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小山村里,云深搖著扇子坐在樹梢上,嘴里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
浦生忙了一大圈,停在樹下:“殿下,屬下完成任務了,要想知道成果的話,還要再等上一段時間才是。”
“不急不急,能趕上恭王妃辦的百日宴便可。啊,我迫不及待的想見一見,人間煉獄的模樣。”云深打著哈哈,從樹上跳了下來。
他不急不緩的往山下走:“快些回去吧,明日隨我一同去把清澄接回來,都這么些日子不見,還真是有點想她。”說著,他還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浦生一眼。
浦生垂著頭,他瞧不見浦生的表情。但他極度惡趣味的,抬起了人家的下巴:“你的那顆愛戀之心,還沒有歇了么?”
“沒,沒有。”浦生微微側頭,不敢與他對視。
他陰森森的一笑:“記住你說的話,不要覬覦不是你的東西,知道了么?”
“是,殿下。”浦生這般作答,云深才放過他。
第二天,他帶著浦生到鄭府接鄭清澄,卻遇上了淳于皓。
講句真心話,不管是淳于凌還是淳于皓,只要能幫他得到東萊,其余的他都不在乎。
兩人坐在大廳里,陪著燕生喝了好幾壺的茶。
沒想到淳于皓倒是先開了口:“二殿下,上次宴會一別,在下可是好一陣思念啊。”
云深差點沒掛住表情:“不知淳于王爺想我做什么?”
他藏在衣袖里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莫不是想要提及過往?
“也沒什么,就是有事情要囑咐于你。”淳于皓溫和的笑著,可在云深眼里卻不是這么回事,“橙子是我們師門最小的師妹,也是整個師門唯一的姑娘,向來是被我們眾師兄弟,捧在手心上的。”
他抿一口茶水,接著說:“聽說前一段時間,我的小師妹差一點小產,這件事不得不跟你算一算。”
云深聞言,倒是嗤之以鼻:“那次是個意外,再怎么說那也是我的孩子。我們之間的事,還希望你不要插手。”
他站起身:“我去看看清澄,她現在在做什么?”
從燕生的表情,很明顯就能感受到,他有多么不情愿。
可就是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給某個不受待見的人指了方向。
“真搞不懂你們,怎么能這么別扭。”云深揮揮手,就走了。
淳于皓看著他的背影,久久沒有收回目光:“你們可要小心防備著,這個云深挺危險的。我就先告辭了。”
“淳于王爺,慢走。在下就不送了。”燕生還了一禮,就讓小斯帶人出去了。
鄭清澄正繡著小鞋子,嘴角還蓄著溫柔的笑。云深原本暴躁的情緒,緩和了不少。
他悄聲走過去,但怕驚嚇到鄭清澄扎到手,故意制造了一些細微的小動靜。
鄭清澄緩緩抬起頭,瞧見云深,燦爛的笑了起來:“殿下,你怎么來了?”
他不小心被鄭清澄晃到眼,不自覺的跟著笑了起來:“當然是接本殿下的女人回去,一個人太無聊了一些。”
“我不喜歡其他人看我的目光,像是看見了什么很嚇人的東西。”
他眼神里的痛苦,讓她的心臟突然一疼,她躲進云深的懷里,溫柔的撫著他的背:“不管你是什么樣子,都是我最愛的模樣。你答應過我,不會再殺人咯?”
“也就剩你了。”云深像是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就會好了。”
鄭清澄的心跳突然一滯:“你說什么?”
她覺得云深有什么事情瞞著她,什么叫做很快就會好了?
云深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沒什么,我們回去吧?”
她抬頭看云深的臉,仔細的看著。
云深問:“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表情里的關系,一點也不假。倒是讓鄭清澄穩了穩心神,收拾起了東西。
燕生覺得自己姐姐好像不大對勁兒,關切的問:“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想回去么?”說著,他看了一眼云深。
端著茶杯的云深,望了過來,眼神一場坦率,無遮無攔。
他突然也不安起來:“二殿下的心情,還挺不錯?”
云深彎了彎嘴角,點頭:“是的,我的夫人要跟我回去了,當然是開心的。”
可我怎么覺得,你想是有什么大陰謀一樣?
他拉住正在忙活的鄭清澄,說:“姐,你要收拾什么,就跟丫鬟們說吧。春桃!”
春桃應聲,忙過來接鄭清澄手里的活。可是鄭清澄,就是死死的捏著手里的東西,不肯松手。
燕生扶著鄭清澄的胳膊,溫柔的問:“姐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沒有,就是有點舍不得,我這一回回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到你。”鄭清澄眉頭微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她害怕,害怕云深這次來接她,只是因為自己在燕生這里,她不好對云霆等人動手。她也害怕燕生出意外,怕這一走就是了無音訊。
燕生不疑有他,安慰道:“我會經常去看姐姐的,姐姐不必因此憂心。”
不待她答話,云深便開了口:“你若想再住幾天,也是可以的,不用勉強自己。”
“殿下說的什么話。”鄭清澄拉住云深的衣袖,“我才不管,你既然來接我,就必須把我給帶回去。”
她怕,怕自己不在府上,就更不知道云深都做了什么,還真是傷腦筋。
燕生斜了云深一眼:“才說了是來接姐姐的,怎得又不接了?若是不接,以后就不要踏進鄭府的大門。”
他倒是想起來,上回姐姐小產的事情來,不就是拜這面前的人所賜么?
“燕生。”鄭清澄拉住他,“怎么能這么和你姐夫說話,聽話,先去忙你自己的事吧。恭王殿下不是找你有事情么?快去忙吧。”
恭王殿下什么時候喊自己了?不就是想要支走自己?
燕生氣呼呼的瞪了云深一眼,就出了院子。迎面就和福叔遇上了,福叔連忙喊道:“小侯爺這是要去哪啊?”
他瞧著福叔氣喘吁吁的模樣,忍不住問:“福叔,您別急,這是有什么事兒?”
“那個,那個恭王殿下過來了,在書房等著你呢。”
這可真是托了姐姐那張嘴的福啊!
燕生心里郁悶,面上卻是端的一副面無表情:“我這就過去。福叔,去我姐姐那里招呼著吧。”