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樓歌從公司忙完回到逍遙居的時候,顧寒舟已經在等著她了。誰能知道去舟山考察的男人會回家比自己還早?心下,是有欣喜在涌動的,她喜歡他早早歸家。
女孩下了車便撲入了男人懷里:“不是去考察嗎?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考察完了就回來了。”男人言語很淡,女孩卻能感受其間柔情。
兩人一起用餐,樓歌還想探聽一下司涵的消息,卻被男人一句:“信我,別再問,一周,必然完璧歸趙。”堵住了接下來要說的話。她自然信他,她信他超過自己的生命,不然這一連串的事情,她不會什么也不查,什么也不問。
女孩囁喏了句:“可我姓宋嘛……”卻也沒再繼續追問司涵的下落。
------
下午7點,夕陽還未徹底落下,懶洋洋的灑進逍遙居的客廳,映出了一室金碧輝煌。散著墨色長發的女孩穿著白色純棉家居裙百無聊賴地趴在陽臺,出水芙蓉,楚楚動人。
顧寒舟還沒有回家,比起自己剛回來那段時間,他回得越來越晚了。
她當然知道他很忙,執掌顧氏和博達,任何一邊都足夠他忙得徹夜不歸也不讓人意外,他也來了電話讓她先吃飯。
可是她還是在等他,想與他一起進餐,不知什么時候養成的習慣,她習慣生活里有他,一如習慣他的親吻和擁抱。雖然日日相見,宋樓歌此時還是覺得自己,很想他。
思及此,女孩甜美出聲:“李嫂,幫我把飯菜打包吧。”
李嫂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小姑娘這是什么意思,笑著去辦了。
女孩身著白裙,踩著高跟鞋,拎著飯盒,有些雀躍地往顧寒舟辦公室走。這段日子她沒少往這邊跑,總辦的人都認識她,也沒人攔著。
剛走到門口,女孩就聽到辦公室有嚴厲的女聲:“總之,你要娶她就是不行。”
隨后是清冷的男聲:“我知道了。那母親覺得我娶誰才行呢?”
貴氣的婦人仍是板著臉:“我覺得小裳就不錯。”
知道偷聽不好,但是女孩仍是沒忍住,站在門口。
清貴的男人嗤笑一聲,不再接貴婦人的話。就這樣?都不替自己說下話嗎?女孩有些委屈的想著。
婦人似乎也是覺得自己語氣太過堅硬,又嘆了口氣服軟道:“這C市的世家千金隨你挑,你干嘛非得娶一個孤女?”
“母親,當年你和父親舉案齊眉,不也到底是意難平嗎?最后落得個勞燕分飛怪得了誰?你說我到底為什么要娶她?”
意難平?顧母意難平?在聽墻角的某人覺得顧寒舟的話里信息量有點大。難怪她始終覺得顧寒舟對顧母,尊敬有余但是親近不足。
顧母似乎是沒想到自家從小彬彬有禮的孩子會說出這樣的話,氣得手指都顫抖,這話誰都可以說,就是他顧寒舟不能說,當年如果不是為了他,如果不是為了他……
顧母顫抖著揚起手,似是想打面前清冷的男人,終是顫抖著又放下去:“總之,她不可能進我顧家的門,你不信,大可以試一試。”撂下這么一句話,貴婦人便冷著臉踩著高跟鞋往外走。
門口的女孩察覺到婦人要出門,一時間躲也躲不了,進去也不合適,只好抱著餐盒站在原地。婦人出門就看著在門邊的女孩,心火更甚,扯出一抹冷笑,充滿恨意地瞟了女孩一眼,沒做停留,徑直離開。
樓歌卻被那一眼瞪得心里發涼,那種恨意……
這種時候,不知道顧寒舟怎么樣,她只是聽到了兩人的爭執,不知道她的顧寒舟是何表情,又是何種心情,正在門口遲疑之際,里面的男人卻開口了:“還不進來?”聲音無甚波瀾,女孩有些忐忑的進門。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還沒說完,女孩便被男人扯了過去抱在懷里。
感受到了,顧寒舟心情是低落的,不然不會把頭埋在她肩頸良久不語,男人身高189cm,而她只有168cm,差了不少,這姿勢很是別扭,但此刻,男人明顯需要她的懷抱。
女孩揚起沒有拎飯盒的那只手,慢慢輕輕地撫著男人的背脊,像哄一個孩子一樣,無聲安慰著他。
他說過的,母親對他很重要。
她知道的,他對于忤逆母親,必然很是難過。
又過了許久,樓歌覺得自己站得腿都麻了,卻仍是沒有動,他需要她的懷抱,她就可以一直站著給他擁抱。男人終于抬起了頭,臉上仍然沒什么表情。
“來給我送飯?”聲音不復往日清冷,竟是有些沙啞。
“不是,是來陪你吃飯。”女孩嬌聲答到,同時嫣然一笑,拉過男人帶著涼意的手掌,將他帶到桌前。顧寒舟只覺得她就是那繞指柔,縱然他百煉成鋼,仍是逃不過,美人柔情。
顧寒舟沒有拒絕,兩人一起進餐,有聲無聲,皆是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