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鄭清澄悄悄的從鄭府的后面小門走了出來,她有些擔心云深,實在想去看看他。
剛走了幾步,便聽到后面的門又響了一下,她驚慌的轉過身。
燕生正靠在門邊淡淡的看著她,這讓她有些心虛,低下頭不敢看燕生的眼睛。
燕生其實已經在后門等了很久了,和這個姐姐相處這么久,他也有些了解她,善良聰慧勇敢,這都是她的優點,可是有個最大的缺點,太單純了,遇見了云深就會失去理智。
“你要去哪里?”燕生冷冷看著鄭清澄。
對面的女子不自在的抬起了頭,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向燕生,“阿生……”。
“罷了,我送你去,太晚了下次別一個人出來。”燕生徑直向前面走去。
等到了王爺府,燕生摟著鄭清澄的腰一下子帶她翻墻進去了,“一個時辰就出來,不然我就闖進去了。”
鄭清澄趕緊點了點頭,轉身悄悄的向云深房間走去,路過花園里的假山時,隱隱約約好像看到了一個男子的身影,鄭清澄向前走的腳一頓,慢慢回身。
是云深,那個男子是云深,鄭清澄知道。
她慢慢走過去,輕輕從背后抱住了他,沒忍住她抽泣了起來。
早就聽到了腳步聲,也聞到了鄭清澄身上特有的藥草香,所以他沒有回頭,任由鄭清澄抱住了自己,看著蕭瑟的月色,聽著背后女子的哭泣,云深覺得自己也有點鼻酸。
“不管你要做什么,有什么后果,我都與你夫婦一體,我都會和你共同承擔。”鄭清澄不想去質問,也不想去勸他,只是更加緊的環住云深的腰。
“云深,我愛你,我會永遠愛你勝過愛自己,也勝過愛這個世界,哪怕付出生命。”鄭清澄語無倫次的越哭越控制不住,整個人都抽搐著。
被抱著的云深臉上面無表情,可是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指甲狠狠的掐進了手心里,像不知道痛一樣。
他知道鄭清澄想說什么,他想要這份愛,他也想哭,可是他不配,手里滿是鮮血的人不配擁抱她。
過了很久很久后,鄭清澄才放開了云深,轉身就走。
半個月后。
蘇菱和汾陽在屋子里說著話,自從上次鄭清澄向皇帝說了汾陽的事情以后,寧家也開始發力,所以沒過多久,皇帝便同意了汾陽和寧景琰的婚事。
而祝御風知道這件事后,氣憤的指著汾陽的鼻子罵了半個時辰,一口氣沒上來,便倒了下去,現在還在國公府躺著。
“汾陽,你和寧景琰的婚事什么時候辦啊?現在大局已定,你們也終于可以成親了。”蘇菱笑著說道。
在一旁正摸著蘇菱肚子的汾陽愣了一下,害羞低下了頭,“寧大人的意思是還是等二殿下和縣主成婚之后,免得沖撞了,畢竟陛下那邊非常關注他們的婚事。”
蘇菱也愣了一瞬,嘆了口氣說道,“是啊,清澄那傻丫頭到底還是要嫁給云深了,我勸過她好幾次,嫁給云深對她百害無一利,可她就是不聽。”
汾陽同樣無奈的搖搖頭,“縣主對我和景琰也有恩,若是她出了事情,我們也不會放任不管的,王妃就不要擔心了。”她摸了摸蘇菱的肚子,抬頭笑道,“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小王爺,能夠健健康康的出世。”
深夜,云深在皇帝的寢宮,冷淡的看著皇帝急切的吃下他帶來的藥。
自從那次事情以后,云霆暗中調查了云深給皇帝吃的藥,但沒有查出什么不對的地方。倒是老皇帝現在已經對此藥上癮,只要一停藥就渾身沒勁,頭暈目眩,只好讓云深悄悄的定期送藥過來。
吃過藥的老皇帝重新恢復了精力,開口道,“深兒,和澄兒的大婚準備的怎么樣了?”
“回父皇,準備的差不多了,已經送過去了聘禮,就等大婚儀式了。”云深淡淡的說道。
“那就好,等你們大婚了,我看看給你們哪塊封地。前幾日澄兒來說,還是覺得京城沒那么適合她,問等你們大婚以后能不能去她的封地青城生活,被朕給回絕了。”
“深兒也是想要離開京城生活的吧?”皇帝試探著問道。
喝著茶的云深眼神閃爍了一下,鄭清澄前幾日問他,覺得青城怎么樣做什么,原來是想帶著他離開。
“我們都聽父皇安排。”云深不怕皇帝把他送走,至少他短時間內不會,因為他現在需要自己的藥,而且自己若是走了,就沒人制衡云霆了,同樣的道理,他也不會讓云深獨大。
連兒子都要防范,這就是帝王。
最是無情帝王家,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