
白溫星忍不住糾正:“不是中毒,是過敏。”
他瞪著她說:“沒什么區別,都讓你半死不活的。”
她無話可說。
“好累,想睡覺。”過了一會兒,睡意上頭,她瞇上眼睛想睡覺了。
那只握著的大手猛地用力捏了下她的手,痛得她叫了聲,困意也退了不少。
“你弄疼我了。”她想把收回自己的手,卻被他緊緊地握著。
她掙扎無果后,放棄了。
“不許睡,等涂了藥再說,萬一死掉了怎么辦?”敖慎霸道的話語中滿是不容反駁的強硬。
白溫星也是絕望了,她半瞇著眼睛看著他。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其實真要死,跟她醒著還是睡著沒有關系,該死還是要死。
問題是現在她沒有生命危險。
她就是犯困啊。
可這個大巨人就是不管,但凡她瞇上眼睛想睡覺了,他就用力捏捏她的手,捏痛了就清醒了。
被捏了幾次后,她本就有些紅疹的手更加雪上加霜。
白溫星很崩潰,敖慎簡直就是在虐待她!
這么想睡又不給睡的折騰了好一會兒。
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阿尤拿藥過來了,白溫星大大的松了口氣。
上完藥馬上就能睡覺了。
敖慎急切的從阿尤手中接過那一大碗散發著苦澀味道的藥糊糊。
他伸手剛碰到白溫星的衣服,猛地想到什么,扭頭對旁邊擔憂看著的阿尤說:“你在門口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我要給嬌嬌涂藥。”
“嗯!”阿尤快速跑到門外,拉好門簾,跟個門神似的守在門外。
敖慎這才上手把白溫星身上的衣服脫了。
微微的涼意傳來,讓她很尷尬的掙扎起來。
敖慎不管她軟綿綿的掙扎,直接把她抱起來,在下邊鋪了一層獸皮,讓她躺在獸皮上,開始涂藥。
白溫星整個人都使不上力氣,只能任由他把味道怪異的藥糊糊涂抹在她身上。
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指拂過她的身體,緩解著那些紅疹帶來的痛癢。
“敖慎,我能不能睡覺了?”她開口問了一句,她真的快撐不住了。
敖慎看了一眼她困得要死的臉色,開口說:“等藥涂完,有沒有什么感覺?”
“有點涼涼的,沒有其他的感覺。”白溫星感受了一下,除了有點清涼并沒有其他什么感覺。
隨后她輕聲嘀咕了一句:“希望我不會對這些藥過敏,別到時候那個野果子沒弄死我,反而被這些草藥弄死了。”
敖慎的動作僵住,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猶豫了一會兒,他把已經涂抹在她胸口的藥糊糊抹到了她的手臂和雙腿上。
把四肢有紅疹的地方都涂抹了藥。
“想睡就睡吧,我會守著你,要是哪里不舒服跟我說。”他擦干凈她胸口殘留的草藥,拉過獸皮蓋在她身上,安撫了一句。
她那涂抹草藥的四肢無力地癱著。
如果真的會對哪個草藥過敏,只是在手腳上,情況不會太糟糕。
清涼的感覺在四肢彌漫,大大緩解了紅疹帶來的不舒服感。
“敖慎……”白溫星喊了他一聲,意識再也撐不住昏睡過去。
那么兇猛的過敏被一顆藥丸壓下,一番起伏折騰,身體緩過來需要一點時間。
敖慎坐在旁邊,繃緊著神經,目光緊緊地注意著她被涂了藥的四肢,以及她的呼吸情況。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他沉著氣等待著。
等了一會兒,他擦掉她手臂上的一點藥看了看下邊的皮膚,確認紅疹緩解了不少,也沒有出現其他什么狀況,他這才掀開獸皮,把藥涂在白溫星身上的紅疹處。
紅疹沒有嚴重,反而好了不少,這藥可以用。
就這樣,睡得不省人事的白溫星渾身被涂抹了草藥,外邊又裹了一層獸皮。
小小的一條,就跟剛出巢的小蟲子一樣,有點可愛。
就算那些草藥不會讓白溫星過敏,敖慎也不敢大意,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等著她睡了一覺清醒過來。
等到她身上的藥糊糊變干脫落。
白溫星清醒過來后,整個人都有勁了。
只是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敖慎慢慢地拿著她身上已經變干的藥塊。
此時此刻的她,身上殘留著黑不黑綠不綠的藥物殘渣,干濕都有點,那樣子別提多邋遢。
白溫星慢慢坐起身,順手拉過旁邊一條干凈的獸皮蓋在自己身上。
殘留在身上的藥糊糊讓她的身體看著不忍直視也就算了,重點是現在她還光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