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見了顧母,樓歌其實是有些心神不寧的。到底當年是多大的仇怨,才能讓顧母這么不待見自己?誅心?有那么容易么?但是顧母胸有成竹的樣子不似玩笑。
女孩趴在沙發上用手支著下巴百無聊賴地想著,顧寒舟最近好像特別忙,回來得比較晚。他好像很孝順?和母親關系很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顧母心結難解,他會怎么選擇呢?他會不會不要自己?自己是不是要調查一下上一輩的事情?
正入神地胡思亂想著,俊逸的男人就邁著大步進來了,見女孩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等著自己吃飯的樣子,冷硬的心柔軟成一片。
是什么時候起呢?下班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要回家,好像是從她來逍遙居住開始?
女孩腿上的傷疤已經有脫落的跡象了,但是她沒有提要走,自己當然更沒有要她離開的意思,男人對每天回來和女孩一起吃飯的生活感到和滿意,如果……可以睡在一起他應該會更滿意。
男人走過去揉了揉女孩的頭:“在想什么呢?”
女孩抬頭就碰上男人寵溺而溫情的目光,揚起甜甜的笑容:“你回來啦!”
男人笑著嗯了一聲,抱起女孩往餐廳那邊走。
“哎,”女孩低聲驚呼,“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我不知道你可以走?我喜歡抱著你,你不是已經發現了?”男人理所應當。
女孩無言以對,任由男人抱著自己。
后來的后來,兩人反反復復回憶這些短暫的甜蜜,以此作為支撐余生的養料,只是當時惘然,甜蜜到底可以多甜蜜,大概還是要在悲苦中浸泡過才能體驗吧。
“阿舟,你媽媽對你很重要吧?”
“恩,怎么這么問?”
“覺得你媽媽不喜歡我呀。”女孩話語嬌氣得不得了,男人很是受用。都說平日里清冷的女人撒起嬌來跟讓人抵抗不住,顧寒舟深以為然。
“呵,又擔心婆媳關系了?”男人取笑她。
“哎,你這個人,我認真的呢!”女孩一臉憤然。
“恩,不喜歡就不喜歡,可以少見甚至不見,不用為這種事擔心。”
女孩沉默,他是不是,沒有想過娶自己?所以自己完全不用擔心?想到這點,女孩不知為何心里有些失落,她也知道他們甚至沒認識多久,自然是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這失落來得不合邏輯,但它確實存在,慢慢席卷身心。
終于還是扛不住失落,拋開自尊問了出來:“你就沒想過娶我嗎?”女孩扁著嘴,一副不滿的樣子。
男人被她瞬間不開心的樣子逗笑,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解釋一下,但是還是忍不住逗女孩:“這么迫不及待嫁給我?”
看男人不正經的樣子,失落更甚,沒心情說話了,女孩悶頭吃飯不想理他。
見女孩是真的在乎,男人心里那詭異的滿足感又升起。
“真是笨,這種事情還要我特地說嗎?等你年紀夠了,我們就去領證。”男人笑著哄著女孩。
樓歌詫異抬頭:“那你讓我不用管……”婆媳關系?女孩有些說不出口。
男人親了親她的臉頰,愛憐極了:“是不用管,我母親性格強勢,你主動迎合必然會受不小的委屈,你以為我會舍得?”
“你……”很溫暖很感動,她的男人怎么可以這么好啊?女孩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這樣的他,怎么可以放手?怎么放得開手?女孩撲進男人懷里。
男人被女孩蹭得又要起生理反應了,板起臉訓斥樓歌:“要鬧多久?還吃不吃飯了?”
女孩自然是感受到了,男人的反應,笑嘻嘻地從男人懷里鉆出來。想了想,又親了親了男人的臉頰這才回自己的座位坐好。
終究沒有跟男人說今天和顧母見面的事情,他最近已經很忙了,她不想做他庇護下的花朵,她要與他并肩而立。
后來的樓歌無法停止嘲笑當年的自己,太年輕也太自負,如果當時告訴他,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